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记(校对)第1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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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如道,“我也觉着不贵,不过听张嬷嬷说,外头寻常五六口的小户人家,一月二两银子就足够花销了。想来这六百银子是足够的。而且,万梅宫毕竟是在山上,说是叫宫,比起汤泉行宫可是小的多了。”
五皇子道,“正好明儿咱们一道过去瞧瞧,我听太子说现在户部挺紧张的,册立东宫这一节,花销甚大,这修行宫,虽是用内库的银子,咱也是能省则省,父皇一向祟尚节俭,最厌奢华。”
谢莫如笑应,“好。”
五皇子觉着八万银子修别宫实在有些贵,帝都里上等地段儿的一处五进大宅也不过五六千银子,八万银子,五皇子是觉着挺贵的。
但其实,人家内务府真没当他冤大头糊弄他。像谢莫如说的,屋里头墙壁陈旧了,得另行粉刷吧。粉刷还是小活,关键是行宫处处雕梁画栋,上面皆是彩绘漆画,繁复精致的了不得,这些彩绘有的陈旧有的脱漆,要补要修要重新上色,内务府说一个月的时间能修好,绝对是尽忠王事了。而且,这修复的功夫,真比重新绘制的要艰难百倍。再有就是行宫的路面了,路上铺就的青石板斑驳破碎之处颇多,破的也要重换了新的才体面呢不是。
谢莫如随五皇子大致看了,道,“一个月能修好,也殊为不易了。”
跟在一畔的内务府郎中道,“因陛下要移宫,臣估量着,这行宫修缮工程量实在不小,约摸要从修建三公主府的匠人里抽出几个手艺精湛的过来修缮行宫,如此,这几年大的宫所,当能修缮妥当。余者偏僻些的院落,还请殿下多给臣些时日。”
五皇子点点头,叫郎中取了修缮的计划表来给谢莫如看,人家不是平白就要这八万银子的,人家每样东西多少银钱样样备注清楚,绝对良心要价。谢莫如颇是赞许,打发郎中下去,同五皇子道,“这样修的话,八万银子真不多。你要想省钱省时,我倒有个法子。”
谢莫如指着内务府的修缮表道,“大头就在修复这些彩绘上头,当初万梅宫也有许多廊沿梁柱上头的彩绘脱落,这些彩绘样式,多是前朝尚繁复瑰丽之风,所以将个屋宇描绘的五颜六色叫人眼花。要我说,飞檐斗拱,已自有气派,何须富丽装饰,装的花团锦簇反失大气。索性这些彩绘去掉,直接漆红,灰瓦红柱白墙,简单壮阔,且省事省时,还省钱。”
五皇子有些犹豫,“成么?”
“你要照内务府这样修,最少得一个月,而且八万银子不一定够不够,你想一想,这漆绘上要多少金银粉屑?而且,万梅宫难道就不好了?”谢莫如道,“你要没主意,就问一问陛下,把你的难处跟陛下说一说。”
五皇子决定写折子问一问他皇爹。
待折子写好,五皇子亲自回了一趟帝都,谢莫如收拾了不少山货让五皇子给苏妃带去。五皇子跟他爹嘟嘟囔囔的商量,大意就是,要是照着旧样修费时费力费钱,要不咱换个样修,比较经济适用。穆元帝倒是很信任五皇子,道,“既交给你,你便做主吧。不要失了皇家体面就好。”
五皇子送他爹一份山货,看过他娘,就回别院了。
五皇子出宫的时候还遇着大皇子,大皇子见他还问呢,“五弟怎么回来了?”
五皇子眼珠一转,与大哥见过礼,叹口气,“修缮别宫的事儿,弟弟没个主意,回来问父皇拿个主意。”
大皇子来了精神,打听,“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出来,但凡哥哥能帮的,一定帮。”
五皇子魔菇了一会儿,还道,“也没什么事。”
“看五弟,与哥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五皇子越不愿说,大皇子越是想知道原由,故而催问个没完。
五皇子露出几分为难,最终还是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就是,我这不是头一遭办这修缮宫室的差使么,我原想着,修别宫可要多少银子呢?不想要这许多银两哪!”
