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校对)第5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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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骜叹了口气:“可惜了,最多一年后,你看到我的新成就,还会回来找我的——不过那时候,你能收到的条件,就不是今天这么好了,只配做个打工的。另外,你似乎对这个社会的合法赚钱渠道有误解啊,我这种人,难道一定要贪和批条子才能来钱?算了,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懒得跟你解释,自己擦亮眼睛慢慢看吧。”
  “莫欺少年穷!我一定会娶到敏敏的!”史玉猪撂下这句狠话,甩手就愤然走了。
  顾骜没有任何多余的挽留,反正是关起门来聊,没有旁人作证,他刚才说的都是毫不掩饰的大实话。
  在他心里,姐夫这个人选,确实只要名声和长相,就够了。那样能让姐姐的幸福最大化。
  钱?家里有他赚钱,其他人要有钱干嘛?
  哦,还有唯一的一点,姐夫的人品要好,不能有钱了就想多几个女人。
  他顾骜可以有钱开后宫,姐夫是绝对不可以滴。
  就像太子可以开后宫,驸马不可以,一个道理。
  ……
  “姐,你不喜欢,我就把史玉猪赶走了。你回学校不会有麻烦吧?”顾骜下楼,轻描淡写就跟姐交代了。
  “没事儿,我是没脸说,你帮我骂走了最好。”顾敏松了一口气,腼腆地解释。
  “他毕竟不是王峰那样的恶霸,就是长相和脾气我不喜欢。偏偏他家贫农出身、根正苗红。我要当面说拒绝他,还显得我嫌贫爱富,我是我真不在乎人家里钱多钱少。”
  “不用跟我解释,我还不了解你么。”顾骜制止了姐姐继续絮叨。
  对于姐姐的人品,他是了解的。当初王峰之所以可以断然拒绝,那是因为王峰家有钱有势。顾敏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人而拒绝,那是高风亮节。
  但史玉猪家很穷,顾敏尽管也是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人,但耐不住同学中有不少觉得史玉猪这样坏坏的也有点小帅。顾敏拒绝得太直接,容易被人风言风语。
  说直白点,顾家就凭老爹是八级钳工、兼技术科长,每个月100多块工资,如今已经是被人“仇富”的目标了。
  想明白家里的事儿,顾骜就跟姐姐打了个招呼:“行,那我去招待所了,找找严哥,看看他这次到底托我什么寒假大老远的从徽省找来,应该不是小事儿吧。”
  “晚上回来吃饭么?我好跟爸说。”
  工厂里是没有寒假的,而如今距离春节还有五六天,所以老爹白天当然不会在家。连儿子回来,他都脱不开身。
  “不吃了,这几天专列上跟着大鱼大肉,吃剩菜都吃腻了。”顾骜想到都觉得要打饱嗝。
  “那我给你熬点野菜粥吧。”顾敏贤惠地说。
  顾骜出门,骑上自行车,几分钟就按地址遛到了严平姐弟住的招待所。
第056章
莫泊桑式的女牛氓
  “顾同学,我知道你在《人人日报》上发过整版文章,宣传口应该有朋友吧。那次我跟刘记者为你的稿子去京城时,还遇到个叫叶纨的女同学,说是你交情不错,对我们打听你原先的情况。她还主动提到,她家里有人是南方的军区的……我就想托你问问,有没有办法把我姐弄到前线去当战地记者?部队的动员令文件都已经一层层下发了,过完年应该马上就要对越南动武了吧?”
  招待所的客房里,严家姐弟和顾骜对坐在藤椅上,由严平开口,把求人的事儿先说了一遍。
  似乎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说服力,或者是怕顾骜忘了曾经的恩情,严平也卖了老脸主动提旧事儿:
  “其实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当初你托我想办法弄的那篇、揭露年广久和其他徽省雇佣五人以下小业主经济形态的稿子,最后就是署我姐的名义投的。那次刚好她也是从蜀文工团请假回家探亲,恰好赶上了,她也不怕被清算,直接提笔就写了。当然编辑环节我又找了别人!”
  这个事儿,严平哪怕不说,顾骜当然也不会忘记。
  他后来之所以能在阿尔巴尼亚论战成功,就因为他知道著名的“七上八下”理论,所以用提前示弱暴露问题,引诱阿尔巴尼亚人跳坑。
  从这个角度来说,当时勇于任事的萧穗,对顾骜的起步也是略有恩情的。
  换一个别的记者,或者社会投稿人,在政策还不明朗的时候,出于对前途的考虑,不一定敢写这些暗访文章。
  不过,顾骜一开始也没让严平找自己亲近的人做这种事情,所以萧穗是自己“活腻了”凑上来的。
  对这些信息通盘一分析后,顾骜就觉得萧穗这女生有点奇怪。
  或者说……厌世?
