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大穿越(校对)第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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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看到陈昂拴在树上的健马,大和尚眼睛一亮,速度又加快了三分,他一步跨出,就是三丈远,偏偏背着老者的背上,却稳定如平地,“让开,让开,洒家借你们的马用一用!”
  和尚禅杖一挥,掀起好大一阵劲风,肩膀一抖,就把老人托在了马背上,他挥手洒出几锭碎银子,嗡声道:“我是明教的邓元觉,要买你们的马,银子一时不凑手,你们回头找我,我定然给你们补上!”
  “好胆!”两名大内高手忍耐不住,合身扑了上去,“把马留下!”其中一名高手肉掌一挥,疾劲的掌风压住,威势凛然,烈烈掌风开山裂石,也不在话下。
  可邓元觉怒喝一声:“救人如救火,你们给我散开!”右手的禅杖疯魔似的打出,力道千钧,两名大内高手大惊失色,连忙撤掌退回,虽然邓元觉并无杀心,可是光是禅杖上的劲风,就迫得两人难以呼吸,一时间气息紊乱,跌在地上。
  其他红衣骑士,仿佛未见自己人吃瘪,一个个垂目定座,如老僧入定,眼皮抬也未抬,两名大内高手刚调到陈昂麾下,一贯有些自持身份,迟迟不能融入龙骧卫,此时甚至不能算禁武堂的人。
第五十四章
宝光如来
  好一个宝光如来邓元觉,他的一条禅杖,挥舞的如同青龙一般,势大力沉,只怕有数万斤的力气,擦着就死,碰着就伤。如果不是他全无杀意,只怕那两名大内高手,一个照面就被他击碎了天灵盖。
  邓元觉看了陈昂一行人一眼,冷哼一声,重重的把禅杖插在地上,官道上的碎石地,被马匹踏的极为结实,却犹如豆腐一样,被禅杖深深的插入尺许深。他漏得这一手,若非是上乘的内家玄功,绝无可能如此这般毫无烟火气。
  “你们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倒要问问你们,来睦州有什么事?”邓元觉试过两名大内高手的武功,虽然远不如他,但也是江湖上一等的好手,睦州是明教的大本营,他看见陈昂一行人武艺不凡,本能的警觉起来。
  黄裳冷哼一声,显然极为看不惯邓元觉这种划地盘的作风,当即不客气道:“我倒是不知道,睦州什么时候有个小朝廷了,普天之下,莫非大宋王土,我等来去自由,何时还要向你交代,你是官府,还是朝廷?”
  邓元觉听了这话,一双豹眼睁圆,怒喝道:“好啊!原来是朝廷走狗,你先吃洒家一杖再说!”说着就拔起禅杖,在半空抖落了一个杖花。杖首的碎石纷纷激射而出,打在树上,震得大树簌簌落叶,杖影挥舞处,一声霹雳似的爆空声炸响。
  这时,马背上的老者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脸色憋得紫红,挣扎着喘不过气来,消瘦屈偻的身子,猛地颤抖着,花白的头发,无力地垂下他的脸上。
  邓元觉听到老者痛苦的声音,暴起的动作顿时一僵。他迟疑的放下了手里的禅杖,不顾黄裳还在一旁,随手把精钢禅杖放在身边,小心的扶起老人,为他顺气。凶恶的脸上此时却甚是柔和,轻手轻脚的,为老者拂去嘴角的唾液。
  黄裳本已将内力运至双掌,见状也不由得气势一松,他坦然的走到一旁,背对着邓元觉,绝不肯占他一丝便宜,两人一个专心照顾老者,一个对另一人视而不见,具是坦荡之人。
  邓元觉不惜内力,为老者平复气息,如此三番五次,才让老人面色好转起来,他见老者气息稍有平缓,就赶忙提起禅杖,对黄裳说道:“我还有事,这次就算我输了,看你行事,还算一个坦荡的汉子,你尽管过去,明教绝不和你为难。”
  “我何尝需要你来让我?”黄裳拂袖道:“我的作为,是我自己的修养,与别人有什么关系,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见面,还是你死我活,你说这话,真是辱我。”
  邓元觉一声不吭,背上老者就要疾奔,黄裳喊住他,“你把马牵过去!这老人热的坏了,本官不能不管,还有,这里有些避暑的药物,你也快拿去吧。”
  黄裳看到他脸色迟疑,冷笑道:“你以为本官施恩与你吗?不,凡是大宋子民,于我皆是父母亲人一般,你有你的孝心,我也有我的责任。日后见了面,你这反贼的头颅,本官第一个要砍下来!”
