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精校)第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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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三个方向压来的东海军阵,已经把女真士兵逼得连连后退,战线已经逼到百步开外。完颜娄室脸色苍白,但神情依然平静,几十年的厮杀,他已看透了生死。起兵以来,好酒喝过,好肉吃过,金玉珠宝、美女华服,哪样没享受过?他早活够本了!
  回手从掌旗官手中擎过中军大纛,白色的绸缎旗面抚过他的脸颊。若是在陆上,遇到这样的失败,他会转身而逃。女真人不讲究什么死节、殉国,只要还活着,就能卷土重来。但现在既然逃不了,他也却没有向东海人屈膝地打算。
  回头看了看身后地长子,完颜活女已经拔出了刀,眼神中看不到半点惧色。‘这才是我的儿子!’娄室欣慰地想着。‘不过,他不该死在这里!’
  “活女!”娄室叫着儿子的名字:“你走罢!如果只有一个人,还是能从海峡偷渡过去。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回去向都勃极烈禀报。以后再遇上东海人,千万要提防他们的兵器!”
  从怀里掏出交给一把皮鞘破旧的小刀,硬塞给拼命摇头的长子:“接好了!从今以后,七水部就交给你了!从你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位子,从决不能给斜也、银术可他们吞掉……听到没有!”他厉声道。
  完颜活女闻声一震,咬住下唇跳下马去,跪倒接下了在七水部族长手中传承的小刀。
  看到二十年前自己从父亲手中接下的刀,拿在了长子的手上,娄室放松下来:“回去照顾好你的阿娘和小弟,莫要让他们吃苦。”
  正脸面对前方,听着身后的马蹄声响起、远去。完颜娄室把大旗平举,一夹胯下马匹,向前冲去。
  在他前方,东海军阵巍巍如山。
  
  第二十二章
万马(上)
  
  当中军大纛随着完颜娄室一齐倒下,还在拼死搏杀的女真士兵们终于失去了战意。束手而降是他们从没体会过的经验,但在战车、骑兵以及围过来的东海大军面前,女真人也只能选择放下武器。而他们的投降也正式宣告了十里亭之战的结束。
  一队骑兵带着胜利的捷报飞赴回城,赵瑜领着一众将领来到十里亭上。在猛烈的炮火中,这座位处战场中心的凉亭却丝毫未损,只在梁柱檐角上,多了一些弩箭,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环视四方,投降的女真人正以百人为单位被分割开来,双手抱头坐在地上。一队队长枪兵在他们中间穿梭,在外围,五百名水兵手持重弩虎视眈眈。不过,这些戒备也只是做做样子。
  经过方才的战斗,这些女真战俘如同被打断了脊梁骨,支撑他们勉力作战的自信早已在炮火中损失殆尽,而他们中的军官也都被尽数带走——刚起兵没几年的女真人,还没有学会在战败时丢盔弃甲、改头换面、化装成小卒的进阶技巧,那些尚穿着精甲的军官,轻而易举地就被从人群中辨认出来——没有领导者的人群,仅仅是一盘散沙。
  战场上,东海军开始清理后续。属于东海的那一小部分伤亡者已先一步被抬走,剩下的便都是金国士兵。从开始接战,到战事结束,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中,在东海军猛烈地进攻下。数以千计的金国战士倒在战场上。其中当场死亡的只有不到一半,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还有口气,但若是拖延下去,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依然逃不出死亡的结局。不过,赵瑜是绝不会允许他地战利品白白流失,在他的命令下,数百名东海士兵进入战场。逐个地检视着伤员。
