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系统[快穿](校对)第2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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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校长接着往下说:“就像我们之前商量的,今天的话题由你来说……你尽管说,在你说之后我会补充发言,我想没有谁会比你更有资格了。”
  单静秋忍不住地便问:“陈校长,你就不担心孩子们回家告诉家长,家长们对学校产生偏见吗?”
  陈校长忽然放松地笑了,他走在前头,引着单静秋往下走,一边走他一边说:“从一开始,学校就不仅仅是教给学生知识,还要教给学生做人,而十三中,从来都不愿意教出社会废物,哪怕有再好的成绩、再好的成就,也应该先是一个人。”他叹息般地说,“我不能一步错,步步错,这些孩子们既然错了,我只要还是老师一天,我就有责任,告诉他们怎么样才是对的。”
  单静秋静静地看着身边这身体有些佝偻的老人,明明由于年纪渐长,身高有些缩水,可她却忽然觉得这个老人很是高大。
  ……
  伴随着音乐的响起,同学们匆匆往楼下跑,每周一都要升旗仪式,一放起歌来,全校的同学便得在楼下操场集合,准备开始每周一次的日光浴。
  “诶,那谁居然没来诶,她不会是没脸来上学了吧?”小高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好友小李,今天早上她居然没看到班级里最出名的白若雨来上学,她言语之间有些挤兑,事实上和她在一个班的小高之前和白若雨关系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只不过她近来听了很多风言风语,便也渐渐地给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打了标签,甚至也跟着开始说起了她的是非。
  小李轻声地应道:“她发烧了,所以请假,昨天在班级群里头她妈妈说的。”她解释完了便也不再多说,在班级中,大部分同学都和小高一样开始对白若雨施加冷暴力,有的是听多了风言风语,有的是曾经和王自强老师关系良好,觉得老师是被白若雨冤枉……小李近来便也已经不大合群,她通常选择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做着作业,不参与这场甚至已经席卷学校上上下下的八卦,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白若雨并没有撒谎,王自强老师,就是个罪犯……
  只是她很无能,甚至不敢站出来替白若雨说一句话,她明明厌恶透了他们的胡编乱造,可却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坦诚自己曾经也在问问题时,遇到老师的骚扰……
  升旗仪式每周都要做,所以同学们很快便列好了队,他们顶着太阳,感觉头顶的发旋都热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施展起了放空大法,来借此度过这段还挺漫长的时间。
  眼见国旗在“前进,前进进!”的歌声中升到了顶点,他们均是万众一心地鼓起了掌,然后开始偷偷压低了声音聊着天,接下来的环节是国旗下讲话,同学们向来不是很爱听。
  可今天,却有些不同,站在前排的同学发觉今天并不是教导主任主持,是他们敬爱的老校长,颤颤巍巍地走上了台,对着话筒便说起了话:“同学们好,近来学校里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要从什么角度和你们来聊一聊,和你们来说说话,毕竟这个话题也许太过沉重。”
  他说到这,下头刚刚还在唠嗑的同学都抬起了头,他们均知道老校长说的是什么事情。
  “首先,我请来了一个特殊的来宾,我希望大家能专心地,听一听,她说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反思一下,你们到底是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还是错误的道路。”他说完话便转身要下楼梯,将话筒交给了已经走到一半的单静秋,选择到了下面,同样做个听众。
  单静秋站在台上,她能清楚地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头,能看清脸的只有前面几排,她能看到那些脸上还挂着些少年少女的气息,甚至有些稚嫩,都还是孩子,可正因为都还是孩子,却往往容易,轻而易举地做出伤害别人的行为。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单静秋,今天来,一方面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应校长的要求,来这里和大家说说话,也许大家并不认识我,可我想,你们应该都认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叫做白若雨,也就是刚刚陈校长口中,那起沉重事件的当事人。”
  她的话音落下,下面已经一片哗然,同学们交头接耳了起来,在老师的大声呵斥下才勉强保持住了秩序。
  单静秋脸上挂着笑,哪怕她知道下面的人也许看不见:“事实上,很多同学都知道我今天来是做什么的,那么我也不和大家客套,我在这,就是想要替我的女儿,替我们一家,在你们的心中,寻一个公道。”
第179章
受害者有罪(六)(完)
  十三中的操场,
此时已经是一片人声沸腾,这回就连老师们也已经压不住学生的喧哗,
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甚至越发地大声起来。
  事实上在单静秋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已经有好些学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不自在和局促的神情,有的开始不好意思,
生怕自己被点名批评;有的坦然面对,
只觉得自己无非是说说而已;有的则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假话,
可他们不知不觉地同样将眼神放到了站在那笔挺的单静秋身上。
  而这时,
单静秋已经继续拿着话筒开了口:“可能会有同学疑惑,我到底来讨什么公道的呢?你们分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莫名其妙被我这个同学的妈妈扣上大帽子呢?”她能看到下头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同学的确万事不沾身,
连理会都不理会,
有的同学只是说说而已,
有的同学只不过发自内心看不太起我的女儿……就这样罢了,
可真的是罢了吗?”
