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第2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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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心铭见差不多了,又道:“皇上微臣还有个请求,请皇上恩准。”
  靖康帝道:“说来听听。”
  梁心铭道:“……”
  半个时辰后,梁心铭出宫。
  半路上,她碰见一个小宫女撞了她一下,往她手上塞了一张纸条,她诧异,紧紧捏着直到回家。
  然后,她便知道吴贵人干的好事了。
  她无语:本官躺着也中枪!
  ※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天就过年了,孟清泉却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坐在阴冷、潮湿、脏乱的牢房内,她神思恍惚,记不起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绣了那幅寿字图,却被苏莫琳讥讽用心不纯,贬低说匠心太过,不如别人的银杏图。
  朱雀王府、赵世子、苏莫琳……
  她脑中过滤一般,晃过许多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一张俊雅如玉的男子脸上。如同被蜜蜂蜇了一般,她双手抱紧了膝盖,将脸埋在膝头上,身子轻颤着往后缩,仿佛那人就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脸上笑吟吟的。一缩,却感到后背已经贴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梁心铭!
  林馨儿!
  就是她!
  只要遇见林馨儿,她的人生建造的再完美,也会立即坍塌,碎成一堆沙;又像雨后彩虹,很快就会消失。
  去年,苏莫琳在王家拦住梁心铭。
  去年,梁心铭救了赵寅的表妹。
  前天,梁心铭上苏府拜访。
  昨天,苏莫琳当众刁难她。
  然后梁心铭跟赵寅出现在花厅。
  梁心铭讥讽地看她和苏莫琳相斗。
  梁心铭进宫和皇上下了一夜棋。
  梁心铭被刺杀,但不是老狼做的。
  然后,孟家就被查封了,她只不过在公堂上说了一句话,就被梁心铭挑拨得主审官下令掌嘴;现在,父母和她都被关进刑部大牢,等待最后的审问,是三案合一的审问。
  看,梁心铭无处不在!
  不,是林馨儿无处不在。
  孟清泉确定而且肯定梁心铭就是林馨儿,一直在暗中算计她,要置孟家于死地,要置她于死地。
  她恨极了林馨儿!
  她爱王亨怎么了?王亨若不愿娶她,王家若不娶她,她还能抢了他?她不过是在王家作客,又没对他怎么样,林馨儿凭什么当众羞辱她?
  还有这次,她并没有冒认赵寅的救命恩人,是他自己误会了;她也没有想要嫁给赵寅,是那些人乱嚼舌根。说到攀附,这京城、这官场,谁不攀附权贵?朱雀王府收的礼,谁不是用尽心思,为什么单单羞辱她?
  羞辱她,她就要还回去!
  她想起和王亨的合奏,想起林馨儿进馨香亭时那难看的小脸,觉得无比的畅快。王亨心里是有她的,他们的合奏浑然天成。他放不下林馨儿,只是因为他欠她一个救命之恩。就像赵寅一样,也被救命之恩束缚。
  这些男人,全都虚伪!
  她想起自己光辉的过往。
  她是孟家的才女,十五岁那年,在兰桂会上,她力压京城闺秀,一举夺得琴、棋、书、画、女红和音律等各项头名,是当之无愧的的魁首,被多少少年倾慕。
  她不禁笑了,脸肿的难看,笑容也不会好看。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无声哭了起来——
  梁心铭居然考了状元!
  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状元!
  还做着官,还被皇上看重。
  孟清泉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和成就,似乎都是在给情敌做陪衬,以前是陪衬林馨儿,现在是陪衬梁心铭……
  孟清泉先是仰面流泪,接着把头埋在双腿间痛哭,宣泄她的不甘和无助。她自认为心性坚韧,轻易不服输,可是人在落魄时,连仇恨也变得软弱无力,不如刚开始蓬勃旺盛。她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
  她祈求上苍再给她机会反击。
  可是这机会在哪儿?
