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记(校对)第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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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彪子与炮仗
  桐油新漆的红香案,
自裴县尊就任后衙门里常用的黄铜香炉,
里面焚着上等檀香,香烟袅袅被朔风吹的四散,
整个院子都染上了檀香的厚重气息。
  王内侍站在香案一侧,
打开明黄圣旨开始宣读,
余者人等都要陪着接旨人跪上一跪,
自然是先读白木香封官儿的旨意,她官儿最大。
  王内侍看白木香一身火红滚毛边儿的红袍子,头上戴着一只攒花雀尾垂珠步摇,
很有几分富贵气息,
只是,看裴太太这面相,
有十八没?顶多十七六岁,咋有这么大本事哩!
  好在,王内侍宫廷出身,深知人不可貌相。他从小内侍手里接过圣旨,
打开来就拉长调子宣读起来,白木香其实听不大懂这些骈驷骊六的话,懂的只有最后一句,
官封五品,
襄赞军务。白木香立刻一挺胸脯,
大声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接下这明黄水龙纹的圣谕,光鲜体面的小小脸庞都在放光。
  接着王内侍又宣读了对月湾县诸人的赏赐,
裴如玉由正六品县令升为从五品,余主簿自正九品主簿升到正八品县丞,汤巡检自从九品巡检升为正九品主簿,赵巡检头上的副字去掉,成为正式的有品阶的末流官员。另外根据裴县尊当时报上的有功之人的名单,一个杀贼最卖力受伤不轻的冯衙役升为副巡检,另则诸人个个有赏银。
  裴如玉代大家接下圣旨。
  颁旨的功夫,大家只觉眉毛胡子都冻住了,裴如玉连忙请诸位大人县衙说话。白木香就先辞了各位大人带着圣旨回内宅了,王内侍同裴县尊说,“陛下提起尊夫人也颇是赞誉,说尊夫人一介小小女子,难为竟有这等巧思。”
  “内子以往在家乡就曾改造织机,她于机关一道极有天分。原本孕中无事,打打鸟雀,也是无意之中制成连弩。”裴如玉深谙低调的显摆要诀。
  何安抚使道,“吴内官你有所不知,裴太太织机改造的极好,织出的棉布细密紧实,很是实穿。我原想裴太太有这等才能,该泽被乡梓才是,不想略一提及,裴大人便翻脸而去。如今裴太太也赐了官,该开阔些眼界了,这样有利民生的物什,理当献予朝廷,推广天下,只密着你一家发财,倒是富了你家,则耽搁了天下织户啊。”
  裴如玉道,“若内子真是那等只顾自己发财的人,怎会将这织布技术传给乌伊县。北疆官场都说安抚司大人是个憨子,原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不待何安抚使暴跳,裴如玉已继续道,“一则织机不同连弩,连弩有益军中,故下官试用后看的确可堪一用,立刻具函以上,片刻不敢耽搁。可织机是什么,织机不过民用之物。叫安抚使大人说,江南织造局的各式织机都有益天下织户,怎么朝廷也没拿出来传予天下织户?二则这是内子自己改造,是内子的私产。内子倘是密不传人,如今我们县织坊四五家,都是用的内子所制织机。内子行事谨慎,不愿将这技术传给人品有暇之人,她这技术,的确不是随便谁都能学的。”
  裴如玉说着睥睨何安抚使一眼,虽则何安抚使居上,但裴如玉这一眼中却带了居高临下的味道,何家抚使同王内侍道,“王内侍你瞧瞧,裴县令就是这样与上官说话的。”
  “下官不过实话实说,虽不中听,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原是别人家女眷私产私业,何大人堂堂三品高官,屡次打听别家女眷私产之事,倒不知是何用意!”裴如玉冷冷道。
  王内侍连忙劝道,“都消消气,大喜的日子,怎地还拌起嘴来。”
  何安抚使脸红脖子粗,“王内侍你不知道,这里头都是因钱的缘故,凡学裴太太这织造技术,都要交她三成利哪。”
  裴如玉冷瞥何安抚使,“一门新技术,包教你会,只前三年收三成利,不是卖布的三成,是卖完布抛除成本后纯利的三成,这很多吗?”