  “怎么会想到要当战地记者?一个女生,我看你文笔还不错,留在后方也大有可为。可别以为越南人好对付。我说句关起门来的话,这场仗,可能要死伤几万人呢,不是去单方面耀武扬威的。再说,你们家不就是作协和文联的么,宣传口应该有关系才对,哪里用得着找我。”
  顾骜先委婉地劝了几句。
  他可以还人情,这其实不费力——等叶纨回国后,他给叶纨通个气,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搞定的。至于前线媒体方面,以他在新华社或者人人日报认识的朋友,稍微打个招呼,也能安排妥具体岗位。
  毕竟这不是走后门让人升职加薪,而是上前线冒险,需要的人情并不是很深。
  说句难听的,就算不走后门,很多人志愿上前线都能被批准呢。只是没关系的话,不一定能到自己想去的位置。
  但还人情之前,顾骜首先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身涉险地,所以一定要问清楚。
  “宣传口我家是有点关系,但军方的战地记者,要军区点头,我们说不上话。至于其他的问题么……”严平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萧穗开口了。
  她温婉地捋了一下秀发,嗓音甜美而端庄,但隐隐有一股凄然:“说出来您可别见笑,你应该知道,我是蜀都军区文工团的文艺兵,刚入伍时本职是跳芭蕾舞的。后来,在部队犯了错误,被人说成是女流氓,各种背后指指点点,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侮辱,连自杀都想过。后来退到二线,不跳舞了,改文字工作。编舞,自己写点东西。不知道顾同学有没有看过莫泊桑的《羊脂球》……”
  顾骜点点头:“看过,普法战争背景的。你是想说……要洗刷自己的耻辱?那也不至于冒险上一线吧?”
  萧穗急了,捉住顾骜的手,眼神中闪烁着神经质的狂热光芒,非常诚恳地说:“很有必要!羊脂球开始被人那么看不起,就因为抵抗德国人的时候英勇了一把,形象就翻转了。萨缪尔·约翰逊说:爱国主义是流氓最后的庇护所。我只要上了前线,写出英勇的一线报道,我过去身上的耻辱,肯定都能洗刷干净的吧!”
  “这……”饶是顾骜脑洞巨大,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萧穗的思维跳跃之天马行空,为顾骜平生仅见。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对外作战确实是洗刷个人私德耻辱的好时机。
  萧穗见状,换了一种柔韧的劝说态度:“再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有些闷,要不出去聊吧。小平,一会儿你自己去吃饭,带好钥匙。”
  萧穗最后半句话是交代弟弟的。
  严平二话不说,就听了姐姐的吩咐。
  顾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冬天天黑得早,外面都已经暗了。
  不过既然对方有难言之隐,还是单独说比较好。
  可能是萧穗怕尴尬吧。
  顾骜带着萧穗下楼,问她:“你觉得哪儿比较合适?这里可不比沪江,咖啡馆都没有。”
  大街上还是偶尔有人经过的,顾骜觉得并不太适合说隐私的话题。
  萧穗扫了一眼:“这是你的自行车?还凤凰牌的呢。载我一程?去西湖边找个地方坐坐?”
  “行,那里比较安静。”
  大冬天的,又没有路灯,入夜后湖边的树叶就会开始结白霜。
  这时节的西湖边,是绝对没有人的。要不是顾骜和萧穗都穿着毛呢子大衣,恐怕自己都会冻得受不了。
  顾骜思维比较缜密,在招待所一楼小卖部买了两杯乐口福和麦乳精,用滚热的水冲泡的,然后让萧穗握着袋子暖手。
  萧穗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环住顾骜的腰防止掉下去,另一只手就拿着热饮。
  麦乳精和乐口福,后世小屁孩肯定是没见过的。
  那是一种大致相当于90后喝的阿华田、或者00后喝的高乐高之类的巧克力奶味饮品。
  在79年,手上端一杯招待所的乐口福,已经比后世任何奶茶店咖啡店都有逼格了。
  不到十分钟,顾骜骑到西湖边,找了个干净的木椅子,把自行车靠在一边,跟萧穗坐下。
  “现在可以说你的隐情了吧。”
  萧穗很会讲故事,居然也不先自述,而是反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怕跟一个男生夜里出来么?”
  “好奇,但是如果你愿意说,你肯定会说的。”顾骜直白地表示。
  “没趣!”萧穗轻轻啐了一口,把几颗没泡开的乳粉随性吐在旁边的草坪上,似乎很没素质的样子。
  “我之所以不怕,就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恶名昭彰的女流氓——我受到的屈辱有多大、有多么非得靠上前线、为国流血来洗刷,你根本想不到。连我爸,我弟弟,其实都想不到。他们只知道我犯了错误,却不知道细节,我一直没跟家里说细节。要不是今天没办法,只有你这边的关系能托,我也不想告诉你。”
  “到底怎么了,别钓我胃口。说话就爽快点!”顾骜很是直男的说。
  萧穗被他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逼问,搞得暗暗滴下泪来。
  “自从71年,国家有了下乡制度之后,每家每户要么有中学的孩子下乡,要么去当兵。我爸想让我弟弟念书,所以我知道,我是逃不过下乡的命运的,就自谋办法去部队的文工团应征……幸亏我母亲是电影明星,长得漂亮,舞蹈功底也是从小学的,所以我选上了。”
  萧穗的故事开头,听在顾骜耳朵里,就很有共鸣感。
  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姐姐顾敏。
  萧穗却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顾骜是虚情假意,很不开心锤了他一下嘤嘤拳:“你好好地装什么流泪?虚伪!”
  顾骜哭笑不得:“你误会了,我是想到我姐了——她也是被爸牺牲掉的。为了让我留在城里读书,去会稽种茶。不过,幸好最后我初中毕业,把我姐替回来了,所以她安心复习了小半年,考上了浙大。我总算没亏欠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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