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校对)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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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谨玉对于栩太妃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传说中的人物,忠顺王的亲娘。
  林谨玉倒不是吃惊栩太妃的死,红楼梦中这女人就命短,可关键是这女人太会死了。他们刚从平安州回来,栩太妃就死了,掐着点儿似的。
  栩太妃之死,林谨玉也只是肚子里念叨几声,该干啥干啥去了。倒是因为他还有个芝麻大小的爵位,许玉琳得按爵守制,入朝随祭,每天跟赶场似的。不过也没红楼梦中那样的煊赫排场,毕竟宫中上皇太后皆在,上皇也不准备抬举忠顺王,只是按例罢了。黛玉因有孕在身,倒免了一番劳苦折腾,只是在林谨玉过去探望时,见弟弟瘦得跟风筝似的,很是念叨了一番。
  林谨玉得了闲儿,便琢磨着去哪里度假,想了几天撺掇着许子文一块儿去别院泡温汤,林谨玉劝道,“先生,现在京都乱糟糟的,看着心烦,咱们去郊外住两天,也躲躲清静呢。”
  许子文仍是看书不理会,林谨玉又小声的加了句,“瞧着皇上也没空儿来的。”
  “放肆!”许子文温雅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林谨玉半晌,“你再说一遍!”
  林谨玉一个激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话不过大脑,犯了许子文的忌讳,忙道,“不,不敢,先生,我没别的意思,您别多心啊。”
  “那你就说说我会多什么心吧。”许子文皮笑肉不笑的问。
  “我,我还不是担心先生心太实嘛。”林谨玉挪挪屁股挨近了些,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说,“先生,我觉得老太妃死得蹊跷,您想,这老太太早不死晚不死,我们刚费尽巴火的把她儿子谋反的证据拿回来,她立码死了。我看,她是算着时辰呢。先生,这是他们徒家人的事儿,跟许家无干,更跟我林家更八竿子搭不着。人家好坏都姓徒,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唉,这一个家族呢,自己人杀自己人是无妨的,咱们终究是外人,还是躲远些吧。”
  许子文搁下书,拍拍林谨玉的小脸儿,点了点头,“你出了这一趟远差,自回来就越发没个规矩了,连我也敢打趣。正好这几日没事,好好教导你一趟规矩。就明天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别院住上半个月。”
  林谨玉前脚刚走,后脚甄家就抄了。
  巡街御史贾雨村参奏甄应嘉勾结巨贾收受重贿买卖功名……
  甄家一抄,震动最大的莫过于甄家的几家姻家。古人重姻亲,甄家找到头儿上,几家不免私下打听一番。贾家正经也没几门子有用的亲戚,朝中能说上话的不过王家林家。跟林家又很有些龌龊,贾政平常也不大愿意跟林谨玉打交道,便先去的王府。
  王府与甄家也是世交了,若有施为的余地,王子腾也不会袖手,只是这事儿绝不简单,圣心不明啊。王子腾是个谨慎的人,缓声道,“这事来得突然,陛下震怒啊。存周可去过林家了?”王子腾久在官场,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几分,这瑞王一行刚回京都,西宁王大葬老太妃大葬的节骨眼儿上,就要办甄家,与瑞王等人是否相干呢?
