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校对)第5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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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店里面一半的位置上已经坐了顾客。几乎人人面前都有酒。与其他酒肆相比,不管“松鹤丸”的老板往酒里面掺了多少水,好歹维持了带酒精的饮料的基本低价,这就能格外的招揽客人。
  酒量差的,几口下肚就醺醺然,趴在柜台边脑袋枕在前臂上打盹。酒量好的,则是在桌子边坐着,拿着碗店主买来的走私中国高度酒,让让大家,而后慢慢的喝,喝完一口,上面咂着嘴,下面很响的放凉气。
  为数不多的几个干吃饭的家伙,捧着碗混了大米的豆子饭,大口的扒拉,因为吃的急,一口没咽下去,把脖子撑得又粗又红,连忙向老板要了杯水把豆子饭冲下喉咙。
  从中国回来,特别在人民党根据地待了这么久,北一辉发现日本人与中国人饮酒的习惯不太一样。日本人大多数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菜不多,追求的就是喝的醉醺醺的感觉。中国人也喝酒,却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把酒当了调味剂,先是猛吃些饭菜,接着喝口酒润润。按照中国的俗话则是“吃香喝辣”。
  这酒一下肚,气氛就热闹起来。几乎每个人都说话,或者是天气,或者是最近的新闻。当然也不乏抱怨。那位边喝酒边放气的是位拉黄包车的。由于放气声音太大,引发了别人的瞩目。看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位就绷着脸向大家抱怨,他怎么在大太阳底下由一清早到如今,还没停过脚,身上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有多少回!
  其余的人多数是彼此谈着闲话,听到这两句,马上都静了一会儿,而后象鸟儿炸了巢似的都想起一日间的委屈,都想讲给大家听。连那几位吃着混了大米的豆子饭的也把口中匀出能调动舌头的空隙,一边儿吞咽,一边儿说话,连头上的筋都跳了起来:“拉包月的就好过吗?!我两点起到现在还水米没打牙!竟说银座到樱田门——嗝!——我已经三个来回了!把屁眼都他妈的累炸了,一劲的放气!”转圈看了大家一眼,点了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豆子饭。
  北一辉只是静静的听,却也不参与这些讨论。即便在中国经济最发达的武汉,这等场景同样并不少见。每个劳动者都颇为辛苦,人民党为了聚集所有力量发展重工业,在国家可以直接控制的经济领域,对劳动力的榨取可谓“凶残”。包括陈克在内,除了工资之外没有任何资本分红,每个人都在劳动,劳动,劳动。北一辉带领的学生调查组分析日本经济的时候,最新共识是日本近十年以来,投资极大的积压了消费。于日本相比,人民党的投资力度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自己领导的研究小组,北一辉就感到一阵自豪与欣慰。想进行社会革命,首先就得知道社会是一个什么现状。出身比较高的大学生们固然有种种年轻人的幼稚与不成熟,却有着另外的好处,他们的视野明显比普通大众要开阔得多。
  想拥有见识,不考虑个人资质的话,就只能靠钱财与先天继承的社会环境。垦殖大学是一所“新学校”,1900年创校的时候甚至没有自己的校舍,干脆借用东京政法大学的校舍。在校学生很多是没有考上东大、早稻田、庆应大学的家伙。年轻人在暑假期间自然是到处串联,逐渐的,北一辉领导的社会调查团队中出现了这几所著名学校的在校生。
  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一般都拥有超出普通人见识与能力的水平,当统治阶级的能力与组织力弱于民间的时候,这个政权也就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1923年,能在暑假有自己的闲暇的学生,出身都不低。穷困学生此时都在努力帮助家里面干活,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搞什么不赚钱还得倒贴钱的社会调查。
