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精校)第7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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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海商越界法是史实,不过具体内容已经不可考了——至少俺是没有查到。不论从法律还是经济上看,宋朝都已经具备了现代国家的雏形,远远超越当时的水准。若不是蒙元南侵,打断了发展进程,中国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注2:在宋代,宗正寺和大宗正司,前者是九寺三监之一,主事者位属九卿,由外臣担任,奉宗庙、诸陵寝等事。而后者则管理皇族内部事务,主官则都是宗室,隶属于前者。
  注3: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李圣天这个名字。若是他能多活些几年,撑到阿拉伯帝国势力衰退,今日的西域说不定就不会有绿教的存在了。
  【九四之卷】
  
  第一章
北行(上)
  
  宣和元年三月廿一,丁卯。
  春末的北洋,不见暑热,微咸的海风徐徐吹着,沁人心脾,让人觉得煞是舒爽。
  一艘千五百料的防沙平底船在海面上乘风而行。沙船特有的方艏、方艄在波浪中行得极稳,纵列排起的四根桅杆上张满了帆,在主桅上,一面绣着東字字样的青色角旗迎风招展,旗尾的定风带也在风中蜿蜒曲折。不过就算不看旗帜,单看略显狭长的船身和比寻常沙船高出近半的桅杆,对海船稍有了解的人便能看出,那是东海船行独有的快船。
  海风并不猛烈,但仗着高耸的桅杆,这艘东海快船却能以比他船快上三成的速度,在海中疾驰。扶着船帮,向下看去。船身下破开的海水,已经由前日的浑黄,转成今日的深蓝。
  ‘到黑水洋了!’蔡倬想着。算了算时间,现在海船的位置应该在莱州外海上了。他转头向西北方张望,但海天之间的云雾遮住了视线,看不到想看的东西,只能瞧见淡淡的黑影,一切都是模糊不清。
  “是牢山!看到牢山了!”桅斗上的瞭望手这时突然大声叫起。
  泰山云虽高,不如东海崂。不过宋时的崂山,还是被称为牢山。千仞巨峰贴着海水,拔地而起,一边是惊涛拍岸,另一边则是怪石穿空,向来号为‘神仙之宅。灵异之府’,自古而今,在此求仙修道之人数不胜数。乃是京东东路上有名的胜景,更是航行于黑水洋之上,南来北往地船只最佳的航标——密州板桥镇,是大宋北方最大的海港,也大江以北唯一的市舶司所在。而北洋之侧,胶澳(注1)之东的牢山。便是抵达板桥港标志。
  蔡倬抬头仰望,主桅桅斗中的瞭望手拿着一根圆筒状的什物,正对着他方才远望地方向。他对那个物件很好奇,每次看到的时候,不是在船长手中,就是由瞭望手拿着。当他们把那东西举到眼前,便好像长了千里眼。总是能看到极远处,蔡倬想看而看不到地地方。
  蔡倬曾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从而得知那东西的名字——望远镜,从这名号上,功用便一目了然。不过当他再追问的时候,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船长,就黑着脸鼓起眼,冲过来冷冷的瞪着他。若不是他身携陈五的亲笔信函,这艘船在海州停靠时,他就会被赶下船去了。
  蔡倬旧年曾与陈五有过一段交往,不过也仅是萍水相逢,一别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络。直至一年多前,东海立国。他才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陈五这时已不是当年地那个摆渡于衢山、明州之间的小船长,而成为了东海国的一方镇将。现下的福建外海,没几个海商业协会不知道,陈五这个坐镇湄屿的东海大将。
  蔡倬祖籍便是在福建莆田,当他听闻陈五之事,便立刻上门重叙旧情。虽说两人依然是泛泛之交,偶尔有书信往来,年节时互赠节礼,但毕竟拉上了关系。在陆上他有家族势力撑腰,在外海又可以把陈五的名头拿出来压人。一时之间。他就在沿海商界混得风生水起,生意越发得做得大了起来。
  不过。蔡倬打理的都是族中产业,本人却只占了很小的一份。若是在以往,他还能耐住性子,安分守己,但眼见得时局渐渐不妙,他便起了自立之心。这不仅是因为自己不甘愿辛苦奔波,却只能落到一小部分,更多地还是因为他三伯的关系。
  这些年他家的名声越来越臭,与蔡倬打交道的人,当面都是恭恭敬敬,但转过头去,说什么话的都有。他三伯现年过七旬,再也撑不了几年。而蔡倬的几个堂兄弟,现在随看似风光无限,但一旦没了其父在后支撑,必然会被群起而攻,抄家灭族也转眼间地事。
  蔡倬完全没有与他们同生共死的想法,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退路,现在他有着陈五的关系,就算再不济,至少也能在东海找到一席之地,何况他虽是无意功名,但家学渊源,自身的才学也绝不输普通的进士,在东海混个一官半职也非难事。不过,在他三伯一家失势之前,这些想法只会存在于蔡倬的脑中,既不会宣之于口,更不会付诸于行动。不到家族倾覆的那一刻,他还得照旧为族中产业四处奔波,不敢有丝毫怨言。