  何安抚使白眼一翻,无理取闹,“你家也不差这点钱!”
  大家都觉不可思议,这不是人家差不差钱的事吧,就是学徒要学师傅的本事也得给师傅当牛做马好几年哪。人家传你技术,传你吃饭本领,就收你前三年纯利的三成,这还真不多。
  “我家差不差这点钱不知道,倒是大人你差了点儿脑子,是人人都知道的!”
  两人险些干一仗,王内侍吴侍郎都没好好坐着喝一碗奶茶,王内侍抱着何安抚使的腰,吴侍郎死命拦着裴如玉,唐知府许司马两头苦劝说好话,两人才没干起仗来。何安抚使受此侮辱,再不肯在月湾县停留,立刻就要回新伊城。唐知府苦苦相留,裴如玉直接一拂袖子,“好走不送!”
  何安抚使指着裴如玉桀骜不驯的脸孔道,“本官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上奏陛下!”
  “我劝您不如直接上奏太后娘娘,倒是更直接一点!”
  “裴如玉,你别猖狂太过,要不是有个好媳妇,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功劳!”
  “我靠我媳妇,总比某人靠姨婆强一些!”
  何安抚使七窍生烟的走了,裴如玉也很生气的说,“也不知何大人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拿了人多少好处,这已是第二遭探听我家内子织机的事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就直说了,北疆与关内不同,先前还有西蛮王庭的余孽蠢蠢欲动,你们不知道上一次何大人说的那话,直接就要安排人过来到内子这里来学手艺。他安排的那些人,哪个是可靠的?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你一句话不应他,就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吴侍郎王内侍:……原来还有这等内情。
  唐知府许司马:……我们北疆安抚使就是个彪子啊!当然,裴如玉比彪子也强不了多少,这就是个炮仗!
  何安抚使一走,气氛立刻祥和了,在县衙稍坐片刻,裴如玉请大家到驿馆安歇。最好的院子已经准备出来了,裴如玉说,“我们北疆都是白土建的房子,与帝都大有不同,晚上挂上冰灯也特别漂亮。这房子看着不如帝都的朱檐瓦舍气派,其实非常适合北疆的气侯,屋子间框小,墙壁厚实,冬暖夏凉。”
  晚宴便在驿站举行,都是一应以月湾开头的月湾县名菜,王内侍夹一片熏牛肉说,“月湾县倒是颇有特产。”
  裴如玉笑,“北疆地广人稀,草滩大漠,有说不尽的荒凉,但也地大物博,我们月湾在天山脚下,有不少百姓还是牧马放羊为生,故而牛羊丰盈。”
  唐知府也说,“在北疆,吃肉容易,菜蔬就只有春夏才有了。”
  吴侍郎道,“怪道这边人长的都结实。”
  王内侍问,“刚刚咱们进驿站时,我隐隐听到乐声与喧闹声,可是县里有何盛事?”
  “一进腊月我们县有庙会,也有杂耍百戏,驿站这里离戏台有些近,故而大人听到了。”裴如玉笑,“都是些乡下把式,大人若不嫌弃,明天咱们到戏台那边儿看去。内子无事时也常过去瞧热闹。”
  吴侍郎说,“这倒是很热闹。”
  “我们县一进正月,一直耍到正月二十五。”
  唐知府好奇,“耍这么久,是县里乡绅有什么喜事请的这些班子?”
