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校对)第3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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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曾想,就是这对当初早年丧父,被异母兄弟赶出家门,不得不寄于舅家的兄妹,如今却已经到了让他仰望的地步。当初他在河东听闻陈破军娶了侄女长孙无垢时,还有些吃惊。谁又曾想到,陈破军不但娶了这个侄女,还那么的喜欢她,居然这么快就将其封为陈王正妃。
  而跟随着陈破军的侄子长孙无忌,也是为陈破军奔走,这次再收到他的信,他却已经被河北朝廷拜相,并加封郡国公之位。就连他们的舅舅高士廉,也乘风直上,拜相入阁,爵封郡国公。
  以如今的形势,陈破军很有可能夺得天下。那到时,无垢必然是皇后,而长孙氏也就是后族。再有无忌这般年青又得陈破军喜欢,且又能干的侄子,长孙氏光大指日可待。长孙无忌的信写的很恭敬,说长孙氏如今在河北重新光复门楣。更深得陈王信任看重,而且此时朝廷更是用人之际,陈王知道族叔长孙顺德素有勇猛足智之名,更是心怀挂念。长孙无忌称长孙氏数支宗族渐已重聚北京,但妹妹陈王妃乃陈王正妻,不便管理宗族之事。而他又太年青,正需名望辈份皆高的族叔回去,主掌家族。
  信中末尾,长孙无忌更是直言,陈王有诺,长孙无忌归河北后,不论是文官武职,都由自选。长孙无忌甚至说要自让相位,由族叔代任。
  一遍遍的看着这封信,时间越来越晚,离宴会也越来越近,长孙顺德也越发的焦躁。
  李唐如今不但前途未卜,而且他也与对李家父子为了不一样地看法。一边是渐已沉没的漏水破船,再呆下去随时又灭顶之灾。而一边,却是形势一片大好,更加还有着宗族亲友,一加入,高下一目了然。
  南北朝以来,国朝君王,早敌不过宗族家小。改换门庭,另投新主,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谁是英雄,谁就可问鼎天下。至于那世间上层的世家贵族们,并不太在意这些。谁来当皇帝都一样,反正几百年间,改朝换代,见之不鲜。长者百余年,短者二三十年,纵开国皇帝英雄盖世,也敌不过时间流转,英雄辈出。
  世家贵族们向来只知有家,并不在意国朝君王。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不灭的帝国,只有世代流传的家族。长孙顺德思虑良久,耳中突然听到水寨中更鼓报时,晚宴即将开始。
  一咬牙,长孙顺德快速取出笔墨,迅速草草写就了一封书信,信中将傍晚时,李渊父子的密谋全部付之纸上。匆匆晾干墨迹,长孙顺德出了舱门,觑得左右无人,迅速在船头旗杆下的一个隐秘位置,将叠好的信放在了那里。这是当初随侄子那封信一起附送的一纸小纸条上,所写的联络方法。这些天来,他一直犹豫未定,从没用过,眼下,终于有了一个投书之处。
第644章
岭南圣女
  “你们也看看吧。”
  安澜号旗舰之上,已经更衣过,准备上岸入盟津城中参加今晚宴会的陈破军坐了下来。他眉头微皱,将手中刚刚阅后的一封信扬在手中。
  陈破军右首下边首位的张仲坚此时也是换了一套紫色的袍服,正准备赴宴。看到陈克复扬在手中的信,忙接了过来。
  只匆匆一阅,他不由的冷笑一声,一边把信传给后边的鲁世深,一边道:“好计策,好计策。李渊父子果然是不死心,看来他们谋划此事许久了。这次他们暗中发难,觑的很准,若不是陈王得了此信,只怕到时真的会措手不及,反中他们毒计。到那时,就算妙手回春的孙院长,也是来不及了。”
  郭孝恪点点头道:“是啊,如果陈王此时真的出了意外,那我河北军群龙无首,只怕内乱又生。”
  陈克复冷笑一声,“李渊父子的胃口倒是很大,居然想趁此次宴会上向本王与王世充一起下毒,来个一网打尽。他也不看看自己的牙口,就算单单给他一个王世充,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消化的了的。可他们居然还妄想,连本王也一起算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封信很快就已经在舱中众将手中转了一圈,急性子的罗士信一拍桌案,跳起大叫道:“陈王,他不仁,那我们就不义。也不要想什么麻烦对策了,依末将看,有了这封书信,咱们干脆直接派人把李家父子等人一起抓来,待会把信往他们面前一扔,看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士信别莽撞。”秦琼拉了拉罗士信的衣袖,对着上首的陈破军躬身行了一礼,“陈王,要杀李家父子易如反掌,但陈王所欲者,并非李渊父子也。如若不然,一百个李渊父子也早做了刀下鬼。如先前所议,如今李渊父子虽然已表面臣服我朝廷,但为河东计,朝廷依然需小心谨慎对待。末将以为,李渊父子该杀,但不能公开来杀。最好还是按前议,暗中除掉他们,嫁祸于李密等其它枭雄之手为上,如此既可稳河东局势不变,也能除此二患。”
