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校对)第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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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反倒引起了几位高僧的疑虑。宝瓶当即道:“若是一介俗道,常万真他们几个怎会和他同行?我知常万真此人,最是桀骜,眼高于顶,对本事不如他的一律看不上眼,更别提与凡夫俗子结伴同行了。”
  圆明略有不服,还欲分辨,普真已将他喝止:“你修行不够,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不要再说了。”又对普济道:“大师兄,你看应当如何是好?”
  普济道:“先追上去,追到后莫要打草惊蛇,到前头等他们,我布个龙象般若囚星阵,将他们分别困住,圆明先去试试那小道的本事——放心,在我这大阵中保你无虞。先把那小道擒住后,再逐个击破。若是我所设的这大阵被看破,请宝瓶带同圆明,将朱七七、童白眉和常万真挡住片刻,我和师弟联手,先将那小道士除去,之后便按师弟说的法子,各自认好对手,这便万无一失了。”
  普真心中内疚,向普济道:“多谢师兄,有龙象般若囚星阵在,圆聪的仇便可必报无疑。只是累得师兄损耗三年修为,师弟我心中不安。”
  普济微笑道:“师弟勿要不安。我自从证菩萨果后,便已多年不曾出寺。菩萨果三观智,行舍智、随顺智、种姓智,行舍智我苦修八年,舍弃怖畏与取乐,对一切行法而感中舍,由是生行舍智。可我在观诸般前智时,却无法生欲界心,割不断前世诸生,生不起意门转向,成就不得随顺智,便进入不了种姓智。前些时日我领悟到,想要生起分隔前世与后世的欲界心,便须随缘而生若干无常彼岸。接到师弟的传音后,我就知道,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无常彼岸,此彼岸即终果,名为无常,实为有常,静看无常,动看有常。损三年修为而抵彼岸,是有损还是有益?这应当就是遍作、近行与随顺的意思了。”
  这番话看似是告诉普真不要为此内疚和不安,实际上却是借机对普真、宝瓶在佛法修为上进行指点,这等先行者的体验和领悟最是宝贵,对于还未进入菩萨境的普真和宝瓶来说,具有振聋发聩的作用,实在是难得的经验之谈。两僧当即呆立原地,各自苦思良久,然后合十敬礼:“多谢师兄指教。”
  到此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于是诸僧不再拖延,当即出了山洞。
  普济正要掷出金光如意时,却陡然愣住了,不远处一块巨石下,正有三人悠然闲坐。
  以他们的修为,竟不知这三人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第十四章
瘦弱的拳头
  在洞外巨石下优哉游哉的正是胡老头、胡春娘和胡八郎。胡老头笑吟吟的看着洞口处的普济、普真、宝瓶和圆聪四僧,不停拱手致意;胡春娘怀抱琵琶,关切地望着正在巨石下捉蚂蚁的胡八郎。
  圆明一愣,挠了挠光头,向普真禅师道:“师父,我亲眼见到他们在金川卫茶肆里唱曲来着,怎么跟上来了?”边说边向胡氏三人行去,口中喝道:“兀那贼子,鬼鬼祟祟在此何为?也罢,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正好拿住尔等,问问底细!”
  胡氏三人和朱七七等人是一路的,虽然半道分开,但圆聪丧生时,他三人都在场,因此对于圆明来说,师兄圆聪的血仇,也有胡氏三人一份。
  圆明修为比不上师兄圆聪,但也是开了鼻识界,成就了怖畏智的比丘僧,虽说被常万真所伤,又丢了师父所赐的珍贵法器磁母金钵,但能够当机立断舍去五指而逃出生天,却也足见高明了。他最为依仗的对敌手段便是自身炼就的佛门天龙力,暴起时堪比天神,法力时胜似巨龙。
  圆明话音刚落,脚下便往地上一跺,一阵气浪自他足底升起,他借这股力道向前一窜,眨眼间便到得巨石之前,所踩之处如龟纹绽裂开来,足见这股力道有多强!
  圆明右手五指被常万真斩去,干脆便紧缩成拳藏于袖袍之内,左手成抓,一把抓向巨石下聚精会神捉蚁的胡八郎。
  他模样虽说长得五大三粗,行事看似十分莽撞,但临敌时却极有心智。胡氏三人看不出底细,但能悄无声息接近到他们几个身边,圆明对此是相当忌惮的,他果断出手,就是为了掂量掂量胡氏三人的本事,算是提前给师父、师伯他们探探门路。而且他这一抓抓向三人之中看上去最弱小的胡八郎,右手则全力灌注天龙法力,随时准备应对胡老头和胡春娘二人。
  圆明的身形在空中暴涨为高过三丈的天神,残影掠过时风声激荡时,又如巨龙咆哮,人未到,赫赫声威已临!