  邓元觉闻言大怒:“好个朝廷走狗,谁砍谁的脑袋,还是两说!洒家的戒刀,早就磨得利爽。若不是你朝廷作孽,三伏大暑,也要逼得盐户熬盐,这老者又怎么会大热?”
  “我已经砍下了那盐官的脑袋,也不少你一个!”
  手上却接住了黄裳丢过来的药瓶,捻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为老人涂抹在了人中鼻下,黄裳听了他的喝骂,脸色气得通红,朝廷恶吏,他也素有耳闻,虽然被邓元觉杀官造反的行为,气得怒火横生,但还是按耐住了不满。
  邓元觉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大耗精神,三伏天背人疾行百里,甚至杀官造反,把身家性命抛在脑后,显然是一名英雄豪杰,若是乔峰看到了,只怕要拉着他痛饮三坛美酒,可是在黄裳这种文人看来,心情是极为矛盾的。
  一方面,敬佩他们的豪气,另一方面,又恼怒他们目无王法。
  陈昂心里,对王法这种东西,是全然看不上眼里的,对邓元觉这个市井豪杰,也有些好感,他整理出一片空地,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地上,对邓元觉说:“我是大夫,把那老人扶过来。”
  邓元觉看见他腰间匣子里,密密麻麻的银针,心里信了两分,坦坦荡荡的扶着老人过去。老者的额头上满是大汗,身体颤抖不止,陈昂捏住他的脉搏,发现老人身体已经亏空,精气大泄,只靠邓元觉的一点内力吊着。
  “还好你没有死心眼,若是你不把他扶过来,到不了睦州,他就要一命呜呼了!”陈昂捻起一根银针,没入了老者的天灵,左手犹如点弹琵琶,捻、弹、拂、刺,快的幻化出一片虚影,拂过银针。
  一股炽热之气,被逼了出来,化为一线白雾,从老者的天灵冉冉升起,陈昂右手不停,内力点在老者的诸多穴道之上,《金匮要论》的温和真气,调和阴阳,平复了老者身上失调的气息。
  老人感觉自己胸口的吗,闷气消散,一口暑气喷出,浑身暖洋洋的,舒爽无比,连日的心闷内热一朝化解,他心神一松,沉沉的昏睡过去。
  邓元觉松了一口气,身子摇晃两下,显然是经历消耗过大,他强打着精神,暗自叫苦,眼前的两人武功神秘莫测,都是自己的平生大敌,全盛时期,尚要小心应对,现在自己精气枯竭,岂不是羊入虎口?
  折了自己一人没关系,可这两人来意不善,教众兄弟们没有防备,这就大大不妙了。
  这时,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呼啸之声。一个粗布衣裳的汉子,携着一口宝刀,驾着骏马奔驰而来,远远地看到这里有人,那汉子勒马远望,喝问道:“前方可是大和尚邓元觉?宝光法王?”
  邓元觉听到他的呼唤,大喜过望,高声附和道:“南离法王,我在这里!”他一口丹田气足,声音高如霹雳,一声颤音以明教秘传,传入了石宝而耳中。
  “邓和尚莫急,我这就过来!”石宝大喝一声,一拍坐下骏马,腾身而起,陈昂看着他犹如健豹扑腾,几个起落,就站在邓元觉旁边,手执钢刀,戒备着陈昂等人。
  他和邓元觉截然不同,眼中戾气更甚,虽然是一声粗布衣裳,但看得出里面却是精细的丝绸内衣,与邓元觉麻布裹身的做派,完全不一致,他眼角扫过躺在地上的老人之时,掩饰不住那种武林中人的傲气。
  “你们是何人?胆敢来明教所辖之地,却不上报。”石宝横扫陈昂他们一眼,冷笑道。
  这幅土霸王的做派,不说龙骧卫们眼神冷厉,就连邓元觉也大皱眉头,他双手合十,好声道:“石法王,我们过去再说!”示意石宝离开这里。
  石宝脸色阴沉,不好扫邓元觉的面子,只是盯了陈昂他们一眼,转身欲走。他大笑着跟邓元觉夸耀道:“宝光法王在淳安,做得好!哈哈!手刃此贼真是大快人心。”
  “杀他娘的狗官,才是我们明教的好兄弟!”他仰天大笑,极为得意。邓元觉却暗道不好,脸色惨变,果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谁给你们那么大的胆子?”陈昂负手,悠然自得的从他们身前走出,前后只差瞬息,他微笑道:“本官,大宋都督,殿前司都禁军都统。想问一问各位,你们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自寻死路呢?”
