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校对)第8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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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等周庭说完,已经抬手道:“周爱卿,朕倒是准备在这里多留些时日。”
  “圣上……!”周庭出列,正要劝说,皇帝已经道:“仙宫灵气充盈,朕只差一步,就要修入元婴,自此便可长生不老。京城血气太重,灵气也远不及这里,朕准备在这仙宫暂作修炼,等到突破元婴期,再行返京。至若京中国事,自有太子和大学士等人操持……!”
  京官们不少都是微微变色。
  吏部尚书林元芳眼珠子一转,却已经出列跪倒:“圣上英明。臣今日随驾来到这仙宫,也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气息清鲜,臣愚钝,也不知道这是否是灵气所致,但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浑身通泰。圣上修道,乃是大事,若是这里灵气充盈,有助于圣上修道,臣愿意在旁端茶倒水,伺候圣上!”
  户部尚书马宏也急忙出列,“圣上睿智,刚才臣有询问,据说这里乃是绝佳福地,臣也愿意伺候在圣上左右。”
  这两人出列,其他京官互相瞧了瞧,当即又有不少人出列,都说皇帝英明,这里是洞天福地,修道圣址,愿意伺候在旁,有些官员心里其实并不乐意,这北疆的气候,比之地处南方的洛安京城,相去甚远,远远不如,最为紧要的是,这些人的家眷都没有跟随而来,许多人的家眷都留在京城,皇帝说要留下修道冲进元婴期,谁也不知道这需要多久,若是三两个月甚至是小半年,那倒是忍一忍就过去,可是如果三五年都没有进入元婴期,难道就都要留在这里三五年?
  可是大家更知道,皇帝痴迷于修道,在修道之上,任何人只要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同见解,皇帝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几年前朝中无数官员就因为修道炼丹之事人头落地,时间并不久远,血淋淋的事实依然印记在许多人的脑海中,此时若是提出反对意见,想必皇帝也不会介意再砍下几颗脑袋来。
  一时之间,一大群官员纷纷出列,表示愿意伺候在皇帝身边,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感觉事情大大不妥,如果皇帝直接说出,留在这里一年半载,具体明确,那倒好说,可是皇帝的话十分的模糊,这让一些老成持重的官员心里还是不敢太过应付。
  皇帝本就应该坐镇京城,如果在京城修道,谁也不敢去管,可是如今修道要修到边疆来,丢下京城不管,皇帝和朝廷重臣都不在帝国的心脏,而且是在这种天下动荡的非常之时,这就实在是有些胡来了,在天下纷乱之际,丢下京城前来河西支持所谓的入殿仪式,就有许多官员感觉不妥,但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天道殿也是关联到修道事宜,可是来到河西,却不准备返回,这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礼部尚书薛怀安微皱眉头,看着一大半臣子已经出列,犹豫了一下,还没有出列的不过稀稀落落十几名官员,几大部堂,也只有自己还没有走出去,他与薛夫人感情极好,若是当真不得返回京城,自然是十分为难。
  只是他为官本就谨慎,心里虽然异常为难,可是却也不敢强作出头鸟站出去。
  “圣上,臣有本要奏!”周庭显然也是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上前跪倒在地。
  四下里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都瞧着周庭。
  “哦,周爱卿,你有何事要奏?”皇帝身体微微前倾,“莫非觉得朕不该留下?”
  “臣不敢。”周庭忙道:“圣上修道,也是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圣上本就是天上神仙降世,修归大道,列入仙班,自然是普天黎民企盼之事。”顿了顿,才肃然道:“只是如今东南的战事悬而未决,河北青天王的乱民已经进入了福海道境内,川中也是战火激烈,国事诸多,微臣……微臣恳请圣上下旨,令六部堂管返回京城,处理政事……!”
  此言一出,许多京官心中一阵欢喜。
  京城歌舞升平,气候宜人,谁也不愿意留在这凌冽苦寒之地。
  而且众官心里很清楚,这河西道是冯元破的地盘,河西官员,各司其职,京官在京城,才会手掌权势,离开了京城自己的衙门,留在河西,就等若一群无所事事吃干饭的,如果皇帝留在这里修道,群臣返回京城,那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周爱卿,你的意思是说,让朕的臣子都会到京城……!”皇帝冷冷看着周庭,“莫非你周纳言不想留在朕的身边侍候?”
  “臣不敢……!”周庭脸色立变,额头冷汗冒出。
  冯元破终于道:“圣上,周纳言也是为国谋事,臣相信他心里一定是愿意留在圣上身边的。能在圣上身边,那是修了十世的福气……!”顿了顿,皱起眉头,肃然道:“只是周纳言所言,不无道理,东南有雷孤衡大将军,天门道被剿灭,只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河北青天王妖言惑众,蛊惑民心,如今已经有十几万乌合之众,乱了河北,如今已经进入福海,河北与河西一河之隔,河北贼势日盛,与仙宫不过数百里之遥,臣以为,这河北贼寇,该当早日铲平!”