大皇子就问五皇子修别宫要多少钱,五皇子别别扭扭的不肯说,大皇子故意嗔道,“五弟连大哥都信不过还是怎地?”
五皇子便用拇指食指打了个八的手势,又叹口气,说赶时间,急匆匆的辞了大皇子而去。大皇子心说,八?这是多少银子?八万?十八万?还是八十万?又琢磨,老五这头一回揽工程,这是被人坑了,还是想从中捞油水啊!
五皇子既得了他爹的准信儿,他就放开来干了,主要是行宫是他爹的,他干坏了,他爹估计也不会怎么着他。五皇子召来内务府工匠,把自己的想头儿说了说,内务府郎中大是惊诧,道,“殿下,殿下,这样大动,是不是……”
五皇子一摆手,撂下一句话,“我问过父皇了。”
内务府郎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五皇子想要怎么重新装修,五皇子威严着一张端方无比的脸孔,淡淡道,“宫室用色,贵在简洁,不如便以灰、黑、白、朱红四色为主。你们制出图来,再来同我说。”简洁是了的发布下命令,他就回家吃饭了。
内务府郎中领命而去,觉着五皇子可真不好伺候。要说修屋子,他是干熟了的,无非就是修修补补,搁五皇子这儿,竟是重新装潢,除了房屋不动,皆要大动。而且,看五皇子话间的意思,这样大动,只用单色,委实没什么油水可捞啊。
虽然油水一下子少了很多,内务府也不敢懈怠,连夜出了图纸,捧给五皇子看。五皇子又拉了媳妇一道看,谢莫如一见就笑了,道,“不错,果然是内务府的手艺,且宫宇气派,远胜如今。”
五皇子也开了脸,颌首,“端然气派,皇室宫宇,即当如此。”
夫妻俩这边说着话,内务府郎中可是觉着,这夫妻俩真抠啊,漆画彩绘不修了,直接抹红涂黑,地上破损的青石也不换了,谢莫如的话,“这样破损一些的,边儿上用鹅卵石补砌出花来就好。我倒觉着格外好看。”
五皇子只觉他媳妇有眼光,虽有内务府郎中在畔,他话也多了些,道,“你别宫的青石路上,我还以为故意这样装饰的呢。”
“谁会把石板敲坏故意补上鹅卵石?”谢莫如一笑,“只是我想着,那石板铺在院子里几百年了,跟那院子一样经了风霜,冒冒然换块新的,反是不美。”
这夫妻俩会过日子的程度,简直把内务府郎中气哭。
大事议定,打发了内务府郎中,五皇子带着媳妇去瞧了他皇爹专用的温汤池,这行宫都是前朝留下的,温汤池自然也是前朝留下的,一进温汤室的檀香木门,入眼皆是白玉铺就,那座汤池更是集精致美丽奢靡气派于一体,便是万梅宫的汤池亦多有不及。谢莫如道,“我看,就是唐时温泉宫怕也不及此池。”
五皇子笑,“是啊,我初见此温汤池也是吓了一跳呢。”
两人仔细欣赏了一番,这汤池的修补就不能在材料上节省了,该用青玉的用青玉该用白玉的用白玉,只是温汤池畔用来注水的六个赤金龙头是一个都没了,这并不是谁偷了去,主要是东穆开国就不富裕,到穆元帝如今也不过五十来年历史,前头二三十年多有战事,掌政者励精图治还怕江山不稳呢,哪里有心思来泡温汤,所以这温汤行宫最多是着宫人内侍的前来清扫,一直没用过,更甭提大修了。五皇子一想,“也甭换金龙头了,用玉的吧,与这整体比较统一。”玉总比金便宜,大块的玉料内务府有的是。
五皇子活计干的俐落,大半个月就都齐全了,包括行宫里树木修整移栽,宫室装缮打扫,都收拾妥当,就请他爹移驾汤泉宫了。
五皇子上折子完工,穆元帝先派大皇子前来看一看,大皇子骑马来了,不料宫室大变样,半晌说不出话,问五皇子,“这得不少银子吧?”