  她绝望地双手捂住脸,忽觉右颊触手滑腻湿润,不由疑惑,拿下手凑到眼前一看,不由尖叫“啊——”
  她的手指上沾着黄中带红的脓血。
  她惊恐万分,颤抖着手再往右脸颊上摸,摸到软软湿湿的、疑似溃烂的疮口,忽然明白:她被掌嘴二十,娇嫩的肌肤先是红肿,再被牢房寒气一冻,生了冻疮,化脓了!
  她怔怔地呆楞片刻,再环顾自己身处的环境,想想漫长没有温暖的长夜,忽然起身扑到栅栏前,望着黑暗冰冷狭窄的通道,大声哭喊,“放我出去——”
  她不应该待在这样的地方!
  她要出去,要找大夫诊治。
  她的脸若不及时诊治,会毁容的!
第330章
梁心铭溜了
  吴氏就关在孟清泉隔壁,也正在回思过往:吴繁当年明明说亲眼看见林馨儿被老虎吃了,怎么又冒出一个女扮男装的梁心铭呢?她觉得还是孟清泉认错了。
  她十分的后悔,孟清泉才貌双全,当年若不去徽州,在京城随便也能嫁个好人家,哪里会落到如此下场。
  都是她的错!
  就好像打牌,明明抓了一手的好牌,结果却输了个彻底,付钱时心里十分膈应,不是因为舍不得钱,而是因为自己的牌技,后悔的总想重新再打一次。
  她回忆打牌的过程,又不觉得自己有错,都是林馨儿的错。世上多少有才有貌的女孩子,因为身份家世低微,只能做妾做偏房;这还算好的呢,还有沦落风尘的呢,为什么林馨儿就不肯屈从于命运?若不是林馨儿,孟家和她的女儿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这一局牌她就不会输!
  正在咬牙切齿地诅咒林馨儿,她便听见了女儿的哭喊,顿时心如刀绞,惊慌地扑倒门口,叫“清泉!”
  她后悔了,她后悔了!
  她死不足惜,儿子怎么办?女儿怎么办?
  她的无澜,她的无波……
  左家,左端阳又训斥左秋生。
  之前皇上要他管束子侄,一副自己人的口气,悄悄地提醒他;下晚态度就变了,当众警告,毫不留情。
  他在皇帝心中一直是德高望重的,从未这样丢脸过,也从未受过这样的重话,因此非常羞愧。
  这羞愧一直跟随他回家。
  父亲发怒,左秋生免不了又是一番赌咒发誓,说自己真不曾派人刺杀梁心铭。
  左端阳不耐烦道:“行了!别在你老子面前耍花招。荆州汉江府知府马瑞派人刺杀梁心铭,是不是你唆使的?”
  左秋生道:“是,但是……”
  左端阳道:“是不就完了!马瑞死了,你还不知收敛,竟敢在天子脚下动手。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别以为有孟远翔顶缸就万事大吉了。为父告诉你,这件事还没完,皇上命刑部追查真凶呢。你给我小心夹着尾巴!”
  左秋生憋屈死了,什么叫“是不就完了”?
  那次刺杀是他唆使没错,不等于这次也是啊!
  他怕父亲气出个好歹,那他就真是罪过了,只好背了这冤枉,反正他不止一次刺杀梁心铭,不差这一次。他就不信了,他没干的事,还能追查到他头上来!
  所以,他便不再辩解。
  左端阳以为他默认了,气才消了。
  左端阳沉吟道:“孟远翔狗急跳墙,为何要诬告梁心铭是女人呢?就算他诬告得逞,梁心铭被脱光了检查,等查明是男人,他还要罪加一等。他为何要做这种无用的事?这里面定有蹊跷……秋生!”他叫儿子。
  左秋生忙道:“父亲有何吩咐?”
  左端阳道:“你找人去探探孟远翔的口风。为父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不是冲动蛮干的人。”
  左秋生道:“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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