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校对)第1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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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进来的读书人其实是裴子云,化了些妆,这时听着清楚,看了一眼任炜,扫见他手里的书名,带着一些笑意:“果然,任炜扫地出门了,他竟然还买着我的书。”
  话说裴子云也去过书肆几趟,很不意外的看见大学集注放在角落,静静躺着积灰尘,不过听说销路也没有想象的差,每个店也卖了十几册,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在意。
  大学集注这种是越藏越香,课本哪有小说有趣,对于课本不及话本,这是古今同理,当下拿着一本话本翻看了几页。
  印刷还算精良,封面也做的不错,不由暗想:“长公主是一个信人,只是说了一声,她就把它们推广了,确实省了不知道多少功夫。”
  借着翻书,暗中点开系统,就眼前出现一个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数据在眼前出现。
  “神通:斗转星移第二层(完成度65.76%)”
  心中不由想:“上次完成度25.11%,现在就是65.76%了,这本棋鬼再普及出去,怕就能凑足完成第三层了。”
  “斗转星移,本来只有三层,算是到顶了。”
  “可惜的是古代,书籍传播还是太慢,要不还要快。”
  看着,又扫了一眼:“任务:帮助太子打击璐王,促使任炜离开璐王府(未完成)”
  促使任炜离开璐王府已经完成,但是任务还没有完成,想必是打击璐王的影响还没有发酵。
  这一想,扫了一眼任炜,就喊:“店主,这本我买了,多少钱?”
  店主就是迎了上去:“这位公子,这是新出的话本,要三钱银子。”
  “就这本,这是三钱银子,老板还劳烦你收好。”裴子云就将三钱银子递上,扫了一眼任炜,转身离开。
  次日登船,任炜在前挑着书箱,裴子云在后跟着,由船工领着进了船舱,任炜见着恰就是对门,不由一怔,裴子云上前作了揖:“在下游学裴椹,不知先生名号。”
  任炜一怔,只觉得有些面熟,想不起来,这时也连忙应着。
  “在下任炜,准备回乡,京城米贵,只能撑着一年,再也呆不下去了。”任炜有些唏嘘的说。
  “任兄谦虚了,虽第一次相见,但就觉得任兄非凡,不是池中之物,一时挫折,不算什么!”
  “哈哈!”听着裴子云这话,任炜一笑:“多谢吉言。”
  裴子云见着任炜除了几件衣服,就剩下书箱,原本“不认识”不好帮忙,现在认识了,自可以帮忙。
  书箱沉重,搬了进去,又怕潮湿,一本本拿出晾着,裴子云看了就说着:“这样多书,花了不少钱吧?”
  “也不多,一半是旧书,打折了我买下。”
  “还有一半,是王府的藏书,我主要差事是抄书,见着好书,时常默背,回去再抄一份,说起来,我是假公济私了。”任炜有些感慨。
  裴子云有些沉默,原本这人在璐王府蛰伏,数年一飞冲天,又无端横死,只是被自己影响失了机会。
  虽说是免了杀身之祸,可毕竟自己坏了他的机缘,也得照拂一二,这一想,就是笑了起来:“这也算假公济私,那天下假公济私就太多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谨独
  天空中时不时有一些云彩飘过,带来一些阴凉。
  船沿途偶尔在码头停一段时间,有人上有人下,转眼十一日,任炜和裴子云也相熟悉了。
  裴子云舱室大,经常取一些凉菜,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两人坐着一同谈天说地,写诗作词,又或说些经意。
  一壶酒放在小煤炉上温着,酒香弥漫开来,裴子云喝了一口,笑着:“犹慎独,此经意上谓,在独处时谨慎不苟。”
  “往贤说:《中庸》谨独,《大学》诚意,乃下工夫要切处,不可放过。”
  “这些话看似微妙大义,其实说穿了,非常简单,人不能不忠,不忠者身死族灭,人不能不孝,不孝者身败名裂,人不能不义,不义者人人侧目,人不能不仁,不仁者常无善终。”
  “所以在这些社会压力下,人谈不上大忠大孝大义大仁,至少也得是小忠小孝小义小仁,才能活下去。”
  “可这些,是你真心愿意么,在独处时,没有人看见,你还是这样想么?”裴子云笑了笑,前世在单位在公司时,谁敢对老板叫嚣我就是吃里扒外,对同事叫嚣我就是专坑朋友,对女朋友叫嚣我就是无情无义?
  可在网络上,谁也不知道是狗是猫的情况下,自然真性流露:“我就是人渣我就是吃里扒外专坑朋友无情无义,你能咬我?”
  这就是谨独在现代的意义了,他不胜感慨说:“所谓的谨独,就是没有丝毫压力逼你时,让你真性情流露,你还是忠孝义仁么?”
  “要是办到这点,就是中庸矣。”
  任炜听着怔怔,这些天任炜对裴子云日益欣赏,觉得甚是不凡,许多观点都与着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和,但是现在一听,才知道至少在经意上,裴子云远胜过了自己,将箸一丢,叹着:“此言已近于圣贤矣,裴兄对经论远在我之上,我中不了举,难道你也不中,实在让人吃惊了。”
  裴子云不答,起身推着窗户,才是推开就有一股风吹进了房,遥望着水面,遂说着:“我读着任兄文章,有一点看法,我说,任兄你听听?”