  在东海军中,所有的队正和队副都经过急救培训——赵瑜一向注重培养底层军官。士兵要想升任队正和队副,必须经过为期三十天的集训,因而队正队副们的素质也明显要比普通士兵要高出一个档次,而突出的才能,也使他们更容易受到士兵们的尊敬——士兵们也有一定的急救常识,皆能辨认出什么样地伤势能够挽回,什么样的伤势却救不回来。
  那些难以救治的伤员。东海兵在队正们的指示下拿匕首给他们个痛快,而能救治的,则经过进行基本的包扎后,由大车运往城中的战地医院进行急救。这并不是什么人道主义,而是因为东海对于精壮劳力的渴求近乎贪婪:一个健康地成年奴工在台湾通常价值两三百贯,而郎中们给这些女真伤兵做个急救手术,连药物带器具也不过三五贯的成本。多救活一个战利品,自己的那份就会更多一点。几乎人人精通四则运算的东海士兵,当然知道该如何作出选择。
  一个接一个伤兵被抬上马车,飘扬在战场上空的惨呼呻吟也在逐渐减少。赵瑜估计着,这些伤员中,应有半数能救回来,单凭这些伤员的身价。这场战争就已经是大赚特赚了。如果再计入女真俘虏,还有那些契丹、奚人、民伕,则更是有百倍之利。
  东海人人识算,降兵和俘虏地人数很快就被计点出来。大抃领着两千三百余奚族兵投降东海,耶律高八、耶律耨里也带着一千八百契丹族人投诚。而女真,虽然伤亡惨重,但最后在东海军前,放下武器的士兵仍多达三千。除此之外,还有被留在营中,很快就会被搜检出来的八千多民伕——虽然完颜娄室都是让外族兵放开肚皮吃人。但真正被吃掉的民伕其实也只是少数。真正的损失却是攻城那两天的消耗——四千降兵,三千俘虏。再加上八千名精壮劳力,还有近千名的伤兵,此战的收获让赵瑜怎么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虚言!
  赵瑜正暗暗地掐指算着今日此战他到底赚了多少,朱聪却在后面唤了一声,指了指外面。赵瑜抬眼看去,只见大抃、耶律高八、耶律耨里三人,正躬着腰,踩着小碎步,行上前来。在亭前,三人被拦下,老老实实的接受搜身检查,佩戴地腰刀、匕首都被缴下。看见他们,赵瑜冷哼一声,眼皮一抬,却向他们身后远处望去。
  在三名降将后方远处,战场边缘,数千奚人和契丹人老老实实都坐在地上。尽管他们是降兵,不过照样被收缴了武器,所受地待遇并不比女真人高到哪里去。但无论是临阵脱逃的契丹人,还是阵前倒戈地奚人,都没有勇气抗议他们受到的这种待遇。
  尤其是奚人,他们在首领大抃的率领下阵前反水,近三千库莫奚兵反身攻击措手不及的女真千人队,却转眼间就被那一千女真兵不费吹灰之力地击溃,若非东海水军的弩箭及时救援,连大抃也会死在愤怒的女真人的刀下。连个投名状都缴不上来,东海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也没有资格说半句抱怨的话。
  看着远处大约有几千人的降兵,赵瑜露出了点笑容——送钱来的财神爷,当得好好对待——抬手一招:“上来罢!”
  听到赵瑜的命令,拦在亭前的亲卫一侧身,把三人放了过来。来到在赵瑜身前数步,齐齐的扑通一声,三人五体投地,大拜三次,方跪起身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不过他们的话,周围的东海将领没一个听得懂,辽地通行的契丹话,东海人哪里会说。赵瑜也觉着有些头痛,长生岛上,不论是衙门里还是军寨中,甚至是商铺之内,都有不少人精通契丹话,镇民中也有许多以通译为生。但今日赵瑜上战场,用来说话的是手中的刀和枪,哪想到要预先带个翻译过来。
  “你们会说官话吗?”朱聪问了一句,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要他们真的会说大宋官话,也不至于在这里扯契丹鬼话了。
  “在下会说!”一个声音高叫起来,虽带着怪异的北地口音,但的确是让人能听懂的官话。只是说话的人不是出自于面露茫然的三名降将,而是刚刚被押过来的一个俘虏。
  赵瑜看过去,那人身上虽是女真的装束,但相貌却是汉人。“你是何人?”他问道。
  那人在亭外跪倒叩拜,“罪臣卢克忠,拜见大王千岁。”
  “卢克忠?”赵瑜念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又重复问了一次:“你是何人?”
