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校对)第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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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突听见有鞭炮声,一看,里长、村长、族人都是迎了上来,还罢了,眼前一人黝黑,却是巡检。
  “不敢当,何敢当大人迎接?”别人都磕头行礼,裴子云已是解元,不能不受,但这人意外。
  “怎敢解元公称大人?”原本冷峻的巡检,满脸都笑,这巡检也是巧,听闻裴子云中了举人,带着人巡查卧牛村,也可以打好交道,这新朝初立,裴子云年轻,只要肯读着书,等到下一届,说不定就能中得进士,此时不交好待何时?
  退一万步,哪怕考不取进士,解元都随时可以补官,立刻就是从九品,别看都品级一样,可前途至少可当到知县,自己能补个正九品县尉,怕已经是到顶了。
  当下相互客气,一个大人,一个解元公,相互都是一笑,后面跟的曹三,这时已经提拔了一级,算是武吏,可更抬不起首来,叩拜下去:“拜见解元公。”
  “都是乡亲,快起来!”裴子云又扶起了村长。
  “老爷,族祠已建完了,就请老爷上香开启了。”族人三伯就说着,当年战乱,裴家祠堂毁在了战乱中,自己几户不得不迁移到这里。
  离乡人贱,幸出了裴子云这样大才,中了举人,重建族祠就等于重立根基,此刻不少裴家人,都泪水而下。
  “这是大事,解元公只管去。”巡检很善解人意。
  众人蜂拥着裴子云向着祠堂而去,祠堂就在卧牛村不远,黑风盗已被清理,现在建在村外也没事。
  这祠堂请过风水先生来看过,选了这地,堪舆来龙去脉,这才定下的位置,近了祠堂,祠堂已落成,外面刷白白外墙,墙上有着瓦片,门前立着两个小石狮子,裴子云秀才勉强用,现在举人倒恰当,耸立在门前,颇有威严。
  卧牛村的村长看着就有些羡慕。
  近了,见大门用了石材,石雕花费贵,费时费力,只是裴子云走前留下了一笔钱,这才用上了。
  两扇红漆大门,门上牌匾写着“裴家祠堂”四个大字。
  巡检和村长送着到了祠堂门口就没有进,在门口摆着桌子坐下,这是裴家的事,外人不好参与。
  “母亲!”裴钱氏就指挥着人在大门前摆着桌子,这时裴子云上前,跪下:“儿子回来了。”
  “吾儿回来了,带着解元回来了。”有上次中秀才之事,这次没有当众哭,裴钱氏擦了擦眼:“送你父亲进祠吧!”
  “是!”裴子云接了父亲灵牌,一挥手,只听阵阵鞭炮声响起,祠堂门渐渐打开,除了裴子云,后面每户都按着族谱刻了灵牌。
  “送祠堂!”有人喊着。
  裴家人跟着裴子云进了进了祠堂,神主位自就放上了裴子云的父亲,别的灵牌放在一侧。
  “上香!”裴子云拿过香,插到香炉内。
  “三拜!”族人一起行礼,香烟萦绕而上,顿时添了些神秘,接着三伯在祠堂中念着祭文,告之先人,裴子云中了举人。
  裴子云看上去,似乎有些变化,梅花微微振动,但隐了不见,裴子云就暗想着:“根据原主的记忆和知识,重建祠堂祭祀,在冥土就可形成大宅,供先人居所,只是原来裴家祠堂遭受战乱,祠堂损坏,现在重建,是原地重建,还是迁移成了新地了呢?”
  想罢,哑然失笑。
  祭礼完了,三伯就说着:“族学也建立起来了。”
  说着,引着去看,祠堂和周围族学是分开,平日大门紧闭,靠近了族学,见有一个教室一样。
  请来的先生,看上去是一个五十岁童生,年纪大了,功名无望,在厢房教学生,听着外面的鞭炮声,突就有些伤感。
  几个裴家同族的小孩正摇头晃脑的读着书,只是眼神不由自足向外面看,这老童生看见了,也没有往常一样拿着戒尺去打,只是有些实在过分的,才用着戒尺威慑着一下。
  平日这老童生经常用着戒尺惩罚,这时这些顽童都吃教训,听话坐下,装模作样的在背诵着。
  这时人群过来,老童生惊讶起身:“见过解元公。”
  裴子云连忙扶起,将眼四面望了一望,说:“族学初立,条件简陋,却是累着先生了,无以为敬,谨具贺仪五两,先生且收着,也能略解一二。”
  这一个五两银子,细银闪亮,老童生连忙推辞:“已经收了馆费,怎好再收?”
  裴子云说着:“你为此族学的先生,还得以后多多指教,这点却是理所当然,要是这样,就是见外了!”
  推辞一会,这老童生才把银子收下,作揖谢了,心情却是复杂,又喜又悲,自己奋斗一辈子都摸不着秀才,这少年十五岁就中解元了,差距怎么这样大呢?