  看着水手们忙忙碌碌,蔡倬随意的在甲板上踱起了步子。能这般随意在甲板上行动的,就只有他这样的头等舱旅客。百贯地头等舱船资看似高昂,却能换回高人一等地享受,没有人会觉得这钱花得冤枉,也因此,这头舱的舱位是一票难求。幸亏他有陈五地书信,虽然不能让船资打个折扣,但让他抢到了最后一个头舱舱位。蔡倬很难想象,二十个人挤在一间三等舱,一天到晚都在吊床中挂着,每天就只有三次放风的时间,那哪是人过得日子。
  海船御风,向东疾行。这艘从衢山港始发的快船,并非驶往板桥,而是远去辽东。越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就越有赚钱的机会,由于金辽之争,辽东大乱,但北地山峦中的特产,却因此不必再受契丹人的盘剥,而能以极低廉的向外出售。风声传出,冒着风险前去淘金的商人不知凡几。
  何况在一年前,东海已经在辽东的一个海岛上安下了据点。在东海的控制之下,去往那里的商人们的人身安全完全能得到保障。
  蔡倬其实对此觉得很奇怪,若他是东海王,肯定会封锁辽东,只允许自家商行在那里交易。以便独享其中之利。
  但不知为何,东海人却做得很大方,只要交纳一成的保护费,再按章缴纳百分之五地商税,就能在那个海岛上自由贸易。而相对于百分之两三百的利润,区区一成五的交易税,实在微不足道。蔡倬也便因此才决定跟风去辽东走一趟。
  在那里的秩序重新恢复之前,他估计。凭借手中的本钱,至少能赚上二三十万贯。虽然三房看不起这点钱,但族中的其他几房却绝不会嫌弃。何况这次是他独自行动,正好籍此为日后自立积攒些本钱——如果在大宋,各处商号都有族人盯着,想起些私心也是难以做到。
  远望海上,阳光下。海面上一片细碎的鱼鳞金光,在船后,两条白色波纹正缓缓荡开。海上地风光,美不胜收。
  但蔡倬却摇了摇头,若是在往年,这时候来往于高丽、板桥之间的商船,应是络绎不绝。但现在,在这片海域上。能看到地就只有几艘独桅的打渔船。
  正月还在汴京时,他便听说去年密州市舶司的收入,就只有一万两千贯,不及前些年的十分之一。但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能有一万多贯税入,已经算是多了。也难怪他所乘坐的这艘海船连海州港都停。但对更大的板桥港却是过门而不入。
  半年前曾有传闻说,东海军地战舰在海上清剿高丽商船——当然现在看来,并非是谣言——同时,还有传言说,东海不但截断了高丽和大宋的商路,还把高丽与日本的联系给截断了,高丽与日本间的一个大岛,也被东海夺占。
  以蔡倬对东洋海贸的了解,如此一来,东海上所有商路。已经全数被赵瑜所控制。而各国的海贸税入也都落入东海的国库之中。
  据蔡倬所知,这两年。除了明州市舶司外,广、泉、杭、密四个市舶司的商税收入都有不同程度地减少。其中以密州为最,泉、广两地也减少了近半,而杭州市舶司,原本税入就不多,所以降低得并不算明显。
  至于明州的商税之所以没有缩减,那是因为市舶司的属地一直放在衢山,每年应上缴的商税都是东海直接划拨,维持着与往年相同的水平。依照蔡倬在衢山岛上的所见所闻,以那里地交易数量,如果按章收取,百万贯都有可能。
  不过那里是东海的起家之地,常年驻屯在那里的精锐部队有两千之多,同时还有一支舰队驻扎在港口,就算名义上还是大宋领土,也没哪个两浙的官员敢去虎口夺食。而东海这两年的表现也一直很恭顺,所以一直都对衢山的归属,上至天子,下至百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短了每年的商税,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对于其他市舶司的商税减少,朝中还是颇有微词。但东海每年的贡使不断,海外的奇花异草、怪石珍兽,送了不知多少。大象、孔雀都算是普通,浮在水上地石头、沉入水底地木头,也不算什么,在去年十月,东海还送来一只高达数丈的巨兽,虽然使节称不知其为何物,但朝中却有人考证出,这是一只麒麟(注2),直把道君皇帝乐得兴高采烈,差点要下令大赦天下。
  如果东海地贡礼是珍宝香料或是贵重的货物,赵佶绝不会那么高兴,因为按中原王朝一贯的规矩,对藩国的贡物,朝廷都要照原价回赐。贡礼如果越贵重,回赐的钱物也就会越多,这对于日渐窘迫的大宋财政来说,是个极大的负担——也的确有许多小国的贡使,由于来得太勤,被朝廷下令阻止在国境上。
  而东海送来的这些东西,看似贵重,却没有个实价,随便给点赐物就能打发掉了。且东海国王也很知趣,别的不要,只求道君皇帝能回赐些亲笔的字画。如此知情识趣的藩国,就算贪占了些商税,挥挥手也就揭过了,难道还能为点钱翻脸不成?蔡公相、童媪相也不会答应啊。
  蔡倬在甲板上走走停停,吹吹海风,看看海景,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时近午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伴当走上甲板,来到蔡倬身边,躬身道:“老爷,午饭已经备好了。”
  蔡倬点头,起身回舱。
  一路顺风顺水,六天后,蔡倬还在床上高卧,却有一人过来敲响了舱门。他在门外高喊道:“蔡官人,长生岛到了!”
