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校对)第3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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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连环双计
  窦红线自外踏入书房,看见父亲与河间旧部叔伯们俱在,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最后决定。心中叹息,但对父亲的最后决定还是接受下来。
  上前几步,走到窦建德的面前跪下,“女儿刚才在外面听闻,有事需要女儿效力。虽然女儿不知是何事,但只要是关系父亲之事,不论何事,女儿万死不辞!”
  窦建德心下感动,上前扶起红线,“爹也还不知道是何事情,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商议。爹本来已经与你说好要隐退,可如今却又决定留下来,你不会怪罪爹爹吧?”
  窦红线摇了摇头,“不论父亲决定离去还是留下,女儿愿意永远陪在爹爹的身边。”
  长叹一口气,窦建德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觉得今生能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就算是死了也能欣慰了。
  凌敬诸人看着窦红线父女俩,也一时感动。凌敬上前对着窦红线行了一个大礼,“如今我等有倒悬之危,义军有累卵之急,非你不能救也。燕帝王须拔,自称帝以来,行为渐渐荒唐,整日酒池肉林、醉生梦死,诸事不顾。却又强行收编各义军手中兵马,剥夺我义军之统兵之权,各义军诸部首领,无计可施。如今外有河北陈破军频频兵马调动,可预见不久必然大军发于我河北南部。而如今大燕内部也因兵权财物官职等分配不公,内部离心离德。如此内外交困之时,王须拔居然还能整日饮酒作乐,凡有识之士,都能看出,我等已有灭顶之灾矣。”
  “王须拔如今诸事不理,燕国内外军事俱交给结义兄弟魏王魏刀儿。魏刀儿本是马贼,骁勇异常。刚刚老夫听窦将军言,王须拔与魏刀儿均向窦将军提亲,欲迎娶红线姑娘。我观此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你许嫁魏刀儿,后献与王须拔;你于中取便,谍间他兄弟反目,令魏刀儿杀王须拔,以绝此昏庸之徒,然后窦将军再于从中谋划。如若成功,有三成机会,窦将军取王须拔而代之,有至少七成机会,重新夺回我河间义军兵马之权。事若成功,此皆你之力也。不知你意如何?”
  窦建德在一旁听完,一拍桌子怒道:“凌敬,我视你为兄弟,你却如何待我之女儿?红线是我爱女,你却行此策,真当红线为货物吗?亏你也当得起往日红线对你的伯父称呼?”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窦建德从一农夫拼杀至今,失去的东西太多,亲情、家人、兄弟、为了走下去,走得更远,他或无奈的失去,或挣扎着出卖,心肠最已经坚硬无比。当初好兄弟高士达就是他见死不救,才被河北军斩首。结拜兄弟张金称,也是为了生存,而在平原郡大战一场,昔日结拜兄弟,最后互相残杀。
  但是在窦建德的心中,还有一个人是无法伤害的,就是女儿窦线娘。必要的时候,窦建德也许能把所有人出卖,但是他不能那样对女儿线娘。凌敬的计策说出来,他没有去考虑那个计划的可行性,而是第一时间就怒极斥责。窦建德是他心底的最后一方神圣的净土,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去污染她,伤害她。说是父爱也好,说是固执也罢,这就是他心底不能触碰的底线。
  凌敬被斥责并不生气,只是站在那里,目光中充满着坚定。到了如今,河间义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兵马统领权,用不了多久,就算燕国不被河北攻灭。他们这些非王须拔嫡系出身的义军首领头目们,最后也会被渐渐清洗,直至不知哪一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哪条臭水沟中。