  “河北之患,朕自然是要根除。”皇帝看着冯元破,问道:“韩三通连战连败,无能至极,忠国公,对于铲平河北贼寇,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第一三五四章
夷蛮策
  冯元破抬起头,大声道:“圣上,臣听许多人说,天下动荡,流民四起,那都是一派胡言……!”此言一出,不少官员心中顿时就觉得冯元破大言不惭,谁都知道,帝国十六道,东南两道已经大部分掌控在天门道的手中,而且其兵锋正盛,雷孤衡率领官兵力剿天门道,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东南的天门道不但实力不见衰弱,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天门道,气势极盛。
  除了东南两道,河北道也已经被青天王掌控,福海道本就有蓝巫和方桀两路义军,虽然声势比之青天王远远不如,却也是在福海祸乱一方,如今青天王控制住河北道,将韩三通的残军逼退到福海道境内,韩三通已经是强弩之末,对青天王已经形不成压力,如此一来,在河北道之后,青天王的兵马迟早要占据福海。
  除了东南的江淮、东海二道,青天王涉足的河北、福海二道,还有川中的动乱,帝国五道,帝国的命令,在这五道几乎无法执行,除此之外,西北三道,虽然无人去说,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朝廷已经无力控制西北,如此一来,帝国十六道,已经有半数不在帝国的控制之下,可说是半壁江山沦丧。
  冯元破在此却声称天下动荡只是一派胡言,在场心知帝国形势的京官们自然是不以为然。
  但是皇帝却含笑问道:“忠国公,你说那都是有人在胡言乱语,造谣生乱?”
  “圣上,如今最大的乱匪,无非是东南天门道,河北青天王。”冯元破大声道:“看似紧张,实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臣以为,只要剿灭这两支悍匪,帝国便将恢复安宁。雷大将军如今在东南与天门道对峙,天门妖人妖言惑众,许多刁民被其蒙蔽,即使一时半会无法剿灭,但是以雷大将军的能力,也一定可以让天门道无法蔓延。”
  皇帝抚恤问道:“以忠国公之见,朕该如何去做?”
  “圣上运筹帷幄,心中早已经是智计在胸,臣下粗俗之见,只能贻笑大方,臣是粗人,若是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还望圣上恕罪!”
  “你尽管说,言者无罪!”
  “圣上,天门道和青天王,相比而言,天门道的势力更大,难以速除,这青天王虽然拥兵十余万,但是据臣得知,大都是刁民随从,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是一群蝗虫般的乌合之众而已,所以臣以为,这第一个要除掉的,当然是青天王。”冯元破大声道:“臣本以为,左屯卫大将军韩三通既然出兵河北,应该很快就能将青天王剿灭,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个结果,臣以为这应该是轻敌所致。”冯元破侃侃而言,“青天贼寇胜了几场,如今正是骄傲自满,臣以为,这个时候,正是可以出兵河北的良机。”
  “忠国公所言,当然有道理。”周庭看着冯元破,“但是兵从何来?”
  “臣知道,十二屯卫军,一部分在东南,韩三通带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要用来卫戍京城,所以不能指望十二屯卫军。”冯元破肃然道:“但是河西和辽东,却都有报国之士,河西儿郎,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儿郎十万兵,只要圣上一声令下,河西儿郎,必当倾巢而出,为圣上剿灭青天贼寇。”
  “十万兵?”周庭笑道:“忠国公,难道河西竟有十万兵马?”
  “周纳言误会了。”冯元破笑道:“河西禁卫军和地方州军加起来,不过三万之众而已,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圣上下了旨意,在河西招募兵勇,河西儿郎必然是愿意从军报国。”
  “招募兵勇,需要钱粮装备,军饷马匹,这些又从何而来?”周庭道:“如果是随便拉上一些百姓上阵,那不就同青天贼寇一样,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周纳言说的极是。”冯元破道:“所以招募兵勇,必须要有物资和银子,河西修建仙宫,耗资巨大,真要拿出招募兵勇的银子来,并不容易。但是臣以为,无论多么困难,只要能够招募足够的兵马,而后南下过沧澜河,杀进河北,辽东电帅同时率军出征福海,两路兵马夹攻青天贼寇,青天贼寇的乌合之众,必然是插翅难飞,用不了多久,必将灰飞烟灭。只要剿灭了青天王,便可以调军前往东南,支援雷将军,到时候必能歼灭天门道。”
  一名五十出头的京官此时忍不住站了出来,此人是门下省常侍,属于周庭部下,瞥了最后面那是多名夷蛮酋长,道:“忠国公,河西兵马,本就不算很多,一旦南下河北,该派多少兵马?万儿八千,根本不足以对付青天贼寇,即使将河西兵马半数调动过去,也是十分吃力,可是一旦河西兵马南下河北,不知忠国公有没有想过后方?”