五皇子道,“父皇内库出钱,朝中大臣也说不出别的话。”
“用多少银子啊?”大皇子又跟五皇子打听。
五皇子伸出一根手指,大皇长深吸一口冷气,瞪俩眼睛不能置信,“这么多!”老五够黑的啊!父皇给他这一宗差使,一个月不到,他报一百万,就算修的不赖,老五起码得中饱私囊一半吧!
五皇子道,“这还多?兄弟是省了又省呢!”
大皇子啥都不说了,想着真是人不可貌相,外头人都说老五实诚,唉哟喂,外头人都是瞎子啊!他们兄弟里,怕是在工部的老四,也没老五这样的捞钱本领哪!
大皇子看一回行宫,心里琢磨着,一百万的工程,能不好么?中午在五皇子别院吃了个便饭,下午回帝都跟他爹交差,很是赞了回行宫,“极是壮丽,儿子瞧了,宫里花木器俱皆齐全了,父皇现在过去小住最是合适。”
穆元帝听大儿子也这样说,便通知后宫几个得宠的妃嫔,收拾行礼,带着太后去行宫小住。因修行宫的事儿是五皇子办的,穆元帝把苏妃也带上了,想着苏妃一向多病多痛,倒可去温汤宫好生养一养,那处儿暖和。
穆元帝搬到行宫时亦颇是喜欢,无他,现在的建筑多是承袭前朝富丽繁复的风格,五皇子完全摒弃这种细碎精致,用色简单,气势疏阔,令人眼目一新,穆元帝屋里一坐也是窗明几净,样样周到。什么是享受,舒服也就是享受了。
穆元帝先奉太后到了凤宁殿,这是太后的居所,殿内设茶花数盆,胡太后鲜少出宫,今儿出来也欢喜,见这花儿开得正好,笑赞,“这花儿好,红灿灿的,喜庆。”
五皇子好悬没笑出声来,主要是当初给各宫室院子选花木盆景摆设时,穆元帝与胡太后的宫室自是重中之重,五皇子自然要挑金贵的放,谢莫如却是说的明白,“陛下那里放些讲究的花儿倒罢了,太后那里,颜色喜庆就好。”
竟叫他媳妇说中了。五皇子心下暗乐,就听胡太后夸他,“小五越发能干了。”
五皇子笑的灿烂,“孙儿正当给父皇分忧。”
穆元帝也挺满意,关键是银子花得少,事儿且办得漂亮,穆元帝笑,“这差使办得不错。”
五皇子笑嘻嘻地谦虚,“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行宫修好,天气转寒,一场大雪后,五皇子府上的粥棚又开始施粥了,五皇子没事便去转转,连文康长公主私下都说,“小五这孩子,平日里不大显,其实会办事,人也实诚。”
☆、第130章
哥哥们这是怎么了?
  五皇子的确是个实诚人,他办差时,不要说自己去弄些钱啥的,就是有人想跟他合伙弄钱,他都要黑脸的。当然,并不是五皇子就清高到不喜欢钱了,实际上,他也知道,柴米油盐样样不能离了钱。只是,五皇子对事对物一向有自己的见解,他是这样同谢莫如说的,“以为我傻呢。江山都是咱老穆家的,平日里冰敬炭敬什么的就罢了,这是朝廷常例,可要是别的,叫我趁着机会捞钱,这不是叫我坑自家么。哪里有这样干的?”故此,五皇子对于贪腐分子一向是将面孔板的紧紧的。
于是,时日久了,五皇子在朝臣间就成了一个不大好说话的人。
五皇子不理这个,他家里媳妇善持家,自己不缺钱花,朋友也有几个亲近的,平日里,除了把他皇爹交给他的差使办好,他就一门心思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有时四皇子过来寻他,兄弟俩在炭盆烧得暖暖的屋子里吃酒闲话,分外悠然。俩人打小关系就好,四皇子当差原则性倒没五皇子这样强,不过,在差使上,四皇子只要求无功无过不得不失的能把日子过下去便罢了。两人一面吃酒,就说起如今帝都的大热门来,分封诸子的事儿。四皇子道,“五弟,你想要哪儿的封地,想好没?”
