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校对)第6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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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同志救过来了么?”韦泽连忙问道。
  “人救过来了。我们也正在调查。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够注意安全。我们将增加安保措施,希望您能够见谅。”警卫团的同志带着不安的情绪说道。
  刺杀皇帝是大事,凶手明显是外行。对于安保措施完全不了解。所有要见韦泽的人都会被搜身。所有带去的东西都要检查。这些来路不明的信件更不可能直接由韦泽拆封。除非是韦泽询问,实际上绝大部分信件经过秘书筛选之后,根本不可能被韦泽看到。
  “你们辛苦了。这件事虽然要查,却不要过多惊动。凶手的本意就是要制造恐怖气氛,我们没必要让凶手感觉他得逞了。”韦泽冷静地说道,仿佛早到威胁的不是他自己的生命。
  看到陛下如此冷静镇定,警卫团的同志眼圈都红了。他都做好皇帝陛下大发雷霆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体贴。立正敬礼,警卫团的同志斩钉截铁地说道:“陛下,我们绝不会让那厮逃脱法网。”
  韦泽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另外你们也准备一下,我准备过一段回北京去。”
  “真的?”警卫团的同志忍不住露出喜色。如果韦泽能够回到北京,所有问题即便谈不上迎刃而解,至少也好办许多。北京有卫戍部队,各种强力机关。韦泽待在北京只会更安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外面的局面开始不断恶化。原本只是亚洲部分在闹,进入六月,北美也爆发了示威。面对骤然加剧的税收,北美民众无比愤怒。加上亚洲部分闹得激烈,大家索性也上街去了。即便韦泽对官僚们的操行比较腹诽,但是事情搞到这般地步,也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几天后,陛下要回京的消息就开始在京城疯了一样流传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所有人都觉得此事极有可能。
  梓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哪怕是觉得韦泽都督即便回来也不会立刻发落,但是这么灰头土脸的面对韦泽都督,梓炀觉得比死了还可怕。于是心一横,他准备先不管如何,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闹事的主要对象此时已经发生变化,学生们替代了工人成为闹事的主要群体。大学毕业在即,几年来大学已经逐渐取消包分配。一想到学长们的风光日子,当下大学生群体的愤怒与日俱增。学校是个个性鲜明谁都不服谁的地方,同样是个非常组织化纪律化的地方。
  于是学生团体出现了,代表出现了。至少代表们表示,一定要恢复以前的分配体系。不管是代表或者是学生,浑然没注意到,他们可是把以前的体制抨击到体无完肤滴。
  韦泽没有出发,因为出发前李仪芳的身体突然恶化了。之前的那次李仪芳身体不好,是从很健康突然生病变得不好。这次的情况让韦泽感觉很险恶,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李仪芳的身体却在一点点的衰弱下去。根本没有上次那种触底反弹的感觉。
  若是以前,韦泽大概还能以工作为理由离开李仪芳身边。现在他却实在是硬不起这个心肠。至少在韦泽看来,这次的问题就如火疖子一样,如果不让化脓的地方彻底熟了,把这股脓放出来,患处就不会好。秋后拉清单需要这帮人现在跳的欢,如果不让他们疯魔乱舞,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于是韦泽整个六月都在南京的医院看护李仪芳。进入了七月,一个消息震动了韦泽。梓炀还有一些人居然和闹事的家伙们开了个会。还是公开的开会。
  “韦泽。不用担心我。你还是去北京吧。”李仪芳的声音打断了韦泽的思路。
  韦泽放下文件,费劲了力气也没有能够完全从震动中解脱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尝试温言说道:“还是照看你要进。”
  李仪芳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韦泽,你真的不懂得说谎。之前我不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得出你还好整以暇。现在,我看得出,你是真的着急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都支持你。我也会尽力等到你回来。”
  十几分钟后,韦泽从李仪芳的病房里大踏步走出来。警卫团的同志看到韦泽的行动,只觉得仿佛一阵电流在神经中经过。很难形容,但是他们就是感觉到一阵震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老人,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再也没有言语,警卫团的同志立刻跟了上来。
  一回到住处,韦泽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沈心的电话,“沈心,你问问各部队,谁愿意护送我进京。”
第641章
自己的战争(十五)
  “你爹要进京。”沈心把祁睿叫到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要我去迎接么?”祁睿用非常普通的观点问。
  “他让询问各部队,谁肯护送他进京。”沈心实事求是的把韦泽的命令转述一遍。
  祁睿先是一惊,接下来逐渐有了点喜色。以执掌军令的军委副主席身份在北京待了几个月,祁睿已经开始倾向于强硬手段大清洗。
  和北美战区相比,亚洲各个战区大概是和平了太久太久。军人对于战争已经逐渐失去了正确判断。觉得当兵是一个过场,或者觉得当兵有机会飞黄腾达。不管是哪一种,都对战场缺乏正确的认知。有这种倾向的军官比例远远高过士兵,祁睿对这样的事实极为不满。也让祁睿理解了为何会出现希望在韦泽与中央矛盾中避之则吉的军校校长。这等事要是发生在北美,大概的结果是一群义愤填膺的军人已经直奔和韦泽对抗的那些人而去。
  看着祁睿兴奋的表情,沈心倒是没有这么乐观,他带着些疲惫的表情说道:“都督让你问,你就去问。不要想当然。”
  祁睿呆了片刻,然后问道:“难道还有人不愿意么?”
