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校对)第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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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忧勾起一边的唇角,林谨玉斜眼瞪吴忧,徒景辰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声道,“你们两个,一个状元一个探花,若是连普通的规矩道理都不明白,要不要朕再教导你们一回!”
  神鬼怕恶人,两人忙道,“臣知罪。”
  徒景辰没多理会,便离开了许子文的别院。
  林谨玉与吴忧一直送到别院大门口,见徒景辰的车驾离去,才回头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吴忧站在风中,淡紫色的官服衬得多了几分雅致,眼睛扫过林谨玉身后的几位侍从,笑中带了几声轻咳道,“怎么着,要不要抓我报仇?”
  林谨玉瞅了眼天色,“你的管家已经被我遣回去了,车马也没有,吴大人要是靠两条腿,估计得走到半夜了。还有,吴大人花容月貌,现在内力不济,夜黑风高夜,会不会有人劫财劫色也未可知啊。不嫌弃的话,就留一夜,明天你还得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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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文一怒之下回城,他一想到徒景辰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就火冒三丈!嗣子,自以为是的给他安排个狗屁嗣子!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這种人,肯定是脑子昏了眼睛瞎了年少无知才会去招惹徒景辰。
  “成亲?”公主吓了一跳,儿子不会病了吧,探手去摸许子文的额头。
  “是的,娘亲,我想成亲。”许子文正色道,“身家清白就行了,想要一个孩子。”
  公主沉默了会儿,问道,“跟皇上吵架了?”见儿子眉宇间露出几分憔悴,公主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睿卓,你自幼什么都不缺,我对你从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你当初非他不可,为他不成亲不生子,二十几年的光阴都是为他虚掷。你现在忽然要成亲,是对以前失败的反醒吗?”
  许俊卿却是截然相反,碰了碰公主的手,笑道,“這是好事,别說這些没用的话,你赶紧想想有没有合适的闺秀,他糊涂了三十几年,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是祖宗保佑。”吩咐丫环道,“云秀,拿黄历来,我看這个月有没有好日子。”
  “许俊卿,你先闭嘴。”公主脸色一沉,握拳在矮几上捶了一下,怒道,“儿子心里不好受,你看不出来吗?成亲不是气头上随便說說的事!你先出去,我来跟儿子說。”
  “說什么,都是你把他教得這样任性执拗,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你又要說什么?什么叫对他没有要求,把他养大为的什么,最起码的仁孝总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人家的子女到了年纪该嫁的嫁该娶的娶,到他這儿,叫他娶亲生子真是跟父母求着他一样!”许俊卿欣慰道,“现在老天开眼,让他知道是非对错,你还要說什么!非要說得他为个男人,一辈子孤苦伶仃吗?”好不容易听到许子文亲口說出這句想成亲话,许俊卿断不肯放弃,趁热打铁道,“明天就让你母亲帮你去相看,你既然自己提起,再不容你反悔!看好了,我去跟上皇讲请他老人家赐婚!我对你没别的要求,生两个孙子,也不必你带,生出来,我你母亲帮你照看。”
  “你能不能别添乱!”公主瞪了许俊卿一眼,对许子文道,“成亲可不是玩儿的。你若真想娶妻生子,先把你跟皇上的事儿断干净!然后再过来跟我說,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儿,三媒六聘,正经娶个女人,我的儿媳可不是身家清白就能进门的。像這样赌气一样跟我說要成亲,我没法去帮你相看。你自己去考虑清楚,心平静气时再讨论這件事不迟。下去吧,我有事你父亲商议。”
  许子文前脚一走,公主嗔道,“你没见睿卓要气死了嘛,不說安慰安慰儿子,还添风點火?”
