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校对)第5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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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智看得折可求吞下了酒液,开口问道:“折相公,不是还有人证物证之类的吗?且一并都带上来,容某询问几句。”
  折可求闻言,心中一安,便是想着这酒当真是试探之酒。喝下之后,郑智立马就要提审人证物证了。
  折可求连忙笑道:“孟朗,快去带人,把那些刺杀于我与刘相公的贼人都带上来。如此方能还我一个清白。”
  孟朗也是放心大半,便也觉得自己猜测无差。连忙去提人证。至于那人证,是贼人不假。来扛下这般的大罪过,自然也是安排好的。许诺的好处,便也是人命,亲友之命。随行而来,还有一些军中弩弓,刀枪之类。便是物证了。
  证人自然是等候多时了,孟朗出门片刻,转身就进来了,提着两个披头散发带着枷锁之人。这两人面上还有刺字,并非囚犯之刺,而是军汉面上的“制”字。
  两人面如死灰,一直被提到郑智身侧不远,跪趴在地。便听郑智开口问道:“那行刺刘正彦刘相公之事,便是你们所为?”
  一人微微抬头,有气无力开口说道:“启禀上官,小人只想刺杀折相公,不想刘相公也在其中,实在是无心之举,还请上官恕罪!”
  郑智闻言笑了笑,这番说辞显然也是经过设计的,答得极其巧妙。
  便听另外一人也开口说道:“上官饶命啊,我等当真没有想要刺杀刘相公,上官饶命啊。”
  郑智闻言,看了看折可求。
  只见折可求一脸难过的神色,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大惊,正也来看郑智。
  酒中之毒发作了!
  折可求翻身站起,连座椅都打翻在地,指着郑智,开口大喊:“郑智,酒中可是有毒,你要杀某不成?”
  郑智脸色一横,戾气纵横于外,厉生说道:“折可求,你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谋杀刘正彦,致使这西北之地,同室操戈,同袍厮杀。罪无可赦,今日当该死。唯有你死,才能让这西北避免一场劫难,避免这些为国军汉枉死于袍泽之手。事到如今,你还想欺上瞒下,让无辜之人为你野心送命,更是该死!”
  便是言语来往两句,满座之人,个个惊骇不已,目瞪口呆,哪里反应得过来。
  孟朗首先反应过来,也是暴然起身,连忙去扶折可求。
  便听折可求一声大喊:“来人,快快来人,给某杀了郑智!”
  大厅之后,铁甲两百,刀枪在手,直往后门鱼贯而入。
  郑智也是慢慢站起,环视左右,更看得那折可求胸腹绞痛之下,已然站都站不稳。开口也道:“折可求,你终究逃不过这一杯毒酒,此乃宿命!”
  厅内还有十来个郑智亲兵,看得变故,早已奔到郑智身边。
  再看杨再兴,一杆长枪已然立在了郑智身后。牛大更是把刀拔出,横在了酒桌之上,防备着同桌军将上前。
  吴用面色终于不再是那波澜不惊,而是焦急非常,冲着大厅正门之外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护驾!护我燕王大驾!”
  门外百十郑智亲兵听得吴用大喊,酒杯碗碟扔了一地,刀枪在手,更是蜂拥而入。显然早就听过嘱咐,等着吴用呼喊之声。
  大厅不大,瞬间双方铁甲已然挤作一团,刀枪对面。
  折可求看得这些进来的军汉竟然没有直接动手,面色已然疼痛得纠结在了一处,更是大喊:“杀,杀郑智,快杀!”
  即便是站都站不稳的折可求,话语而出,甚至还去推了一把身边的孟朗,示意孟朗也上前去杀。
  头前几个秦州铁甲闻言,已然往前奔得几步,便是真要动手去杀郑智。
  杨再兴长枪凌空一扫,阻了郑智身后的步伐,嘶吼道:“我看谁敢杀我家燕王殿下!”
