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校对)第3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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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就在李世民的刀已经举起时,陈破军又是一箭后发先至。早有防备的李世民转身即挡,虽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将箭支挡开,可自己却也被震动的连退七步。
  陈克复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一伸手,却是已经将三支金箭一起搭上了铁胎宝弓,目标直指面色发白,嘴角流血的李世民。
第637章
箭在弦上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刚刚接了程咬金与陈克复的各一箭,李世民已经手臂发麻,虎口开裂。特别是后面陈破军的那一箭,力透千钧。虽然最后勉强接了下来,可是铁胎宝弓发出来的箭又岂是这么好接的,到现在,他还感觉脚下无力,刚才连退七退,他才借机化去了不少箭上的力道。
  可现在,面对着陈破军铁胎弓上搭着的三支箭,他已经无力再接。胸口隐隐发疼,李世民握着横刀的右手微微的发抖。他能感受到这次陈破军的那三支箭直指自己,并没有瞄准身前的那只鹿。
  死亡近在眼前,一种无言的恐惧包围着他。他不怕死,可不死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还有着太多的计划,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他还要除去陈破军,重新帮助李家夺回河东,甚至还要夺下这天下江山。
  与魏燕两国的联盟已经达成,计划马上就要进行,他实在不愿意就此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之前对着陈克复所做出的种种不敬与桀骜,其实是他在故意为之。特别是当他与魏、燕两国达成盟约之后,他就在赌。他熟知陈破军的品性,知道他虽战场上果决,但是平时待人却是宽仁为上。他也知道陈破军虽然待他不错,但以往两人间的恩怨,他必然不会真的相信自己。所以他才反其道行之,故意表现的与他对立,桀骜不驯,就是为了麻痹住他,不使他察觉到自己与魏燕两国的计划。
  可是当此时陈破军的箭直指他时,他却恍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并没有看透陈破军。他还是那个他,可自己却一点也看不明白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此时被三支箭指着,他一时间面如白纸,惶惶不安。
  热闹的围猎场上,除了一些走兽的奔逃嚎叫之声,一时却是安静了下来。不论是河北的将士,还是同行的郑军将士,及李唐文武,此时谁都察觉到了这气氛的紧张。
  李世民先前的那些个言语行为,众人都看在眼中。此时看到陈破军终于张弓直指,河北将士们都是心中叫好,巴不得陈王一箭射死这个小子。特别是程咬金、罗士信、秦叔宝这些当初差点陷在东都回不来的将士们,那次洛阳李世民对他们的背叛,他们绝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谅解。他们不懂什么大局,也不懂得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他们这些武将看来,既然这姓李的小子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何必还留着他,直接成全了他得了,也省下一后患。
  王世充及郑军的将校们,则是在心中幸灾乐祸。虽然如今为了对付李密这个心头大患,他不得不假意臣服陈克复,而且如此一来,还和当初在太原时陷害过他的李渊笑脸相对,结为盟友。但实际上,王世充比谁都记仇。当初太原被李渊耍的团团转,要不是他见机得快,派了一个替身入城,一年前他就已经死在了李家父子的刀下了。
  当初的事情他一直没忘,所以才会在李渊与杨暕大打出身时,费尽心机,调动兵马,趁机夺了李家河东西南五郡。要不是他报仇太过心切,他也不会被李密抓住机会,反突袭夺了洛阳周边两大粮仓,元气大伤。洛阳失利,他最恨的不是李密,反而是李渊。如果不是为了报李家的仇,他也不会被李密摆了一道。
  眼下看到陈破军将箭对着李世民,王世充激动的脸都通红了,心中急切地喊着,快射,快射。只要陈破军射出这一箭,那么不但能替他解气。而且更关键的是,如此一来,李渊父子这丧家之犬,就将再无倚靠,也不会有喘息之机。到时他占据的河东五郡之地不但不用还,而且还能在解决了李密之后,趁机往河东发展,成就霸王之基业。