五皇子想的倒是挺多,只是,这分封的事儿怕是不由他啊……他道,“咱们能自己选么?应该是父皇给哪儿咱就去哪儿吧?”
四皇子滋溜喝了一口酒,道,“这也是呢。就不知父皇给咱们封哪儿了。”
“一想到要离开帝都,我还挺舍不得父皇的。”五皇子想着,就藩就把他娘一并带去,也好母子团聚。
穆元帝对儿子们都不错,四皇子也说,“是啊,做了藩王,三年回帝都一次,这么一想,趁着还在帝都,咱们该多孝敬父皇才好。”他生母早逝,亏得遇着老穆家这比较缺儿子的人家,四皇子虽不是受宠的,但也没吃过什么屈,对亲爹还真有些感情。
兄弟俩一琢磨,想了许多表达孝心的法子,第二天就去他们皇爹面前表现去了。
俩人先是频繁给他爹送礼,当然,如果送礼到了频繁的地步,那这礼肯定就不会太贵重了。像五皇子,就喜欢给他爹送些萝卜青菜啥的,冬天这个比较稀罕,但穆元帝也不至于缺,五皇子想的是,他爹身为天下之主,自然是啥都不缺的,但他送是他送的,这代表是他的心意,自然就不同了。四皇子则喜欢给他爹张罗衣衫鞋袜,他爹当然也不缺穿的,不过,四皇子送就代表了四皇子的心意啊。穆元帝给这俩儿子闹得满头雾水,心说,不年不节的,老四老五这是怎么了。
俩人送了一个月,还有继续送下去的趋势,穆元帝开始以为儿子有啥事儿求自己呢,结果看儿子是光送东西不提要求,亲儿子非要孝顺,你说这做爹的只要脑子没病都不能拦着儿子表孝心啊。于是,穆元帝就安心享用了。只是,四皇子五皇子总这么隔天差五的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把太子大皇子二皇子给纳闷儿的,大皇子一向很烦四皇子五皇子这俩太子的狗腿,三皇子与两个弟弟则关系较好,三皇子寻个机会就直接问了五皇子了,五皇子与三皇子的关系虽不如同四皇子那般亲近,但两人性子都不错,又是兄弟,没啥利益冲突,五皇子便很爽快的跟他三哥说了,道,“咱们这不是快分封了么,我跟四哥想着,就藩后,咱们就不能继续住在帝都了,三年回来一趟,也不能时常见父皇。我们就想着,趁还在帝都,多孝顺父皇。”
三皇子心眼儿多,大赞这俩弟弟,“四弟五弟说的是啊,哥哥近来也一直在想这事儿,许多大臣上本,我看分封也快了,别的都无妨,就是一想到要远离父皇,以后咱们怕是想膝前尽孝都难了。更有咱们兄弟,一旦分封,天南海北,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了。”说着也伤感起来。闹明白四皇子五皇子的主意,三皇子也不欲落人后,便时不时的去他爹跟前卖个好儿。贵重东西他倒是有,只是禁不起像老四老五这般隔三差五的送啊,三皇子觉着,青菜萝卜衣衫罗袜的老四老五都送过了,三皇子不打算干拾人牙慧的事,他脑子也挺灵光,他从太后这儿入手,更兼多多关心未成年弟妹,一下子那兄弟姐妹间的感情融洽的了不得。大皇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心说,三四五这是抽什么疯呢,以往他这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叫这仨一表现,他这大哥怎么就显着怪寒碜滴呀。
大皇子从来都是放大招的人儿啊,而且,大皇子不笨,他先闹明白弟弟们抽疯的原因,才放的大招。大皇子直接把儿女的名字给改了,儿子以前叫昊哥儿,昊,天地广阔之意,多好的名字啊。大皇子给改了,改叫念恩。闺女的名儿也改,原本大姑娘叫晨,二姑娘叫曦,都是一等一的好名儿,现在大皇子也给改了,大姑娘叫君恩,二姑娘叫慈恩。非但给儿女改名儿,大皇子还有大招在后头,他更是请来城中有名的丹青妙笔,画了一幅行乐图,命人细细的装裱好了,在一次父子们闲话说笑时命人取来,不是送给他爹,而是请他爹帮着题字,便是穆元帝瞧见这画儿也是赞道,“不错不错,这画儿不错。”
