重回80当大佬(校对)第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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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厂长脸色一沉,却也懒得跟他计较无礼,只是打官腔地说:“小柴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你的说法,就很不实事求是——小顾他儿子,在技术科帮忙翻译文献、找新材料做实验的时候,出了多少力,生产口的同志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连我都知道他数理化和外语确实厉害。你们搞政工的呐,也要深入群众,不要老是高高在上!”
  这种话,从厂长嘴里说出来,威力已经很够了。杜海冷汗直流地喝止了柴峻岭再瞎质疑,还赔笑道喜,最后免不了把开了的那瓶茅台重新塞好,两瓶一起递给顾镛。
  “小顾,恭喜你了。你别计较,到时候都补给你。我让小食堂开小灶弄两桌,大家一起庆祝吧。”后半句话,是压低了音量说的,希望顾镛别当场喊破。
  老爹是个实在人,也不想跟一位副厂长撕破脸,就当卖个人情,没有声张。
  杜海苦着脸,吩咐后勤口的人,立刻去小食堂张罗。
  小食堂连忙摆了四桌,够厂里领导和骨干中层干部坐的,至于普通人当然是没机会凑到这种档次的喜庆宴席上了。
  老爹也非常上道,赶去小食堂,当着其他被请客人的面,把钱彻底付清。
  只是没足够的粮票肉票可给。
  不过,这也是厂里默许的了。只要陈厂长或者别的副厂长点头,就可以只给钱、不给票动用这些计划外招待物资。
  这种大国企,多少都是有小灶油水、能弄到计划外的肉和其他珍贵食材的。
  别的不说,光保卫科的吴俊法,因为分管安全口,经常有这种机会,帮领导办脏事儿——比如厂里买了新的运货卡车,那总得试车吧?吴俊法就批个单子,让去南边的婺州山里转一圈。
  然后就从当地胆子大的关系户农民那儿,偷偷收几头计划外私养的猪(被抓住了的话,这种行径叫‘资本主义的尾巴’),或者是山里打到的野兽。
  然后切开了绑在汽车底大杠下面运回来,交给厂里的小食堂,沿途任何检查都发现不了。
  要不是有这批计划外的肉,厂里也没法招待隔三岔五来的中央和部委视察。
  酒席摆上之后,陈厂长居然纡尊降贵,率先亲自给顾镛敬酒:
  “来来来,小顾,今天我敬你,你儿子也算为咱厂子争光了。以后去了京城,可别忘了父老乡亲呐。”
  老爹很是激动,说了些很有时代感的场面话,把酒闷了。
  秦辉第二个站起来,却是直接找上了顾骜:“来,嗷嗷,你爸刚闷了,我们不欺负他。伯伯就敬你了。哎呀呀,能进外交部的,那可了不得了。说不定下次西哈努克亲王再来厂里视察,就是你陪着来喽。”
  秦辉这番话,引来同桌其他同事纷纷大笑。
  自从七八年前,柬埔寨将军朗诺趁西哈努克亲王到京城外交访问政变后,那位柬埔寨亲王可是一直流亡华夏当寓公,也偶尔来南方几座省城考察蹭饭,故而秦辉有此一说。
  “伯伯过奖了,我哪有这个能耐,也就服从国家安排而已。”顾骜还知道分寸,很是谦恭有礼地喝了酒。
  厂里喝白酒都是用的五钱盏,两杯才一两,所以一口闷倒也没什么。
  顾骜自己是不在乎跟厂里人的关系的,毕竟他以后不会来这里工作。但老爹毕竟还有十年退休,说不定还会因为技术好被延聘,顾骜总不能给老爹添堵。
  “唉,真是知书达理,小小年纪不简单呐。我家孩子刚上高中那会儿,只知道打架拦女生。人比人逼死人呐。”一群其他的中层干部,但凡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孩子的,无不羡慕嫉妒,感慨万分。
  连儿子考上了杭大的财务科许科长,都陪着笑脸给顾骜敬酒:“嗷嗷,你跟我家建国也算‘同年’了,以后相互照顾,共同进步吧。我刚才就跟他说,以后这辈子要有顾科长家孩子十分之一成就,我就烧高香了。”
  “许叔您谦虚,可不敢当。”
第034章
一眨眼就成了学长
  金秋九月,暑气渐褪。
  一身簇新西装的顾骜,跟一个同行的女生,一起站在崇文门外的小广场上,东张西望。
  两人手里各拿了面小旗子,跟后世那些山寨旅游团的野导游差不多。
  本来么,作为男生的顾骜,还得举一块写着“外交学院”的木牌子。
  举得久了他也嫌累,就捡了根行道树的枯枝,把牌子的木柄绑长一些,然后直接插在花坛的草皮上。
  至于是否破坏绿化,这年头没人管。
  没错,他今天这身行头,就是被院里老师抓包、派来迎接新生的。今天是78级新生的报到日,火车票都是学院定的日子、用邮政寄给每个学生的原籍的,所以路上绝对不会耽误。
  崇文门广场一侧,就是京城火车站的出站口,他们把摊设在这儿,保证每个出站的学弟学妹都能看见。
  他们身边,还停了一辆中巴车,大约能坐20人,是学校派来接人的。
  因为各地进京的火车钟点各异,也不可能等齐,所以都是拉满20个就走。反正学校位于西二环外的玉渊潭公园附近,离崇文门也就5公里,拉上3趟就差不多了。
  此刻已经是下午,顾骜等得又累又饿,已经送走了两车学弟学妹,只等最后一车凑满。
  他本来是不想接这个无聊差事的,不过谁让他在77届学生中,表现优异、所以短短数月里就赢得了大多数老师的信任呢。
  他身边那个女生,也算是他的老相识了,正是几个月前和他一起被录取的叶纨。
  她的见识和口语水平,在外交学院也是如鱼得水,比其他穷苦地方出来的用功孩子,天生就有优势,所以也是如今院里的风云人物。
  今天,她也穿起了洋气的女式西装,还有蕾丝滚边粉色衬衫和宝蓝色小筒裙。