  贾政道,“大哥,实不相瞒,弟想着,谨玉这刚自平安州回来,几个月不在朝中,消息肯定比不得大哥灵通。再者,他年纪还小,阅历也有限呢。”
  “存周真是抬举我了。”王子腾笑呷了口茶,拈着腕子上的沉香木念珠,摇头道,“有志不在年高。谨玉贤侄年纪虽小,却是在内阁行走,便是我也得称一声林学士呢。入内阁不过大半年,陛下屡有器重。人常云,长江后浪推前浪,说得就是谨玉贤侄呢。”王子腾怎会不明白贾政的顾虑,不由暗笑,现在还端着脸面,你不主动上门儿,难道林谨玉还会上赶着关照你不成。
  “大哥看甄家可……”
  “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邪,只要甄相是清白的,谁也不能抹黑了他。陛下向来圣明,一切悉凭圣意。”王子腾觉得风向不对,也不便多伸手甄家的事,再者,他又不是主审官,打听太多难免遭了忌讳。
  贾政在王府喝了一肚子的热茶,也没问出句明白话,关键是王子腾自个儿都不大明白,怎么给贾政个明白呢?贾政归家,贾母一问,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贾政思量了会儿,道,“不如叫琏儿去外甥那儿打听打听。”
  王熙凤在房里养胎,贾琏脚一迈进房槛儿就张罗着叫找衣裳。王熙凤问了原由,先不乐意了,脸一沉,撇了撇嘴道,“好事儿是想不到你的,正经岳家、我父亲那里不叫你去,偏差你到林家听信儿,正经算不得我们大房的事儿。”
  “闭嘴,”贾琏在平儿的侍奉下换衣裳,王熙凤过去帮着整理,贾琏道,“甄家是老亲,又是宝玉的岳家,不算外人。不过是打听个信儿,又不是叫林表弟去违法犯逆。林表弟不是个小气的,他回来了咱们还没去过呢。”
  王熙凤叹气,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开口,“二爷,咱们也别自欺欺人了,林家一年年的节礼就能看出远近来。就说中秋重阳的礼,当初姑妈在时,哪年折下来没个三五千银子呢。衣料药材金石古物土仪特产,可着劲儿的孝敬老太太。今年的礼你也见了,大半是些庄子上的出息,再加上些衣料瓷器,面子上的事儿,可比得了以前的一个指头尖儿。林家家大业大,瞧林妹妹的嫁妆就知道了。又只林表弟一个,无人跟他分产,表弟妹的陪嫁比公主也不差,林家日子比咱们足实的多,能说没有吗?”一粒粒的给贾琏系上扣子,王熙凤道,“可见是真的疏远了。”
  贾琏桃花眼眯了眯,唇畔带了一抹笑,“难道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林表弟是寒了心,可不论怎样,都是亲戚。老太太是他亲外祖母,他母亲是我嫡亲的姑妈,远是远呢,越不走动,怕今后就要断了。表弟是明理之人,真碰到事儿,表弟不见得袖手旁观。上回薛大傻子落在表弟手里,也是表弟手下留情呢。还没说呢,林家的礼薄了,咱们的回礼可得厚实些呢。”
  平儿先笑了,蹲下身给贾琏整理衣带,笑道,“二爷快别提了,如今二太太那里也不用我伺候了。还是奶奶叫我留心打听,才知道二太太就备了些时令果蔬加上庄子上孝敬的一对活羊,凑了一车当重阳礼送了过去。”
  “糊涂。”贾琏面上一冷,往下一扯腰带,几步往炕上一躺,皱眉道,“不去了,我没这么大脸面。”
  王熙凤见贾琏恼了,扶着腰往炕沿上坐了,平儿忙拿了个软枕给王熙凤靠着,王熙凤笑叹道,“你这些天总在东府忙活着,哪儿有空儿回家呢。可家里的日子,你们男人也知道,如今银子一日较一日的难支应,连咱们的上月的月钱都是晚了半个月才发下来,现今儿家里哪里还有余粮呢?庄子上的收成又是一年不比一年,这一过节,世交故旧亲戚朋友,多少人家儿得打点呢,拆东墙补西墙,也是往年的旧营生了。因着娘娘的体面,今年的别家的礼都比往年厚三分,唯表弟这儿……咱家是得罪过他,难道老少爷们儿没赔不是?当年,大老爷二老爷、我父亲、史家两位侯爷、东府珍大哥哥一并请了林表弟来,薛蟠当下端茶认错。还得怎样呢?林表弟仍是一年冷似一年,老太太也只有随他去了。”
  “即如此,那也不必有事儿再求到人家门上去。”贾琏冷声道,“平日远着人家,一出事儿便凑上去,我自问没这厚脸皮登门。”
  平儿端了红枣枸杞茶来,王熙凤握在手里,无奈道,“如今我也做不得主,你到二太太那里,二太太应该备了礼,又不叫你空手去。”
  贾琏握拳狠狠捶炕,抱怨道,“成日间把那些不顶用的虚名子的世交当回事儿,正路子的亲戚倒甩一边儿去。娘娘是体面,可到底还没生下来呢,公主皇子尚未可知,想着指望还得十几年以后呢?林表弟在内阁,圣上跟前儿的人,多少人想巴结还找不着门路,打听到我跟前!按理爷们儿外头的事儿不与你们相干,可到底也得知道些轻重远近!咱们如今倒是清高了!给林家送一车子瓜果蔬菜,我看还比不上刘姥姥大方实诚呢,真真拿得出手去!”