  陈克复点点头,“正是如此,本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赴宴吧,李渊父子还摆了一出好戏等着我们呢。”
  “陈王,那如何对付李世民的毒酒?”程咬金担忧地道。
  “到时再说吧,反正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李世民的招数,咱们到时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克复长身而起,既然已经知道了李世民的阴招,那就已经不足为虑了。他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都忍了李家父子这么久了,再忍个两三天也事。李世民的这个毒药既然是三天才发作,那倒不如假装没有查察。如此一来,反而会让李家父子自以为得计,放松警惕,让他几日后借刀杀人之计进行的更顺利。
  “殿下,到时你说说旧疾复发,大夫嘱咐最近不能饮酒。记得千万不要饮酒,虽然我等会盯着,但也怕万一。”陈雷跟在一边,还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
  水寨之中,陈破军一行自安澜号旗舰上依次而下,登上一只只小船,荡舟驶向码头。暗夜如同一张黑幕,将整个天空遮住,只余了天边的寥寥几颗星辰悬挂于空中,仿佛那张大幕上的几个破洞在漏着点点星光。
  凌波号的五层甲板之上,李渊与被人抬着的儿子世民等人站在一起,居高远远打量着陈破军一行打着点点火把,坐小舟驶向对岸。父子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喜悦之情。
  只要过了今晚,高高在上的陈破军就将只有三天可活。而他们李家父子,将再战天下,重夺河东,东山再起。
  “建成、世民,我们也动身吧,不能让陈破军久等了。”李渊微微一笑,心情大好,率先下船。身后一众李唐文武也紧随其后,各自登上一条条小舟,向北岸驶去。
  夜沉如水,夜黑如漆。
  谁也没有发现,李家的那些接人的小舟的后面,突然自夜色中钻出一船,悄悄地跟上了李家的船队,并且很快的靠上了一条小舟。
  一声闷哼,划舟的船夫软倒在了下去,紧接着两名黑衣夜行人就已经弃了自己的船,跳上了那船。
  舟上正欣赏着夜色的李唐大臣陈叔达听到船尾有些动静,刚转过头,却已经被一把冰汪汪,冰凉凉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顿时心中一股凉意升起,只觉得浑身无力。
  “你你是什么人?”他想大叫,可感受到脖子上的那匕首的冰冷,最近只能惊惧的轻声问道。
  “你就是陈叔达?”另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直视他问道。陈叔达点了点头,却突然惊觉,刚刚问他话的这人声音绵软而坚利,那绝不是男人的声音,他敢肯定那是女子的声音。而且那声音,绝对是一个年轻的妙龄女子的声音。起初他还以为是陈破军识破了李家的计策来捉人,可此时一想,如果真是陈破军那个侄子要来捉他,又怎么可能派一个年轻的女子前来。
  强自镇定了一下,陈叔达稍微恢复了一点点血色,声音也大了一些,“在下正是陈叔达,敢问这位姑娘却又是何人?在下从未与人结仇,姑娘未何寻上门来,还让人以匕首相持?”
  “把刀收了。”那黑衣黑巾的女子让另一人收了刀子,“你是陈叔达就好,找的就是你。陈叔达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接谁的旨?”陈叔达愣了一下,当今天下,称王称霸,称孤道寡者何其多也,是个人手头有点人马就敢称天子。面对这不速之客,还有这不明不白的圣旨,他莫名其妙。
  对面的女子却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从背上的一个包袱中取出一卷明黄的黄绢圣旨。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陈叔达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直到他听到后面那女子念道加封他为钱塘王,并太子太保的官衔后,才终于明白过来是谁的圣旨。这圣旨居然是他的兄长,如今的南陈皇帝陈深发给他的,而且居然加封他为钱塘王。他幼时弱冠之时就已经封王,后来南陈灭亡,千里迢迢西入长安。大半生的沉浮,早已经不是一听到王位什么的就不顾一切的人了。