  人民党干校课程本就是给统治阶级管理阶层学习的内容,出身中上层的学生一听就感到亲近。人民党政务积累出的经验,让缺乏实际操作的学生们感到大开眼界。
  北一辉年轻的时候就靠干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来积攒革命经费,现在他索性要求学生们除了要自己承担伙食费之外,还需缴纳参加活动的参加费。当然,每一个小组都能分享归纳总结出来文稿的印刷件。学生们中间有人家里面就是开印刷厂的,以优惠的价格谈妥了生意,由专业排版工人负责大量印刷工作。这笔费对于日本普通家庭来说用并不便宜,然而所有参与社会调查的学生很轻松的把钱拿了出来。
  有中国革命做样板,北一辉到现在为止的发展还算是相当顺利。好歹学生们理解了资本与钱财的区别,尽管北一辉对学生们的表现还是不够满意。
  这也怪不得学生。陈克是很敢嘲笑外国的,例如干校就引用过陈克嘲笑外国“只有经济学,没有政治经济学”。这种嘲笑在日本的确找到了明证,学生们对经济或许有点概念,对于政治经济学则是一窍不通。即便是商学院出身的大学生,专业知识也不过是如何为商业部门服务。把日本大学课程与人民党党校以及各级学校的政治课程一比,北一辉明显感到日本大学就是在培育高级劳工,而不是人民党那种以教育来培育未来统治阶级的思路。
  北一辉只能用靠自己记录的党校政治经济学课程,以及自己对“唯物历史主义”二把刀理解给学生讲课。即便如此,大学生们仍然觉得北一辉的学问深不可测。
  瞅着眼前这些只想着如何解决明天生计问题的普通日本劳动者,北一辉心中是难以克制的优越感,同样还有焦急的感觉。只要再等几个月,几个月就行。那时候北一辉就能有一定人手来推动在人民中间的革命宣传。
  学习人民党的经验,北一辉很清楚直接向人民宣传什么《资本论》与社会主义制度根本不行,想领着日本人民起来革命,就必须有适合日本的革命方式。更直白的说,就是得有基层。而这个基层既不是那些大学生,也不是眼前的这帮劳动者。在日本想获取基层的控制权,就一定得得到一部分人的合作。这家“松鹤丸”酒肆是羽田圣向北一辉推荐的“反政府沙龙”中的一处。真正的基层人员就在这里面出没。
  最热闹的饭点时段过后,劳工们纷纷回家休息,接下来的客人就是纯喝酒的。这些人以军人和技术工人为主,他们的声音远没有劳工大,神色也郑重或者激烈的多。更明显的是,这些人的桌面上多数摆条鱼,放几碟菜,谈论的内容也和饭菜一样“高级”些。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骂政府,其中有些人认为只要把政府中的XX,XXXX,XXX除掉的话,日本政府就能走上更正确的道路。或者认为日本政府的某些机构就是祸国殃民的根源。水平更高些的,还能谈论某些政策,认为这些政策是在如何损害日本的利益。
  在现在的日本统治阶级看来,这些人无疑在“反政府”。如果是以前,北一辉也会持这种观点,然而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骂政府与反政府根本不是一码事,根据人民党党校干校中明晰的划分标准,反政府是反体制,骂政府是因为觉得政府可以干的更好,由于感到失望而大骂。以人民党的标准来判断,这些人其实是日本政府的坚定支持者。
  例如今天来的好几个军人,他们痛骂经济形势的恶化,痛骂政府的无能与政党政治的腐败,还偶尔抨击陆军部现在的弱势。不过接下来的话就完全展现出他们的态度。
  “各个强国要么是有广阔的殖民地,要么是有广袤的国土。日本国土狭小,资源匮乏。所以我们需要的是更有效的办法。首先就要杀光朝鲜人与台湾人,由日本民众获得土地以及当地矿产开发权。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有饭吃。”
  “的确如此!驻屯军不仅要花钱,还要维持当地治安。朝鲜地区反抗的极为强烈,与其把兵力与军费用来防守,还不如用来消灭朝鲜人。没有任何必要留下朝鲜人!”