  平儿柔声劝道,“二爷快歇歇吧,何必生这么大的火气?二爷想的,二奶奶怎能想不到?到底如今二奶奶不理家,又是晚辈,能做得了谁的主呢?要奴婢说,二奶奶不理家也是好的,如今这才三个月的身孕,重阳前二太太就说身上不好,想叫二奶奶接手,还不是没银子的缘故?亏得二奶奶没应。”
  王熙凤摇头笑道,“我也想明白了,何苦与他们作嫁。”又劝慰贾琏,“你就去吧,你刚刚不也说了,这关系到宝玉的前程,二太太定备了重礼与你走动,说不得二太太现今儿就在后悔重阳给林家的礼薄了呢。好不好的,你得走这一趟,否则哪个饶得住你?”
  “前程前程,”贾琏念叨两声,觉得无趣,哼道,“一家子都为他这个前程忙活,到底得自己争口气,早些考出来。不求他有谨玉的出息,也得自个儿撑起来才是,天天跟一帮子丫头玩笑,通共看不出他是个要读书的人。”
  外头小红一声清脆的声音:吴大娘来了。
  平儿忙站起来往外头迎去,笑引吴新登的进来,道,“吴大娘怎么有空儿来了?”
  王熙凤笑着抬手示意,“平儿,给吴姐姐拿个小杌子来坐。吴姐姐有事?”
  “给二爷二奶请安。”吴新登家的先福身行礼,圆圆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精明,笑道,“是这样,二太太说二爷要去甥少爷的府上,虽是至亲,也断不能空手去的,叫奴才把礼物给二爷送来,请二爷代家里向甥少爷问个好吧。”
  贾琏笑道,“有劳吴姐姐了,我正想着出门呢,你来得巧。”
  
  第148章
徒景辰别院赐恩典
  
  甄家的事还没打听清楚,宫里又传了信儿,元春的孩子小产了。
  贾母等俱是一番痛哭,想进宫探望,递上去的牌子都被退了回来,一时都慌了神。不光家里女人们焦急,便是两府里顶事儿的男丁也都深更半夜的聚在一处商量法子。
  贾政问贾琏,“你平日里不是认识几个往家里借银子的太监吗?能不能往他们那里打听打听?他们在内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这些人哪个不是用着朝前,用不着朝后的,”贾琏瞎声叹声道,“二叔还不知道呢,自娘娘出事儿,一个个都见不到景子。侄儿没法儿,往他们几个外头置办的宅院里去寻过,一个个都跟那缩头鳖一般,哪里还能摸得到影子。”
  贾珍道,“几个王府世交,可有打听过了?”
  “这样的内闱阴私,宫里向来忌讳,外头的人躲还不及,谁敢插手呢?”
  贾蓉手里拿着把扇子摆弄,笑道,“我倒想到一个人,不知成与不成?”
  贾珍瞪眼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你是皮子紧了?”
