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校对)第1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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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易言尽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他隐在桥的另一边的山上,如果乌兰泰向他这边逃来,那么他就要第一时间拦截,如果没有,他还要预判他将逃走的路线去追截。
  他这里根本就不用第一时间战斗,立不立功在易言看来是无所谓,但是若是能够击杀一员满清的大将,他们的身上蕴含的各种意志将强大许多,最主要附着于他们身上的太平天国的意志。
  这太平天国的意志拥有着强大的护身妙用,如易言这般将之融合,凝化出玄武法象,其中太平天国的意志越强大,那么玄武法象便就越强大。
  易言站在那座并不算高的山上,俯瞰着一片江山,江山在他的眼中雾蒙蒙,就与正常人的肉眼差不多,远处的地方看不清。
  想要埋伏一个修士所带的一队煞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你发现他们时,他们往往也发现了你。而且往往一个修士带的一队煞兵往往极难追逐,因为那些修士都有手段让自己和煞短暂的隐去身形于天地间。至少易言就有这种手段。
  然而,现在易言和一众太平天国的修士却埋伏在这里等待着,这说明太平天国之中能够清楚的掌握着乌兰泰的行踪。
  是不是因为什么法术?
  易言不相信有什么法术能够在附着于一队煞兵的身上,并长久的附着下去,这是不可能的,无论什么法术都无法承受天地间那如海水一般的法意冲击。
  一道法术能够传导多远才消散?这得取决于那个修士的神念有多强大,神念越强大,那法术就能够传导的越远,当过了那个极限之时,那么法术就会重新散于天地之间,化着那茫茫无主的一缕法意。
  易言在远处的棵树上施上了身外之眼,又凭一缕神念控制了一只鸟,这让他的视觉扩展了许多,但是每过一个时辰便又要去施一次法。身外之眼会慢慢的消散,那只鸟会死去。
  所以易言认为乌兰泰的军中一定有太平天国的人,想到这里,易言心中又暗暗的警惕着,他想自己的煞兵之中会有别人的人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这个地方是一个好位置,如果那个乌兰泰真的会从将军桥过,而又能够逃得了性命的话,一定会从我们这里逃。”说话的是李秀成,易言最近发现,这个李秀成颇有军事天赋。
  “为什么一定会从这里逃,而不是从其他的路逃。”易言问道。
  李秀成指着那条江说道:“在将军桥上埋伏是一个绝佳的地点,本来,那里就应该是他的葬身之处,但是既然安排了先生你追击,那就是他有可能会逃了,既然会逃了,那定然是不可能往前冲的,只能是朝后,朝后有三条路,其中一条是他来时的路,是大道,他肯定不会从那里走,另一条是朝西而去,那边我们的军队驻扎的就是那个方向,而向东则是相对来说离桂林近些,如果有救兵来,也一定是这个方向,所以他应该会往东而逃,正要经过我们这里。”
  “呵呵,分析的不错,那你认为会有人来救他吗?”易言问道,有人没人来救,有多少人来救,什么人来救,这对于易言来说很重要。
  因为如果有人来救,那么很可能也是要从他这里经过,而他就要面临着左右夹击的危险,杨秀清定下了埋伏乌兰泰的计策并不是要杀这乌兰泰,而是为了夺桂林城,向荣守在城中,想要夺城难度太大,那么就只能去把他引出来,而这个引的东西就是乌兰泰的命,所以在易言心中,乌兰泰是一定不会死在江上的将军桥上的,而是会逃出来,然后自己要追截。
  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向荣出城。
  向荣若是出了城来救乌兰泰,那么,易言便危险了,因为他可能要短暂的面对重伤的乌兰泰与出城挟怒火而来的向荣。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易言心中暗道:“这难道都是杨秀清的设计好的,单就军事而言,杨秀清可谓是整个太平天国之中的第一人啊。”
  “去吧,去布阵,布下一座玄武静守大阵来,不管是什么算计,终究还是要付诸于刀剑的,唯有修为才是真。”
  易言说道,旁边的李秀成应了一声‘是’后立即退了下去。
  第222章
有修士存在的人间战争
  “报,……都统大人在南门外将军桥中伏,正向我军求援。”
  向荣站在城头,看着远处那条江上升腾而起的各种法术光华,感受着那一处天地絮乱的法术之意。
  都统大人指的是乌兰泰,他是正红旗子弟,军中有面血色的正红旗。此时那正红旗下化为一片血云,血云之中一头血龙在咆哮。
  血龙代表着是满清天地最直接的意志显化,满清总共有八旗,一直以来有这么一句话,八旗所在之处,便是满清意志最浓郁之地,所以历代以来,八旗子弟都分镇天下各处。
  这面赤血正红旗并非是那面随着多尔衮杀入关内,与满清天地一同成型的赤血正红旗。而是乌兰泰的家族索佳氏自己祭炼的正红旗,八旗子弟都有资格祭炼属于自己的那一面旗。
  乌兰泰官至都统,又受命平乱,原本有一面他自己在军中祭炼的赤血正红旗,当他家族之中送来了族旗之时,他心中便认为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得了自己了。
  向荣如果提前知道索佳氏的祖庙里的赤血正红旗送到乌兰泰手中了的话,他一定会提前感到忧伤,因为拥有了祖旗了乌兰泰必定更加不可一世。
  “你的性格决定着你将不得善终,和平时倒没什么,在这个天地翻覆的时代,你死不要紧,为什么还要拖累别人啊。”向荣心中想着。
  攻城、守城之间的战斗看似呆板而简单,然而这却也是最复杂的。向荣自认为有自己在这里,死守的话,还能守一些时日。然而这个时候来面来援的人却中了埋伏,而且就在他目力所及之处。
  “为什么会是你来,你怎么来这么快。”向荣再次的想着。
  救还是不救,是个问题。
  只要出城一救,乌兰泰可能救下来了,但城却可能丢了,到时一到圣旨下来,他的这一身修为就将散为乌有。这也是他与真正修行人之间有区别,林则徐是人间道修士,即使他不再是朝廷的官员,没有了任何官职,他本身的神通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而向荣不同,他心并不是修行人之心,他是朝廷的官员,是会神通法术的官员。而林则徐首先是修行人,然后才是总督。