  她的话掷地有声,要下头的那些喧嚣总算安静了下来:“我今天站在这,
作为一个妈妈,我只想问大家一句,我的女儿是有罪吗?她做错了什么?”
  她说完话,
再度引爆了下头的哗然,平日里他们可以天天挂在嘴巴上讨论,或者是背地里投以的嫌恶表情,在对方的妈妈面前总是有些站不住脚,要他们均情不自禁地心虚了起来,只是在心底暗暗地说些以后不说了的话。
  单静秋没有喊人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有的人这样说,学校里头有几千个学生,女生也占个一千多,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选中了你,这肯定是有理由的,要嘛是她上赶着在老师面前凑,要嘛是她平时打扮得太招摇、穿得太过清凉、甚至说不准就是她主动勾搭了老师,才会导致这个结果,否则老师好端端地碰她做什么。”
  “又有人说,这位王自强老师明日里风评很好,从来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在班上同学那好评也很多,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一场污蔑!再说了,平时老师这么好,就算是老师真的犯了错,至于吗?有必要报警让他进公安局吗?这会彻底地毁了老师的一辈子,实在是太恶毒了。”
  “还有人很热情,帮忙还原现场,明明还在侦办的案情却能说得有声有色,就连我这个做妈妈的不知道的内情都能清清楚楚,明明从来没有和我女儿说过话,甚至对她从前到现在的经历侃侃而谈。”
  下头已经是鸦雀无声,有好些人已经心虚地看着自己的鞋子,不敢抬头,因为这些话,他们确确实实地说过,甚至说得更夸张,更过分。
  单静秋看着这些孩子又悲哀又难过,他们甚至从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我很想和你们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想去警方那开说明,向你们所有人大声地说,我的女儿从头到尾没有错,可是你们会听吗?你们会接受吗?还是继续这样自顾自地相信你们的真相,做你们想做的事情?”
  “……在案件发生的那一天,我告诉我的女儿,咱们可以不报警,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流言会杀人的,我那时候就猜想到,也许女儿的周边会围绕着无数关于她的传说,她的谣言,甚至我的丈夫哭着求我女儿,他说,他可以带她离开这座城市,也可以带她转学,从此以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是即使是那时候的我们,也没有想过第一个拿流言这把刀伤害我女儿的,正是她的同窗好友。”
  她说得有些动容,声音带着些哑:“那天,是我的女儿拒绝了我,她告诉我,凭什么?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却要让她去逃跑?她告诉我,她要让犯罪的人接受法律的审判,不再让坏人苟延残喘,甚至去伤害下一个无辜的女孩,哪怕有可能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就是在那一天,协助调查的警察,在你们敬爱的王老师家,搜出了另外一个孩子受到伤害的证据,我为我的女儿骄傲,她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下头的很多张稚嫩的脸,正看向她的方向,满脸迷茫。
  “事实上,在站到这之前,我想过很多很多,我甚至一直在想,我要如何去证明女儿的清白,可今天站在这里,我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我只想问你们一句凭什么?”
  “你们凭什么把自己当做法官、当成警察?提审犯人,观看证据的警察,都告诉我,我的女儿没错,他为我的孩子骄傲,你们凭什么给我的孩子定罪?是,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挑中我的女儿,我也难受,我也痛苦,可你们又凭什么因为我的孩子比你们更倒霉而伤害她呢?你们高谈阔论,觉得我的女儿做的太过头,对老师太无情的时候,请问你们是当事人吗?你们又凭什么替我女儿来决定她怎么做才是对的,你们到底凭什么?”