  “這是个好机会,琅琊。我不管他是一时气头儿上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反正他已经點头成亲了,你赶紧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儿,生米煮成熟饭,那头儿也只得认了。”许俊卿笑,“你看這府里,若是咱们不来,有几个人?除了谨玉会时不时过来,哪里像个过日子的人家儿?娶个女人生个孩子,起码能热闹些,等他老了,还得他自己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琅琊,只要女方容貌品性门第中等就罢了,我這辈子能看到他成婚,死前也能闭眼了。”
  公主低头抚弄着腰间的流苏,“等他把跟皇上的事料理明白,再說成亲的事,拖到现在,也不差這些工夫。若是气头上随便說說,說不定明天就变了呢?這种气头儿上的话怎能当真。”
  “男人說话要一言九鼎。”
  公主觉得好笑,“儿子心里不舒服,跟父母发泄一下,要什么一言九鼎?這种昏头的话,儿子說了,你就随便听听就过了,还能当真?他若是下决心跟那边儿撕虏开,我再操心他的婚事不迟。俊卿,都磨到现在了,只要儿子高兴,成不成家也不要紧。”
  “现在也不晚,子文也才三十几岁。”云锦端了一对白玉小盅来,许俊卿接过一杯递给公主,笑问,“是什么?”
  “黑芝麻豆浆。”公主笑,“谨玉說這个能保养头发。”
  “那个,你不是常用首乌么?”
  掀开盖子,公主喝了一口,笑道,“好的首乌不易得,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谨玉說常年喝对身体也好,又不费什么事,放一點蜂蜜,味道也不错。”
  “谨玉很会讨人开心哪。”许俊卿叹道,“咱们要是有這样的一个孙子,睡觉都会笑醒的。或许是在一块儿的时间久了,谨玉跟子文的性格有些像,所以那个混帐一說,我就信了。”
  “不是孙子,也是孙女婿,差不太多。”公主笑,“马家說让清儿随二孙女婿上京都来,二孙女婿這次科举失利,国子监里的夫子们学识渊博,想让二孙女婿到国子监念一年书,准备后年的春闱。”
  “什么时候到?请马大人他们过来吃顿饭吧,还有谨玉同琳儿一并过来。”
  “等他们到了,肯定要过来请安的。我会安排的。”
  
  第152章
东府事发子腾问罪
  
  水阁乌漆嘛黑,连一盏灯都没有。
  公主推开门,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许子文斜倚在榻上,手边桃花几上摆了一把纯银自斟壶一只配套的流云万福的银盏。听到动静,许子文回头见是母亲,懒懒的站起身,“娘亲。”
  “在喝闷酒。”闻到儿子身上淡淡的酒气,公主坐在许子文身边打趣了一句,“什么事把我儿子愁成这样?”
  许子文叹了口气,“我想结束这段关系,娘亲,我觉得太累了。”
  “总得有个原因吧,空口白牙的说结束,这不是随便的什么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伤人伤己,睿卓,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你被人欺负,就是皇上,我也得替我的儿子讨回道。”公主摩挲着许子文的手,“说说吧,不能让你母亲晕头转向的去给你相看女孩儿?”
  许子文没好气道,“那个该死的榆木疙瘩跟我说,要给我过继个儿子!”话中犹自恨恨。
  “这都是为你着想啊。”公主温声道,“不说皇上,我偶尔也会想到这事,你百年之后,总得有人上香祭飨,是应该考虑的事。不过并不急,你现在还年轻呢?过继子嗣,再过十年也不晚。皇上说的人选你不喜欢?”