  他说的委婉,但是殿上的臣子们却都是立时明白,所谓的后方,当然是指夷蛮人,莫看今日夷蛮酋长前来参加盛典,一个个看上去老老实实,乖得像猫一样,可是谁也保不准河西一旦发兵河北,没有信义之念的夷蛮人就会从北方杀过来。
  冯元破笑道:“问的好,为此,臣已经想好了对策。”
  “忠国公似乎有良策在胸啊。”皇帝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坐在这新的大金椅上有些不适应,“你有什么良策,尽管献上来,只要合乎情理,朕一概应允。”
  众臣心中暗想,因为一座仙宫,皇帝对冯元破看来是更加宠信了。
  冯元破回过头,叫道:“阿尼古斯,你来向圣上回话。”
  后面那十几名酋长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宏伟的建筑宫殿群,不但是宫殿的规模庞大,就是连那些细节也是精雕细作,唯美至极,自打跟随队伍进了仙宫,这十几名酋长眼睛就是左顾右盼,充满了敬慕之色,便是在这老君殿站了许久,也是对四周那些精雕细作的玉柱鼎炉赞叹无比,此时听到冯元破叫声,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名酋长推搡了其中一人,那人回过神,这才大踏步走上前来,在冯元破后面两步之遥站住,双手交叉在胸前,正要行礼,冯元破已经皱眉道:“跪下!”
  那酋长显然还是能够听懂一些中原话,怔了一下,却还是跪了下去,他身着皮毛衣裳,头上的帽子似乎是用黑貂制成,那长长的貂尾还拖在脑后,这身装饰在夷蛮人中是奢华至极,但是瞧在秦国官员的眼中,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这阿尼古斯身形高大,冯元破身材在秦人之中,也算是高大,可是这阿尼古斯比之冯元破还要高出两个头来,胡须如同钢针一样,但是肤色却是极白,好在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夷蛮人,知道北方的草原上,有着诸多的夷蛮部落,其实这些部落的种族未必相同,也并非所有的夷蛮人都如此高大,而且肤色各异,有的是白皮肤,有的是与秦人一样的黄皮肤,甚至于还有一些浅黑色的皮肤,但是在秦人眼中,北方草原上的所有部落,都是化外之民,不通教化,全都是夷蛮人。
  “西雅部族酋长阿尼古斯,拜见秦国大皇帝!”阿尼古斯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向皇帝表示敬意,他的眼中似乎只是对皇帝那一身精致大气的龙袍十分感兴趣,眼中并无敬畏之色。
  “阿尼古斯?”皇帝轻轻一笑,“忠国公,他难道有什么良策?”
  阿尼古斯已经道:“我们夷蛮十三个部落,敬祝大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自称夷蛮,显然是事先有交代,虽然秦人称呼北方草原的各部落为夷蛮人,但是夷蛮人自身却从不这样称呼自己,夷蛮本就是充满了蔑视,他们通常都称呼自己的部族名字,就像阿尼古斯的西雅部族,都称呼自己为西雅人,今日在朝堂上。
  众官员听着阿尼古斯夹生的中原话,都是觉得好笑,在夷蛮人面前,中原人本就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虽然阿尼古斯是一个部落的酋长,但是不少官员眼中却还是显出鄙夷之色。
  “圣上,阿尼古斯的西雅部族,是北方草原夷蛮部族中最强大的部族,”冯元破解释道:“今次前来参加仪式的十三大部落,在夷蛮人中,都是十分的强大,他们的土地面积加起来,占据了北方草原半数,人口也已经过半。”
  “哦?”皇帝轻抚长须,却不说话。
  雪花娘娘本就是夷蛮人出身,对夷蛮人自然是大有好感,向皇帝娇声道:“圣上,臣妾所在的斯拉夫部族今日也来了……!”指向人群中的一名酋长,“那位是我们斯拉夫部族的酋长骨联合那!”
  皇帝瞧向雪花娘娘,见到那娇媚妖娆的面孔,喉头微动,笑了一笑,皇后却蹙起眉头,淡淡道:“后宫不得参与朝事,不懂得这个规矩吗?”
  雪花娘娘一怔,斜眼看了皇后一眼,瞥了撇嘴。
  皇帝看向皇后,笑道:“皇后……皇后,她也是无心之过,不要怪她……!”见到皇后正襟而坐,雍容华贵,一派国母风范,端庄之中,却又充满着成熟丰美韵味,那圆润的下巴之下,白皙的脖子如同天鹅一般微抬着,曲线优美,比之雪花娘娘的妖媚风情,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喉头更是蠕动起来。
  冯元破为皱眉头,已经高声道:“圣上,臣此番让他们前来,不但是要参加入殿仪式,还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向圣上禀明!”
