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校对)第3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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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角度来说,契丹之国,与汉人无异。此时的女真却并不一样,但是后期的金国,显然也走上了辽国的道路。
  这也是华夏文化的魅力之所在。这也是后世中华民族由来的基石。
  又得一日,大早而起,军营之中鼓声隆隆。
  虽然只是千余人驻守的城池,若是没有真正快速破城之法,也没有准备好许多攻城的器械,想要入城,只有拿人命去堆,即便城中只有一千人,堆上十几倍的人命也是正常。这才是真正的攻城战阵。
  好在裴宣终于把郑智的几十门大炮押送到了城头之下,彻夜未眠的裴宣,面色冻得发紫,一夜寒风冷冽,比白日不知冷了多少。
  郑智也来不及说几句犒赏之语,已然坐在临时的将台之上,看着列队的骑兵与步卒,口中大声喊道:“命令所有士卒,进城之后,不得劫掠,不得扰民!即便是契丹人,奚人之类,也不得侵扰。”
  郑智麾下的老卒,在这些事情上的操守实在不强,所以郑智特地嘱咐一番。令兵上百,四处去传军令。
  燕云将来会是郑智的地盘,燕云也多是汉民,不比西夏。所以在这些事情上必然要多注意。即便是契丹人,将来契丹国灭,这些人也会是郑智手下的平民百姓,想要将来统治燕云无忧,必然要做好这些事情。
  这也是历史上童贯忽略过的事情,郭药师甚至打进过燕京,却因屠杀契丹人,遭受到了全城百姓的奋力抵抗,最终败逃。
  郑智一个现代人,对于这些事情自然多了一份大度与宽容。
  炮声隆隆,攻城开始,城内的士卒对于守城之战,自然奋勇。不在乎什么其他,只在保卫家园,一家老小皆在城中,由不得不用命去守。战争从来不是仁义道德,汉人自相残杀的战争在历史中无以计数,仁德从来都不在战争之中。
  只是这个归义城在郑智的大炮面前,太过脆弱,骑兵入得城池,再奋勇的守城之卒,也是回天乏术。
  米氏与往利,自然是先锋。
  郑智也不在将台多坐,城门一开,已然起身上马。
  东京城中,却在酝酿着一场大事,对于郑智而言,大祸将至。
第五百三十三章
捉拿郑智家眷
  郑智已然进入归义城,这个不大的边境城池,也陷入了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之中,这个归义城已然被郑智当作了前进基地。
  整整一天的时间,南城门一直没有空闲过,从南而来的军汉与辎重,源源不断往归义城而入,直把归义城塞得没有一点空闲的地方。
  童贯派出来的百十骑士,终于也赶到了归义城,终于赶上了郑智。带来的童贯劝郑智带兵返回的消息,只是一切都晚了,郑智显然不可能再带兵返回拒马河南边。
  南方,接近东京的路上,一队快马也在玩命的狂奔,即便是有一匹马在这雪地里打滑栽倒在地,把马背上的骑士掀出十几步远,马队也毫不止步,众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而已。
  直到冬日夜已落幕,马队才堪堪赶到城门之下,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瞬间,这一队从雄州而来的军汉才入得东京城中。兴许这一队人马也并非属于一伙,而是两伙人。
  这些人马进入东京城,已然入夜的东京瞬间炸开了锅。
  前线大将郑智,率领十几万大军公然违抗圣旨。这种事情,就好比当年赵匡胤陈桥兵变一般,给这个东京城内丢下一颗巨大的炸弹,炸得文武百官双耳嗡嗡作响。
  有宋一朝,领兵之将,从来都在文人的掌控之下,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一个武将已然公开不听皇帝之命,这就是谋逆的开始。
  没有人去怀疑事情是否会往更坏的一步发展!
  宋与其他朝代不同,宋之前,五代十国的教训与经验,一次一次证明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武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而且毫无例外,即便是宋朝开国,也证明了这一点。
  蔡京最先收到消息,然后无数差吏小厮满城飞奔,蔡京更是第一个到得皇宫之外,随后太监飞奔入后宫之中。
  皇宫片刻之后灯火通明,赵佶已然就在垂拱殿安坐,蔡京带着几个心腹官员最先赶到。
  七十出头的蔡京还在手忙脚乱拜见,万岁之声还未出来,赵佶已然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童贯在何处?蔡攸又在何处?”