  “人类拥有思考的能力,我想是去思考如何让这个世界更好,而不是向无辜者通刀,人说话的能力,是用来交流沟通,而不是用来传谣伤人。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大概就是传谣言的人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受伤害的人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单静秋一览众山小,她静静地看着下面的孩子,继续往下说:“我不会、也不必向你们证明我孩子的清白,因为我知道、法律知道、警察也知道,她没有做错。”
  “可我只想要问问你们,你们会不会偶尔有些愧疚?偶尔有些不忍?偶尔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犯罪的人只是接受法律的惩罚却能得到到无数的同情,受害人寻求正义却要遭受无数伤害?事实上,还有很多同学一直沉默不语,有的是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有的却是觉得这有错,不想插手,当然,我并不责怪你们,因为这是一滩浑水,没有人理所应当被深埋在里面。”
  她的话快说完了,心中忽然也放松了起来,这段时间来,她和女儿一样心一直紧紧揪着:“人类的同理心,比什么都重要,请你们用你们的心、大脑去思考,做出这些事情,你们确实得到快乐了吗?世界上既然有法律的存在,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不该受到审判呢?司法会给王自强一个公道,他究竟该去坐牢还是能出现在你们面前,法律会给他答案,而我在这,还是为了那句话,我是为了我女儿的公道,我虽然比不起你们读书多,可我比你们更知道,为恶的人终将受到惩罚,向善的人理应得到正义,你们做到了吗?”
  “我为我的女儿骄傲,这辈子都是。”单静秋默默地说完了这句话,便静静地走下台去,将话筒郑重地交给老校长,她倚靠在旁边的墙上,看着老校长一步一步地向台阶往上,忽然想回家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白正雄说的那样,大不了就带着女儿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学校,起码在她的心中,始终为自己的孩子骄傲。
  老校长不要人扶,已经走到了台上,他手紧紧地握住话筒,看着这帮最多在这个学校呆上三年就要离开的孩子,他是多么地疼爱这些孩子,又是多么地痛惜这些孩子似乎心中筑起了一道围墙,围墙的名字叫做同理心,他读过太多的教育学、心理学的专著,依旧时常不太明白人类,这些孩子平时明明对哪怕学校门口的流浪猫狗、路过的一个拾荒老人都能施以援手,就连王自强这个罪犯也能表示同情,可却居然不能稍微对一个受害的同学好一点,这到底是为什么?
  同学们一向敬重他,所以一看到他上来全都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他们沉默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老校长拿着话筒,开口便说,他说话的声音在学校的广场回旋:“孩子们,听完讲话,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感受,可我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一直以来,你们都知道我看着你们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我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位都要为这所学校骄傲,珍惜每一个老师和同学,可今天,我在这想要告诉你们的是,白若雨同学没有错,错的是我,错的是王自强,是我监管不力,是王自强走上违法道路,可这并不是一位无辜同学的错。”
  “我在这,向同学们发出一个请求,请你们换位思考,思索一下,你们嘴上说出的话,你们做出的行为真的正确吗?换位处之,你们有勇气面对,有勇气承担吗?”