  注1:胶州湾古称胶澳。
  注2:其实就是长颈鹿。明时,郑和下西洋,也曾带回一只长颈鹿,由于古书中描述的麒麟有几分相似,所以被认定是瑞兽麒麟。
  
  第二章
北行(下)
  
  ‘长生岛?’蔡倬从睡梦中惊醒,头脑中尚有些恍惚。
  “终于到了?!”他的伴当却惊喜的叫起。他不比蔡倬,能安安稳稳的睡在床铺上,在舱室一角的吊床上蜷缩了二十多天,早已是叫苦连天。
  整理好随身行装,蔡倬主仆二人上了甲板。此时天刚蒙蒙亮,不远处的灯塔顶端,还燃着熊熊火光。甲板上,水手们早把泊船后的琐事都打理完毕,正看着几十个旅客鱼贯下船。
  站在船上,蔡倬举目四顾。西面、南面是海,北面是港,但在东南面,隔着一道窄窄的海峡——看起来还不到三四里的样子——却能看到一长条陆地的黑影。他在船上与水手们聊天时,曾听说长生岛与陆地的最窄处,只隔了不到一里。而对岸就是辽国东京道的复州——当然,现在已然落到女真人的手里了。
  蔡倬自言自语道:“那就是复州?”
  一个声音却从他背后响起:“不是,那里是西岛!”
  蔡倬回头一看,却见是这条船的船长,李姓,单名一个晖字,一个二十多岁很精干的年轻人。不过自从前次望远镜之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说话。“原来是李兄。”他拱了拱手,一连串的套话随口而出:“船上的这些日子,多蒙照拂,蔡某心中感激不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会,确是令人怅惘。”
  “好说。蔡官人莫怪小子前日无礼之举便好了。”李晖还礼道。蔡倬算是船行的大客户,又与陈五有来往,虽然他自问前日之举问心无愧,但能少个麻烦就少个麻烦。
  看出李晖有和解之意,蔡倬笑道:“李兄忠于职守,何来无礼之说。”说了两句,换过话题。“不过李兄说那处是西岛,那复州又在哪里?”
  “这里看不到复州。”李晖摇头道:“长生岛上。能看到对岸地地方,冬天都会结冻。像南信口、北信口,离复州只有半里多,深冬之时,冰层厚达数尺,能容人马行走往来。只有如长生港这般面朝渤海,浪高水深。才不会冻上。”
  “原来如此!”蔡倬点头受教。会结冰的港口到了冬天必然会停运——就如汴河那样,冬日黄河结冰,汴河便要封口,只要来年春暖花开才会重新启用——这样当然会影响运输,故而要建港口,肯定要选个不会上冻的地方。
  “不过,这港口既然离陆地远,那下船后。是不是还要改去南信口和北信口?”蔡倬问道。一般来说,水边的市镇要么依附于港口,要么邻着渡头,但长生港距复州甚远,与辽东人交易的镇子,多半是会在离大陆最近的渡口上。
  他在海上时听水手们说过。这长生岛东西五十余里、南北二十里,乃是渤海湾中最大的岛屿,几乎有半县之地。虽然不知两个信口在哪里,想来离此也有十几里地,说不定要雇车马才行。
  “当然不需要!要做生意,去港外地镇子上就可以。南北信口虽然离复州近,但现在可没人敢去!”