  义军中出来的人,说是心肠硬也罢,说是见惯了比这些更残酷的也罢。义军行事向来更直接,更彻底。为了生存,手足相残,出卖兄弟,背弃朋友,这样的事情他们见的太多了。至于把女儿当作筹码,却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根本不能算什么,不但义军如此,就是朝廷与那些贵族世族们,哪个又不是如此呢。女子生来的命运也许就是如此罢了,虽然红线人人喜欢,可是喜欢又能如何,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更希望能牺牲红线,而换来河间义军的出路。
  窦红线将所有叔伯们的心思都看在眼中,心底只是感觉到一阵的茫然。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她所最后能帮父亲的事情了吧。
  “爹爹,女儿早就说过,为了爹爹,为了义军的兄弟叔伯们,女儿万死不辞!请爹爹就按照凌伯父所言照做吧。这都是女儿应当做的,这些年来,都是义军的弟兄叔伯们的庇护,女儿才能到今天。现在,也是到女儿回报大家的时候了,女儿没有别的愿意,只是如果此去有个三长两短,还希望诸位叔伯们,能代线娘好好照顾我父亲,拜托了。”
  窦建德眼中落下几颗热泪,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失声道:“线娘,父亲绝不会让你入此狼窝虎穴的,父亲只要你陪在身边照顾,要你照顾一辈子。”
  窦红线以衣裙擦拭着父亲滚落的眼泪,含泪带笑道:“父亲,这是女儿应当做的。这些年来,多少义军的弟兄叔伯们为了其它的弟兄们先倒下了。还记得平原郡与张金称大战吗?我们五万对三十万,正是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才有了我们今日。后来的河间伏击郭洵,河间袭击薛世雄,还有后来与陈破军大战。我们战败南逃,一路之上,如果不是那些义军的弟兄们义无反顾的殿后阻敌,女儿早已经死了。如今义军剩下的弟兄们需要女儿效力的时候到了,女儿怎么能做一个逃兵?父亲,你不用再多说了,就算女儿真的不能再回来,您也还有其它的弟兄叔伯们。”
  宋正本在一旁轻声道:“将军,此行虽有些危险,但是红线姑娘向来的聪慧灵敏,相信最后不会有事的。”
  “就算不会有生命之虞,可线娘一个姑娘家,却行此策,清白也是污了,将来又如何嫁人。”窦建德心中只觉得憋闷。
  “父亲不须再说了,那么多弟兄命都豁出去了,又何须在意那些。乱世中人,本就如此,哪顾的些许多。”窦红线阻止了父亲继续说下去。
  窦红线一意坚决,河间诸部将也是全力支持此事,窦建德虽心中不肯同意。怎奈何女儿与诸部将们心思都已经同意,他一味的坚持下去,不但解决不了当前的危局,反而有可能让部下们失望离心。最后痛苦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同意下来。
  第二天,窦建德便派人请来魏刀儿,与他把酒言欢。席上,窦建德派人叫了女儿窦红线过来,窦建德当面询问女儿魏刀儿欲娶她之意。窦红线一身亮丽宫装,少了些许往日的直爽,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窦红线对着魏刀儿,欲拒还迎,隐隐晦晦,虽没有说什么露骨直白的话语,却更加让魏刀儿一颗心也全寄托在了窦红线身上。
  窦建德直接相问红线的态度,红线只是含羞而笑,扭头直言婚姻之事,尽皆由父亲做主,呆不片刻,便好似不胜羞意回了后院。
  “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既不反对,那就是赞成。魏王英雄无双,乃当世英雄,小女有幸与魏王喜结连理,老夫也是喜不自胜。此事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三日之后,魏王前来迎娶小女如何?”
  魏刀儿自见到窦红线第一眼起,就一直对她心生好感。这些日子来也经常来邀红线,见她虽然并不是太热情,可也没怎么明显的拒绝之意。心中也才有了提亲之意,本以为事情可能还会有些波折,却没曾想到如此顺利。当下万分高兴,立即出席再三拜谢,连声同意了三日之后的迎娶之期,又言明让府中马上送来聘礼,再三拜谢才高兴着离去。
  第二日入宫朝会下朝之后,窦建德却又入宫求见王须拔。一见王须拔,窦建德立即拜伏,“臣欲请陛下屈驾前往寒舍,臣府中已经备下酒宴,还请陛下赏恩。”
  王须拔也早就听闻过窦建德之女英姿飒爽,因此才有昨日提亲欲纳入宫中为妃的打算。眼下一听窦建德府中设宴,当下立即想起窦建德之女来,忙不迭地点头应允,“郡王相邀,即当趋赴。”
  到得窦建德府中,酒宴却只没有邀请他人,只有窦建德做陪,酒至三巡。王须拔早已经心痒难耐,窦建德早一直注意,见此忙道:“今日酒宴不及准备,多有怠慢陛下。不如臣让人前来舞剑助兴,如何?”