  祠堂外,吃茶桌子上,巡检和村长一桌说着话,这巡检赞叹:“这裴家果是有着祖上荫庇,前朝至今日,遭遇大难,家道中落,可没想现在,出了这解元公,锦衣还乡,我做着巡检也是羡慕。”
  村长也接着话说:“是啊,这裴家真是祖坟冒了青烟,出了解元,要是什么时,我卧牛村张家人也能出一个举人,那真是光宗耀祖了。”
  巡检听着这话,心里暗诽,你这穷山刁民,能出着什么举人,要知道这裴家可是世代书香门第。
  这村长心中暗叹,当时没有打算献上裴举人的青梅竹马,哪有今天这局面,原来这裴子云只是秀才,还不觉得,现在中了举人,这一生分,很多事情就少了照顾,差距就大了。
第五十五章
灵根
  看望了族学,裴子云又进祠堂侧厅,看了一本裴氏族谱。
  这裴氏族谱很薄,第一页早早记载了裴氏历史,可追述四百年前,第二页是祖父辈,第三页才是父辈,以及到现在的男丁。
  裴子云垂看良久,才放了下去,三伯就说着:“时候差不多了,回村罢,棚子和戏台都搭建完了,大家热闹下。”
  “好吧!”裴子云点点首出去,出门就见得裴钱氏,眼都是红红,有一个火盆在烧着纸。
  今天是开启祠堂,论规矩女人是不能进,但平常可以进去,裴钱氏今天就在门口将纸钱烧着,流着泪说着话。
  “母亲,你看!”
  裴钱氏接过了举人文书,见上面州府的大印,手都在颤抖,想起了自己的相公,原本灵位还没有进祠堂时,秘密供在家里,一转眼,就是十多年了,她突哭喊:“相公,你活着时,就说希望裴儿能高中举人,光宗耀祖,现在裴儿中了举人,我苦等十几年,终等到了这天。”
  裴钱氏哭的悲切,裴子云眼睛一红,泪水掉了下来。
  裴钱氏哽咽一下,哭完,有了一些轻松之色,站了起来说:“相公,我终对得起你,对得起裴家了。”
  裴钱氏站起瞬间,裴子云就感觉梅花一振,想必是举人任务完成了,就说:“我把这文书供在香案上,给列祖列宗看看。”
  这也是应有之意,大家不觉得奇怪,就见着裴子云进了去,说来也奇怪,这祠堂初建,刚才进去时没有感觉,此时就觉得有些不同,带些凉,带些黯,有些空旷幽暗,一股香气萦绕。
  “系统!”
  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白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现出一行红字:“考取举人,完成家人心愿(完成,可提取)”
  “提取!”
  眉心的一个白色花瓣显出,稍瞬又一个红色但透明的花瓣在旁形成,点点灵光宛是星光。
  裴子云见着,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个花瓣获得了一半了,我就可吸取道韵了。”
  “可惜这寄托比文思更难得。”
  “这并不是人人都有寄托,而是一个人呕心沥血,勤奋十数载,终于凝聚而成,这根本就是诚。”
  “诚心所至,金石有灵,这就是寄托。”
  “一百个能有一个诚于文,诚于道,就算不错了。”
  “但是上次黑风盗的散修,功法与火候不值一笑,可却把这个诚落在心上,落在行动上,故成了寄托。”
  裴子云立在祠堂中,摇首感慨:“现在却便宜了我。”
  “原主受了许多劫难,怕直接给了我梅花,我就不肯为其实践大愿,这辈子就设了限制,不能满足就不给权限,这真是让我头疼。”
  “不过也是,如果这原主没有设置权限,我早找漏洞绕过去,入得仙门,哪里还承担什么责任,日夜拼杀,还时不时就有着人来害?”
  感慨了片刻,裴子云回过神来,梅花在眉间隐去,将文书放到香案上,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灵位是灵魂暂时寄居之所,置入祠堂,就入得大宅,放置家中反多有不安,因此祠堂其实也属阴,不能久呆。
  灵牌上就有着灵光,一个人形虚影出现在灵位,有些似是烟雾组成,身上带着丝丝黑气,要不是一个符咒隔离,怕是早已灰灰。
  但举人文书供上去,就见着放出丝丝白光,又带了些红,丝丝黑气就顿时减了几分,而且一层薄光笼罩在身上,这黑气再难侵蚀。
  这灵牌上虚影与裴子云有着五六分相像,此刻看着离去的裴子云,轻唤:“萍娘,云儿。”
  这灵位后贴着一张符箓,随着显现渐渐燃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这中年男人虚影也随着符箓化成灰烬,隐匿在灵位中,消失不见,几乎同时,一处道观,一个中年道人正在修持,突心有所感,叹着:“元审兄,你恶缘已去,值得庆贺。”
  话说裴子云出了门,就听着噼啪鞭炮声连绵,一起回村。
  上次中秀才,已经热闹过一场,这次搭建的芦棚规模更大,宰鱼、杀鸡、煮肉、炸丸子,肉香更是弥漫,裴子云回到家门口,迎面看见一片空场,空场前面芦棚摆着桌子,这是附近乡绅秀才的位置,这时都笑着迎接。
  裴子云笑着拱手应了,对巡检:“大人请入座。”
  “解元公请!”相互客气了入座。
  后面就没有芦棚了,跟着巡检来的曹三带着一队弓兵上桌,又有些地主、童生、郎中,中央搭起戏台,见客人入座,就一声吆喝:“开戏!”
  正唱起了加官封爵的戏剧,裴子云看了不禁一笑,此时见人坐了,戏开场了,菜就纷纷上了。
  裴子云一一敬了酒,话说哪怕巡检,其实也是武人出声,开始时还高坐赏景谈天,凑趣议得“当今讼平赋均政通人和”,又议些“本县货殖渐繁”,几杯酒下肚,不一时就酒酣耳热,盯着戏台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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