  蔡倬一奇,哪有放着水程最短的海路不走地道理:“此话怎讲?”
  李晖咧了咧嘴,形容间透着一股冷意:“虽然长生岛开埠才一年,但富庶已闻名辽东。所以去岁入冬后。趁着海面冻结。有不少贼人偷上了长生岛。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费了点手脚也就杀光了。一个冬天下来。被宰掉的有两三千之多。这么多死尸,放在镇子边太碍眼,所以就都堆去了南北信口。天冷的时候还好,但现在天气渐热,几千具尸首都在那里烂着,疫气甚重。乌鸦老鼠喜欢那儿,人可都没一个敢去。”
  ‘两三千吗?’蔡倬有些吃惊这个数字,放在大宋,三五个月就斩获了这么多,怎么说都是一场大捷了。东海此举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碍眼,而是有震慑宵小之意。“既然如此,那现在就不会再有贼子敢打长生岛的主意了罢?”
  “就是有也不惧!”李晖傲然一笑。转头见到一个水手向他招手,“啊,该卸货了……”他朝蔡倬一揖,“蔡官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与李晖别后,蔡倬主仆二人转身下船。走上码头,看着脚下的黄土,他不由自主的跺了跺脚,这还是他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
  港外地市镇,只有一里方圆。被一道丈多高的土墙围着,大屋小屋也有百十间。在市镇中的一处高地上,建有一座不大的寨子,寨墙不高,但四角突出,形制与他在湄屿见到的军寨极似,应该就是东海人的兵营。镇子虽不大,但建起也不过一年,能有这般气象,也是难能可贵。
  走进镇子,伴当问着:“老爷,先去哪里?”
  “先逛逛,再找个客栈安顿下。”
  此时,天已透亮,镇子中央的十字大道上,行人渐多,沿街的商铺也开了门。
  蔡倬在街上边走边看,各个商铺中都卖着丝绸瓷器等物,人参貂皮等特产一个也无。不过蔡倬不急,能在租下铺子地肯定都是有本钱的宋人或东海人,他们做生意的对象也是这里的番人,而女真人、契丹人,肯定是在哪处摆个地摊,卖自家带来的土产。
  没了打量商铺的兴头,蔡倬便把注意力转移到行人身上。与他擦身而过地,有宽袖袍服、束发戴花的宋人——三月时,不分男女在发鬓上簪花,这是宋人的习俗,就算在异国他乡也没有改变;也有圆领窄衫、髡发结辫的契丹人;还有一些同样是髡发结辫,但没有刘海。只在脑后留了一撮系了金环地长辫的女真人——蔡倬早前曾在汴京见过几个女真的使节,却不会误认。这些人在街上走着,各自相安无事,很有几个互相之间大声谈笑,也不见半点仇怨。
  转过街角,一队士兵持枪披甲,迎面走来。蔡倬连忙让过。只见那队士兵,沿路而走。目不斜视,脚步同起同落,整齐划一,显是久经训练的精兵。不过从相貌上看,十个巡丁,除了队首、队尾二人,其余皆不似汉人。倒有许多北地番人的味道。
  东海人在此修寨建港,已有一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收编一些番人为东海出力,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如果仅仅是收编倒也罢了,但蔡倬看这几个入了东海军的番人,被汉儿领着。亦步亦趋,连步幅大小都一模一样,不敢有半丝偏差。这哪里是收编,分明已经被驯服了。
  北方异族,无论党项、契丹,又或是女真。皆是桀骜不驯,畏威而不怀德,若不是被打得服服帖帖,光靠厚禄重赏,绝不会如此服帖。蔡倬心中暗惊,东海军这一年来,在辽东做地,绝不是杀了两三千强盗那么简单。
  “早知东海练兵有方,想不到连驯兽也有一手……”
  几乎就在蔡倬耳边,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蔡倬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瞪着那队远去的巡丁。那人感觉到蔡倬地目光,冷冷瞥了他一眼。立刻带着从人转身离开。
  那人虽然穿着平民的服饰,但一身的官气却掩饰不住。何况此人,蔡倬几月前曾在他堂兄府邸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蔡倬久在江湖上奔波,早练出了一副毒眼,无论何人,只要见过一次面、打过招呼,那就是过目不忘,不论多少年后再碰面,依然能记起。
  “呼庆!”蔡倬压低了声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出使过金国的平海指挥使呼庆。
  自从政和七年初,辽国汉人高药师到了京中,面见了道君皇帝后,联金灭辽的呼声变成了汴京城中的主流。而原本极力反对地蔡太师,也变成了默认——蔡倬知道,在这其中,蔡攸出力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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