  王须拔一直挂念着窦建德的女儿红线,可也不好当着面直接唤红线前来,闻言也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窦建德拍了拍手掌,教放下帘栊,顿时厅内笙簧缭绕,乐音糜糜,只见帘外一女子翩翩而至,其身形曼妙,恍如凌波微步,又似翩若游鸿。
第614章
许你为后
  王须拔眼前一亮,连举在嘴边的酒也忘记了喝,只是半倾着身子,透着那帘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厅中的剑舞。
  大厅之中,十余名娇媚的女子却全都穿着华丽的铠甲,手持一把短剑。那短剑看似简单,却恍然有无数的机关大其中。只见在那个英气逼人的丽人领舞的带领下,十几个舞姬动作优雅的甩动着剑柄,那剑柄与剑体之间,居然还能活动。
  在厅中两侧的两排乐女的有节奏的小鼓拍打、打令之中,舞姬们自由甩动、旋转着短剑,让剑发出有规律的音响,与她们那曼妙优美的舞姿相辅相成,使人仿佛置身于一种战斗的气氛当中。
  王须拔与窦建德都是多年战场厮杀之人,早些年都是尸山血海,血雨腥风一路走来。如今大燕建国,却一时反而渐渐静了下来。特别是王须拔,自定都邺城以来,整日仿佛那些贵族阀门世家一般,整日里酒池肉林,过着奢靡的生活。这种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充满着新鲜感,让他乐不思蜀。
  但是再沉缅于酒色的王须拔,在他的骨子里流着的也是好战噬血的血液。此时坐在这里,被这种剑舞所带动的气氛一鼓,立即感觉一种久违的感觉又充斥着全身,让他心底渐渐沉睡的那种好战的欲望又复苏了起来。战斗的渴望使他热血沸腾,让他面红耳赤,呼吸急重。
  强烈的战场氛围,还有那曼妙的身姿,缓慢、典雅的舞姬表演,给王须拔营造出了一种十分别样的气氛。
  一曲舞罢,王须拔却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好舞,乐好舞好人更好。太精彩了,真乃仙音神舞也,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窦郡王,快把那领舞者唤来,刚刚舞的太好了,朕要重重赏赐。”
  窦建德将领舞的女子唤了进来,王须拔刚才隔着帘子观看,只觉得这女子身材曼妙,但是脸蛋却看的并不是太清楚。此时一见,却只觉得这女子身材苗条颀长,鹅脸蛋虽少了些妩媚,却多了几分英气。与身上的铠甲一配,却越发的觉得有种别样的美丽,当下越看越喜,忍不住向窦建德道:“朕欲向窦郡王求此女,不知窦王兄肯割爱乎?”
  窦建德上前拜伏在地,“臣向陛下告罪,此女非他人,正是臣之独女窦红线。因昨日陛下向臣提亲,欲纳小女入宫为妃。臣只有此一女,向来有些娇惯。将此事说与女儿听后,她说她曾经许过誓言,今生只嫁给自己心仪的英雄人物。不管陛下如今何等身份,要想娶她,也须她同意才行。于是臣今日才斗胆请陛下来寒舍赴宴,实则是让小女近距离观览陛下,此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听到眼前佳人,就是传闻中的窦建德的那个女儿,也不由的更是眼前一亮。早就听闻窦建德之女是一个奇女子,但今日亲眼所见,王须拔才感觉果然传言非虚。心里越发的喜欢起窦红线,更有意纳其为妃。本来他要纳窦红线为妃,不过是想要拉拢窦建德的一个手段罢了。毕竟窦建德不比其它乌合的义军首领,窦建德连连击败过郭洵与薛世雄这样的名将,在天下的义军首领之中,也是威名很响,对于这样的人物,他自然是想着拉拢的。
  不过眼下,他却是真的有着强烈的收窦红线为妃的想法。这女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听说上马还能作战,不亚于一般战将。刚才观她舞剑,那身着铠甲,拔剑四顾而舞的优雅样子深深的打动了他。
  “哈哈哈!”王须拔大笑数声,对着站在面前不卑不亢的窦红线笑道:“朕现在就站在郡主面前,郡主觉得朕如何,可配得上郡主乎?”