  许子文不说话了,唇角紧紧的抿着。
  “是什么样的人选?”公主追问。
  “吴忧是瑞王的双生兄弟。”许子文咬咬牙,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
  公主长长的吸了口气,“竟然有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意,吴忧从身份血缘上说,的确很亲近,过继了吴忧对家里也有莫大的好处。可是……”许子文忽然说不下去,公主叹口气,截住许子文的话,“我明白。”
  许子文面无表情道,“他是不会明白的,他觉得我不成亲不生子是应该的。我就要让他试试,看着我成亲生子,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真是好笑,难道我生不出儿子吗?何必非要过继别人的儿子。”
  “睿卓,”公主皱眉,语重心长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一生,只要过得开心,一切都随你。论出身尊贵,与皇子也不相多让,可是比他们更自由、更安全,更容易得到幸福,就是就是开始你说喜欢上了三皇子,我都没怎么反对过。如今他已经登基为帝,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要清楚。当初你喜欢上他,为他不婚不嗣、神魂颠倒、九死一生,这是你的情意,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有皇上的缺点,也有他优秀的地方,起码心胸就比你宽大,当初你用那种手段得到他,死磨硬泡的得到他倾心,这些年我看下来,皇上并不算薄情之人。说句公道话,他做的事故然让你生气,到底也是从实际出发为你考虑,你赌气回来,再赌气成亲,叫皇上知道你成亲,他能善罢干休?”
  “哼,管叫他干休。娶也不娶别人,娘亲,就从太后娘家陈老国舅家挑个女孩儿,他有本事把他舅舅家的女孩儿赐死?还是怎样?”许子文眼睛略眯,“不叫他尝尝苦头儿,这种混帐事会层出不穷的!”
  “闭嘴!你这才叫混帐人说的混帐话做的混帐事呢!”公主斥道,“婚姻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尤其是你,你想与陈家联姻,头一个我就不答应,我不喜欢陈家女孩儿!你以为陈家是吃素的,随你想成亲就成亲?那一家子都是属吸血的玛璜的,给他们缠上,这辈子就别想脱身了!别说这种没头脑的话,这是找骂呢。”揉了揉许子文的头,公主无奈道,“把火撒出来,出出气就算了,别弄得太大。”
  “娘亲,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许子文没形象的歪在公主的肩上。
  “后悔了?”公主唇角一弯,笑叹,“当初谁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指天道誓的说无论如何都不后悔,海誓山盟的画面犹在眼前,现在就说自己瞎眼了?”
  许子文抱怨,“只在娘亲面前说。”伸手斟了一盏酒,“我以后肯定是被他气死的,娘亲。”
  公主取下儿子手里的酒盏,“不要喝冷酒。当初你说喜欢上景辰,我吓了一跳,你若是说看上义忠、忠顺,我都不会吃惊,皇上的个性跟你南辕北辙,话也少,我现在也不明白你钟情他哪里?”
  许子文无精打彩道,“娘亲都说景辰也有自己的优点了。娘亲,你别操心,我自己解决。”
  林谨玉瞧着荣国府的礼单,淡淡一笑,便命人连礼单带礼品一并送回府,请许玉琳瞧着处置。现在还能拿出这份价值不若菲的礼物,看来荣国府还是有些家底子的。
  殊不知,王夫人此时就在犯难。荣国府现在没别的收入,除了田庄地租,也就是几个铺面收租金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死物儿,每年差不多就这些银子,只是如今用钱的地方太多,早就捉襟见肘了。便是王夫人在外头放着利子钱,也觉得吃紧,不得已,掐着手指想有没有生银子的法子。
  平儿轻手轻脚的打帘进屋,药香隐隐,王熙凤手里端着一小盅汤药,用小银匙搅着,笑问,“怎么了,看你脸上跟有事儿似的。”