  “大人,都统中伏遇险,不能不救啊。”
  说话之人名叫向正东,字仲卿,是向荣的侄子,练得一身好武艺,同时又有着一身好力气。向荣教他食煞,他却炼不出半点煞灵,只练的力气越来越大,一身的皮肉越来越黑,也越来越硬。
  “我又怎会不知,可城中之兵守城尚且不足,去救人的话,不但救不出,反而要失城。”向荣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说话的人是向正东的话,是他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血脉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说这些,还要呵斥几声的。
  向正东生的高高大大,身体强壮有力,一身铠甲,微微有些驼背,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头披甲的熊。他用手挠了挠头,浓浓的黑眉之间皱成了个川字,对于他来说,杀人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守城却是一件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事。
  “那,叔,那怎么办。”他一急,便叫出了叔来,向荣眉头一皱,微微的叹一气,也没有去骂他喊错了。
  他突然想,如果自己死了,那自己这个侄子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会是战死沙场呢,还是战死沙场,他竟是想不到什么别的结局。
  就在这时,这人桂林城的守备刘长清突然说道:“提督大人,或许城外左近的援军不止一股,何不射一支彩云箭。”
  他这话一出,立即提醒了向荣,向荣喜道:“就这么办。”同时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可能反败为胜,一举扭转这个形势的计划。
  易言站在那里看着乌兰泰在将军桥,被那么多的修士四面围打,座下煞兵快速的减逝,然而他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在那一大一小两面血色红旗之下,他整个人就像是欲血的天魔,手中一面小红旗做在手,一面在头顶上人呼啸招展。
  手中的小赤血正红旗是他自己从军多年来炼制的,头顶的那一面则是他祖上的那一面,旗上涌现在的血光之中,一头浴血的恶龙在翻腾咆哮。
  然而,此时那代表着满清天地意志血龙此时看上去并没不是那么的无可匹敌,太平天国在这广西起义,这一片天地之中满清天地的意志本就弱,而且起事这么久,太平军这把火依然没有被扑灭,将满清天地的意志焚烧的越发的虚弱,同时此时乌兰泰座下的兵士因为中伏而人人丧胆,反观太平军则是士气如虹,所以那赤血正红旗中显化的满清天地的龙之意志并未强大的不可匹敌。
  在那血龙所在的血光之外,一片虫蝇所化的乌云,在那血云周围不断的蚕食着,忽而远忽而近,它们就像是跗骨之蝇一样,只要一个闪失,它们便扑上来咬上一口,吞噬一大片血光。这是那川西柳容霏的手段。
  另外又有一个巨大而乌黑的法杖在虚空之中落隐若现,那乌黑的法杖上挂着一串灰色的铃铛,每一次从虚无之中转出,那法杖上的铃铛便似有密密麻麻的铃音涌出,化为一只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那血旗上涌现的血光。
  法杖是阴启东的法宝。
  而河中之水早已经漫上了将军桥,滔滔的巨浪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水鬼探出手来,露出那可怖的头颅朝着乌兰泰咆哮着,每一次的探手咆哮都要将一两个煞兵拖入水中。只见煞兵在水中嘶吼着,奔力的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奋力的挥劈着,他们身上有着一层血光,他们都是煞兵,然而在水中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这是隐在水里的那个太平军修士在出手。
  远处的一处山头,那位墨家子弟还没有出手。
  而乌兰泰座下煞兵紧紧抱守一团,他们的身上都浮着血光,血光之中,隐隐有一头头血色小龙在缠在他们的刀枪之上咆哮着。他们是满清的兵士,又是乌兰泰的煞兵,身上有满清天地意志显化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他们杀得太平军多,巢灭的各种逆贼多,身上的满清意志将会更加的浓烈。
  就在这时,一声尖啸起。
  更远方的桂林城头上射出一道彩色的箭光朝乌兰泰所在的上空射来,转瞬即逝,然而那种尖啸声却如海潮一般的朝天地间各个角落涌去。
  刹那之间,乌兰泰的上空出现了一道直冲九霄天际的彩色光柱,光柱的最上方的高高天际出现了一片彩云。
  易言心中一惊,暗道:“这彩云只怕整个广西省都能看到吧,这是向荣在告诉整个广西城的清兵中的修士乌兰泰正有难吗?如果是这样,那……”
  他想到了自己,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变的极为凶险了,因为自己这里将是许多清军援兵的必经之地,若是用围棋上的一个棋子来说,自己现在看似安然,然而当清军一到,自己这就成了飞落敌军之中的一个孤子,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自己做两口活气了。
  在易言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将军桥上围攻乌兰泰的太平军连通,这口气就自然的活了,然而他这样去做的话,那就是没有听从杨秀清的命令,他的这个命令堂堂正正,只怕洪秀全也不好保他。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墨家子弟没有出手,他的那座煞炮威力巨大,现在都还没有出手。
  易言突然又猛的惊醒似的想到了一件事,他朝又回到了他身边的李秀成说道:“埋伏乌兰泰,是为了引向荣出城,可现在向荣射出了这一支彩云箭,整个广西都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不出半天,必定清军云集,如果附近就有清军,估计很快就将出现,那我们在这里能够起到断乌兰泰逃路与追击的做用吗?”