  窦红线抬头微微一笑,“臣早闻陛下当年之威名,纵横河北,声势无双。在天下各地义军纷纷被官军们击败之时,陛下却于邺城开国建朝,此诚伟业矣。就此,可当臣心目中英雄之形象。”
  “哈哈哈”王须拔被窦红线一夸,笑的更加开心。
  “不过……”
  王须拔笑声突然听了下来,“不过什么?”自当了皇帝,各种各样的美人他都拥有了,但却还从不曾拥有一个如窦红线这般的奇特的佳人。听到还有个不过,立即凝视相询。
  窦红线抬头与王须拔对视,丝毫不惧他的目光,坦然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听闻,但是臣自随家父入得邺城以来,所观所闻却不尽如此。陛下建燕国,志向宏大,然建国之后,虽占据数郡之地,可不大力恢复生产,整备军事,却耗费上数十万民众,花费无数人力财人物力,修建起一座庞大奢华的都城,还修建起铜雀台等建筑,臣以为此数类实非英雄所为,必然是陛下受身边小人古惑蒙蔽,才做出这等失策之事。此虽非陛下本意,可为人君也有失察之职,所以臣有些失望。”
  王须拔听到窦红线如此不顾情面的当场指责他,面色数变,心里十分不痛快。不过自他当皇帝以来,这样的话语还从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说,就是他的几个好兄弟也都只是隐晦的提过,从没如此直白地说过。
  心神一转,王须拔却反而对窦红线更加的欣赏起来。
  “说的好,此事确实是一时失策失察。听郡主之言,似乎郡主对于治国安邦之道也有些心得,不知道郡主对于眼下之形势可有些判断?”王须拔的身边不缺那些花瓶一样的女人,各色各样的美人他要多少有多少,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也渐渐有些腻味。此时一见如此奇特的窦红线,不由的更是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虽已经称帝,可他却渐变得疑心起来,无法再如当初那般的相信他人。就是那些生死的老兄弟,他也有些猜忌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明知这次强行收编军权,有些操之过急,还如此的着急推行。而且还在收编军队之后,让自己的那三个草包弟弟也帮着一起掌握了四卫兵马大权。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别人,这次的军职任命之上,只要他再放开一些,对那些非嫡系的义军首领们也多加安抚,也不会是如眼下的紧张局面了。
  眼下窦红线的出现,却让他感觉,也许娶了她后,让她帮着分担打理一些事情,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前提是她得有这个能力。
  窦红线躬身双行了一礼,“陛下,其实先贤老子曾经有言,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国家就如同烹小鲜,说白了也就是要小心翼翼的掌握火候,更不能老是翻过来、翻过去的胡乱折腾。还有黄老的无为之治,以及中庸之道,其实在臣看来都是治国大道。而简而化之,具体一些来说,治国,甚至就是趋利避害,让治下民众得利,如此才能大家拥戴,长治久安。在臣看来,先前陛下下令整编军队,将军队整编为十二卫,并实行兵部与十二卫,及各营的分开制度就很好。不过陛下出发虽然,但是却没有注意火候,翻面太早,所以就容易把小鲜翻碎,也才会有如今眼下朝廷中的暗流涌动。”
  王须拔听的直点头,虽然燕国建立后也强拉了不少的世族子弟、大儒入朝,可是那些人要么不肯真心出力。要么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圣人去子曰,听得他头大如斗,却什么也听不明白。可窦红线的一番简单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
  “陛下,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只有我们燕国内部安稳了,才能对付外部的大敌。而如今朝廷内部所面临的问题,也主要是几个方面,首先就是朝廷应当马上组织恢复地方生产,安抚流民。第二因当是宽于刑律,恢复治下各地治安平稳安定。第三,则是赏罚分明,公平公正。特别是眼下朝廷的兵马整编,好事是好事,可朝廷的动作太快,又没有适当的对各义军首领们安抚,使的下面的那些首领们都有些人心惶惶,此事陛下当早决。内部只要解决这些,那基本上就能安稳。到时陛下只须再着手整军备武,厉兵秣马,联络其它各方势力,一同对付河北陈破军,到时大燕又何惧之有,就是统一中原,也是指日可待。”
  “啪啪啪!”