太子亦道,“大哥好巧的心思,咱们兄弟姐妹都齐全了。”既名行乐图,画上画的全是皇室这一大家子在行宫取乐的场景,画间太后、穆元帝、皇子、公主的都齐全了。太子暗道,老大竟也有这等谄媚心思。
三皇子笑,“这画儿实在巧,尤其里头的人物儿,栩栩如生。”
四皇子撞一下他五弟,指着道,“这是你,这是我。这是父皇,这是太子,这是大哥。”还有几位姐妹,四皇子皆指认了出来。
身为一个绝世好爹,还有什么比这全家福的图画更能让穆元帝龙心大悦的呢,眼瞅大儿子懂事,小儿子活泼,穆元帝笑道,“都是大人了,还这般跳脱。”
四皇子也会说巧话,笑,“儿子就是再大,在父皇面前也是孩子呢。这不叫跳脱,这是儿子彩衣娱亲。”更是引得诸兄弟都笑了。
气氛一时极好,五皇子瞅着画中一处稍大些留白道,“大哥这画儿虽好,只是这处留白太多了。”问过这话之后,五皇子后悔了小半年,他十分后悔问这话,好叫大皇子酸倒了他满嘴的牙。
因为大皇子就等着有人问他呢,见五皇子问了,大皇子憨憨一笑,道,“这是给后头还未出世的小皇弟小皇妹们留的地方,我想着,以后分封就藩,怕是想在父皇面前承欢膝下也难了。”说着,大皇子将目光深情的投向诸兄弟,情意绵绵的抒情直叫人打个哆嗦,“咱们兄弟姐妹这般亲近,日后天南海北,只有在藩王来朝时才能见了。每思及此,就难免悲伤,便请张丹青画了这幅全家福。我留白留的多,以后再有小皇弟小皇妹也一并添上,还请父皇帮我写几句,太子也写上几句,弟弟们都给哥哥写几句,以后我在藩地,全当见着父皇、太子和弟弟妹妹们了。”话到最后,大皇子眼中隐现泪光,与他皇爹四目相对,就差默默无语两眼泪了。
你说把太子给麻的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太子心说,没见过这么肉麻的,老大你还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别弄这些哭哭啼啼的抒情事儿,叫人瞧不上!太子虽然觉着兄弟间也有与他很不错的,譬如四皇子五皇子啥的,但是,兄弟就藩啥的,他虽不舍,可国法如此,又有什么法子呢?
不想,上苍怎么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个恶心的大哥!要是大皇子自己个儿,太子管他去死呢,就是哭瞎双眼,太子顶多送他二两眼药水,可是,看他皇爹一幅感动的模样,太子连忙劝道,“大哥想的也忒远了,前儿我还同父皇商量呢,咱们兄弟不比别朝,自小一道长大,父子兄弟情分不同,朝臣虽上折分封,要我说,是不必急的。虽有国法,也需念及人伦,咱们在一起这二十多年了,干什么都在一处,忽然就热剌剌的说要走,不要父皇,就是我也舍不得兄弟们呢。”说着也落下泪来。
大皇子没与他爹抱头痛哭,主要是他爹坐御案后,而且,他爹虽感动,但他爹没哭。眼见太子一掉泪,大皇子正站太子下首,他顺势将太子往怀里一捞,兄弟俩抱着头似真似假的哭了起来。
太子一面哭一面恶心:我靠!我竟与这鸟人抱着哭!晦气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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