  贾蓉往灯下一觑,挡住了大半烛火,灯影晃闪着贾蓉的笑脸有些模糊,“林表叔家的表婶子,可不就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么?表婶的祖母贵为大长公主,上皇的亲妹妹,还有比这再体面的亲戚没?若是能求得动表婶子,进宫打听个信儿出来,定是准的。”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了,林家的确是门子好亲戚,关键是林家不乐意跟贾家来往。半晌贾琏道,“前儿我奉了二叔之命去表弟那里打听甄家的事,不承想,林表弟并不在府中,自平安州回京,万岁爷赐了假,表弟说是去别院休养身子呢。”
  贾政捋着胡须道,“琏儿,你们夫妻与谨玉他们向来是好的,能否让你媳妇去林家走一趟,行不行的总是条路子?只要知道娘娘是否平安,老太太、太太,连同咱们阖家老少也都能放心了。
  “这样的事儿,表弟若不点头,表弟妹怕不会应承。”贾琏却不想揽这个差,推脱道,“我虽没见过表弟妹,听家里的也提起过,最是大家作派,如何肯独断应下外头的事儿呢?”
  贾政咬咬牙问,“可知林家那别院儿在哪儿,就是你先去别院走一趟也是行的。只请他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帮上一帮?若是娘娘在宫里有个好歹,咱们家……”
  贾赦眼光一闪,拿腔做调地,“如此,琏儿明日就走一遭吧。只是谨玉当年在咱家的光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一有事就求到他头人,谨玉那个脾气性子,可不是好惹好求的,可如今事情焦切,能怎么着,不过得厚着脸皮试一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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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诸人方各自散去,贾珍回了东府,唤住贾蓉,“你今儿个多嘴说林家做什么?”
  贾珍熬了这半夜,浑身酸痛,贾蓉绕至椅后为父亲揉捏着肩膀,笑道,“看那边儿是没法子了,林表叔岂不是现成的路子么?就是之前有些嫌隙,前儿祖父过逝,给了林家信儿,林家也派人送了祭仪,可见林家还顾念几分亲戚情份。正经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不求林家求谁去?贾家再有不是,也是林家的正经外家,林表叔难道会眼看着贾家出事儿不成?听胡氏说,林家表婶子极有气派,刚大婚那会儿过来给老太太请安,言语作派,非咱家姑娘能比。父亲,表婶子这样尊贵的出身,若想帮,这事儿断没有不成的呀。”
  贾珍摆了摆手,闭着眼睛道,“哼,你当是说梦话呢!大老爷的话粗可却是实话,林家不是好相与的。”
  贾蓉笑道,“这位林表叔,儿子没见过几面。不说别的,运气是比世人都强的,功名还好,就是林表叔娶的这位婶子,这样显赫的出身,人都说做皇子妃都使得的。儿子想着,林表叔官儿做得顺,许是拖了表婶子娘家的福气呢。林表叔瞧着排面儿相貌是比不得宝二叔的,怎的,宝二叔就没这运道。宝二叔正经岳家如今又给抄了,官司缠身,到不知将来如何呢?”
  “运气?”贾珍一伸手,贾蓉忙奉了茶来,贾珍喝了半盏,叹道,“不仅运气好,手段更好。”贾珍自认为贾琏是兄弟中的出头,打前年贾琏被林家骂得狗一样回来,贾珍就不大愿意跟林谨玉打交道,实在是这小子太刁了,又不讲个大家体面,翻脸比翻书都快,撒起火来谁也招架不住,这样的人不是好招惹的。贾珍侧眼瞟了贾蓉一会儿,训示道,“就你精乖嘴快,谁能想不到林家?可你瞧那府里大老爷二老爷琏儿,谁主动提呢?以后,你还是长些眼色再说话,没得讨了人嫌。”
  贾蓉唯唯称是,心中仍不大信。
  许子文走了三天,徒景辰才知道自己被挖了墙角,得知是林谨玉跟着许子文去了别院,徒景辰恨不得掐死林谨玉,这个即碍眼又没眼色的混帐东西。
  徒景辰转头骂了徒汶斐一顿,“你是个男人,拿出些魄力来!你们那些事儿,朕本不愿多管,不过,你也得教林谨玉点儿规矩礼数。仗着你舅舅疼他,撺掇着你舅舅去别院,难道京都住不下他了!”