  “是县里请的。”裴如玉笑,“旁人一听以为我们县财大气粗能请这么久的戏班子,这里头其实另有缘故。”
  裴如玉斯文俊雅的细做解释,“原是去岁岳母七叔定亲之喜,请了三天的戏班子。在北疆,八月就下雪,一下雪就结冰上冻,人们懒得出来,多是在家烤火,街上寥寥无人。可那回我发现,凡闻着信儿的,郊外的百姓都赶来进城看杂耍百戏,县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赶在年下,只要是出来玩耍的百姓,别的不说,看杂耍时糖要买一块的。另有外县来的,有亲戚家投宿亲戚家,也有住客舍的。我们县的生意摊子都重新支了起来,卖衣料卖头花卖吃食卖百样货品的,都有了生意。我一瞧,就让他们多耍了几日。这样一则县里热闹些,二则县里这些小生意,他们本身利不大,县里也都是只每月收个治安钱,多则不过上百大钱,少则几十个大钱,可里外里一算,也能填上这请戏班子的窟窿。一来一去,我只要不赔就行。”
  “大过年的,也叫他们赚些,热热闹闹的过个肥年吧。”裴如玉笑,“我们县的庙会就是这样开起来的。”
  哪怕王内侍这个做内官的也得说裴如玉是个能干的人。
  更让王内侍满意的还有驿站的干净,他住的那院子不算大,全是屋内收拾的当真一尘不染。王内侍自己用惯的雪白丝帕覆在炕沿儿上轻轻一擦,帕子雪白如新。王内侍暗暗点头,认为裴县尊对于接待他们天使一行很是尽心。
  至于裴县尊这里的规矩,王内侍也被唐知府细致的介绍过,倘在旁个地方,我堂堂天使,代天而来,还要守你这里什么规矩。不过,想到裴县尊上午与何安抚使险些干起来的性情,王内侍还是交待了一回手下人,月湾县也没旁的规矩就是爱干净,裴县尊的丈母娘在地上扔个瓜子皮都照样罚钱,你们都小心着些,甭上赶着找不自在。
  故,这一趟天使降临,竟是宾主尽欢。
  至于何安抚使的事,王内侍吴侍郎也做过一些了解,现摆着的事实证据,谁也给他扯不了谎的,何安抚使的确是纳新伊城大商贾之女为妾,那妾室还为他生下一子。而且,那大商贾虽是姓徐,却并非汉人,而是正经北疆异族。
  在这样的敏感时刻,恐怕就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外甥,皇帝陛下的嫡亲表兄,也保不住这官位了。
第101章
志存高远
  正对风口的位置围起厚实挡风的三面毡帐,
王内侍坐在帐中,
脚下踩着铜脚炉,怀里抱着铜手炉,
左右两畔一边一个燃着木炭的炭盆,
面前摆着两张圆几,
一张上是数样北疆风味儿的干果蜜饯,
一张则摆着数种北疆特色牛羊马肉干与各式奶制点心。另外还有唐知府、许司马、余县丞、汤主簿、赵正巡检等人作陪,倒是裴县尊与吴侍郎不在。
  王内侍只管津津有味的看着戏台上的北疆杂耍百戏,虽说是乡下把戏,
也有些朴拙之趣。至于裴县尊与吴侍郎的去向,
王内侍并不关心,他做为天使只管传旨的差使,
吴侍郎是钦差,自然另有事务。
  吴侍郎正在裴县尊的书房里,和裴太太白大人讨论一些兵部图纸。裴县尊在一畔做旁听,兵部有兵工坊,
这一部分职能与工部其实有些重合,就如同连弩,虽然没有成功,
但当年工部进行过重制。吴侍郎对兵器制造了解颇深,
这次过来一则巡视北疆,
二则还要看一看裴太太白大人是不是真的在实力,
担得起这五品官职。
  “兵部一直试图再造新弓,只是弓最大也就是两三石的张力。”吴侍郎令心腹抬进一张宽两尺长三尺高有两寸的扁木箱,
放到书桌上时听到重量的闷声,可见是个极重的物什。
  吴侍郎亲自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这只扁木箱,里面是一幅深色铁甲,并非常见的锁子甲,而是一片片铁甲片编成铁甲,吴侍郎道,“这是陆侯在乌依格尔的老家剿获的铁甲。”
  白木香摸了摸,铁的,有些冰,也看不出什么玄机。一阵铁片间的磨擦声后,裴如玉将铁甲自箱中拎起,皱眉,“这要三十六斤往上了。”
  “整整四十四斤。”
  裴如玉面色微变,“比我朝铁甲重八斤。”
  “裴大人家学渊源,这铁甲非但重量更胜我朝铁甲,编铁甲的铁片俱是冷铁打制,我们兵部多次用弓箭试射,寻常二三石强弓都无法穿透。”吴侍郎道,“现在陛下令工部兵部研制强弩,这一套铁甲是陛下令我带给白大人,问白大人是否有研制强弩的意愿和想法?”