  卢克忠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罪臣曾在金国南部都统完颜斡鲁帐下勾当,忝居支度判官一职,今次完颜娄室率部来犯贵境,斡鲁应旨出兵,罪臣屡谏不从,却被发遣来参赞军务。”
  赵瑜神色微动,他记起来了。陆贾曾说过,在援军上岛的前几天,完颜娄室正是派了这个卢克忠来劝降。不过此事无关紧要,无视卢克忠隐藏着热切的眼神,他道:“既然你会说大宋官话,那就帮本王做个通译,替这三位翻译一下。”
  卢克忠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他说出自己的官职,能引起赵瑜的关注——他可是装了满肚子的辽东机密要闻,放在哪里都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东海王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也许是蠢得没反应过来罢!’他暗自里腹诽着,脸上还陪着笑,“大王有命,罪臣哪敢不从!”
  有了翻译,交流起来就方便得多。三名降将说一句,卢克忠就翻译一句。三人说的,无非是些‘今投大王,必当效死’之类的套话,想当年,他们面对完颜阿骨打的时候,未必没有说过。
  赵瑜却静静的听着,不时微笑着点头回应。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在摆什么架子,给他们下马威,安定人心才是关键。说到威压,五千精兵、几千尸骸已经足够让这几个降将老老实实等待发落。
  通过卢克忠中转,三名降将和赵瑜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大抃突然说了句什么,卢克忠脸色立刻变了,话音也顿了一顿。只是当他把大抃的话翻译过来时,却仍只是些谢恩的废话。
  赵瑜眼睛立刻眯起,那点小伎俩哪能瞒得过他。
  “卢克忠!”朱聪也看了出来,他语气森森:“你可知道……在十里外的长生镇中,可是有几百人会说契丹话!”
  卢克忠暗叫一声晦气,这本是他想献上去的投名状,但没想到大抃这厮却抢先一步。虽然他想遮掩一下,但没想到立刻就被看了出来。赔着笑脸,他对朱聪道:“将军莫急,小人还没翻译完!”
  重新对上赵瑜,卢克忠道:“禀大王,大同知方才说了,现在在陆上,原来完颜娄室所立的本阵大营处,还有两千女真兵。”
  “就这些?”赵瑜冷眼看着卢克忠,问道。
  被赵瑜冰刀般的眼神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被东海王怀疑他欺瞒于上,他以后哪会有好结果。不由得暗恨起自己说话大喘气的毛病,连忙道:“除了那两千女真兵之外,还有完颜娄室所率大军留下的战马。”
  “多少?”
  “三万一千余!”
  
  第二十三章
万马(下)
  
  赵瑜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但身边诸将的倒抽凉气的声音,却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听错。不过想想也是,完颜娄室虽没有带马上岛,但女真人又怎么会没有马匹?
