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败家子(校对)第60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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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原本的自己,竟是一丁点都不像,上一世的自己,理应没有这样任性才是。
  他琢磨了一上午,终于算是琢磨透了。
  所谓的成熟,不过是人在走上社会之后,被社会强奸的生活不能自理,因而变得谨慎、胆怯、理性、世故,人们将其称之为成熟,或谓之为成长。
  可这一世,方继藩悲剧的发现,怎么好像是反过来的,明明是我方继藩强奸着整个社会呀,莫非因为如此,导致自己有幼稚、低龄、任性化的倾向?
  这……就难怪历史上的朱厚照越长大越智障了,原来还是有理论基础的啊,做了皇帝,天天怼着天下臣民,智商和情商都塌陷式的暴跌,愈发的任性。
  想明白了这个理论,方继藩心里不禁感慨,诶呀,若是如此,自己就可以放心了,原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的错,怪只怪古人们不来多踩踩自己,好让自己吃点亏,打落了门牙之后,慢慢的长大呢。
  这一届的古人不行啊!
  在西山百无聊赖的琢磨了一上午,肚子饿了,还好温先生早早便做好了火锅,倒是朱厚照今日没来,方继藩和温先生只好孤零零的自己涮着羊肉!吃饱喝足,便命邓健去给自己斟茶,最近肚子里油水多,需多喝茶,去油水不可。
  温先生惬意地坐在下首,呷了一口茶,而后笑吟吟的打量着方继藩。
  说实话,无论任何时候,都有一个吃货风雨无阻的来吃你做的饭,这种人,不但要成日好吃懒做,还需有闲工夫,这京里打着灯笼到哪儿找去?
  唯有这位定远侯,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模样。
  不过……温先生却在琢磨,这家伙年纪也不小了,还未娶妻呀?
  怪哉!
  不过这事落在此时,也不算太奇怪的事,就说当今皇帝只娶了一个妻,不也很怪。再往上,那成化先皇帝,独宠万贵妃,也即其乳母,万贵妃可比成化先皇帝年长十七岁呀。
  男女的勾当,万万不可往深里去想,一想,便要犯忌讳了。
  还是喝茶,喝茶才是最简单的趣味。
  只是须臾,温艳生想了什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随即道:“昨天夜里,屯田所的人给老夫送来了几根……叫玉米棒子的东西来,老夫忙碌了一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明白,这玉米棒子倒是好东西。”
  方继藩的面容毫无波澜,他对玉米没兴趣啊。
  可温艳生眼眸明亮,兴致勃勃之态,喜滋滋的道:“此物入口细腻,细细品味,有几分津甜,很是糯口,这几日,老夫得试试如何烹饪是最佳的。”
  方继藩便道:“温先生有了成果,记得叫上我。”
  温艳生却是含笑道:“自然是要让定远候试一试的,只是我看定远侯,似乎有心事?”
  倒是没想到这样也给温艳生看出来了,方继藩干笑!
  温艳生这样的人,无欲则刚,方继藩反而很放心他,于是坦然道:“我在想,太子殿下咋还不生娃娃?”
  “……”这个话题,还真是够突然的。
  温艳生身躯一震,原来定远侯还是很关心国家大事的啊,平时见他没心没肺,还以为他只知混吃等死呢。
  “是啊,太子殿下……若是再不生娃娃,确实……很不妥。”温艳生捋须,颔首点头,表示同意。
  方继藩惊诧的道:“怎么,想不到温先生对此也如此的关心?”
  温艳生乐了:“这普天之下,谁不关心?天子的家事,便是国事,这血脉继承,更是和社稷宗庙有极大的关系,未来谁是天子,掌握天下生杀夺予,会有人不关心吗?这无论朝野,仁人志士,无一不将太子殿下生孩子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啊。”
  “……”
  见温艳生说的郑重。
  方继藩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终于能够理解历史中的朱厚照了。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怕有啥爱好,生不生孩子,都被人上纲上线到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事,这皇帝,真不好坐啊。
  温艳生道:“不过……太子殿下的事,老夫也操心不上,倒是定远侯,至今未曾婚配,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有呀。”说到这个,方继藩却是乐了。
  温艳生精神一震:“那么不妨说出来,或许老夫可以尽力帮衬一二,老夫是个热心肠嘛。”
  方继藩道:“此人说来温先生肯定耳熟,她姓朱,闺讳秀荣便是了。”
  “……”
  只见温艳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第六百零五章:喜脉
  其实温艳生一听姓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朱家的小姐……
  虽然不知公主殿下的闺名,可一看方继藩鬼鬼祟祟的样子,温艳生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脸上还残留着笑的痕迹,可这痕迹此刻却僵硬于此。
  方继藩道:“温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温艳生板着脸道:“哪家小姐,老夫没听见。”
  方继藩刚要说公主殿下,温艳生掏掏耳朵,低头骚耳:“诶呀,难道耳疾复发了?怪哉,这旧疾已是数年不曾发作,今儿,却突然复发,这可遭了,老夫正和定远侯说话呢。定远侯,你听得见老夫的话吗?”