  白木香说,“造个弩啊弓的倒是不难,只是我也不知道军中都有哪些弩哪些弓?这个能不能给我几个做样子,我瞧着能不能改一改?不论弩还是弓,都是拉弦上力射出箭矢,要射穿这样的铁甲,必然要用强弓。强弓之强,一则要有足够拉开的力道,二则弓身、弓弦、弓箭,都要能承受这样的力道。吴大人你是行家,这些我不说你也知道的。”
  吴侍郎在兵部多年,因改制蹶张弩成名,升至侍郎之位。听白木香说话就知道白木香在兵器一途着实是新手,但有时能不能制出兵器,并不看新手老手,有些人干一辈子就是个匠人,有些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出不凡改进。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区别,此次要研制能穿透重甲的强弓,工部兵部提出许多主张,但是,依吴侍郎看来,能有突破的寥寥无几。
  倒是这次裴太太白大人所制连弩惊艳朝堂,吴侍郎私下极力举荐白大人研制强弩,所以这次陛下派他为钦差来北疆,也是将这事交待下去。
  “白大人您需要哪种弓箭?”想到白大人以往也不懂这些,吴侍郎干脆道,“陆侯军中弩箭配置齐全,我让陆侯每种送五十幅为样,可够?”
  “够了够了。”白木香想着他相公以往要些兵器都是破的,连忙说,“可得送好的来啊,刀啊枪啊也送一些,别送破东烂西的叫我们自己修补,要新的。”
  然后,白木香补充一句,“我这主要是也是要想一想,看能不能造出更锋利的箭头,这样的铁甲,箭头若能再锋利些,事倍功半。”
  这倒是。吴侍郎问,“白大人你可有什么想法没?”
  “眼下你一说,我也没什么想头。我连三力的弓也拉不开啊,甭别说二石三石了。听你说,二石三石的弓都射不穿这个铁甲,可见还得射力更大的弓才够。”白木香想了想,“只是为何一定要用强弓,我听相公说现在军中的火炮。天下邪祟,无火不破。为何不用火炮呢?”
  吴侍郎目瞪口呆,“火炮多是用来投烧敌军粮草的,伤人威力有限。莫说这样的铁甲,就是寻常锁子甲,无非就是砸一下,远不及弓箭杀伤大。”
  “火炮不是说突突突的冒火么。我看过县衙的火炮,用投炮机嗖的投出去,突突突的就把一堆干草烧没了。为何不能制个大火炮,铁传热很快,一下子就能把人烧个半死。”
  吴侍郎苦笑,“除非重现当年冯飞羽大将军轰破闽安城的火炮配制秘法,不然,现在的火炮也就能烧一烧粮草,用处不大。”
  白木香于国朝历史了解亦是不多,但看吴侍郎的模样,制火炮似是不大行的模样,也就没再多说火炮的事。白木香对于研制强弓倒很有信心,她说,“吴大人你信得过我,只管放心,等弩箭刀枪的样品到了,我一定用心研究,争取早点把您要的强弓做出来。”
  吴侍郎笑着拱手,“都托给白大人了。”
  “好说好说。”白木香也拱拱手还礼,每次有人叫她白大人,她就觉着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可欢了。怪道男人们都爱做官,果然被叫大人又威风体面。白木香暗搓搓的想着。
  ——
  晚上哄着肥儿子睡了,白木香方有空闲问裴如玉什么冯大将军的事。裴如玉道,“这也是仁宗皇帝未登基时的事了,当年仁宗皇帝第一次封藩,便是闽地。后来,靖江王谋反。冯大将军是当年江南名将,统帅靖江王大军。那一次战事,说来真是险中又险。仁宗皇帝镇守闽安城,大军远在与靖江王对阵前线。闽安城唯五千老兵,可要知道,闽安城的城墙刚刚修缮过,墙高城坚,这样牢固的城池,便是五千老兵,守上一月也没问题的。但是,那一战,冯飞羽绕过前线,亲帅三万骑兵偷袭闽安城。纵冯飞羽当世名将,闽安城六门紧闭,拒不应战,十日便可等来援兵。原本十拿九稳,但是冯飞羽当天便用强力火炮炸开了闽安城的城墙!”