  听得这话,任炜举杯:“裴兄不必虑我,请说。”
  “经书科考,除经世致用,还有着经论,虽说有些东西读着无用,可都是晋升之阶,任兄颇有大才,只是有点拘泥不化,要是能破开一些窠臼,中举易耳。”
  听着这话,任炜炯炯有神,盯着裴子云就说:“裴兄谬赞了,裴兄比我看的更透彻,完全可中举人,为何不去考,反甘心当个秀才呢?”
  裴子云斟上一杯酒,许久才说说:“当官呕心沥血,劳累公务,说不定一个差错就身首异端,没个下场,还是逍遥自在更符合我的本性。”
  任炜听了,捻起一颗花生,嚼了嚼,满嘴浓香,却苦笑:“那还得逍遥本钱,没了富贵,谈什么逍遥。”
  “人生在世,多不如意,岂一言而弊呢?”裴子云用筷子夹了一粒花生,沉默了会说着。
  话落,一时间寂静,两人都喝酒,没有说话。
  “乌头渡到了,乌头渡到了。”船一震靠岸了,裴子云见任炜要下着船,跟上去说:“任兄已到家乡,你我相谈甚欢,我送送你。”
  “多谢裴兄。”任炜说,两人下了船,踏到了码头上,任炜就指着说:“我家住在不远。”
  码头出去,有一条街,不过,大概一百米,两面店铺自不多,但总算酒店、米店、布店还有,到街道口转了弯,任炜指着不远处河侧一座宅子就说:“那面就是,船上久受裴兄招待,还请在我家用顿饭。”
  才说着,一个少年匆匆往前,撞了一下,任炜觉得有些不对,伸出手将少年一抓,说着:“松儿,你去哪里?”
  听得熟悉的话,原本低头向前少年抬起了首,发觉面前人是父亲,一时间眼泪就掉下来,连忙说:“父亲,不好了,不好了。”
  说的急促,一下子迷糊了。
  听得小儿焦急声音,任炜就是慌乱,连忙问:“松儿,你匆匆忙忙,可是家里发生了事?不要急,慢慢说!”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少年上前抱住父亲,就号啕大哭起来,说着:“父亲,我正要上街去寻大伯,求些帮助。”
  “上次母亲为了大哥的病,借了九两银子,谁知道钱爷心狠坑骗,现在过了几个月,连本带息要三十六两。”
  “家里哪有现银,上门催债说要把家里三亩地拿去,母亲准备变卖嫁妆,我要上街找着大伯,看能不能帮忙。”
  听着这话,任炜脸色一白,想着自己秀才身份就咬牙说:“松儿,你随我回去再说。”
  “是,父亲。”少年有了主心骨,三人向家中而去。
  才到家门不远处,就听着闹声,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有些人寻觅不到位置,还趴着墙往里面看。
  见这情况,任炜脸色一变,大步向前,围观的人见是任炜,有的讪讪避开,有的不认识,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怪不得。”
  近了,一股恶臭,墙门上泼了不少的粪,数个大汉拥着,一个身形魁梧汉子,拿着一个板凳,冷眼看着面前母子。
  里面又一个少年,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生病,一直都咳嗽。
  裴子云看去,一个穿着朴素女人拿着首饰在说,大汉瞧着,说:“你这些金银首饰最多五两,你还差三十一两,可抵债不得,要是还不上,你牛,房契和田契,可都得归我。”
  夫人有些哀求说着:“钱爷,我首饰是娘家带来,都是些上好货,肯定值三十两,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明天我就去换,换完还你好么,没有牛,房,地,是要逼死我们娘两。”
  魁梧的钱爷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家还有秀才份上,我早就来收钱,将你们赶着出去了,现在已宽限些时日,你还想拖到什么时。”
  裴子云和任炜才进来,就是听得这些话。
  任炜疾步向前,就喊:“钱爷,你好大威风。”
  钱爷一惊,站起了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哼哼说:“原来是任家秀才回来了,你家娘子借了三十八两银子,我来讨债了。”
  女人见着任炜回来,眼神一亮:“夫君。”
  钱爷态度稍收敛,还是冷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到官府里去,我也理直气壮。任秀才你回来正好,把钱还上,就什么事都没有,要不要怪不得我们收田地房牛了。”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去,剩下的钱,我晚些时再还你。”任炜掏出十两。
  钱爷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十两只能算着利息,今日不还清的话,下月又得翻上去了。”
  任炜脸涨红,问:“几分利?”
  这人说:“九出十八归,一个月翻一倍,还是看在秀才您面子上,才借这个数。”
  “芹秀,他说的可是真的?”任炜看向妻子问。
  女人听得丈夫的话,脸色一黯:“我是被人给骗了,原本只借九两,一月利息二两,原本等夫君寄银回来就可还上,可没想到一月二两银子的利息,转眼变成了两倍。”
  跟着的松儿上前:“父亲,这事我也知道,是母亲被坑了。”
  “单据拿着来给我看看。”任炜一听,带着怒气,盯钱爷就说,钱爷拿出了一张纸条就上前一放,任炜正要拿,钱爷冷笑一声收回:“秀才,等你还了银子,再拿回去吧,不然我怕你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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