  ……
  从78年3月到9月,短短数月,顾骜已经从一个外交学院的萌新,变成了大二学长。
  而且因为他们是复校后的第一批,所以上面并没有大三大四的学长。
  这种外人无法想像的奇葩成长速度,全赖77届的招考时机所赐——他们这批人,是冬天高考、春节前才录取的。所以他们的大一生涯,注定只有一个学期,就直接跳到大二了。
  对于顾骜这种想快速成长、获取合法折腾身份的人来说,这固然是非常爽的际遇。
  不过,对于大多数实打实准备好好念书的同学而言,这又是一种惨烈的挑战。
  首先面临的最现实困难,就是如何在一个学期里上完本来一学年才能完成的东西。
  刚刚恢复高考这两年,无论师生都是非常专心而热血的。能有读书和教书的机会,大家都非常珍惜。学生不会嫌课业负担重,老师也不会想加班是否该给钱。
  本来国家就只有单休日,而77级师生为了赶时间冲课程进度,就连单休日都没了。
  这也导致了顾骜第一个学期(也是第一个学年)的大学生活,几乎没什么值得描述和回忆的。
  上课,做题,背单词,互相练口语会话。基本上就是过去六个月生活的全部了——包括暑假那两个月。
  没有人休假,没有人回家探亲,也没人有精力偷偷谈男女恋爱。
  即使如此,按原计划该耗时一整年的课程,还是没法赶完。
  最后学院的领导层开会讨论了一下,决定把大一本来会上的两门外交礼仪和西方文化民俗课,挪到大二。等78级的新生进来之后,再合并到一起上。
  同时,把本来该进校就组织的新生军训也取消了,挪到大二再训。
  而77级在大一仅有的一个学期里,就把100%精力全部投入到外语课上。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把4个学期的课程摊到3个学期里,就没那么紧迫了。
  半年的封闭式魔鬼训练,硬是把顾骜这个前世的工科生,从普通的CET6英语水平,操练到了专八的程度——
  还真别觉得这种进度不可能实现,毕竟寻常大学生之所以要花好几年学外语,完全是因为外语并非他们的全部,每学期最多只有两成精力花在外语上。
  如果是六个月全封闭军事化管理只学外语、生活中都用外语语境,这种提高是很恐怖的。何况顾骜今生的肉身,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学习语言方面反而颇有优势。
  除了英语之外,这一学期里,顾骜还打了另外两门外语的基础。这就要说到他被分配的具体专业班级了。
  77级这一批外交学院学生,全国范围一共是60个招生名额,录取进来后分了4个班,每班9男6女一共15人,小班制教学。
  按照十年前的专业编制,应该分出一个班对口未来的亚洲司,主修日语、俄语和朝鲜语,还有其他东南亚语种(不是全学,将来还要分小语种选修)
  然后二班对应欧洲司、主修英、法、德三大语种,选修意大利语/希腊语等南欧小语种。
  三班对应美洲司,主课是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因为拉丁美洲大部分国家都是说西班牙语的,还有巴西说葡语。
  最后的四班,是万金油的“对外汉语专业”——不过这个对外汉语,跟后世外语类大学的对外汉语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它就是奔着什么主流语种都要选几门会一点,而且还得知道如何把汉语中的精髓语境、用外语信、达、雅地表达出来。
  外交部培养这样的人才,固然不是为了让学生把《红楼梦》或者唐诗宋词翻译成多么优美的外语。
  但却需要学生有能力把伟大领袖的思想、选集,精准地翻译成外语,并且在外事活动中、向本阵营的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宣传。中苏论战那几年,大家在靠嘴炮拉拢小弟的时候,外交部的干将们没少干这些事情。
  而顾骜,就因为成绩过于优秀,不幸被分到了这个对外汉语专业。上面倒也敞亮,觉得人才难得,允许他自选三门大语种主攻。
  于是这6个月的魔鬼训练里,顾骜除了苦逼英语之外,还修了日语,德语,也算是充分发挥前世作为一个穿越者的积累——
  日语是他作为第二外语相对容易修的,毕竟前世有那么多日漫日剧和PS4上的JRPG游戏的积累。而且在支付宝当程序员那几年,公司的福利着实很不错,没少组织员工出国旅游。常用会话多少有基础。
  只是没花精力死背过五十音,所以顾骜相当于日本文盲,只会听说不会读写。来了这里之后,终于把基础语法和拼写恶补上了。
  第三外语他本来想修朝鲜语,也就是韩语,好省点儿力气。理由当然也是因为旅游的时候学过,也看过点韩剧。可惜老师严厉地告诉他,朝鲜语不配算作大语种,他才在老师给出的仅有选项中,选了德语。
  前世作为电气工程的工科生,因为查文献的需要,顾骜着实是认识几百个英语词汇和德语词汇的对照的。与日语相比,顾骜的德语水平正好反过来——是看得懂少数文献词汇,但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德语。
  在第三门主修外语的选择中,老师给他的选项本来是两个:俄语或者德语。之所以这么要求,也是如今对外汉语系的工作性质所需。
  主义论战当中,最需要引证的材料就是马恩和乌里杨诺夫同志的原始著作。而马恩等先贤的著作,最开始就是德语写的,这也是共产主义的渊薮。乌里杨诺夫同志的东西自然是俄语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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