  “当时战况之艰,被多位目睹战事的将领提起过,有一位曾任仁宗皇帝亲卫的将军曾经说过,当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闽安城地动山摇,以为闽安城地动了,接着街上人喊城破了,这也有可能是敌军派了细作在城中扰乱军心,但是,待军中副将逃回王府回禀,的确是城破了。他们立刻护送仁宗皇帝出城,一路惊险更不需提。便是仁宗皇帝自己提及当年闽安城之战,都说是侥天之幸。后来重回闽安城,人们看到加固过的城墙被炸飞六尺左右的一段深坑,其他两侧城墙虽然也砖石飞溅,虽不复完整,依旧矗立不倒,这说明城墙的修建是没有问题的。“裴如玉道,“后来文史中多有记载,说是江南秘制火炮。只是靖江王谋反未遂便已身死,哪怕后来冯大将军投降朝廷,也未再见这火炮的记载。”
  “不过从那时起,朝廷一起有研究火炮之类的兵器,可现在的火炮不要说炸城墙了,就像吴侍郎说的,多是用在烧敌军粮草上。就是攻城用处也不大,你城火炮,人家能在城墙上搭棚子,一下子就顶下去了。不过我听说兵部也有类似于毒火炮之类的兵器,可说来,现在也没那种立竿见影一下子毒死一片的毒烟毒火。所以,大家推测,当年江南的火炮配方是失传了,不然朝廷没有不用的理。”
  白木香问,“那靖江王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造反还失败了,要是像你说的,轰一下子就能轰开一座城墙,那应该极好攻城的。”
  “这事我早跟朋友琢磨过。”裴如玉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烛光下指尖儿仿佛晕着淡淡微光,“第一,这种火炮靖江王也没有多少,所以,必然用在最要紧的地方。第二,靖江王研制出这种火炮的时间太迟了,冯大将军虽然用火炮轰开闽安城墙,但那一战,天佑东穆,巾帼侯悍不畏死,仁宗皇帝为南安侯大军所救。冯大将军偷袭失败,江南内斗,冯大将军失去军权。柳国公一举平叛江南之乱!”
  “那是不一样。”白木香见过衙役们试用火炮,火炮放投炮机里,要用烧红的烙铁点着,然后投炮手一摇投炮机,那火炮嗖的投飞出去,空中一阵白烟嗤嗤,有时能烧出火苗来,啪的正中粮草,粮草便能烧起来。的确如吴侍郎所言,烧粮草更便宜。这火炮就是凭空砸个人,估计砸伤也比烧香重。
  白木香认真思考着,“像你说的轰一声巨响,以前能炸开城墙的火炮响动很大,现在的火炮没响动,就会嗤嗤冒白烟和小火苗,砸下来的时候啪的一下子,要是砸粮草上响动更小,砸地上响动比较大,可也远没有轰隆巨响,更别说地动山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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