  众人之中,唯有李渊与建成,及身后的李唐文武面色大变。眼下他们山穷水尽,唯有倚靠陈破军才有喘息之机,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万一陈破军真的在此将世民射死,那么,不论是为了斩草除根,还是为了以除后患,相信撕破了脸皮的陈破军,必然不会再与他们维持眼下的关系。虽然众人也明白,眼下这般的关系,还皆因李唐还有可被陈破军利用之处,他才会大方收容于他们。但是真的到刀兵相见,那时相信陈破军这样的狠人,绝不会再犹豫。
  李渊心中焦急,虽然龙门战败,但他并未放弃全部希望。他一直在图谋着东山再起,甚至为此,他甘愿以身犯险,带着李唐的文武来到盟津见陈破军。而且对着陈破军百般奉迎,低三下四,只为了一个机会。
  昨天晚上,世民才刚刚把与魏燕两国暗中结盟的事情告诉他,他还为之高兴的一整夜都没有睡着。岂料,高兴的有些过了头,今天世民就弄出了这么一出。也许陈破军待人宽仁,但那是对他自己。李渊曾经听手下探子报过一件事情,据探子曾听闻,陈破军还在辽东征战时,有一次曾经对部下将士们说过,对待战友要像春天般温暖,而对待敌人却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还曾听说,他曾说过,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老谋深算的李渊早就明白,陈破军看着宽厚仁慈,实际上却是外儒内王。该下狠手时,他绝对不会犹豫的。想想当初在辽东时,他曾经将上百万的高句丽人,杀到如今的零零散散。破国灭族之举,提起来说让他感受到一种冷意。
  虽然如今女儿回到陈破军的身边,而且还十分的受宠的样子。可李渊明白,争天下之人,最不讲的就是温情、亲情。为了皇位,陈破军能够连他那个如今在江南做皇帝的老子都不认,难道还会认他这么一个岳父?别看他们到盟津时,陈破军面上那么客气,那不过是想利用他们,进而将整个河东谋夺在手罢了。一旦河东真的到了陈破军的手中,他们李家,又还有何价值。
  世民桀骜不驯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围猎场上,与陈破军故意争猎那头鹿。一头鹿是小事,但对于争天下之人来说,鹿死谁手这句话却是不能乱说的。眼下,陈、郑、唐三家会猎于此,李世民如此直白的在众人面前,争抢陈破军的鹿。这不明白的表示李家不臣之心吗?刚刚才臣服于河北,此时却又透露出不臣之意,这岂不正是将刀柄给了陈破军。
  “嗞嗞!”陈破军手中的铁胎弓慢慢拉开,渐如满月。
  那嗞嗞的弓弦声音,听在李渊的耳中,却如同末日的丧钟一般悲鸣。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箭要是真的射出去,那不但儿子李世民性命不保,只怕此地的李家上下,也将无全身之尸。
  李渊滚鞍落马,一把跪在了陈破军的马前,悲痛泣声道:“陈王,犬子一贯放纵,老臣以往疏于教诲,才致有今日这般冲撞无礼之举。臣罪大至极,请陈王责罚。无论如何责罚,老臣甘愿受罚。但老臣一把年纪,须发皆白,半截身子已经埋进了黄土。膝下数子,可惜四郎玄霸当年追随陈王辽东征战蛮夷,却不幸阵亡。”
  “三子元吉,却在东都府第,与罪臣的另两个庶子一同被大火烧死。老夫半百之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送了四次。如今唯余建成与世民二子。世民早年也追随殿下征战辽东,后又一直追随先帝征战,雁门之战,断臂毁容,才至变得性情乖戾。但请陈王能看在老夫与三娘的面子上,但请饶过这个不孝子的死罪。老臣愿意代为领罪,但求不要再让老夫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那边的李建成也滚鞍落马,跪在了李渊的一旁,俯首磕头。
  马上的陈破军面色冷峻,一言不发,嘴角还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持弓在手,一直瞄准着远处的李世民。数十步的距离,他能清楚的看见李世民那发白的脸,还有那眼中的惶恐。特别是那种恐惧却又不甘的神情,让陈破军心中不免有几分难得的高兴。
  李家的下场,陈破军早就曾经有了打算,但并不是现在。如果不是李世民刚才做得太过,他也不会如此。对于陈破军来说,如今的李家,只不过是一群失败者,并不值得他真正的放在心上。那些人早已经折腾不起什么浪花了,要不是怕他们投靠了别人,使得河东再出变数,陈破军都懒得收容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河东才是陈破军的目的,李家不过是一附赠品。而且只要得到河东后,李家到时也就可以随他处置了。眼下杀掉李世民,无疑会使得这计划可能再生变数,这怎么看都是有些不明智之举。但是就此罢手,却无疑会让李家与李世民得意忘形,说不定他们一大胆,又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第638章
射的痛快
  “唐王愿意代为领罪?但不知道如何个代法?”