第六百九十一章
身死止戈,折家有后
  大厅之内,场面瞬间爆发起来,所有的军将全部都站起身来,人人都把腰间的刀紧捏在手。
  即便是不明所以的人,也把刀横在面前。在场二十多个军将,此时便也知道自家的相公是真中毒了,要毒杀折相公的便是燕王郑智。
  场面一触即发。
  郑智也是连忙站到自己的座椅之上,开口大喊:“诸位,稍安勿躁,今日某杀折可求,乃是拯救诸位于水火,其中深意,容得某细细道来。”
  再看这破败大厅,早已围满了人,厅内这番景象,早已让厅外无数的军汉都拥挤上来查看,前门后门,破败的窗户之上,皆是趴满了目瞪口呆之人。
  厅内之人,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郑智亲兵在前,折可求心腹在后。折可求与郑智之间,便也只有杨再兴与孟朗两人。
  郑智身边还有十几个亲兵汉子,却是郑智另外一边又有二十来个军将,军将之后,又围满了郑智的亲兵。
  郑智自然是有话要说的。再看折可求,推开孟朗之后,已然跌坐在地,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一般,疼痛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先是呕吐,随即口中已然有白沫而出。
  即便是如此,即便此时折可求似乎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口中依旧喊出了话语:“杀了郑智,快杀了郑智!”
  可见这折可求真是不愿意死,便也更是觉得死不瞑目,死不甘心。
  便听郑智大喊:“折可求已然一命呜呼,诸位当多想想自己!今日之事,某自然给诸位秦州军将袍泽一个交代。没有交代,某便也不离这定边寨。”
  孟朗看着瘫坐在地靠在一个军将腿上口吐白沫的折可求,又看了看郑智。拔出腰刀,又是左顾右盼几下,已然往前迈步,兴许心中有害怕,却还是不由自主想上前去搏杀一番。
  “孟朗,今日你便在此老实交代,把折可求截杀刘正彦之事一五一十说个明白!”郑智便是站在这满厅几百人中间,站在座椅之上,伸手怒指孟朗,开口大声呵斥。
  孟朗回头又看得一眼已然在口吐白沫在抽搐的折可求,见得左右之人并未立马上前动手,口中大喊:“你们都还在等什么?郑智毒杀了折相公,尔等还不为折相公报仇?”
  郑智已然答话:“孟朗,渭州郑智在此,你要斩杀某?便是你亲自上来试试!”
  再看郑智,已然从牛大手上接过自己的长枪,今日这番场面,便是赌狠的时候。渭州郑智,此时就在这无数铁甲之内,便看看这些军汉哪个上前来杀!
  杨再兴横着长枪,也是往前走得几步,迎到孟朗面前。
  “啊!!!”折可求口吐白沫,已然躺在地上了,翻滚不止,两眼翻白。
  众人眼神,皆往折可求看去,便也知道这折可求性命不保。
  便是看得这番模样,刚才还往前走了几步的军汉,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孟朗听得郑智话语,满脸焦急低头看得一眼,提着腰刀往前走得两步,已然就要进入杨再兴长枪的范围之内了。
  “孟朗,你便是答某一语,那日截杀之事,你敢不敢说?”郑智长枪一指,质问着孟朗。
  孟朗却是哪里会说。便看吴用把地面上的两个人证提了起来,开口喝问:“你两个来说,折可求马上就死。你两个来说,那刘正彦是不是你们截杀的?”
  两个枷锁在身、披头撒发之人,本已是一副死灰模样,此时双眼皆在地上那个折可求身上,双眼微微泛出一点神采。
  再看左右军将,皆已把目光盯住这二人。众人此时已然明白今日这番变故的原因所在。
  孟朗看得那两人真有要开口的意思,忽然回头矮身看了看折可求,大喊道:“快,快叫军医来,快叫军医来救相公。”
  此时郑智身后几个秦州军将方才反应过来,也是大喊:“快传医官,快传医官!”
