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校对)第4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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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缨络面色有些呆愣,便是这少女还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种场合,之前多看李清照与李师师相谈甚欢,便是也未插一句话语。此时听得李师师话语,却还是一脸呆呆的模样答道:“多谢燕王妃记挂。”
  李清照似乎看出了赵缨络的束手无措,笑道:“帝姬殿下多擅音律填词,李大家也长于此道。以后当多来往一些,最近我也多在清池,知音难觅,此番正好。”
  李清照显然比两人更擅长这些人情世故,也有一份善良的心思。
  李师师闻言笑道:“便听先生邀约,只要先生有暇,妾身必然到场附会。”
  赵缨络听得李师师话语,也连忙说得一句:“但凭先生差遣。”
  三个舞文弄墨的女子,便是如此约定了以后的聚会。
  在草原上的郑智,已然身在撒合易惕部落之内。也可蔑的一句奉承,让郑智有了天可汗的名头,此时这个名头,便也该在草原南部崛起。
  谟葛失部西北方向,也到了一队宋人,开始丈量着土地,在纸上画作城池的图纸,待得人手从沧州到来,便要开工建造。
  漫山遍野的牛羊从草原往归化而去,商队里驱赶牛羊的人焦头烂额,却也多是一副笑脸。这一趟的收获,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祝彪也是一脸急切,早已派快马去了独龙岗,调集更多的人手来接收牛羊,运送更多的粮食到归化来交接。这一趟祝彪到了归化,便又要启程带着粮食再次进入草原。
  东京汴梁,校场之上,佝偻着身形的种师道,再一次站在了将台之上,满脸的担忧。
  之前北上,在册人数十几万,而今再一次登记的禁军,不过四五万人。其中少掉的人数,又战死的,有逃散的,也有不愿再入军伍隐姓埋名的,当然也还有之前名册上有名字,却是并非随军北上的。
  便是这还剩下的四五万人,看得种师道连连摇头。练兵之事,关系江山社稷的安危。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开封京畿,压根就招不到多少好兵,特别是这一战溃败之后,招兵便也更加困难起来。
  好在此时种师道身前站了几百号铁甲,这些铁甲也多来自渭州庆州延安府之地,折可求带大军从河东而过,渭州庆州延安府的兵被郑智招去了两三千。
  如今折可求去了淮西,种师道却是又从西军之中抽调了一些人手来,多是旧日部属。
  这些人倒也不是要用来作战的,便是练兵所需。这些被抽调到东京练兵的西军汉子们,显然也不知道其中关节所在,更没有想过将来也许要跟郑智你死我活。对于种相公的练兵之事,自然也格外上心。
  种师道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汉子,汉子面相不满二十,却是站在种师道身侧,地位显然极高。
  这个汉子,名唤盖毅。正是史进之徒,当初郑智离开西北,盖毅本也准备跟随离开,奈何家中老母如何也不愿离开故土,要守着盖毅之父盖武的坟头牌位。
  这盖毅也就留在了渭州,家中老母还在,便是郑智招西北军汉去河北,盖毅都未前去,心中却是想着待得老母有一天离世了,便追随师傅史进的脚步而去。
  而今却是被枢密院的公文直接把他抽调到了东京来。折可求对于枢密院要抽调几百个种师道的旧部之事,自然也没有必要违抗。
  而今盖毅,武艺也是不凡,早已战阵几番,功劳显赫,位居军指挥使。渭州善战者,盖毅可以居首,军旅传家,也没有堕了父辈的名声。
  “相公,如此兵将,练来有何用处,老弱病残,成不了精兵。”盖毅皱着眉头看着将台之下的这些东京禁军,连连摇头。
  如此大战之后,还愿意登记入伍的,便也多是没有其他活路之人。但凡有一膀子力气的,哪个还愿意再次入得军伍,哪里不是活路?
