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校对)第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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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严华干笑:“我小罗哥战斗力那么强,应该是不怕什么野人的。我现在也在勤学苦练,怎么说都有点功夫底子。只有你……”
  曹严华感慨着摇头,目光中既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
  一万三气急败坏:“那炎老头比我还危险呢,他是老头!”
  罗韧一直坐在边上,听的好笑,也并不怎么当真:“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赶路呢。”
  又问扎麻有没有大的油布,山上路不好走,最好用油布缝了鞋筒,扎起来,当雨鞋用。
  猎枪有吗?如果寨子里有猎人,能不能借一把,买也行。
  刀也要,每个人都要配,火把是必须的,山里有野兽,手杖要现削,最好是尖头的,紧急的时候还能用来防身。
  东西要重新收拾,不紧要的寄存在扎麻家,只带最必要的水、药品、干粮,尽量轻装。
  交代完了,起身回房,扎麻跟出来,欲言又止的。
  罗韧奇怪:“有事?”
  扎麻吞吞吐吐的:“那个叫木代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哦?”
  罗韧笑起来:“是啊。”
  他打趣扎麻:“怎么着,你看上她了?”
  扎麻吓了一跳,双手乱摆:“没没没没没。”
  罗韧大笑:“逗你呢。”
  扎麻搓着手,继续吞吞吐吐:“昨儿晚上,我阿妈给她看了姻缘。”
  罗韧一愣。
  扎麻的阿妈是姻缘大巫,这个之前谈话是他们都知道了,因为今晚都是男客,老阿妈出来见了他们之后就回房了,没有全程作陪。
  罗韧觉得,或许算的结果不是太好,不然的话,扎麻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单独找他说。
  果然,听到那句“阿妈说她和你最后不是一起的”,罗韧自己心里都沉了一下。
  他说:“这个怎么当得了准的。”
  扎麻很尴尬,说:“是啊是啊,我阿妈看的经常不准的。可是,木代就很难过,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罗韧心里又沉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笑笑说:“我女朋友是挺爱哭的。”
  扎麻指着罗韧身后:“她就站那,就哭了,我怎么说她都不理我了。后来,早上我喊她吃饭,她也不吃,送她的时候,她也不跟我说话。”
  他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道这个歉才好。
  罗韧笑起来,说:“知道了。”
  扎麻走了之后,罗韧转过身,看面前的位置。
  原来昨儿晚上,她就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抹着眼泪,孤零零的小口袋,晚上可能也没睡好,今早出发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吧。
  罗韧有点心疼。
  女朋友,你别哭啊,一个老太婆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第75章
  
  炎红砂苦等的美味泡面加荷包蛋终成泡影。
  木代说:“水里淹了个布娃娃呢,瘆的慌。这水,也就拿来洗脚了。”
  炎红砂好奇:“什么布娃娃啊,木代,你拿来看看呗。”
  木代哈、哈干笑两声,一笑一顿,说:“去你的。”
  那玩意儿,她才不拿呢。
  炎红砂胆子小,心里又实在痒痒的好奇,最后憋不住,自己取了根火把,手上套了个塑料袋,啊啊啊一路尖叫着奔到井边,拎起了又一路啊啊啊奔回来。
  木代急的在楼上跳脚:“那鬼东西!别拿回来!”
  炎红砂一路尖叫,忙里偷闲还回嘴:“难道你让我在井边上看吗?”
  她一直奔到楼下,才把布娃娃扔下,举着火把细看,咦了一声,说:“这个布娃娃扫晴娘,跟罗韧说的那个好像。”
  木代从楼下俯下身子,就着火把的光看。
  的确很像,右手握一把扫帚,是真的用竹篾扎好,又用线缝绕在手里的,左胳膊挎了个篮子,还有个小包袱。
  只不过,这个是粗陋简易版的。
  炎红砂居然还伸手去捏了捏,说:“这个缝好的小篮子里,还真塞了点米呢。”
  木代说:“你还上不上来了?”
  木代一发脾气,就像个凶巴巴的小姐姐,炎红砂只好悻悻地又爬上来。
  爬上了之后,回头去看,那个扫晴娘的娃娃睡在地上,两只锯齿一样的眼睛,长短都不一的。
  小篮子里缝了米,这眼睛里,要是缝了眼珠子……
  炎红砂被自己的念头吓到,嗷一声就窜进了灶房。
  木代说:“现在知道怕了,刚你别拿啊!”
  半夜里,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的,山里的回声大,整间房子好像都被撼地嗡嗡的。
  房子虽然是石头的,顶棚都是木头和茅草,居然有好几处漏雨,开始是哗哗哗哗,小溪样,后来雨停了,屋里就慢慢滴水,滴答滴答滴答。
  木代睡着迷迷糊糊的,想着:我这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呢。
  又梦到罗韧了。
  梦见自己破衣烂衫的,坐在织机边上织布,外头在下大雨,屋里几处下小雨。
  罗韧拿着鞭子在边上,厉声说:“快点,织好了布我拿去换酒喝。”
  梦里,自己可凄惨了,一边抹眼泪一边织布,说罗韧:“你就知道喝酒……”
  木代生生被自己乐醒了,她紧了紧盖着的外套,想着:罗韧这个坏蛋。
  第二天,木代醒来,睁眼的时候,一声欢呼。
  太阳出来了,不算晴天大太阳,但至少是有阳光了。
  木代很俭省地用包里的矿泉水刷了牙擦了脸,回屋的时候,炎老头跟炎红砂都起来了,炎老头看了木代一眼,说:“木代啊,你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交代红砂。”
  炎红砂红了脸,很为难的样子,觉得爷爷真是小气,都一起朝夕相伴这么些日子了,还是这么防着木代。
  她打定主意,不管爷爷跟她说什么呢,她回头都要告诉木代的。
  对炎老头的态度,木代多少有些见惯不惊,她哦了一声,自己拿了水和干面包出去。
  既然让她回避,她就避的远些。
  她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在这片寨子里走走看看,那几间茅草屋的确是都废弃了,伸头进去看,里头凹坑里积的水,都能养鱼了。
  她百无聊赖,又走到了井边。
  古代人以水为镜,有用井水当镜子的吗?她促黠似的伸头去看。
  明晃晃的井水面上,浮着一个布娃娃的扫晴娘。
  木代浑身的血一下子冲到了脑袋上,僵了一两秒之后,她迅速跑回小楼边,低头去看。
  昨儿晚上,她清楚记得,炎红砂是把那个扫晴娘扔在楼下的。
  没有,泥地上空荡荡的,只有散落的石子,和石缝边钻出的草芽。
  她转身,回望那口老旧的转轱辘井。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呢?是有人捡起了那个扫晴娘,重新扔回到井里,还是……
  还是雨疏风骤的夜里,那个扫晴娘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步一摇,又走回到井边?
  云层散了,阳光渐渐大起来了。
  但是木代身上,却叠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凉意。
  依着炎老头的话,今儿还要翻山,但是晚上原路返回,所以大部分行李可以放在房里,只带上必要的东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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