  陈破军依然没下放下弓,目光锁定李世民,看也没看李渊一眼,冷冷地道。
  李渊愣了一下,他那代罪之说,不过也就一说辞。他原本以为,自己如此俯首,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三家将士面前跪下求情,陈破军当会就此揭过。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咄咄逼人,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的仰起头,面色胀红。
  “难道唐王还没想好?”陈破军终于望向了李渊,不过却并非正视,只是徐眼瞥视。
  李渊心中气的肺都要炸开,虽然当年在杨广朝中时,杨广也常常如此轻视于他。但是杨广毕竟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后来更是贵为天下九五之尊。
  但这天下,除了杨广外,再没有一个人能这样的轻视于他。宇文述、裴蕴、裴世矩、虞世基等等杨广朝中的亲信大臣,门阀掌门也都曾经轻视过他,可他后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阀门。
  在太原时,杨暕与宇文化及,卫文升,王世充等人也都轻视过他,可最后,他们都被他赶出了太原。
  天下没有人可以如此轻视他,如此侮辱他。
  李渊心中激奋,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但曾经在杨广面前隐忍了几十年的经历,让他此时虽然心中激奋,但面上却无半分的显露出来。虽然眼前的陈破军,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小儿。不过而立之年,却倚仗着手中的兵马,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但形势比人强,偏偏就是这样河北小农庄里长出来的野小子,如今却死死的压在他的头上。反倒是他这种世家贵族阀门出身之人,如今反倒是穷途末路,不得不投到他的面前。
  小不忍则乱大谋。
  儿子世民就是遇事不够隐忍,才会有眼下之祸。一想起与魏燕两国的秘密盟约,李渊心中恨恨的咒骂了几声。他在心中发誓,只要过了今天,他一定要让陈破军付出他骄傲的代价。
  “陈王,老臣无能无德,才会教出世民这样的不孝子。老臣就此向朝廷及陈王自请降去唐王爵位,也无能再担任河东慰抚大使,及太原留守的重任。老臣的两个儿子,世民与建成,老夫也代他们,向朝廷辞去一切官职爵位,请从今以后,在北京城中幽居思过。”
  李渊此时以退为进,他明知陈破军还需借助李们李家的声望号令,及太原与上党二郡中的兵马,来帮他拖着河东的局势,以等待河北的兵马结束河北南部的战局,顺利进军河东接收河东各郡,以防刘武周、梁师都等人占了河东。既然如此,他相信,陈破军就不可能真拿他怎么样。
  陈破军闻言终于正眼看向他,好一会,陈破军哈哈一笑。
  “唐王为朝廷久镇河东,可谓劳苦功高。两位舅兄,也是辅助有功。原本本王想要让唐王与李家诸位兄弟叔伯,继续帮朝廷镇守河东。不过,既然唐王有些请求,朝廷也不能不体恤臣下。依本王看,就准唐王所奏请,即日起,免去李渊河东抚慰大使、太原留守之官职,加封三公之太傅之职,居于京师颐养,并与天子坐而论道。另依朝廷新制,唐王爵位不改,但将其封地改为罗州,实食封两万石,封地两千顷,庄户万户。”
  顿了一顿,陈破军看了看李建成与李世民二人,又道:“至于两位舅兄,也是劳苦功高。就加封李建成为唐王世子,加太子太傅衔,留居京师照顾唐王。至于李世民,念在其有功于朝廷,故加封为襄国公,并授为礼部尚书,且加钦命大臣衔,令随朝廷镇海海商舰队,南下西洋,宣诏抚慰海上各国。其余李唐旧部,原职不动,并加授一级。”
  陈克复声音不大,但字字如钧。李渊听的眼前一花,差点昏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破军居然打蛇随棍上,还真的顺从他的话,把他的几个官职给剥夺了。虽然他明知,哪怕保留那几个官职,用不了多久,河东也要落入陈破军之手,到时一切还都是虚幻。但是陈破军如此行为,却不异于对他及尽的蔑视。
  那边的李世民更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破军居然给他安了个什么钦差大臣,让他随着他的舰队下什么西洋,却宣抚什么海上各国。这岂不是变相的充军流放,而且这还不止是流放万里,如此一来,流放十万里都不止了。
  “好了,一点小误会过去就算了,可别打扰到了诸位围猎的兴致。”陈破军面色自如,仿佛半点也没有将李家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重新又张弓执箭,这次却是收起了两支箭,只搭了一支箭在上面,而且也不再瞄准李世民,而重又瞄准了那头既惊且疲,倒在地上的鹿。