  自当年隋军攻破建康之时,他就已经明白陈朝已经灭亡了。二十多年后,兄长陈深江南复国,他也曾经有过一点点的激动,可也就只有一点点的激动罢了。离开故国二十多年了,如今他也是近半百之人,对于南陈也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感情。更何况,他早明白,如今的南陈,不过是江南的那些世族割据南方罢了。至于所谓的南陈天子陈深,也不过是人家的傀儡。看他们起事那么早,当初起事时的五十多郡,到了如今,不但没有收复故土,反而丢土失地,渐渐退守,苟安一隅。
  亡国一次就好了,他不想要做第二次亡国奴。当年亡国,隋朝杨家对陈氏还好,但如果再亡一次,那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更何况那时李家待他不错,而且李家占据河东,将杨暕、王世充、宇文化及等天下群雄玩弄于股掌之中,又深得晋中百姓世族拥戴,他自是不可能舍李家而选南陈。
  不过现在嘛,他犹豫了。
  “你是何人?”他不能确定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不是南陈的人,也许这两人是李渊父子故意安排的也有可能。李家父子的手段他是见识了,行事越来越不讲手段。也许他们顾忌他的陈氏身份,故而派人来试探。
  “大胆,敢这么对我们圣女说话。”一侧的另一个黑衣人,此时一声娇斥,闪亮的匕首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圣姑?”陈叔达有些疑惑、恍然,又似惊惧。“难道,难道你是……”
  “离开江南近三十年,看来王爷并不是将故国的一切都给忘记了。不错,正如你猜测的那样。”对面的女子缓缓道。
  “竟然是,竟然是可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陈叔达犹自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离开故国近三十年,再也没有回去过,但是此时再回忆,许许多多沉积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
  “既然知道了我们圣女的身份,居然还如此放肆,还不快见礼。”那持匕首的女子一声低斥,“我们圣姑不但是岭南百越各族各侗的大首领,更是陈朝皇帝亲自册封的代掌岭南一十六郡军政的海南公主。当今陈朝天子见到我们圣姑都得亲自赐坐问安,就算你接受了朝廷的封赏,那也不过是一个郡王而且,居然也敢对我们圣姑无礼?”
  陈叔达闻言惊讶露于脸上,片刻之后,他终于拱手向对面的那不见面目的女子行了一礼,能说出这番话来,绝不可能是李家父子派来试探的人。
  一礼毕后,陈叔达沉声问道:“还不知圣姑安好否?”
  持匕首的女子见其态度大变,放下了匕首,“圣姑一个月前已经升天,追随圣母而去。如今我百越各族共尊圣姑之女,我家小姐我圣女,执掌岭南百越一十六郡之地,而且陈朝的天子已经下旨册封我家小姐为海南公主,代朝廷掌岭南一十六郡军政大权。”
第645章
曲径能幽
  小舟失去船夫操浆,浮在河面上随着波浪逐流,渐渐落在了李家船队的后面,拉开了许多距离。
  陈叔达长叹一声,“圣姑居然去了?唉,算来今年也不过堪堪五十,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早就走了。”
  谈起这位圣姑,仿佛是陈叔达的熟人,他情绪低落,叹气连连。一旁的那位岭南圣女和她的随从,也不由得想起了刚刚逝去的圣姑,一时船中沉默。
  “可以除去面巾,让我看看你的面容吗?”陈叔达在昏暗的月色下,面上淌下了两行泪水。
  那圣女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摘下了面上遮着的黑巾。陈叔达与她不过隔着三四步之遥,虽然船上昏暗,但仍可借着稀稀的月光看清对面的这位故人之女。
  “像,真像。”陈叔达细细打量了一会,长叹一声道。
  看着这有着数分熟悉的面庞,他不由得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几位故人。
  岭南百越,众所周知,虽早就已经臣服于中原王朝,但一直以来,他们都被称之为蛮夷、不服王化之人。不论是两汉还是两晋,又或者是南北朝之时,朝廷对于岭南向来是派少数官员坐镇,但对于当地的民众治理,却主要还是依靠于当地的百越首领。
  南朝梁国之时,高凉郡南越俚人冼氏家族为南越首领,辖地千里,统领部落十数万家。其族首领生下一女取名百合,少年聪慧,自幼追随父兄逞强斗勇,经历过多次部族之间的械斗,颇有男儿气概。后又得异人传授武艺韬略,不但能挽弓射箭,更深谙行军布阵之法。善于谋略,在父母家时已能抚循部众,深受本族人民的信赖,连海南儋耳一带的俚人—千多洞也来归附。