  皇帝立刻坐正身体,咳嗽一声,问道:“什么大好事?”
  冯元破看了阿尼古斯一眼,点了点头,阿尼古斯一挺胸,大声道:“听闻秦国有乱匪,我们夷蛮十三部落,愿意出兵听从大皇帝的调遣,帮助大皇帝平定叛乱!”
第一三五五章
夷兵入关
  “不行!”那阿尼古斯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刚刚说完,周庭已经挺身站出,厉声道:“秦国的乱匪,自有官兵围剿,与夷蛮何干?圣上,此议万万不可。”
  阿尼古斯立刻大声嚷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夷蛮十三部落,已经臣服于秦国大皇帝,就是大皇帝的臣子,你们无法为大皇帝陛下分忧,难道还要阻止我们向大皇帝陛下效忠吗?”
  “圣上,夷蛮乃是异邦,本就没有信义。”礼部尚书薛怀安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不站出来,高声道:“以前夷蛮犯边,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如今他们不过是摄于我大秦的威势,一旦引夷兵入关,必然是为祸匪浅,还望圣上三思。”
  便在此时,从河西官员之中站出一人来,这人是河西道兵部司主事赵辉祖,拱手道:“圣上,十三部族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向我大秦示好,而且下定决心,要与我大秦永世交好。”抬手指着一群酋长,“十三部族的许多贵族子弟,仰慕我中土文化,派了不少人前来学习,这些人学习之后,返回北方草原,向夷蛮人传扬我们大秦的天威,在场的这些酋长,正是因为知道我中土文化博大精深,这才甘心臣服。”看向薛怀安,道:“薛部堂,刀子不能真正征服一个民族,要想真正让他们臣服,只有文化,而十三部族,正是臣服在我大秦博大精深的文化之中。不错,他们曾经不知礼仪,忠孝仁义也是浑然不知,但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如今的夷蛮人,并非所有人都是蛮荒之辈。北方大草原的各部族之中,确实还有一些不负王化的蛮夷之辈,但是今日在场的十三部族,与我们互通有无,接触到了我们的忠诚孝义,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夷蛮人。”
  薛怀安冷笑道:“我大秦的文化,可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便建成?从上古尧舜汤禹开始,历经数千年,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我中原文化,便是到了今日,我中土也未必人人都懂得忠诚孝义,这些夷蛮人学了几年,你就觉得他们拥有我中土文化?是否说,手中拿了一本《论语》,读了一遍,就是圣人?”
  薛怀安此言一出,在场不少官员都为禁不住点头。
  “薛部堂言中了。”冯元破含笑道:“诸位只怕误会了,夷蛮十三部族,并非是要迁徙到关内,而是调出一部分兵马,交由朝廷统管,用以围剿青天王,只要剿灭青天王,他们立刻就会撤出关内,回到北疆!”
  周庭神情严峻,摇头道:“忠国公,这是下下之策,绝不可行。”
  “圣上,青天贼寇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如今人多势众,如果不加以遏制,一旦被他们控制福海道,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冯元破正色道:“青天贼寇手握河北和福海,河北土地肥沃,乃是帝国的粮仓,而福海道则是盐仓之地,东南如今被天门道控制,食盐无非输送出来,关内现在依靠的,就是福海的食盐,如果福海道被青天贼寇控制,烟道就彻底被截断。”
  皇帝只是盯着冯元破,也没有说话。
  “粮仓和盐仓都在青天贼寇手中,他下一步,必然是往关中蔓延,最严峻的形势,就是青天贼寇会南下攻打京师,到时候南方有天门道,北方有青天贼寇,京畿之地处在南北夹击之下,形势必然是岌岌可危。”冯元破声音几乎有些哽咽,“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疑心是要为圣上排解烦恼,这青天贼寇不能让他们继续猖狂下去,所以必须要出兵围剿。臣虽然存有杀寇报国战死沙场之心,但是手中的兵马实在太过疲弱,要想剿灭青天贼寇,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一支强大的兵马才成……!”抬手指着阿尼古斯,“夷蛮十三部族,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只是一支纪律松散,若是对他们加以调教,必然是为圣上杀敌报国的一支雄师!”
  周庭冷笑道:“剑虽锋利,一个不好,反过头来是要伤了自己的。”
  “周纳言,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我也想过,夷蛮人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只要给他们定下森严军规,严加管制,未必不可用。”冯元破长叹道:“最为紧要的是,现在剿灭青天贼寇是朝廷的首要大事,没有兵马,如何剿贼?若是周纳言能够为圣上变出一支兵马来,自然是更好的。”
  皇帝扶着长须,终于道:“忠国公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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