  方继藩便冷冷看着他,摇头。
  “啥,听不见啊?这就不对了,为啥老夫听不见自己的话?事不宜迟,老夫得去找大夫,定远侯啊,无论你想找哪家的闺房小姐,到时成亲的时候,别忘了找老夫喝酒啊,哈哈……我乃伯牙,定远侯是钟子期呢。”
  起身,一溜烟,跑了。
  我的娘……
  一溜出来,温艳生后怕不止,长舒了口气,虽是淡泊名利,可不代表温艳生喜欢愉快的去找死。
  这定远侯,图谋太大了,这等事,你真想要去,让你爹去提亲去哪,和老夫做什么?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老夫和你是同谋呢。
  却在此时,见朱厚照兴致勃勃的骑着高头大马来,朝温艳生道:“老温啊,可有日子不见了啊,别走,待会儿给本宫做一碗鱼羹吧,本宫……可想死老温的那碗羹了。”
  朱厚照身后的宦官换了人,刘瑾已去治伤去了,据说伤势很严重,已连续半个多月,都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总而言之,他光荣的病休,换上的是个面生的宦官。
  温艳生脸色僵硬。
  朱厚照一看温艳生不对劲,立即跳下马来,到了温艳生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睛,接着道:“伸舌头来?”
  “什……”温艳生的么字还未说出口,朱厚照便从他张口说话时观察他的舌苔没发现什么异样,小朱秀才松了口气:“身子不错,挺好的。”
  温艳生摸了摸额头:“只是脑子有些晕。”
  “这无妨碍。”朱厚照乐了:“年纪大了,便是如此的,去吧,去歇一歇去,我寻老方呢。”
  他背着手,在外头嗷嗷叫:“老方,老方,大喜,大喜事啊。”
  方继藩探出头:“啥?”
  朱厚照进入了镇国府,冷不防,上头的破瓦里滴了一滴水下来,正中脑门,朱厚照摸摸额头,骂骂咧咧道:“这房子再不修葺,都要塌了。”
  “塌了好,塌了好。”方继藩还在为上次的银子心疼:“塌了说明殿下艰苦朴素,我大明尚俭,这一塌,我立即让欧阳志他们上书,夸耀殿下在西山如何兢兢业业,勤俭治府。”
  朱厚照乐了:“有好事和你说。”
  方继藩道:“公主殿下要下嫁了?”
  朱厚照白了他一眼:“在我弘治朝,不会有驸马,就算有,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日头。”
  方继藩心下冷笑。
  朱厚照倒没看出方继藩的异样:“龙虎山大真人觐见父皇,这事你知道吗?”
  方继藩皱眉:“这大真人来了?”
  “是啊。”朱厚照乐了:“谁晓得,当朝奏对时,这腰子绞痛,疼的不得了,以至于御前失仪,父皇便命他退下,让御医去看,蒋太医初步的诊治结果出来了,他十之八九,得割腰子。你看,又到了本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他兴奋的搓着手:“听说他有无数观产、治好了他,岂不是好事一件?”
  方继藩皱眉:“治个屁,不治。”
  这姓张的,很不厚道啊。
  自己乃是道字辈的老前辈,他张某某,论起来,比自己还低一个辈分呢。
  本来来了京师,难道不该来拜见我这师叔?
  居然不声不响,就等候皇帝召见了。
  虽说这天师道是他们张家的,历代的天师,也即是朝廷的钦赐大真人都是给张家的嫡系血脉,代代相传。
  可方继藩却很有主人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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