  平儿福了一福,笑道,“奴婢刚去园子里给大奶奶、三姑娘、四姑娘送舅太太打发人送来的黄金雀糕和五香芋头糕时,听三姑娘身边儿的侍书说二太太抱怨府里主子铺派太大,张罗要裁丫头呢。”
  王熙凤笑了笑,将药盅搁到小炕桌儿上,扶了扶额上的包头,笑道,“这个家什么样,别人不知,咱们还能不知么?每年田庄地租是一定数目的,这还得盼着老天爷赏饭,别旱着涝着,一年夏秋两季,多着不过七八千银子。虽说大老爷有个世职,二老爷也做着官儿,每年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千两银子,面儿上好看罢了,还不够大老爷买个姨娘呢?可咱们这府里,从主子到奴才,每日的花销就有多少,大老爷花开酒地,二老爷养着一群清客,每日吟诗作对,哪儿处不是银子?世交旧友又多,宫里娘娘处儿也需孝敬,内廷太监们偶也来打秋风,二百三百五百一千的借,说是借,可也没见他们有还的时候哪。如今宝玉、三妹妹的岁数又到了,又是一笔子花销啊,也不能事事都盯着老太太的体己。”
  “奶奶喝药吧。”平儿捧起来,“可别冷了。”
  王熙凤一气灌下,漱了口,拈了颗青梅蜜饯含在嘴里把药味儿压了下去,笑道,“裁丫头?说得容易,打头儿起,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说孝顺,难道要把老人家身边的使唤丫头裁去!被人听到难免要嚼舌头。就算老太太体恤,知家道艰难点了头,可大太太大老爷那边儿,又难说。前儿大太太过来不还跟咱们抱怨如今一日不比一日么?这会儿子又兴起裁丫头来。往下就是咱们跟大奶奶,做媳妇的,上头有命,咱们听着就是,少些人使唤,咱们院里还清静呢。可下头数,轮到宝玉,屋里的丫头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了,他又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把丫头裁去,这岂不是要他的命吗?”
  平儿忍不住“扑哧”笑了,王熙凤看她一眼,掰着手指,接着说道,“还有三姑娘、四姑娘,姑娘们可能在家里住几日呢?眼瞅着都到了出阁的年纪,难道临出阁还要叫他们受委屈?早先林妹妹在咱们府上时,虽说在孝中,可身边儿的丫头婆子比咱家几位姑娘身边儿的更为体面出挑儿,老太太就私下跟我说起以前姑妈在府里时做姑娘时金尊玉贵的光景,如今姐妹们每人身边只两个平头正脸的大丫头,叫她们受委屈了。林弟妹来咱家时又别是一番气派,谁不赞叹体面呢。现而今为了节省用度,难道连她们姐妹身边儿的人都要裁了去?三妹妹还得说亲呢,这个时候叫别人瞧着咱们府上放人出府,以为遭什么事儿了呢,更是不像。我看呀,这事难成。老太太不一定能应。”说着抬头看向平儿,“这可不像二太太做出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流言满天飞了呢?”
  平儿自匣子里取了几个花样子出来,低头挑捡着,笑道,“这个就打听不出来了。奶奶看是花开富贵好呢,还是鲤鱼跃龙门的好?奴婢想着,哥儿算着日子是在明年四五月份,眼瞅着就热的月份,该先做几件围兜给哥儿预备着。”
  王熙凤随手指了一个,问道,“听说昨儿个二爷又歇在东府那边儿了?”
  “反正是没回来。”平儿拿了眉笔准备描花式,王熙凤哼道,“也不知道那边儿是不是有蜜在等着他,三天五日的总往那儿跑!平儿,现在我身子不便,也不想跟他生这种邪气!你在外头留情打听着,别人不知,跟在你二爷身边儿的几个小东西,没个不知道的!一个个嘴里头孝敬,都他娘的瞒着咱们挑唆着你二爷在外头弄些骚毛子小老婆,打量着我哪样儿不知道!”说着已经气得柳眉倒竖,东府那两父子的德兴,无人不知,王熙凤更是清楚,出了名的贼娼窝子!贾琏成日在那边儿混着,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只是这次贾琏事做得机密,王熙凤一时拿不到狐狸尾巴,虽无法子,却更添怒气。
  平儿忙劝道,“奶奶,连个影儿都没有事儿,可不必为这些动气,仔细肚子里的哥儿吧。”又问小红,“奶奶的枸杞红枣茶可煮好了?”