第六百零七章
李纲,出来给个交代
  盖毅说话极为直白,便也是军汉的脾气。
  种师道闻言,摇了摇头道:“且先筛选一番,老弱者剔除出去,留下精壮操练。”
  “唉……相公,恕末将直言,这几万人,又有几个青壮。还不如再招良家子操练。”盖毅说道。便也是盖毅多在西北,并不知晓京畿之事。在西北招兵倒是并不难,却是在东京招兵,除非大灾之年,否则谁会当兵。
  比如此时黄河决堤了,只需把招兵旗一举,十几万大军便也不在话下,这也是北宋年间的主要招兵手段。奈何黄河此时不泛滥,今年春雨也足够。这年景,谁会愿意在脸上刺上大字去当兵。
  种师道自然是懂得这些,却是也无可奈何,只是摇了摇头道:“便先如此去办,能留几个是几个,先操练起来。”
  盖毅摇摇头也不答话,便是只能遵令去做。盖毅祖上几代都在种家麾下当兵,对于种师道的尊敬便也不需多说。
  盖毅迈步往将台之下走去,种师道却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且慢,某有事再问你。”
  盖毅停住了脚步,转回来几步站定。
  “你从淮西来,淮西战事如何了?”种师道开口问道。便是心中已然有些打算。
  盖毅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便是支支吾吾答道:“相公所问,末将本该知无不言。奈何东京诸公容不得西军势大,折相公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种师道听了这话,哪里还不知其中有蹊跷,开口又问:“你便直言就是,朝廷对于西军的态度,某自然懂得。”
  盖毅点了点头,也不多想,只道:“匪寇之辈,自然不在话下。王庆举八万大军,不过也是一阵而散。而今折相公围了宛州城,但是并不攻城。唉……”
  种师道脱口问道:“为何?”
  种师道便是话语一出,心中已然明白过来,也叹了一口气。
  只听盖毅答道:“西军四万,在秦凤熙河兰湟也还有几万厢军,朝廷一年多没有发过粮饷。如此也不过是为弟兄们争一口饭食。无奈之举,无可奈何啊……”
  盖毅身为中高级的将领,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清楚非常。这些事情折可求、刘正彦、杨可世等人甚至也拿到明面上来说过几次。
  种师道闻言,开口又道:“如此养贼,当有后患。折可求岂能不知……”
  “相公放心,折相公分了兵马,小刘相公往荆南去了,杨将军往云安去了。如此便可以把贼人分割起来,只留一些大城池围困。便等朝廷粮饷,也保得弟兄们一个糊口的差事。”盖毅语气也显得极为无奈,这也是为何盖毅会想着等到母亲离世,便去河北的原因之一。
  盖毅实在不想这一身师傅教导的武艺,将来却只能去行走绿林江湖。
  种师道心中也懂得其中的关节,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如今西军折可求做主,便也容不得种师道多说什么,种师道对于西军,心中更是多有愧疚。
  如此,种师道也不再谈这件事情,开口问道:“如今淮西匪乱,若是去淮西征兵,此时可行否?”
  盖毅闻言一愣,心下想了想,却是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只道:“淮西之地,也多有流离失所之人。若是招兵,倒不需要去淮西,边去淮南即可,淮西流民多往淮南去了。太上皇就在淮南濠州(凤阳)。”
  种师道听得“太上皇”这三个字,眉头又皱了起来,便也不再言语,挥手示意盖毅下去。却是心中又有了为难,这太上皇与皇帝,当真是个麻烦的事情。若是去淮南招流民当兵,必然要面对太上皇赵佶,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盖毅看得种师道的手势,拱手行礼:“相公多保重身体。”
  说完盖毅转身便下了将台,开始去安排筛选士卒的事情。却是最后一语,也是盖毅心中不忍,看得种师道如今的模样,实在有些伤感。
  淮水之上,十几艘巨大的帆船正在北上,船内运送的便是花石纲。纲者,大宗货物也。
  朱勔亲自运送这一批花石纲北上汴梁,从太湖出发,入长江,入淮水,再入汴水。如此直达汴梁城外。
  赵桓显然对于花石纲没有什么兴趣,这批花石纲,兴许是这大宋朝最后一批花石纲了,也是赵桓骗朱勔进京的手段。
  朱勔此去,还在想着加官晋爵的事情。却是不知大难已临头。流放几千里,然后被斩首。大宋朝杀文人的办法,总是这般,从来不在明面上斩杀士大夫,却也并非真的就不杀。但是至少皇帝下的判决多是贬谪流放之类。
  河间府,一众士子从考场走了出来。却是有许多人义愤填膺。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我等苦读圣贤书,却是让我等答这般的题目,可笑至极,欺人太甚。”
  “岂不就是可笑之极?题中竟然问我步伐记数之事,几千步之多,容得我数过来,便也数到天黑了,还考什么?莫不是消遣我等?”