  石宝冷哼一声,斜提长刀,一双阴鸠眼睛惊疑不定的盯着陈昂,陈昂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明明刚才声音还在耳后,现在,人却出现在了他面前,陈昂负手在那里,气息浑然如一,石宝长刀锁定之下,丝毫感应不到他的半分破绽。
  陈昂站在那里,就像清风明月一般自然,杀意锁定之下,犹如一片虚空,明明就在那里,却偏偏让人察觉不到半点异常的气息,邓元觉背脊上不禁升起一丝凉气。
  他以为自己,已经高估了这个年轻人,没想到,非但没有高估,反而远远轻视了他的可怕,如今箭在弦上,只有硬的头皮道:“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就是,我们明教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还请让开一条道路。”
  陈昂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漠然道:
  “明教又有什么本事,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换句话说,你们凭什么让本官顾忌呢?大宋国土,大汉子民,什么时候轮到明教来做主了?”
  他扫了一眼邓元觉和石宝身上的明尊印记,冷漠道:“宋土之上,律法才是唯一的规矩,朝廷才是唯一的法度,明教狂悖,妄自称尊,以教法代律法,实乃大逆不道之徒。今,殿前司都禁军奉国法,取缔邪教,查明不法……”
  “以浩浩天威之势,荡浊涤清。”
  陈昂微笑莫名,看着戒备的两人,淡然说道:“杀官造反,割据称王,无非是觉得朝廷懦弱,官府唯唯诺诺,息事宁人,现在我们来了!”
  “你们明教,做好准备了吗?”
第五十五章
与君一战
  飒飒清风拂过,枝头的翠叶簌簌摇曳着,仿佛为这气氛所感染,漫天清脆的叶子离开枝头,洋洋洒洒而下。
  邓元觉凝神戒备,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浑身气劲凝实,精钢禅杖握在手中,掌中罕见的有些汗津津的湿意,他一生大小百余次生死相拼,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个年轻人,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
  他能感觉到,陈昂身上逐渐凝聚的气势,仿佛红日初升,辉煌而浩大,气吞万里云海,染红江山一片的浩然大势,一点一点的拔高,带给他近乎窒息的压力。
  盛极必衰,邓元觉一直在等待陈昂气息由强转弱的那一刻,他宁可面对接下来,必然会惊天动地的一击,也不愿意面对一个气势勃勃,蓬勃向上的陈昂,面对在战斗中,不断燃烧,鼓动的气势。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陈昂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但他的气机,已经和四周联系了起来,这风,这树,这漫天落叶,无不是他的一部分,带着他的意志,气势,消磨着自己出手的斗志。
  石宝艰难的提起借刀,额头上的汗珠模糊了他的视线,面对陈昂,他却不敢擦一擦,提起太久的内力,让他的经脉隐隐的胀痛。
  两人都明白了过来,无论胜算如何,下一刻,他们必须出手,否则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了,等待陈昂气势转衰的那一点,他们到死也未必等得到。
  “明尊佑我,降魔锄奸!”邓元觉低喝一声,一条重达百十斤的禅杖,像纸片一样,被他抬起,癫狂,痴态,嗔怒,一贯沉着冷静的邓元觉,这一刻装若疯魔,手上禅杖犹如蛟龙出海,翻腾摇摆,重重幻影之下,是沛然千斤的大力。
  是觉悟,是超脱,邓元觉举止疯狂,一条禅杖泼天,将癫狂演绎的淋漓尽致,将杖法挥洒的石破天惊,他的脸上,却是平安喜乐,静慧觉悟的模样,眼睛半开半闭间,流露出超然的智慧和觉悟。
  “杖法疯魔,我心如佛。越是癫狂,越是超脱。痴狂撒尽,智慧方生!”陈昂纵情而笑,一步踏进重重杖影之间,于绝路入生机,尽管那一息摇摇欲坠,但无论邓元觉如何癫狂,禅杖离陈昂要害,始终差了分毫。
  “没想到,大师是少林弟子!”陈昂一只手划破重重杖影,按在了邓元觉的禅杖之上,如同泰山生根,任由铁杖如何搅动,大力横生,也不能脱离陈昂一掌分毫。
  邓元觉额上细细的一层白毛汗,他僧袍半解,露出胸口钢丝虬结的筋骨,神色庄严,威势凛然,正是疯魔杖法中罗汉降魔的精要,少林寺传承千年,能在疯魔杖法的造诣上,胜过邓元觉的,岂有一人?