  按辽国军制,正兵一名就要有马三匹,金国在骑兵军制上与辽人并没有太大差别,基本上都能保证一人双马,其中一部分精锐则是一人三马。一万八千金兵,拥有战马三万八千多匹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也仅是在北地很正常,而南方,在大宋,赵瑜估计着,就算搜遍全国,怕也很难搜出二十万匹战马来——熙宁二年,搜检全国马监和骑兵部队,‘天下应在马凡十五万三千六百有奇’——而海峡对岸的战马数量,竟然就有大宋全国总数的五分之一。
  战马不比普通马匹,从体格到性情都要经过严格筛选,个矮的不能要,瘦弱的不能要,胆小的不能要,暴躁的也不能要。一群从大宋马监出栏的马匹,经过挑拣后,也只有六分之一能成为骑兵的坐骑,剩下的虽然仍算是军马,但也只能充做邮传马递。就像蔡确上给神宗皇帝奏章里说的那样,‘河南、北十二监,起熙宁二年至五年,岁出马一千六百四十匹,可给骑兵者二百六十四,馀仅足配邮传。’
  真正上好的能大批供给战马的养马地,一在东北、一在西北。即所谓蓟北之野和甘凉河套。必得要高寒之地,有长山大谷。有美草,有甘泉,有旷地,才能成批成群的蓄养出好马。汉唐皆是拥有了这两片土地,才能组建起大规模地骑兵部队。但大宋立国后,这两块地方,一个早已被契丹人夺取。而另一个,则在党项人手中——虽然开国之初。河套之地还属于大宋,尚能获取大量战马,但等到西夏建国,马源也就断了。虽然每一代皇帝都鼓励全国各地养马,但成果聊聊。
  关西、河北、河东,都有马监,但出栏数量却少得可怜:同州沙苑监。牧场九千余顷,岁耗四十万贯,但养马只有六千多,岁出栏最低时竟只有四十余匹——若非马政如此不堪,王安石也不会搞什么保马法;福建沿海也可以养马,泉州、福州、兴化军的外岛上,有十一个牧场(注1)——东海最早的军马就来自于此——但这些马被称为洲屿马,‘不堪具装’。只能做驿马;在华南,两广出马,同时大宋也同西南夷和大理国交易马匹,但这些马匹‘驽骀下乘’,肩高能达到四尺二寸这个大宋战马最低标准的,百中仅有一二。被称为羁縻马——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宋廷购买这些马匹,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收买人心,羁縻西南夷;至于从青唐番买来的高原马,从青藏高原下来后容易生病,也不适合平原作战!
  当此时,一匹民用马价值大约八九贯,顶死不过十五贯,但一匹‘马及官格尺者,不下四五十缗’。也就是要四五十贯才能买到一匹最低标准的战马。而肩高超过四尺六寸的上等战马,更是高达百贯。
  据赵瑜所知。无论金人还是辽人,衡量战马地标准比宋人尤要高上许多。就算是乘用马——所谓的一人双马、一人三马,其中真正用来上阵厮杀地一般也只有一匹,而其他则是用来在平常骑乘,以节省上阵战马的体力——基本都能达到宋人战马的标准,毕竟那些乘用马,许多时候也会被人骑着去打草谷、去抢劫,习惯了厮杀和血腥。而那些上阵战马,则更是都能达到宋人所定的上品标准。
  三万八千匹战马,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上等战马……赵瑜突然觉得喉咙很干,心跳得很快。看看周围,将领们都跟他是一样的反应。
  “大王!”朱聪踏前一步,鼻子里喷着粗气,大叫道:“这三万八千匹战马决不能放过!有了马,东海可就不光是纵横海上了!”
  “是啊!一定不能放过!”将领们齐声说道。
  卢克忠又道:“大王,完颜娄室在败亡前已让其子活女逃离。若是对岸收到了战败的消息,定然会立刻逃归辽阳。时不我待,还请大王当机立断!”