  “唯物主义辩证法告诉我们,事情也许是存在的。但是我们观察不到的事情,对我们就不存在。所以你要实践。不要想当然。”沈心的声音里面颇为疲惫。
  “我现在就去联络。”祁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心的办公室。
  十五分钟之后,祁睿终于遇到了第一个听到问询后不是先问“发生了什么”,而是立刻表示“坚决完成任务”的集团军军长。刚疲惫的放下电话,祁睿的秘书就跑了进来,“副主席,刚才已经来了两个电话。都是询问发生了什么的。”
  祁睿脸色非常难看,他不快地说道:“如果再有人来问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他们,没什么事情。如果有人自己主动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表示要完成任务的,再来告诉我。”
  秘书虽然一脸懵B,却也没有多问。祁睿靠在椅子上,对于军队整顿的想法反倒是有了思路。军人第一要务就是服从命令。就如部队开会,告诉大家要攻克一个山头。会被看重的必然是直接表示愿意承担责任,然后把自己攻打山头的想法拿出来的部队指挥员。那种设想的战场太过于广大的,会被告知想太多。至于那种听了命令之后询问“为什么”的,大概就会被列入淘汰名单。
  方才所有询问的部队里面,第一个听到命令之后立刻表示“坚决完成任务”的,就是驻扎在温哥华的集团军。在亚洲部分的各个集团军,没有一个表现出讲政治的光复军该有的态度。心情沉闷了片刻,祁睿却又鼓动自己振奋起来。如果没有经历这样的错误,怎么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呢。
  祁睿最后还是决定给亚洲各集团军一个机会,如果认识到军人的义务与操守,他们肯用正确的态度来回答,祁睿还是愿意让亚洲的部队来护送韦泽。在心里面定下一个24小时的宽限时间,祁睿就沉下心继续办自己的事情。
  距离24小时的时限还有四小时左右,有人上门找祁睿。那是总参的一位中将,和祁睿一起在北美打过仗。这位中将带着点知道秘密的表情关上门,低声问道:“副主席,听说陛下要回北京?”
  “谁告诉你的?”祁睿带着点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这位。
  “好些人都知道了。”中将答道。
  “具体哪些人?”祁睿追问。
  “这个……”中将不想讲。
  祁睿随手抄起电话,“喂,让保卫处的人过来。”
  半分钟后,保卫处的同志开了门就冲进来。祁睿从容说道:“让他交代清楚,都是谁讲的陛下要回京的。”
  祁睿本以为自己会非常愤怒,然而看着中将被人带走,祁睿发觉自己心平气和。也不知道该夸自己的城府变深,或者是该认为自己绝望了。祁睿也分辨不清。不过他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谈的。光靠批判的武器完全不够,武器的批判也很有必要。
  又过了四个小时,一直没有关于其他部队的消息。祁睿也不管那么多,他一个电话就打到驻扎在温哥华的集团军司令部,“昨天说的事情还记得么?”
  “是的。坚决完成任务!”电话那头信号不怎么样,但是光听语气就非常坚定。
  “先派一个师就够。不过整个集团军也要来。”祁睿满意地答道。
  “我们派装甲部队吧?”对面的集团军政委很是兴奋的样子。
  “来得及运输么?我们没经验啊。”祁睿倒是担心起来。
  “我们竭尽全力。能装多少就装多少,不会耽误时间。”政委看来很想让自己的部队能够有上佳表现。
  “……好吧。”祁睿只能这么回答。
  也许是中将同志在保卫处的逼问下背叛了义气,交代了一些人,然后这帮人也被带走。接下来的几天里面,祁睿还是没有等到亚洲各军区的回复。这不能不让祁睿感到深深的失望,他有些不理解,当个简单明快的军人就这么难吗?手握军队,持骑墙态度,这是军人么?即便不是军阀,至少也是军头好么!