  “洒家受少林恩重,但道不同,岂能忍受?我也不愿意学那佛陀觉悟,菩萨慈悲,受那凡事忍受大局为重的鸟厮气,干脆学那金刚怒目,一杖打翻这世道不公!”邓元觉纵声长笑道:“我踹了金佛,拆了那庙宇,下山来和弟兄畅快过活,打翻这不公的世道。”
  他大声高呼,神情豪迈,将生死抛之脑后,杖法更加狂放,在陈昂一掌之中,左冲右突,掀翻了那五指之山,一条铁杖犹如青龙甩尾,清影一抽,直击陈昂门面。
  “来得好!”陈昂意气风发,看到这威势无匹的一击,不惊反喜,两指微微搓动,一点《金匮要略》的内力,就悄然点在了铁杖上,邓元觉惊诧的发现,灌注了他浑厚内力的铁杖豁然一震,原本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种混乱,繁杂的内力气息,扰乱了铁杖气机,使得邓元觉攻击的节奏忽然一滞,露出了不应该的破绽。
  陈昂轻轻一点,盈盈一指穿过邓元觉胸口的层层劲气,点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蜻蜓点水的一击,一沾即收,邓元觉只感觉胸前一凉,陈昂已经抽身而退了。
  一旁和黄裳隐隐对峙的石宝,窥得机会,暴喝一声,手中长刀暴涨,掠过数丈的距离,直斩陈昂的脖颈,他不敢直缨陈昂其锋,但遇上机会,倒不介意捡个便宜。陈昂气息平复下去之后,高涨的气势,犹如潮水般退下。
  如邓元觉这样灵慧之人,自然能发觉,陈昂背后如渊海一般深沉的气息,但是石宝这样的人,却只看到表面潮水的波动,却不明白,对于大海来说,巨退之潮后,必有惊天巨浪。
  陈昂收手,两臂带起一个弧线,将长刀封锁在两臂之间,刀光威势,动弹不得,石宝这才知道厉害,想要抽身而退,但感觉右手的长刀被两股气劲贴磨,一时间拔刀不能,犹豫之下,便错过了弃刀后撤的最好时机。
  还是那平平无奇的一指,石宝吃了一惊,觉得自己四肢百骸,没有一处好好配合,眼睛判断不了方向,耳朵听错了风声,全身上下,无一不变扭,就像通身的器官都造了反一样。等到这一指,点在身上的时候。
  石宝才发觉,原来自己所看,所想,都是一种‘错觉’,真正的那一指,颠倒了阴阳,错乱了五行,不在一切常识之中,以自己的武学修为,竟然想不出这道理,只感觉再次面对这一招,依然还是逃不过去。
  其实没有什么神奇之处,陈昂只是打乱了石宝的气息,人体经脉血液,不但遵循着阴阳大道,气息交感其实也通人体阴阳,这颠倒指法,错乱阴阳,最能干扰人的感觉,五感不够协调,六识不能聪慧的人,就会轻易地中招。
  石宝也是一个外功精炼的汉子,平日里吹牛打赌的时候,也曾在身上折过几把钢刀,他运气于皮下,鼓起内气,即使是一个大锤砸下,也不能让他受重伤,但被陈昂一点,肌肉骨骼瞬间扭曲到了一起。
  他惨叫一身,浑身抽搐的趴在了地上。就像被拧成一团,纠结成死结的钢丝,虬结的肌肉撕裂了一部分,让石宝不敢在随意动作,他这一停,体内的阴阳气息顿时开始作乱,一个颠而倒之的内气,紊乱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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