  “现在日本自己的失业已经如此厉害,结果还有这么多朝鲜人到日本来工作,政府这就是卖国!把朝鲜人撵回朝鲜去,根本没有任何必要给他们工作机会。”
  这些军人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猛烈抨击政府的同时,还不忘记出谋划策。
  对于这些“谋略”,北一辉并不认为有深刻可借鉴的价值。对内压迫,对外掠夺,国内矛盾外部解决,这种态度不过是帝国主义的本质。必须承认的是,这些年轻军官感受到了日本政府的压迫,感受到了被压迫的痛苦。然而他们依旧是日本政府的坚定支持者,即便是这些年轻军人或许有勇气去打倒现在的政府,不过他们想建立的不过是一个“更有效执行现任政府帝国主义本质”的新政府。他们反对的是自己被压迫,而不是反对压迫。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说过,资产阶级迫使一切人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一切人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日本无疑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资本主义制度国家,这个国家的认知已经完全是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出的思路。也就是说,必须成为资产者!这种对日本现状认知不能不让北一辉感到一种失望。
  北一辉忍不住想起了《狂人日记》里面的话。
  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别人吃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
第八章
关东之殇(八)
  “如果能够打败中国……”
  “如果能够得到市场……”
  “如果能够……”
  在那些“反政府沙龙”里面听到的都是此类言语。仿佛只要干掉别的国家,把别的国家所拥有的东西据为己有,日本的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这种想法中槽点太多,北一辉对此无法系统评论。且不论这些幻想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北一辉觉得这些人最可笑的地方在于,这些日本底层居然会相信日本统治阶级会把实现后的大部分利益分给底层人民。
  人民党建设的制度中,努力把所有劳动者变成中国的统治阶级。不管统治阶级规模到底有多大,中国获得的利益自然由数量庞大的统治阶级分享。而日本下层身为被统治阶级,就只可能仰人鼻息,等着统治阶级撒些残羹冷炙饲喂这些人。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不能成为统治阶级的劳动者注定没有前途。日本群众的觉悟程度让试图进行革命宣传的北一辉仿佛老虎啃刺猬,无从下嘴。
  即便如此,北一辉只要有空就会在各个反革命沙龙里面出没,想发动群众,就不能脱离群众。混个脸熟也是宣传前的准备。
  机会一视同仁的面对所有人,只有做了准备的人才能发现机会。北一辉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兑了水的酒,就看到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个年轻军人用很不友好的目光看向自己。独自一人慢慢饮酒,又没有悲伤的表现,这在日本是很不常见的情况。
  端起酒碗,和善的向那几个年轻军人笑了笑,北一辉并没有主动过去搭讪的打算。然而那几个青年军人却和北一辉不同,一个佩带着少尉军阶的青年起身走到北一辉面前,用很不友好的语气大声说道:“你一直看我们做什么?”
  能混到少尉,也算是迈进了军中的中下层。少尉年纪不大,在军队中学会了大声说话,却还没到随意对平民动粗的程度。北一辉起身笑道:“只是听几位谈论局势,觉得有些感触而已。”
  北一辉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年轻军人的表现明显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更不清楚自己如果上了战场,会遇到什么样的血雨腥风,这种半吊子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敢说大话。
  少尉看北一辉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有气,“你觉得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北一辉笑了,他觉得少尉的话没有什么是对的,见对方很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北一辉开口道:“日本军队数量现在有50万左右,中国军队数量有550万。就我所知,中国军队的装备训练都不亚于日本军队。如果开战,即便日本军队不用以一敌十,也至少会面对三倍的敌人,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局面下我们会有什么优势可言。”
  少尉明显没有想到北一辉居然会说出这么条理清楚的话,这次轮到他暂时说不出话来。中日最近一次战争过去不过六七年,日本军队还没有忘记上次惨烈的失败。
  其他一起吃饭的几名军人同样很吃惊,中国550万的军队数量尽管不是什么封锁的消息,不过日本人能够清楚说出这个数字,也是他们没想到的。已经有另外的一名少尉站起身走过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北一辉,然后说道:“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在下北一辉。”
  “……,是垦殖大学的北先生么?”新加入的少尉连忙问道。
  “……”这下轮到北一辉感到意外了,他并没有刻意宣传过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北一辉领导社会调查的事情。
  “我有一位初中同学就是垦殖大学的学生,现在就在您的社会调查小组里面。”少尉兴奋的说道,“我的同学说您的学问深不可测,是一位真正的学问家!”
