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校对)第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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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丢到弃卷里不看了。
  等看到一篇,突精神一振,笑着捏须:“不错,看了如饮美酒耳!”
  就在卷子上细细一圈,这是初中了,就要搁下卷子,又舍不得:“这样多卷子都是不堪,这个再看一次。”
  自头至尾又看了一遍,又品出了一些滋味,叹着:“难得,难得!”
  就在卷子上一角,在圈下,写下“高荐”二字,这既写了,房官就会着重看,没有多少时间,这卷子就送到房官处。
  如果说阅卷官累的和狗一样,房官就是自在的猫了,他只要看有圈的卷子。
  房官自是不累,面无表情看的更仔细,片刻房官抬首看了刚才阅卷官一眼:“这卷子是你荐得,高荐?”
  “是。”
  房官沉默良久,在卷子上画了个圈,又写:“词真意老,可为程文矣。”
  阅卷官见了吓了一跳,就见房官对一个书吏说着:“此卷送至副主考。”
  这时,有圈圈的卷子不多,有二个圈圈的更少,副主考拿起文章,看了批语就笑了:“果有佳卷?”
  看完了,沉默良久,却不批语了,再画了圈,送至主考官。
  主考官见卷上三个圈,这是阅卷官,房官,副主考一致认可的文章,将文章通读了起来。
  良久,主考官陷入沉思。
  “此文如何?”副考官问。
  主考官良久才说着:“此文文词老道,无奇谲,无藻缋,已有几分庄雅冲夷,真醇正大,单以文论,有中举人资格,在此府试上,至少可得一榜前三,只是看起来有几分寞气,还有几分自怨自艾,怕是考生已不年轻了。”
  副考官顿时一怔,明白过来,说着:“可惜了。”
  朝廷考取秀才举人,虽说看文不看人,其实也是看人——朝廷取你,是为了你当官效忠,考官取你,是为了结个师缘,日后相互关照,无论是哪点,年纪大了,就被暗暗歧视。
  你都四五十了,取了你,还能干几年?
  所以年纪越大,被录取的机会越低,多少年老发白的老童生老秀才,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
  文章有寞气,自是这样的人,只是这文实在好,副考官有些不甘:“那就贬落?”
  “此文如此,贬落太苛。”主考官又沉默良久,说着:“放到二榜中间罢!”
第十六章
祸哉
  清晨
  张玠玉和岳秋山,则坐在一个楼上,面前摆着一张石桌,石桌只有一尺半高,而在石桌上放着一个玉盘,玉盘里放着一个玉壶和着几个茶杯,一旁有几个蒲团摆着,两人占了二个。
  朝阳刚露出峥嵘,只见张玠玉静坐,似默运灵慧,参悟道机,这时有一丝气机,似增了一丝白气在身。
  岳秋山原本在喝茶,见着自己这弟子身上多了一丝白气,这是秀才之气,不由叹:“这气运一道真是博大精深,才想着你这次科举,没想就见着有了结果,真真是大善!”
  “有此功名,人劫就化解了不少。”
  这张玠玉似正默运着灵慧到关键,封闭六识,因此并没有听得,一丝初晨紫气出现瞬间,就在吞吐,只是三口,已经不见。
  这时岳秋山拿起玉壶倒了一杯,这壶口出来的是红色的茶水,带着点清香,而张玠玉也睁开了双眼,眉一挑,闻到了异香。
  岳秋山笑着:“玠玉,来坐。”
  张玠玉接过茶,取了就喝,说:“真是爽快。”
  “财地法侣,古人诚不我欺。”岳秋山叹着:“你的秀才功名,刚才已落了。”
  “人在世上,财字第一。”岳秋山叹着:“你看这垂幔,这木案、铜炉、屏风、跪垫、蒲团,以及你刚才喝的茶,那一样不是财?”
  “要说这地,洞天虽说离世,祈玄派之潜稷山,极真派之西平山、元极派之青宝山,那个不是名山?不在世内?”
  “有山才有洞天。”
  “至于福地,就算是本门洞源山,也是山——所以仙者,山人也!”
  “只是此山需有灵脉才可,故天下之大,不满百数。”
  “有山在世上,就不能占山为王,总得人主册封和承认,免的麻烦——你可知道,要是无此灵山,就是散修,只能成鬼仙?”
  “这个弟子自是知道,仙有五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要是散修,活人哪怕修成五气,也不过一百二十寿,死后只成鬼仙。”张玠玉英俊的脸有点苍白,叹着:“经典云:修道者若非其地,如植五谷于砂石之间,则不能成矣,虽有升飞之骨,当得福地灵墟,尔后可以变化。虽累德以为土地,积功以为羽翼,苟非其所,魔坏其功,兹道无由成矣。”
  “有福地,才有地仙,有洞天,才有天仙。这论就是说再有仙骨,不得福地,就不成地仙,而我门就有一处福地,而积有地仙。”
  “不过,师父一早就来,是何缘由?徒弟猜想,师父必不是说这些话。”
  岳秋山一声大笑,说:“我门下十三人,我最看中你,你年纪轻轻,就有着慧心,深得我意,我还未说,你就猜到了我的来意,自是如此。”
  “福地名额有限,我希望你能晋入嫡传,成就地仙,要不,再得法决,不过一鬼仙耳,要成地仙,就得脱颖而出。”
  “目前有件事,你办成了,就能在师门内显出。”
  “是,多谢师父栽培,想必就是新晋弟子名单,已定下了?”