  “最近,我很难过,因为我一直努力保护的学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我信任的教师队伍里头出了一个罪犯,他甚至伤害了信任他的学生、学生的家长,他让我用毕生去维护的学校名声受损,甚至可能会让你们中很多同学的家长产生担忧,影响未来的招生。”
  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很是认真的说:“可在同时,我也很骄傲,我为白若雨同学感到骄傲,她受到了伤害,却不因此懦弱,她坚守正义,敢于发声,如果多一些白若雨这样的同学敢于站出来,敢于发声,那么这样的事情,还会在校园里发生吗?”他自己摇了摇头,“不,不会再有了,她用她的恐惧、她的难过变成了武器,向犯罪的人那用力扎了一刀,而以她为分界线,以后的人,一定会害怕,一定会恐惧,因为这份害怕和恐惧,不再犯罪。我难过她身上的经历,可又骄傲地看着,一个优秀的孩子站在我们的面前,不仅是她的父母,就连我,同样为她自豪。”
  “同学们,而现在,考验已经放在你们的面前了。”他看着这些孩子,这些孩子不只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未来的希望,“你们的同学如此勇敢,如此努力,难道你们不应该也和我一样为她骄傲吗?如果说我们每个人都在一片大森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这并不代表强力者可以肆意践踏弱小者,也不代表弱小的理应当受到伤害,从你们到学校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你们,要先做人后读书,哪怕有一天你们的学业没有那么优秀,我也不会遗憾,因为我知道你们都将是对这个社会有益的人。”
  老校长也快说完了,他只是看着这些孩子,开了口:“我希望你们时时刻刻问问自己的心、问问自己的大脑,再去决定做任何事,我也希望,你们每一个都是我和学校的骄傲。”他说完话,便重重地,朝学生那鞠了一躬,挺直了身体走到了台下,在侧身时,用孩子们看不到的那只手,轻轻地擦了擦自己说得有些情动时落的眼泪。
  他相信他们,不会要他失望的,他坚信。
  教导主任上台安排退场,同学们挤在一起,往回走,人群离开得很快,才没一小会,操场已经空空荡荡,只是和来时的样子不同,离开时同学们不再欢声笑语,有许多已经变得沉默。
  小高和小李依旧走在一起,她们跟在人群后头,她们的教室在学校的三楼,所以总是回得慢些,小高跟在好友的旁边,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了口:“你说,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她说完话浑身不自在,用脚在地上磨蹭了两下,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如果真的归根结底,去探寻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只能满脸心虚地说,这大家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还有假吗?更何况王老师人一直挺好的,她挺喜欢王老师的教学,可这些理由,在单阿姨面前都有些站不住脚,如果换做是她,听到这些话也会难过的吧?
  小高忍不住想要解释,和好友有些滔滔不绝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就是大家都这么说嘛!而且这件事也太惊人了,王老师平时不是挺好的吗?忽然说我们的老师是坏人,这种事情也太奇怪了吧?哎呀,我也不知道了,我忽然觉得好愧疚……可是又觉得有点想给自己辩解,因为这件事明明就很莫名其妙啊,王老师哪是这样人。”
  “……他是。”小李似乎从嘴唇间轻轻地挤出了这句话,声音很小,在人群中有些听不见。
  “啊,你说什么?”
  小李看向无忧无虑的好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前方,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我说他是,事实上,我也遇到过,我去找王老师问问题的时候,他……”她有些说不出话,哽咽了一声,“他偷偷地摸我了……不是你们以为没有,就没有的,是我没用,我不敢和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爸妈,我的朋友,若雨她很勇敢,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小李……”小高看着好友,忽然怔忪了起来,眼睛里浮起了一片水雾,“对不起。”
  小李跟在人群中超前走去,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挺好的,毕竟我太懦弱了,什么都没说出来,也没人知道,真正该得到对不起的人是若雨,可是她却受到了很多伤害……”她好想见到白若雨,告诉她谢谢她,谢谢她在不知道的时候,为一个没用的家伙,伸张了正义,只是这个没用的家伙,甚至不敢为她说话。
  小高陪在好友的身边,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些别扭,不好意思道歉全都成了笑话,原来,原来她真的就像是单阿姨嘴里说的那样,明明不是法官,却自己判刑……明明王老师就是伤害了别人,她却觉得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太过分了。
  小高并不知道,不只是她,还有无数的同学都在今天的课上一直出神,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他们以为的说说而已,到底真的只是说说,还是在助纣为虐?