  蔡京刚刚俯下去的身形,立马止在半空,口中喊道:“陛下,童太师与蔡攸的奏疏先后而到,皆在臣手中,还请陛下先过目。”
  赵佶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口中喊道:“不看了,你直说就是,郑智为何违抗朕之旨意?”
  童贯的奏折先发,蔡攸的奏折后发,却是之间也并未相隔多久,终究还是差不多时间到得东京,先后之别,已然没有多少意义。
  蔡京闻言,开口说道:“陛下,以蔡攸之奏,郑智对于陛下圣旨之策,颇有意见,几次公然出言诋毁诟病,随后郑智胆大包天,竟然私自下达军令,领兵渡河北上,此时只怕已然与辽人打起来了。”
  童贯终究还是不在东京,话语权都在蔡京一人身上。
  赵佶闻言盛怒非常,答道:“岂有此理,童贯身在前线,如何大军会被郑智带走?”
  蔡京连忙又答道:“陛下,显然是童贯在军中并不真正掌管兵事,而是坐由郑智一手管辖军队,所以才给了郑智可乘之机,童贯渎职如此,合该治其之罪。此番陛下的檄文刚刚发往燕云之地,郑智立马大军而出,已然把陛下置于反复小人之境地,伤我大宋颜面,损我大宋国体,郑智更该治其大罪。”
  蔡京说完,回头看得一眼左右,范致虚连忙开口道:“陛下,太师所言极是,此番不赶紧把郑智拿捏住,时间日久,郑智必是祸害。郑智手下十几万大军,威胁之大,不言已明,还请陛下早作定夺。”
  赵佶听得二人话语,见得座下官员大多连连点头,心中忽然有些顾虑,开口又问:“若治郑智之罪,伐辽战事,该当如何?”
  蔡京往前走得两步,微一躬身,开口又道:“陛下放心,辽乃将死之国,我军十数万之多,辽人必不能挡。即便没有郑智,此战必是大获全胜。陛下此番要当机立断,以免祸国之辈有可乘之机,定要保得国器之安稳。”
  蔡京说到这里,才真正触动了赵佶的内心,保得国器之安稳,显然也是保得赵家之安稳。
  蔡京说完,秦桧也上前来道:“陛下,郑智谋逆之心,由来已久,臣之御史台,也多有风闻,却是一直不得确凿之证,不敢胡言乱语。此番酿此大祸,臣罪无可赦,还请陛下责罚。”
  秦桧话语之中很有几分技术含量,明理是自己请罪,实际上就是坐实郑智谋逆之事。
  赵佶已然不再犹豫,面色狠厉开口说道:“速速发圣旨往河北,着蔡攸带人捉拿郑智家眷,定要拿住郑智之子,带到东京为质。速速派人拿朕之金牌渡河往辽,召郑智入京述职。”
  蔡京闻言,连忙答道:“臣这就去办妥。郑智家眷皆在沧州府衙,蔡攸带人,必然擒得正着,有人质在京,郑智必不敢轻举妄动。陛下安心即可,臣等誓死也要保得江山社稷之安稳。”
  赵佶虽然面色全是愤怒,却是内心也有慌张,大宋最精锐的十几万大军,皆在郑智手中,若是郑智真的反叛谋逆,威胁实在太大。便是当初梁山贼人那一份进攻东京的军事计划,都能让赵佶心中起不少波澜,何况此时领兵大将之变。
  近三四百年,领兵大将兵变,鲜少有不成功的。郑智一个动作,对于赵佶来说,已然是莫大的威胁。
  只听赵佶又道:“一定要安抚军中之将,郑智谋逆,军中之将大多受其裹挟,并不真正知晓其中原委,只要率部脱离郑智者,全部官升一级,赏钱十万贯。”
  赵佶之慌张,立马表现在话语之中。军中若是能称为将的人,能有几百,一人十万贯。那便是几千万贯。此时这个大宋朝廷,把皇宫都卖了,也卖不到这么多钱。
  蔡京闻言拱手说道:“陛下早些歇息,臣即刻去办。”
  赵佶一脸担忧挥了挥手,蔡京已然带人往殿外而出。
  就在蔡京马上要出殿门之时,赵佶忽然开口又喊道:“再传令童贯,让这个老阉货一定要把大军稳住,但凡有失,叫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蔡京闻言,连忙回头再行一礼,方才出门。赵佶却是又坐在了龙椅之上,一脸担忧之色,还有太监递上来羊毛大氅。直到此时,文武回头才发现,这位皇帝陛下竟然连衣服都未穿齐整。
  不得多久,又有一队人马半夜出城,冒着风雪飞奔往北。