  到百合二十四岁,北燕王裔罗州刺史“闻其志行”聘为其子高凉太守冯宝之妻。冯家本是迁于岭南之地多年的汉族大族,南越首领冼家与岭南汉人大族冯家的联姻,使得整个岭南之地,都渐渐归服于这两大家族之下。
  梁大宝元年,高州刺史李迁仕暗通侯景谋反,冼太夫人洞察其奸变,并突出奇兵大败李迁仕。于平叛中,她结识梁都督陈霸先,她认为陈霸先是个能平息世乱的人,大为赞赏。大宝二年,冼太夫人协助陈霸先擒杀李迁仕。梁朝论平叛功,册封冼太夫人为“保护侯夫人”。太平二年,陈霸先称帝,改元永定,陈朝立。
  陈永定二年,冯宝卒,岭南大乱。冼太夫人凭着自己的威望,劝服、平定百越。自此后,冼夫人一人身兼南越冼家与汉家冯家两家之威,威镇岭南,百越安定。冼夫人与陈朝几代皇帝都关系良好,使岭南安定。到陈后主时,她已经是六十开外,儿子冯仆已死,孙儿冯魂与冯暄随侍左右、大家都称她为“圣母”。
  隋军攻破建康之后,隋文帝杨坚曾经派人经圣母送给陈后主的‘扶南犀杖’及他招抚岭南的亲笔书信送到圣母手中。圣母一度率岭南百越大军陈兵岭南边境,欲与南下隋军决战。后终究是见陈室已灭,考虑到岭南安定无奈归降。
  杨坚为笼络岭南人心,追封冼夫人的丈夫冯宝为广州总管,加谯国公,加封冼夫人为谯国夫人。并颁予印信兵符,给予他全权指挥岭南六州兵马。
  隋仁寿二年,岭南圣母七十五岁而卒。冼夫人死后,由冼夫人之孙,冯仆之子冯盎任高州刺史,次孙冯暄任罗州刺史。冼夫人孙女冯狄则不输其祖母,继任了冼家南越族首领之位,人称岭南圣姑。
  后冯盎转任河西汉阴太守,征辽之时随驾出征,授左武卫大将军职。大业十一年,雁门解围后,冯盎没有倒向李渊等任何一派,而是回到了岭南。不久,陈朝复国,冯盎得其姐岭南圣母相助,凭冯、冼两家之力,将岭南一十六郡尽掌握在手。随后,冯盎兄弟两挟十六郡归附南陈,但拥兵岭南,听调不听宣。
  当初冯盎与冯暄兄弟两决定归附南陈时,岭南圣姑冯狄曾经反对,他并不看好复立的南陈。但是冯盎的妻子也是南越首领冼家当代家主之女,虽然冯狄被人尊称圣姑,继承圣母之位,但是冯盎最终通过妻子,说动了南越冼家及各部首领,归附陈朝。
  如今冯盎被南陈加封司徒、参加政事、高凉王。冯暄被加封为义安王、太保,冯狄也被加尊岭南圣姑、永平长公主。就连冯盎之女冯婠也被破格加封为海南公主、岭南圣女。
  不过在岭南的内部,以冼盎兄弟为代表的汉人大族与以冯狄为代表的南越各族,却一直内部争论不断。冯盎一心归附南陈,是因为他看清南陈不过是江南沈家等各大族操控了陈族罢了。冯盎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跟随杨广多年,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与沈法兴一样,他也想要掌握江南,甚至是掌控整个陈朝,他不愿意只做一个岭南的土皇帝。
  而冯狄则不同,她继承的是祖母岭南夫人的遗志,一心为了南越的安定团结。此时天下大乱,她并不愿意南越各族卷入到中原的那些枭雄的逐鹿之中去。她不在意哪个当皇帝,无论哪个当皇帝,只要天下平定下来,她们都可以归附于他。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带着南越的百姓,卷入这场是非流血之中。
  不过冯狄人单势孤,却并不能左右已经被两位兄弟给卷起的势头。去岁末时,江汉的杨暕留守兵马,在杨暕舅父萧瑀及萧铣二人的统率下,接连击败了陈朝在江汉流域的朱粲兵马,一路向东推进。连夺长沙、衡山、零凌、桂阳、宜春等郡。并将兵马陈兵于岭南边境始安郡、熙平郡、南海郡三郡边境,随时有可能突入岭南。
  而陈朝的大部兵马却在江都城下鏖战年余,久功不下,劳师困顿。面对着两萧的大军,不但无力阻拦,反而主动收缩兵马,未战先败。
  如此一来,岭南十六郡加上海南岛三郡,整整十九郡之地,完全暴露在了萧瑀和萧铣的兵锋之下。而岭南的靠山,南陈却坐视不顾,将兵马往东撤退,完全置岭南于不顾。
  岭南多障气,且山多贫困湿热,百姓刁蛮,中原王朝也不怎么将这片地方放在心上。虽然有十九郡的宽广地盘,但是却不敌中原数郡之地。但是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岭南人来说,这却是他们的家乡故土。如果被杨暕的兵马占据,那么以如今天下群雄逐鹿的形势,岭南的各族人都将逃不脱这场兵灾大劫。
  圣姑狄英担忧无比,没有多久就病倒了,待熬到今年,不但没有半分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终于在月前,一病不起,撒手西去。
  冯盎兄弟连接派了许多使者往建康都城报信,希望沈家等能派来援兵助他们抵挡萧瑀的兵马,可一拨拨的使者派去,却如石入水中,音信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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