  “父皇,儿臣没本事,管不住。”徒汶斐气也不大顺,死板着脸回了一句。心道,有本事你是把小舅舅叫回来,这会儿来挑谨玉的不是,他还想谨玉早点回来呢。
  徒景辰差点没被徒汶斐把肺叶子顶出来,瞪他一眼,“你这是怨朕呢?”
  “儿臣不敢。”徒汶斐躬身道,“舅舅待谨玉就跟儿子似的,亲近些也没什么。”
  儿子!徒景辰怒,怎么也没见你们谁跟朕这么亲近呢!徒景辰把徒汶斐轰出去,抽空去了别院一趟。
  林谨玉正在与许子文用饭,见徒景辰来了,忙起身见礼,徒景辰刚桌上摆着好大的螃蟹,笑道,“你们倒是会乐喝,朕也空着肚子呢。”
  说话间,徒景辰的贴身大太监高松已经奉上了一副新碗筷,徒景辰道,“谨玉,坐吧,这是睿卓的院子,朕来者是客。”对许子文道,“你身上不好,少吃这些寒性的东西。”余光扫过林谨玉,眼角眉梢的透着不痛快。
  林谨玉摸了摸温在水里的流云万福的银壶,起身边斟酒边道,“厨下备着热菜呢,只是螃蟹凉了不好吃,才先吃这个,即如此,老周,传菜吧。以前每年重阳节,先生都喜欢吃螃蟹,根本没事儿。”
  “闭嘴!没问你,你哪儿来得这些废话!”徒景辰瞪林谨玉一眼,问,“什么酒?”
  “菊花酒。”林谨玉也不乐意徒景辰来,许子文抿了口酒,笑问,“今年重阳节,谨玉在外头过的,再给他补一回。你怎么来了?我带谨玉来别院住几日也就回去了,这时候宫里事儿多,若找不到你,又是一场麻烦。”
  “我都安排妥当了。”徒景辰笑了笑,“陪你住几天。”
  徒景辰对许子文是真好,体贴温柔,百依百顺,林谨玉每想说话,还没开口就被徒景辰瞪回去,搞得一个人郁闷得足吃了两盘子螃蟹,最后徒景辰忍不住低声问了许子文,“他吃这么多没事儿吧?”
  “不妨事,以前蟹肥时,谨玉每天都要吃的。”许子文笑着摸了摸林谨玉的头,“来,陪我喝两杯。”
  林谨玉咕嘟着嘴巴,直冒酸水儿,“先生见着皇上就不理会我了。”
  一句话,就把徒景辰逗乐了,徒景辰自得道,“说起来,朕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呢。你才刚大婚,新婚燕尔的就派你去平安州,这次回来,你合该好生跟你媳妇团聚团聚,总粘着睿卓像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家业为重,你现在大了,也该学着去外头交际,认识些朋友,时常谈论些经济学问国家大事,也好为朕出力。朕看你也歇得差不离了,明儿个就去当差吧,天天窝在家里,怎么能有出息呢。”
  “皇上,臣还没养好呢。”林谨玉撸起袖子,露出细不伶仃的胳膊杵在徒景辰跟前,“您看臣瘦得,这回真是伤了原气,臣得好生调补调补,要不真落下什么病根儿,可如何是好呢?这些天,时不时就头晕,徐师傅说是我这是气血不足,营养不良,操心太过的缘故。”
  徒景辰瞧了一眼,“行了,放下吧。朕每日多少事,也没像你这样出趟远差就跟去了半条命似的,倒显得跟朕刻薄你。你要养要补,就安生些,成日间东奔西颠儿的,哪里有个养身子的模样呢?”林谨玉以前圆润润的,这回是瘦得狠了,脸色也有些苍白,不比往日红润。徒景辰也有些不落忍,臣子是来用的,可也不能往死里用。林谨玉年纪尚小,徒景辰还是想着好生培养的,别一个子给累出个好歹来,大为开恩道,“那再给你一个月的假,好生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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