  归义城中,四处都是安抚民心的布告,大军虽然把城池挤得没有一处空闲之地,城中民众却是并未受到多少影响。
  即便是家中有人在守城之时战死战伤的,竟然还能得到郑智的抚恤,这一点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斥候派出去无数,尽皆往北,其中也有几个人能熟练制作地图。
  郑智手中也有百多年前的地图复制本,挂在归义县衙之内。
  童贯与蔡攸在拒马河南,两人身边已然没有几个军汉,除了各自护卫,便是被郑智留在雄州的几十个州府兵马统制。
  蔡攸在大帐之中喋喋不休,童贯却是不言不语,任由蔡攸说来道去。
  便是童贯心中,也有无限唏嘘,郑智忽然好像在一瞬间变了一般,让人难以琢磨。但是回过头来想,以郑智的性格,如此行事,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郑智给童贯的印象,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军汉,想事情的逻辑方式也是相对比较简单,少了一份对于官场与政治的认识,多了一些真性情。为人有情有义,胆气十足。
  敢奋死之人,必然少了许多变通的余地。但是郑智又并不傻,相反有些时候还聪慧过人。
  童贯心中一团乱麻,想的这些在此时来说也是多余。却是童贯也没有办法解决面前这些事情,郑智,终究不在掌控之内。
  想到这里,童贯忽然发现一个事情,便是郑智,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掌控之内。亦或者说童贯也没有想过要去如何掌控郑智。
  蔡攸还在喋喋不休:“童太师,此番若是郑智不回头,你也少不得罪过,看你到东京如何与官家解释。”
  蔡攸显然是看童贯不言不语,以为童贯心虚,话语越发没有了分寸,此话一出,已然就有点威胁童贯的意味了。
  童贯此时正是心烦,听得这句不善之言,开口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少在此处聒噪,滚出去。”
  童贯显然也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旁边蔡攸叽叽喳喳这么久,童贯也忍无可忍,怒气而出。
  这一句话,倒是把蔡攸给镇住了,只见蔡攸面色一白,停顿许久,开口又道:“童太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郑智不尊圣谕,你还能不负责?”
  童贯闻言更怒,口中语调提升不少,吼道:“腌臜泼才,给我滚出去。”
  童贯此时一脸震怒,左右护卫十几人也是忠心,立马怒目而瞪。
  蔡攸更是吓得一跳,伸手指着童贯,脚步却在往后,口中还道:“童贯,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童贯见得蔡攸步伐已然快到门口,也懒得再去争那口舌之利,回头坐在座椅之上。蔡攸终究还是少了一些勇气,拂袖冷哼出了大帐。
  归义城,第二日大早。
  “启禀相公,涿州(涿县)城门紧闭,城头之上并未有辽人大军,只有大约三千之数。涿水以北,也未发现辽人大军踪迹。”燕青大早进城禀报。
  郑智闻言问道:“前哨游骑,过涿水多远了?”
  “相公,最前头的斥候已经过了涿水六十里,只见百姓,不见士卒。”燕青答道。
  涿水,就是涿州城以北的一条小河,过了涿水七八十里,就是良乡(房山以北),过得良乡便是宛平(大兴西北),然后就直入燕京了。从拒马河到燕京,总共不过二百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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