  ……
  “爸,妈去哪了”白若雨跟在爸爸身后亦步亦趋,好奇地问着。昨天下午,他们收到了一份快递,是来自检察院的案件受理通知书,爸爸妈妈要她今天请假,一起到警察局那和张叔叔说声谢谢,谢谢他帮忙加快了流程,要王自强尽早受到审判。
  白正雄在前头给女儿带着路,他从不和女儿撒谎,所以说起来也有点心虚,可妻子早就再三和他演练强调,因此虽然心虚,他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你妈去开店了,她舍不得钱,说周一早上家长送孩子上学的多,会买文具,就去先开一早上店。”
  白若雨自是被爸爸这有理有据的话给说服了,她点了点头,便继续走着。
  从他们家到公安局要转好两次公交车,到站后又要走个一条街左右的距离才能到,不过两人平时都有运动,很快便已经到了公安局的门口,两人径直走了进去,虽然没有经常来,但可能是因为这案子挺大,所以里头的工作人员一下便认出了他们俩,指着里头的办公室要两人进去。
  白正雄比女儿更知道路,他还陪着妻子来做过两次笔录,一下便到了张警官的办公室门口,他手上拿着一筐的水果,价格不贵,他事先查过了,这送东西送多了可能会被怀疑是贿赂,所以他思前想后,托水果摊的老板从果园里头买了一整筐子的新鲜水果,价格不贵,但是心意在那。
  “张警官,我和我女儿来打扰你了。”白正雄看到里面没人,直接走了进去,他把水果一下放在了张警官办公室的桌上,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这个水果,您和您的同事分着吃,放心,这些不贵,绝对不是贿赂,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的帮助。”
  张警官一看见白正雄拿着这一筐子东西,便也有些急了,他站了起来想要推拒,和白正雄来来往往几个回合后终于是万般无奈地收下了水果,他实在拒绝不过白正雄,推了老半天,看着对方一脸坚定的模样,他只能先行收下。
  “张叔叔,是我!”白若雨看了一场推拒大会后向张警官挥了挥手,她站在对方面前挺直了身体,笑得很开心,酒窝很深,“我和爸爸一起来谢谢你!”她将很多话藏在了心里,她遇到了很多人的关心和帮助,包括公安局里的叔叔阿姨,都对她挺热心,生怕她留下阴影,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终究还是好人要更多。
  “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张警官一看到白若雨便笑了,他引着白若雨坐在旁边,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从不知道哪里给她掏出了瓶纸盒牛奶和一个小蛋糕,喊着她吃,“今天可是周一,你应该要去学校读书的,怎么能请假过来呢!找我什么时候都能找,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他说得热情,很是关心,甚至用很是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眼白正雄。
  还没等爸爸说话,白若雨便开了口,她看向张警官很是认真:“张叔叔,我自己也想来的,我想在你面前和你说一声谢谢,这样就很开心啦!”
  她扑闪着眼睛看着张警官,要张警官老脸一红,他都被人送了好几次锦旗了,可还是在直面受害人的感激时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别扭地看向白若雨,也同样郑重其事地说:“若雨,今天你刚好来了,我也想当面和你说一句话。”
  “什么?”
  “加油。”张警官看着女孩茫然的脸,认真地说,“不开心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张叔叔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这样开心,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不过现在需要勇敢的部分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张叔叔作为一个长辈,更希望你能快乐、无忧无虑的长大,虽然现在还有点难,但我依旧希望你能继续加油,好吗?”铁汉也有柔情,他努力放松着这张对待犯人时总是生硬的脸,用最柔和的表情看着这个孩子。
  白若雨看了张警官很久,眨了眨眼,这回的笑容好似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明媚又可爱,要人只是这么一看,都想跟着笑一笑:“好,你放心,我会的。”她默默地在心里保证,她不仅要努力活得好好的,活得开开心的,她还要在未来付出努力,帮助更多的人,就像她受到那么多的友善和帮助一样。
  几人寒暄了片刻,白正雄便打算带女儿回家,张警官正打算送两人出去,眼神扫过放在门口的小盆栽,那是一颗小小的仙人掌,浑身是刺,要他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刚送来这个盆栽的女孩,忽然出声:“……对了若雨,正雄,是这样的,有个事情我之前没有和你们说……那个女孩,她从学校回来了。”
  他没有指明,可几个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在最开始找到证物的时候,警方便准备去找到另一个受害人,要她进行一份笔录,可对方的父母异常的愤怒,直接将警察扫地出门,甚至来警察局和张警官说了好几次,再三强调千万不能去找他们的孩子,而这一度让案件产生了些许的困难。
  “那个女孩她特地回来做笔录的,还说如果需要出庭她愿意出庭作证……她只有一个要求。”张警官说得认真,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她想和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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