  郑智眼神凌厉之间,横扫一圈,开口又道:“折可求身中剧毒,今日必死,秦州从今往后,由折可适之子折彦质掌管,封折彦质为秦州经略制置使。尔等派人速寻折彦质来!”
  郑智此时知道要缓和一下局面。折彦质也是折家之人,更是折可适之子。折可适乃折可求之兄长,大了折可求二三十岁,于大观四年已然去世,去世了十年不止。折可适也是这西北名将,便也是折可适去世了,这折家便由折可求把持。折可适之子折彦质,也是一个不错之人。
  秦州地盘,依旧还是给这折家,便是郑智此时的妥协之策,也是安抚众人之心。
  便听吴用再次喊道:“说,不说全家皆死!老实交代尔等可真去截杀过刘正彦相公?”
  此事,在场本只有几人知情,进来这两百号折可求心腹军汉,便也有更多之人知情了,这两百号人,基本都是知情之人。
  孟朗心中哪里不知这事情是拖不得了,再拖下去,旁人兴许皆无甚影响。便是自己这条命,必然是保不住的。
  便难看孟朗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提刀一跃而上,直奔杨再兴奔去,口中大喊:“诸位,随我为折相公报仇!”
  杨再兴更是眼疾手快,长枪闪电而出,一撩打偏孟朗长刀,一刺,直入胸腹。要论武艺,这个时代能出杨再兴右者,天下无人。杨再兴更是几番战阵之下,武艺越发精湛成熟。
  快速出枪之下,那本是一个文人谋士出身的孟朗,胸口已然被刺穿当场。
  左右正有几个准备随着孟朗上前之人,陡然也止住了脚步。一群豺狼之兽,总需要一个零头之人。孟朗如此便死,折可求更是躺在地上双眼翻白,口中白沫,全身抽搐。
  这局面,要厮杀起来,也不是不可。一拥而上行,那个勇武之人带头也行。却是两种局面,在郑智面前,似乎都未成形。蜂拥之势在进大厅那一刻没有发生,带头之人,一个回合便死在当场。
  吴用看得孟朗当真动手了,更是焦急,开口又是喝道:“快说,再不说,先杀你二人。”
  这二人见得孟朗也身死当场,心中的担忧去了大半,显然这孟朗,便是操作安排这番事情之人,两人害怕折可求是自然,更害怕的是这个亲口威胁他们的孟朗。见得孟朗身死,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抬起头来,哭道:“上官明鉴,小人本是军汉,只是实在没有活路了方才落草而去,被剿被杀,本也是活该。此番应下这番刺杀刘相公的罪责,是非小人之意。乃孟朗威胁亲朋性命,不得不照孟朗交代的办啊。小人今日可死,只求上官放了家中老小亲友之命!”
  一语说罢,双膝已然砸在地上,磕头不止。
  再看左右,满场二十多个军将,便是一片哗然。
  郑智已然开口又问:“李成刚,你来说说!”
  这李成刚,便是当场秦州军将,也是随折可求与刘正彦出猎之人,刚才也在郑智面前出言说过此事。
  那便点名之人,身形一震,再看左右皆是目光,面色为难,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
  郑智更是再问:“你不敢说,或是你不好说。那某再问你,折可求为何要截杀刘正彦?折可求又为何要行这般让西北袍泽同室操戈之事?莫非尔等良心都被狗吃了,看着麾下兄弟死在袍泽之手,一点惋惜都没有吗?”
  李成刚在这渭州郑智一番话语之下,更是不言不语,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郑智又是大喝:“王远,你来说说!这西北为何会如此剑拔弩张?我西北世世代代与党项人苦战,年年出征,年年马革裹尸无数。如今这党项已灭,军汉侥幸得活,正是天伦之时。为何非要让袍泽之间互相残杀?”
  这王远之名,还是郑智刚刚问到的,便是之前,郑智也不认识这个人。那李成刚倒是昔日战阵之上点校或者会议之时见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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