  北美战区的训练的确很到位,整个集团军迅速征集到足够的船只,从北美以最快速度赶到亚洲。装甲部队倒是没有那么快抵达,他们在天津集结。其他部队有些赶往南京,开始进驻北京附近。
  于是天下震动。令震动更加激烈的是,韦泽公开发表讲话,对于中央里面有人完全无视党组织的行动进行了激烈批评。同时宣布自己将停止休假,返回北京。
  不少人脸色发白,他们万万没想到韦泽以前能无言的忍耐那么久。也没想到韦泽行动起来居然如此果断。还有些人则是激动的大声欢呼,热泪盈眶。更多的则是长长松口气。韦泽陛下所代表的是光荣、胜利、正确、伟大。很多人也许不爱这位皇帝,但是每个人都相信他。相信皇帝陛如同他所宣传的理想那样,代表了广大劳动人民。在广大劳动人民感觉到痛苦的现在,大概也只有韦泽陛下可以相信。
  装甲车的履带上挂了橡胶垫,以防止压坏路面。长长的装甲队列中保护着好几辆相同的汽车。街上没有行人,这支队伍在圆明园办公地区的大门前停下,此时办公地区大门洞开,已经有装甲车开进去。
  韦泽没想到自己是这么回到北京的。他又觉得自己在离开北京的时候大概已经知道必然有如此结果。
  汽车开进大门,到了办公大楼前,梓炀等人已经在等待。前来给韦泽开门的是沈心,他低声对韦泽说道:“都督,有五位没来。三位称病,两位不见了。”
  从沈心的声音里面听出了某种喜悦,韦泽笑道:“来的还是大多数啊。”
  “是……”沈心的声音里面有些尴尬的味道。
  “那么就去开会吧。”韦泽大踏步前进。那些原本以为要按照传统握手的人等看到韦泽径直而来,他们连忙让开一条道路。眼看着韦泽率直走进办公楼。
  面对已经到的中央委员们,韦泽开口说道:“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是光复党的哪一条规定你们以党组织的名义接受别的组织的要求?”
  众人一愣,他们想过韦泽有可能指责他们的千百条理由。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韦泽竟然是党纪来指责他们。
  “也许你们自己觉得自己是官员。不过在我看来,你们首先是光复党党员。而且在官员和党员之间,我更看重的是你们光复党党员的身份。因为我不会和官员谈大是大非的问题。官员只是公务员,办事员。每个光复党党员首先都是统治阶级的一员,所以我们就必须谈大是大非的问题。现在,我看到有些人自甘堕落,对自己的身份认识不清。我很痛心。”韦泽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里面的态度如此明确。有些人心里面更加不安,有些人则是觉得放松很多。
  韦泽进京后的第七天,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中央委员会大会决定,免除梓炀的主席,免除梓炀党内的一切职务。上海市市委罗书记成为了主席,一位有着鹰眉的同志当上了总理。
  有了韦泽的号召,加上祁睿回到北美。群众的大规模反对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三年里面,党内出现大量人事调动。强化党组织的任务成了光复党排名第一的工作。不过韦泽却没能看到这些,1913年春天,韦泽去世。享年80岁。
  韦泽去世之后,祁睿只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以后每十年,首都在亚洲与北美之间能够来回调换。这个建议得到通过,原本的温哥华市改名东京市,成为民朝在北美的首都。
  1922年,祁睿元帅退役,并且成为光复党总书记,国家主席,军委主席。在韦泽不再同时兼有这三个职务之后,历任四届主席都没完成的权力重组终于在祁睿手中完成。
  祁红意没有能看到这一天,就在韦泽去世后的第二年,她在南京去世。
  步然对于丈夫祁睿登上权力顶峰并不意外,她一直希望能够站在最后权力的男人身边,让内心的不安得到平复。而且祁睿在北美办公,也能称为“离家近”。
  “祁睿,以后会怎么样?”步然靠在祁睿身边。她和祁睿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再也不用天天带在身边。夫妻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多起来。
  “以后就是工作。如果没有什么差池,大概能做满两届。然后就退休呗。”祁睿语气轻松的讲述着未来的日子。
  “你会不会觉得吃亏?”步然找到了一个她觉得能代表自己想法的问题。
  “我父亲去世前最后一句话是,别吵。然后他就一言不发的坦然面对死亡。有人说他不够勇敢,没有继续和死神作斗争。我却不愿意这么想,敢于从容面对死亡,并且接受死亡的,大概也能算是一种少见的勇敢吧。”祁睿若有所思地答道。
  “那又怎么样?”步然也听到了韦泽的最后一句话,但是很明显,她对韦泽的选择不能理解。
  祁睿轻轻抚摸着妻子美丽的面庞,有些意兴阑珊地答道:“我父亲这样立下无数功勋的人,他的选择尚且被这么多人议论纷纷。难有定论。你让我这样的人去给我自己做个定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对于自己父亲的去世,直到现在祁睿也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如果父亲能活个几百上千岁,祁睿也不会感到意外。然而夺走韦泽生命的不过是一次肺炎以及并发症而已。
  没有什么遗言,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与他的一生相比,韦泽的去世平淡到令人扼腕。若是有什么可以觉得吃亏,大概谁都没有能比韦泽更有资格感到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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