  “咻!”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只见那支金箭带着一条虚影,转瞬间就已经射中了那头鹿。
  “呦!~~”野鹿呦呦惨叫一声,中箭倒地。
  在鹿惨叫着倒地的同时,却又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之声。
  众人凝视望去,只见在那鹿的后面,李世民也倒地不起,躺在地上抱着左腿痛呼。而在他的左腿上赫然插着一支明显显的金箭。
  程咬金纵马上前看了一眼鹿,又看了一眼李世民,眼中有着明显的嘲讽之意。
  他纵马来到陈破军等人面前,大声道:“禀报陈王,陈王一箭射中鹿眼。铁胎弓强劲,箭支透鹿脑而出。正好世民兄站在鹿后,不幸那枚箭支又中其左小腿,箭透小腿。”
  陈破军拿着铁胎弓往左右看了一眼,面上略带歉意的对着李渊道:“唐王,在下征战之时,惯用的乃是雕弓。那弓轻,如今乍一下用这千斤铁胎强弓,一时有些不惯。没有想到,收发不由心,刚刚那一箭,却是用力大了些。不但射杀了鹿,居然连二郎也误伤了,真是抱歉。”
  李渊面如白纸,怎么也没有想到,陈破军刚刚才当着他的面,说世民冲撞的事情免去不咎了。这转眼间,居然就当着众人的面,一箭将他的左腿射中。这般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做法,真是让他始料不及。甚至让他头一回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陈破军。
  “是犬子不该站在那里,要不然,也不会有这误伤,一切都是他的不好。倒是陈王好身手,不但开千斤强弓,而且这一箭直中鹿眼,箭术无双,让我等佩服。”
  一旁的王世充坐在马上,看着陈破军与李渊一老一少,居然还都笑着你来我往,不由心中深深警惕。这二人,能成为天下间的枭雄之一,果然有常人所不能有的本事。
  陈破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着人的面,笑着杀人。而李渊,明明自己的儿子被陈破军故意射伤,却能隐忍不发,反而笑脸迎人,这份隐忍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知节,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叫随军大夫,帮着疗伤,可别落下什么病根。”陈破军看着李渊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却不离开去看李世民,也不由的对他佩服不已。最后还是自己忍不住,受不了李世民的惨叫,让程咬金去叫大夫给他包扎。
  直到大夫过去,李渊才在陈破军的提醒下,跑去观看儿子的伤势了。
  就连王世充等人这个也假装关心的一窝蜂的都跑去观看李世民的伤势,这边反而一下子只剩下了河北将士们没有过去。
  郭孝恪策马上前几步,“围堵成功。”
  陈克复慢慢地将铁胎弓挂在鞍上,摇了摇头,眼神示意着那围成一堆的前方,“刚刚一切井然有序,但是那里却突然跑出来个李世民,最后这猎物,可差点落入他手。”
  “殿下,您算无遗漏,箭无虚发,这鹿又岂能被他人抢去。”张仲坚笑着上前道。
  陈克复摇摇头,“大局,我们的大局设好了,才箭无虚发。如果不能把它围到这里,有多少箭也没有用啊。而且就算围好了,有的时候,我们也得防着有人半路杀出来,把猎物抢走。你们要多看兵书,练习围猎,熟悉兵法、调度。陈克复扯了扯弓弦:我的这手弓,当年在辽东也是纵横疆场,在辽东,各族部落可也是人人称颂的呀。可惜,总有人不服,想要试一试我的箭术。”
  程咬金嘿嘿一笑,轻声道:“陈王的箭术俺老程刚才算是开眼了,你们是没看到,陈王刚刚那一箭不但射中鹿眼,透脑而出,射中李老二的腿。而且劲力依然强劲,依俺老程的观看,李老二的那条左腿的腿骨怕是已经被箭射断了,咱陈王的这金箭可是比寻常箭支大了一号不止。那一箭,只怕李老二的腿就是请咱们的孙神医医治,也怕将来还得是个跛子了。”
  鲁世深一拍大腿,忍不住呼了一声痛快,“虽然现在咱还不能杀了李老二,但陈王这箭还真是痛快。李老二本来就断了一条臂膀,如今再跛一条腿,道是正好。这可比一箭杀了他有意思多了,等下回去,咱们得多喝几杯,好好庆祝一下。”
  看着依然还在包扎的那边,陈克复微微一笑,目中两道冷芒却如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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