  原来这些人气愤的原因,便是这郑智亲自出的题目有问题。竟然问这些读圣贤书的人一些后世小学生的数学题,说前面一人每刻钟走一千五百步,后一个人每刻钟走两千步。前面之人先走一刻,问后面那人多久能追上前面之人。
  这种题目,便也不难,找一个街面上当掌柜的人来答,大多也不在话下。却是这些读圣贤书之人,大多也并非不会,就是解题的办法太过简单,过程也就显得繁琐了些,要浪费不少时间。当然也有一些聪明的,用了其他办法解题,不在话下。
  其中题目,有许多这种考验基本逻辑的。却是这些士子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一般,竟然考些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多考圣贤教诲,诗书经典,君子为人。
  头前这些人也知道来河间考试的题目不一样,多知道不考诗赋经义之类。便只以为是燕王降低了考试难度,让考试变得跟简单一些。却是不知原来是考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却是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多是他们不会做的。如此对于很多人来说当真就是白跑了几百里,白花费了这么多盘缠。
  “走,去府衙,找李纲出来给个交代,世上哪有这般选官之法,便听那李纲也是进士及第,便问问他是如何出得这种题目来考我等的。”
  “是极是极,便去府衙,一定要讨个说法。”
  “走走,一起去,叫他重新开考,岂能如此消遣我等。”
  文人聚在一起,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上敢直言天听,下敢冲击府衙。大宋朝这种事情,多有发生。此时东京太学之中有一个叫陈东的,历史上便最擅长做这种事情。除蔡京、童贯等六贼,陈东出力不小,后被黄潜善所杀。
  群情激奋之间,几百号士子聚在了一处,便要让府衙去寻李纲讨要个说法。
  却是也有人看着这些人愤怒不已,心情大好往客栈而回。有人不成功,自然也有人成功。
  这些人一路往河间府衙而去,有人前去击鼓,有人振臂高呼。更引得来往行人围观热闹。
  “叫李纲出来……”
  “出来,给我等一个交代,我等几百里到得河间来考试,却是受你们消遣欺辱,岂有此理。”
  “李纲,出来!”
  守门的衙差早已往里禀报。不得片刻,一个军汉从衙门里走了出来,带着几十士卒。看得左右呼喊不止,面色一怒,开口大喊:“都给老子闭嘴,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岂还敢直呼燕王府政务使的名讳!”
  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开口喊道:“这里岂有你个军汉说话的地方。且进去把李纲叫出来,各地士子赶到河间应考,哪个不是苦读经年,满腹诗书。且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消遣我等。”
  “大胆!”军汉闻言大怒,取下腰间长刀便往前走去,连着刀鞘的长刀高高举起,便要去打。
  左右士卒见得如此,也提刀往前。
  这士子见得军汉举到要来打自己,便也不怕,往前走得一步,开口说道:“我乃苏州举子,便是燕王也不得动手打骂,你这厮还敢打我不成。”
  便是话音才出,长刀已然砸下,砸得头破血流,便听还有话语呵斥:“打的就是你这不知尊卑上下,口出狂言的狗东西。”
  话语几句,连砸几下,便把满地打滚不止,哀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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