  “不能。我们会陷入内夹击的险境之中。”李秀成微微一想便立即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易言问道。
  李秀成低头深思着,突然说道:“不如我们先杀过去那将军桥上去,与他们会合,不管后面是要杀乌兰泰还是要放他逃,都和桥上的人一起,也就不会陷入孤军深入的境地。”
  李秀成说到这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想的很好,自己现在这一支军队现在看上去埋伏,待会儿不就成了孤军深入了吗,至于违抗命令方面,他却觉得这是因为形势的变化而做出的正常变化,杨秀清他们也不会怪罪。
  他自认为自己想法是现在最好的做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却见易言摇了摇头,说道:“那样子我们虽然能够暂时的不陷入危险之中去,但是过后却会被军师处罚。”
  “可是现在向荣的做法却改变了形势,用不了多久,清军外围援军来了,那就不是乌兰泰被我们杀了,而是我们被乌兰泰和处围的清军合力绞杀。我们还在这里,不但于事无补,只会白白陷入绝境之中,我们活下来,对于天国来说也是有益的。”
  “不,军师将会有很好的理由将我们斩首示众,因为乌兰泰有还一个作用,就是用来诱那些接下来的援军的。围城打援,乌兰泰是援,他来了,被打了。围乌兰泰,诱向荣出来,向荣不出,那就要打那些要来救乌兰泰的清军,这些都军师的算计之中,不过没有跟我们说而已,他的命令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死守这条山道,不容一人进出,如果我们做不到,那就是大罪。”
  “可……”李秀成还待再说,易言已经笑着说道:“你是想所说我可能会向之前分析的那样,乌兰泰从我们这里突围,外围的清军从我们这里进入救援,而我们根本就拦截不住,最后落得个内外夹击的下场是吧。你想的没错,乌兰泰虽然现在看似很凶险,但是那赤血正红旗没有那么容易被攻破,他一定也是在想着以自身为诱饵,拖着我们,然后等着援军里应外合,也许向荣也看出这一点,所以他射出了那一支彩箭,如果情势最终对清军的援军有利的话,向荣一定会出城击杀,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易言的话让李秀成刹那之间觉得,原来战场上的胜负是这么的复杂,算计与反算计,胜负只是一念之间,看似形势大好,却极有可能急转直下一败涂地。
  “军师,会想到这些吗?”李秀成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都能,他怎会不能。”易言笑道。立罢看着天上的太阳,说道:“我们会陷入那种境地不过是一种设想,设想着清军都不知道我们的埋伏,如果我们让他们知道这里有着大量的敌人,那么他们还敢从这里过吗?”
  易言的话一出,李秀成立即大喜说道:“对,我们虚张声势,让援军与乌兰泰都不敢从这里过,那么我们看似危险,实则安全。”说到这里,又补充道:“短时间内一定可以让清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不敢贸然而动,而我们的危险其实也就是在那短暂的时间之内。”
  李秀成的那一句虚张声势对于现在的战场上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在以往的人间战场,虚张声势的办法不少。现在想要真正的让敌军摸不清虚实,还得看其中的修士有什么手段了。
  易言不禁想起了遗失在昆明城中的那一套完整的阵盘与阵旗,若有这套阵法在手,他一定会将之布下来,而现在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你们只管散入山中,尽量寻向阳之处站立,不要怕被人看到,我将行法,待此次事了,你们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易言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那些煞兵的心中。
  易言站在太阳站在山的最高处,这是一片起伏连绵如波的山,山整体不高不陡,却很密集。其中有一条在这山中穿行而过。能够看到一个个的煞兵如棋子一样错落的出现在这片山中,主要分布达那条山中道路的两侧,随着他们的出现,山中起雾了,从那些煞兵的身上涌生,煞兵慢慢的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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