  “秀才定了,他们也定下了,你看,这就是名单,按照名单上的人邀请便是,城外银龙寺,就有着我们的外门,到时你带着他们去,而如何将他们降服,师父就要看你手段,考验你了。”
  “要知除非成就真君,要不,人都脱离不了世俗,这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都是本门羽翼,不可轻视。”
  “是,弟子明白,要没有了外门和内门,就算有洞天福地也保不住!”张玠玉应声说着。
  ……
  顺风官道客栈
  裴子云用过早餐,正在房内读书,此时灵根不成,修法不得,又没得别的事,就在房内看文章。
  “我仔细盘算,这次考试,时文、策论、诗赋均没有错漏,不犯圣讳,自忖即不在一甲前三之列,稳稳当当也在二甲前列。”
  “只是我还略有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裴子云想起了卧牛村中老母,桃花源观中的叶苏儿,一时间只觉得心神动荡,静不下来,转了几圈,看了一眼默写的考场文章,突长吁了一口气,似乎不胜感慨,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我得了老秀才的文思,这人文思自是好,但久久不中,自有一股怀才不遇的怨气在内。”
  “我也在笔里带出来了,大徐鼎立,如日初生,怕是忌讳这个——文章再好,中不中都在二可之间了。”
  这时,有着人来敲门。
  “噫,原来是唐兄!”来者是唐真,向来风度翩翩,这时笑着:“裴兄,休息了二天了吧,今日还得出去转转。”
  说着拿过请帖,裴子云打开一看,见这请帖封面有着细细纹络,中建有着几个飞龙走凤的大字,是一个诗社邀请去着诗会,地点就定在望江楼,离着客栈不远,裴子云想了想,自己此时心神动荡,读不得文章,而且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就说着:“这个自然。”
  叫伙计送上热水洗漱,换上了已浆洗的衣服。
  不过一刻钟,就沿着大道,从客栈到了望江楼,远远看过来,就能看见立在江侧的高楼,足足有五层,琉璃瓦片,靠近了,见一条大江正自望江楼侧流过,江中有着一些小船泛游其上。
  “这望江楼与湖镜楼,是两大临江酒楼,不过湖镜楼新些。”到望江楼门口,见有学子在门口,一身白衣长衫,一根绣着金丝的腰带,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在迎接着。
  还没到前,见这学子已迎了上来,“原来是裴兄到了,欢迎欢迎,还记得老大人文宴上,兄台所诗,韵味十足,因此就邀了裴兄,还望裴兄不要见怪,觉得我等唐突。”
  这书生说完,领着裴子云沿楼梯而上,来到楼顶,裴子云不禁胸襟开阔,只见高处远望,风光正好,大江一路奔流,前望不见头,后不见尾,消失苍茫水天之中,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古诗,恰此情此景,不由咏:“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望天地之悠悠。”
  只是到了最后一句,太过悲伤,不能应景,连忙止住。
  这篇最后一句“独苍然而涕下”是本篇最重要的转折,说的自己怀才不遇,自己年轻,府试还没开榜,自己哪来怀才不遇的感伤,只得停了,装诗意已尽,低声自语:“诗意尽了,最后一句来日再做罢了。”
  “好、真是好诗,只是差了最后一句,真可惜。”裴子云听着一个声音响起,回首一看,一人提着酒壶站了起来,斟了一杯酒送了上来,是张玠玉。
  张玠玉一身青衫,一条绛红色腰带束在腰间,脚下靴穿得半旧,并不算奢侈,却顾盼生辉,临风玉树,令人一见忘俗。
  裴子云眼神复杂,心里不禁暗想:“如此潇洒,谁想是圣狱门的弟子,以情入道,不忌人伦。”
  “听闻裴兄刚才三句,真觉得很极有韵味,只是裴兄诗兴尽了,我敬着三杯,是为裴兄助助诗兴。”张玠玉笑着,极有气度。
  “好!”
  只听周围书生都是叫着好。
  刚才见着诗社主人领一个少年上楼,一见觉得眼熟,周围学子并不在意,都在各自围着吟诗作对,突闻少年咏起了诗,只听着第一句,觉着尔尔,哑然一笑,接着听到第二句,有些惊讶,听到第三句“望天地之悠悠”不禁觉得酣畅淋漓,很是磅礴大气,只是缺了最后一句,此刻见着张玠玉前去助兴,自都叫好。
  前世记忆,这张玠玉根本没有当原主是敌人,只是有些小摩擦,人家随便一个蹉跎,就使原主浪费数年时间,此刻不能发泄,只得接过这酒,连饮了三杯,酒有些苦涩,但只得咽下。
  走了几步,心中打定主意不说,只得装诗兴已尽,叹息一声苦笑着:“今日诗意确实尽了,做不出来了!”
  张玠玉也只得坐下,没有再劝。
  一个学子叹息:“此篇磅礴,却少了最后一句,实是遗憾,不如裴兄留下墨宝在这酒楼,等到来日再增添,又是一曲佳话,岂不美哉。”
  这时掌柜提着点心送着上来,而一个伙计端着笔墨纸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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