  小红自外头端着个红漆木的小托盘进来,上面一只青瓷百子盅,平儿献了茶,柔声道,“那些狐狸精,什么时候治不得,奶奶也想想,这几年了,奶奶喝了多少汤汁子才有了哥儿,就这几个月了,忍一时吧。若真因为气大伤了身子,倒叫那些小人得意了去!岂不是趁了别人的愿!”
  “眼不见心不烦吧。”王熙凤阖眼靠在靠背上,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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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凤心里硌应着,王子腾也是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王子腾这人交际广,人缘儿也不错,在朝多年,与朝官大都有些交情。自吴忧升任工部尚书后,现任左都御史陈大人正巧是王子腾的姻亲,王仁的老丈人。
  陈御史此来不是为的喝酒,是为了给王子腾提个醒儿,“子腾,现在贾家实在不像话了。宁国府贾珍,自己父亲坟头儿的土还没干呢,就在孝期内引诱京都子弟聚赌嫖娼,无视忠义孝道,这哪里还算是个人呢?”
  “竟真有此事!”王子腾也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贾珍这事儿做得不密,他简直就是明着来的,可如果监察院都知道,这事儿就有些大,因不孝治罪,掳爵去职都是轻的。
  陈御史轻声道,“嗨,现在只是说说,还没上折子呢。你也知道如今的朝中势态微妙,说话得斟酌些。你们四大家族,向来一体,如今贾存周又升了外任,正得帝心,内阁里有你还有林学士,平白无故的,也没人愿意上本子得罪那两个公府。不过,现今说那府里琏二爷停妻在娶,养外宅的事都出来了,着实不像话。咱们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赶紧让他们收了!否则,日后真叫人捅出去,怕是落不着好。”
  王子腾觉得喉着发腥,就差喷血了,起身一揖,“多谢古兄给愚弟提了醒,我这就叫那个畜牲过来问话!”
  史氏治了酒,请王仁出来陪着老丈人说话。至晚间,史氏才有空问丈夫什么事,王子腾只言语支吾过去,因第二日休沐,便叫人唤贾琏过来。
  贾琏生得俊俏,一双桃花带笑眼,先给老丈人作揖问好,王子腾哼了一声,并没赐坐,一名话便将贾琏的冷汗问出来了,“你那花枝巷的外室打算怎么处置?”
  贾琏大惊失色,“岳、岳、岳父!”
  “你还有脸叫我!”王子腾怒道,“素日看你一副知书识理的大家公子作派,哪知只是外头光鲜哄人罢了!我竟是看错了你!个不顾人伦的畜牲!你东府伯父的丧事才过了几天,你就开始养粉头置外宅!可是我那女儿嫉妒不能容人!如今也不劳你费心,我已派人接了凤哥儿回来!我王家的女孩儿自然是配不上你们贾家这样守礼识仪的高门大户的!”
  “岳父,是儿子错了,儿子昏了头,做下这等混帐事!”贾琏“扑通”跪下,自己左右掌嘴,求道,“儿子无知,辜负了岳父大人慈心,儿子知罪!”
  王子腾并不答话,见贾琏自己将一张俊脸掌掴成猪头,方冷声道,“你们那些丑事,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瞎子不成?如今都在火上烤了,你还当没事人儿一样!你也是家中嫡长,老大不小,有没有想过日后是要靠你来支撑门户的!成日间拈花拂柳,正事不干!孝期私通,只这一条就能夺了你袭爵的资格!”
  贾琏此时方知惧怕,哀泣着叩头道,“儿子知罪,岳父,儿子一时糊涂,被人算计了去,儿子再也不敢了!”
  王子腾冷笑,“被人算计!说得好听,难道有人逼着你去养外宅嫖粉头!你当我什么不知道!我不过是在一时操一时的心,生一时的气罢了。什么时候被你们这些畜牲气死了,两眼一闭,也就清净了!你也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你东府伯父孝期间,你都能养小老婆!到时我若死了,怕你更得外头哭丧,里头称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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