  王须拔长身而起,双手双力的拍着巴掌,“好,说的好。郡主不但能武,更是能文,听郡主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郡主真乃才女也。朕听完后,顿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前的许多处事,也顿觉有误。郡主如是男儿身,朕必然要请郡主为朕之丞相,为朕总揽政事。”
  “臣也只是胡言乱语,其实大多数还是听的父亲平日里言及,还有些也不过是从书中所看到。线娘当不得陛下如此谬赞。”
  “不,郡主当的起,你要是当不起,那这天下我看就再没有人当的起了。”王须拔现在是真的对窦红线青眼相看。能说出这般大道理的女子太难见了。更何况,还是这般美丽佳人,更兼其父还是威名震于河北的虎将窦建德。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窦红线他也是可能再错过。当下上前诚恳地道:“听完郡主的话后,朕也感觉之前许多不足之处。朕有个请求,希望郡主能嫁给朕,帮朕打理后宫内务,并帮朕参赞军政之务,为朕多提些良言佳策,共同掌管好这大燕国,可好?”
  窦建德自女儿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事实上,他也有些震惊到了,以往他知道女儿不再喜欢她曾经喜爱的女红,反而专心迷上了骑射打仗,也只是觉得这乱世使然。但是他却从不知道,原来女儿居然还对这天下大事,治国安邦之策,也懂的这么多。
  听着女儿在那里不急不促,娓娓道来,窦建德心中的惊讶比之王须拔更胜几分。此时看到原本只是议好用剑舞来吸引王须拔,以行使连环之策。可现在却看到女儿居然轻轻一番话语,就让王须拔也如此的正色起来,甚至如果诚恳正色的提出要女儿以来帮她襄赞军政大事的话来,更是目瞪口呆,一个劲地在旁边给女儿使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窦红线却微微笑着思虑了一会,“陛下知错就能改,诚然让人佩服。与陛下刚才的一番交谈,也让臣明白陛下的雄心壮志,如果可能,臣当然愿意襄助陛下开创不世之功。不过臣有几个要求,事先不得不提,如果陛下同意,那么臣才能嫁给陛下,否则,宁死不从。”
  “郡主请说,郡主请说,只要合理,朕一定答应,绝不犹豫。”王须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要娶窦红线的那些原因,而是将窦红线当成了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大才。
  “既然如此,那臣就斗胆提出。要臣嫁给陛下也可,但陛下需得答应臣,臣入宫后,不希望像其它陛下的妃嫔们一般。臣可以不做皇后,但至少得是仅在皇后之下的淑妃之位,且不需受皇宫中陛下以外的人约束。而且臣统兵数年,早已经习惯这一切,哪怕是入了宫后,陛下也须同意让臣继续统领一支兵马。哪怕就是三五千,也可。”
  王须拔没有半点犹豫,“这两个要求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朕虽称帝,可当年元配早死,如今后宫并未有立皇后,线娘只要入得皇宫,朕即册封你为皇后。而且,线娘你入宫后,可以与朕一起上朝听政,大燕国朝堂内外之军政大事,以及所有奏章你都有权观看参与。至少你要求统领兵马,这个也不是不行,入宫后,朕可以下令,征调强壮健妇,于宫中组建一支女军,由线娘你亲领,你看如何?”
  窦红线也没有想到,她不过胡乱提出的两个条件,王须拔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微微愣了一下后,在窦建德与王须拔两人的期盼中,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615章
洛阳莺飞
  转眼又至二月,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虽然中都洛阳这座大隋如今最庞大的都城还处于战争之中,可对于人口多达百万的都城来说,如果只是在乘坐着小船穿流于穿城而过的洛水河,却依然能感觉到这都城的繁华与安详。
  城外的数十万的军队,与城外到处都是的饥民,仿佛都被隔在了高高的洛阳城外。这里依然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东西二市照样生意兴隆,特别是西市的那些酒肆、勾栏,似乎反而比以前更热闹了一些。那些莺莺燕燕、穿红着绿的青楼女子们,也不再拘于夜晚才出现。
  西市洛水河边,那一排排的雕栏画阁,大白天的也站满了那些涂脂抹粉的年青女子,对着来往的路人们抛眼丢媚,轻声浪语。在那些青楼之前,到处可见一辆辆名贵华丽的马车停在外面。不时还能看到几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富贵公子,被楼里的小厮扶着送出来,乘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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