  赵瑜闻言,眉头一皱。海峡水道中现有十余艘车船轮番巡视,多一点的人渡海,就会立刻被发现,但若是单人夜渡,却有很大几率逃过去。若是因此让递到嘴边地肥肉逃掉,那他今年这一整年肯定是睡不好觉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凭一个降人的几句话就定下。他瞥眼看了看卢克忠,此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未有定论,而大抃等人的话,是否说的是战马,也还需确认。
  抬眼战场,几千名降人、俘虏都老老实实的坐着,但若是没有大军镇住,定然会做起反来,如果要出兵对岸,在长生岛却仍要保留一部分兵力。略一沉吟,赵瑜心下有了决断:“野战二营、水兵营继续打扫战场,神机营,即刻随我回城。”
  回到城中,已近未时。
  安排了神机营去用餐,顺便又遣了运军队回城的大车,再给仍留在战场上的士兵和俘虏送去干粮。赵瑜便召集一众军官直奔军议堂——那里有整个辽东地区的地图和沙盘。
  卢克忠和大抃等三个降将与东海将校们一起,围在军议堂中央地大桌边,大桌上,摆放着辽东山河地势的沙盘。沙盘以辽阳为顶点,东至鸭绿江口的保州,南至辽东半岛的苏州,西至已属中京道的锦州,连同辽海(注2),方圆几百里的山脉、河川、城塞、村庄、军营、道路都一一出现在这面长宽一丈地沙盘上。
  卢克忠是南部都统麾下的支度判官。大抃是同知东京留守事,两人都是统观辽东全局的官员,不比只管带兵的耶律高八和耶律耨里,他们对辽东内事算得上了若指,但对于这面沙盘,他俩都挑不出几个错来。
  ‘想不到东海密探之能一至如斯!’卢克忠忍不住一阵的颤抖。对于东海情报搜集能力,他和大抃都大为惊惧。就算收藏在辽阳都统府内的地图,也没有这般精细。
  “好了。别浪费时间!”赵瑜拍了拍手,示意陆贾和黄洋,“开始吧!”
  陆贾拱手一揖,他和黄洋都是在城门口恭迎大军凯旋的时候,被赵瑜直接拉过来地,到了堂中,方才知道究竟是为了何时。操着契丹话。陆贾和黄洋与大抃等三人对谈起来,间或还询问卢克忠几句,边说着边拿着各色小旗在黄蜡质地的沙盘上标示着。
  大约花了近两刻钟,把对岸军情一一问清,标示完毕,陆贾拿起小棍指着长生岛对岸地一溜绿色小旗,解说起来:“……为了制作木筏,且方便渡海。完颜娄室沿着海岸布置有六个营地,他所率地大军本就分部驻扎在这几个营地中。但其渡海后,几个营地中多剩下民伕,只有百多名守军。不过,在南信口和北信口两处大营中,却仍各安排了一个女真千人队。以作守御。”
  “那战马呢?”
  “都放牧在北信口附近,复州河北岸,从复州到宁州地草甸上。”陆贾指着陆上最接近于长生岛的两处地点,“南信口对岸是片山地,没有放牧地地点。”
  众人看去,北信口处,一条河流蜿蜒曲折注入海峡,已经被废弃的复州州治所在的永宁县城就坐落在河边。河道两岸尽是平地,不像南信口处,不论对岸和岛上。都是凸起地山丘。
  赵瑜低头看着沙盘。微微颔首,问道:“如果我想把放牧在这里的战马都夺下。你有什么好提议?”
  陆贾当即道:“很简单,把去路拦住就行了。”
  赵瑜抬头看了看一脸自信的陆贾,又在沙盘上打量了几眼,问道:“宁州?”
  “大王英明!”陆贾拱了拱手,拿着棍子整片沙盘上画着圈:“辽东半岛三面环海。半岛中央是山脉,从辽阳附近的千朵莲花山,到辰州东面的步雾山(注3),再到苏州东北的小山,是连绵近千里的山林。只有靠着海的两岸方有平地。所以辽东半岛上地道路和城镇都是沿着海修来的。如东南侧,对着北洋的镇海、穆州,再如西北侧,辽海边的复州、宁州和辰州,都是夹在大海和山林之间。所以从辽阳到复州就只有一条道路,只要守住这条路,马也好,人也好,都别想过得去。”
  小棍移到复州城之北,大约七十里的宁州新安县(今瓦房店市永宁镇附近)的位置,陆贾继续道:“新安县南面一片近百里地平原草甸,金人的战马就放牧在这里。而新安县北,就是山脉,这山一直延伸到海边,中无他途,只有一条适合行军的山谷。而这一段官道便是在山谷中穿行。”
  朱聪沉声道:“所以说只要派兵封住官道所在的山谷,就能把金人战马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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