  出身普通的年轻人当下最好的道路就是上大学或者上军校,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尉官,自然是军校出身。有社会联系,刚开始剑拔弩张的局面立刻就变成了热情的邀请。
  北一辉加入了年轻军人的一桌,攀谈之后就清楚,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东京附近出身,很快就要调去朝鲜驻扎。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提出如此激烈的对朝思路。
  朝鲜已经是日本军队近几年最大的伤亡地,遍及朝鲜的游击队,特别是朝鲜北方的游击队四处袭击日本军队。早些年日军还能压制这些朝鲜游击队。游击战一打就是五六年,朝鲜游击队的战斗力也与日俱增。这些年轻人不少军校的学长都丧命朝鲜,他们活着回来的学长们丧气的告诉晚辈,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尽量分配到朝鲜南部平原地区。北方山区已经是烽火遍地,每天都有日军阵亡。朝鲜背靠鸭绿江的好大一片地区甚至成了游击队的天下。日军屡次围剿,屡次失败。那帮朝鲜人神出鬼没,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被日军追的急了,甚至越过边界跑到中国那边。根据学长带来的资料,现在每年日军都要战死数千人之多。
  这几位军官倒是很幸运,都分配到汉城驻扎。可这驻朝鲜军经常要调动,即便驻扎汉城也不等于不会参加朝鲜北方的战争。因为心中的极大不安,年轻军人们干脆提出了杀光朝鲜人的观点。
  “杀光朝鲜人么?”北一辉苦笑了。朝鲜好歹也有上千万人口,日本驻朝鲜军队数量不到十五万,若是真的要杀光朝鲜人,现在还没有参与武装反抗日本的朝鲜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肯定是要拼命的。十五万日军面对超过一千五百万的朝鲜人,日本军队连朝鲜北部的游击队都剿灭不了,就更不用提一敌百。
  听了北一辉的说法,这几名少尉都沉默下来。他们都没有参加过战争,至少在军校中接受的教育,战争就是胜利、光荣!可回国的学长们一个个意气消沉,丝毫看不出任何为国效力带来的兴奋与满足。这已经大大刺激了众人的心理。又听着北一辉完全合情合理的说法,年轻人的心情就更差了。
  “如果没有中国人在背后支持的话,我们怎么都不可能打成这样!”最初向北一辉寻衅的那位宫崎少尉恼怒的说道。
  “朝鲜一直是中国的属国,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支持朝鲜呢?”北一辉觉得年轻人真的太可爱了。
  “但是朝鲜已经是日本的领土!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宫崎少尉的态度依旧愤愤不平。
  甚至不用北一辉再说什么,有同学在北一辉社会调查组的那位松下少尉就说道:“中国战败后失去了朝鲜,他们肯定想尽办法要夺回朝鲜。”
  “那我们就和中国再打一仗好了!”宫崎少尉赌气般的大声说道,“上次我们能击败中国,这次我们依旧能够击败中国!学校里面的评估,中国人至少要兵力在二对一的时候才能与我们一战。”
  北一辉被这话差点给逗乐了,然而忍住笑意之后,他却发现这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可笑,不仅不可笑,甚至可以说有些可怕。
  自打与中国战争失败之后,日本陆军部一面尽量避免与中国开战,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然而现在看,陆军部依然干着并不明智的事情,那就是开始用谎言来欺骗军队。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军队并不能面对事实,而是开始用谎言来欺骗自己的军人,那结果将是可怕的。不相信谎言的军人,自然会对军队失去信赖。而相信了谎言的军人就更糟糕,他们很可能会因为过高估计自己而采取了不理智的行动。
  北一辉知道,中国其实远比日本更希望一场中日之间的战争。从战略角度上看,一旦中国夺回朝鲜,就等于用匕首顶住日本的腰眼。日本海军再强,也只能以近在咫尺的朝鲜为首要目标。这样的话,就能极大减少占据全面优势的日本海军对中国的威胁。
  一旦在朝鲜受挫的日军自大的相信陆军部的谎言,以为可以赢过中国,战争一起,吃亏的绝对是日本,而不是中国。
  正不知道该怎么劝告,却见另外一位始终没有怎么说话的少尉开口了,“陆军部的话你也能信?信他们的话,朝鲜游击队早就被铲平了!”
第九章
关东之殇(九)
  北一辉在中国学到的军事理论中反复强调人民战争。人民党还没有机会进行全方位实践人民战争,所以陈克在人民战争军事理论上格外的下功夫。朝鲜的人民战争就是人民党研究人民战争的最佳场所。
  这方面的理论都是公开的,人民党并没有对外发动帝国主义侵略战争的打算,所以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畏惧。见几名少尉畏惧到朝鲜后战死,北一辉干脆和他们讨论起人民战争的概念。
  “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尔后求胜。”北一辉向几名少尉谈起这句话。党校干校不是军校,所以军事理论讲述的不多。这就是人民党对人民战争理论的归纳总结。日本军校中哪怕充斥着再多的谎言,也不至于傻到不学习《孙子兵法》。几名少尉都知道这是孙子兵法中的原文。
  人民战争的本质很简单,最高原则是战争发生的“正义性”、参与战争的“群众性”以及战争实践的“整体性”。在军事实践的内容,则是将这些意念落实为战争指导、军队建设、国防建设的基本方针和原则上。
  陈克虽然没有参加过人民战争,但是他自己扪心自问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认为新中国任何一场战争是对外侵略战争。尽管新中国的卖国贼们会有完全不同的想法。所以新中国每一场在广大人民群众眼中都是正义之战。来自于人民中的军人也同样如此认为。只有坚信自己是正义的,才能在战争中有足够的战斗意志。
  继承了人民战争的思路,人民党对内对外的宣传中,只说“收复失地”,而不存在开疆拓土的说法。工农革命军接受了这样的思路,加上国内政治制度,这才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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