  巨石下的胡八郎被这番声威惊动,抬头看了看空中圆明所化的天龙残影,眼中陡现惊喜之色,双手拄地,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伸出一只瘦小的拳头,向着瞬间演化为龙首的五根手指迎面撞了上去。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拳头和龙首撞在一处,气浪向四面八方狂吹而去,掀动了远处观战的普济、普真、宝瓶三僧。
  再看圆明,以比来时更为快捷的速度倒飞回去,硕大的身子仰面砸在普济等三僧身前丈许开外,甫一落地,口中狂喷鲜血,将上半身僧袍尽数染红。
  胡八郎似是十分欢喜,又举着那只瘦小的拳头要往前蹿,却被胡春娘一把拽住衣领倒拖了回去。胡八郎不高兴,撅着嘴“咿呀咿呀”地不停抗议着,直到挨了胡春娘一记爆栗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安静了下来。
  胡老儿手捂额头,唉呀了几声,叹气道:“好端端的怎生就打了起来?诸位大师见谅,是小儿莽撞,伤了这位高僧,老头我在这里赔礼了!不过小孩子不懂事,出手不知轻重,还希望几位大师不要见怪才好。”
  他在这边啰里啰嗦说了半天,那边厢普真禅师已经替圆明止住了鲜血,又往圆明口中连续送服了几颗保命药丸,让度了些法力过去护住圆明心脉,这才缓缓站起。
  普真禅师脸色铁青,沉声道:“是贫僧走眼了,不想诸位竟是高人。小徒的伤势是他学艺不精、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过几位本事如此了得,贫僧倒想领教一二,还望不吝指点。”
  胡老儿苦着脸道:“还要打么?几位大师怎的如此大的火气?佛语不是说要戒那什么‘贪、嗔、痴’么?大师,你犯了‘嗔’念了。”
  普真禅师浑不理会,迈步向前,一步就是数丈远近,走了几步便来到胡氏三人身前。
  胡老儿连连摆手:“等会儿的,等会儿的!先听我把话说完……”
  普真禅师喝道:“有什么话,打完再说!”
  胡老儿摇了摇头,无奈道:“那随你吧……八郎听话,手下收着些,别把人打死了。”又向普真道:“大师,我家孩儿年幼,出手不知轻重,大师小心些。”
  普真禅师怒极反笑:“好得狠,那贫僧就先领教领教你家孩儿的‘不知轻重’!”他最心爱的两个徒弟,一个已死于非命,另一个又连受重创,心中已经震怒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对于眼前的胡氏三人,他是满心想要全部都打杀了的,谁先上谁后上,是轻视还是高看他,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普真禅师将右手袍袖挽起,露出一只白灿灿隐隐生辉的胳膊,五指并拢紧握成拳,口中喝道:“我徒弟伤在拳下,我便以拳法领教!”
  一拳自上而下,当头砸向胡八郎的脑门。
  胡八郎没了春娘束缚,兴高采烈地取起他那只瘦弱的小拳头,硬碰硬撞了上去。两拳相交,“噗”地一声,如中败革。普真禅师双脚分别向两侧横移三寸,身子陡然降了少许;胡八郎则身子微微一晃,向后退了半步。
  这一记两拳相交没有刚才胡八郎斗圆明时的那般声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内中凶险却远甚何止数倍。普真禅师看上去是一拳击打,实则发出的是千百记法力,化在一拳之内,拳中含无尽无量愤怒意,绵绵不绝。普真禅师证阿罗汉金身后,选择的是大怒金刚法门,千万愿力化为一怒,待斩去怒目、怒心、怒觉后,可证佛陀位。因此,他对敌不拘招法、不拘形式,只要将滔滔怒意尽数化出,不仅可以伤敌,更可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
  普真禅师以此法门与人争锋,素来极少失利,就算许多修为境界高于他的敌人,都在他无尽无量的滔滔怒意中败下阵来。可是今日这一拳打出后,胡八郎那看似瘦弱的小拳头却如一面极厚极重的巨墙,将自己如千万层浪涌般的怒意尽数返了回来。这些怒意虽由普真本身所出,但尽数返上身来,他本人也吃不住,只得以巧劲化解,尽数移到地下去了。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暗道这傻子般的少年到底是哪里来的,竟能在自己的无尽拳意下支撑得住,而且还不输分毫?这老头和怀抱琵琶的女伎又是谁?这三人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呢?
  一边回想自己听说过的道门和大明朝那些有印象的高手,一边印证眼前三人相貌,却始终一无所得。分心归分心,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和保留,第二拳又击向了胡八郎。这一拳和刚才有所不同,极其刚猛凌厉,无数风雷声顿时在谷中响起,炸出噼里啪啦的密集爆裂声。
  胡八郎咧着嘴傻笑,就好像看见了心爱的玩具,欢呼雀跃着,举起小拳头再次迎了上来。双拳相交,立刻爆出惊天动地的雷音,普真禅师暗叫不好,便觉身子陷入急速卷动的漩涡之中,漩涡中的回旋拉扯之力极其巨大,连他这样阿罗汉金身修为的高僧居然都扛不住。
  普真百忙之中仍出一团蒲扇,那蒲扇迎风即长,化作一面巨幡,向着胡八郎轻轻一扇……
  狂风大作,卷向胡八郎,正要吹到时,这股狂风却忽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见一个瘦弱的小拳头从蒲扇的另一头冒了出来,竟是将蒲扇击穿了。
  普真胸口如遭雷击,瞬间失神,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傻子刚才那第一拳竟然真个留手了!刹那间,普真几十年的禅定功夫几乎就要失守!
第十五章
普真的幸与不幸
  普真吃了胡八郎三拳,禅心几乎毁于一旦,身后忽然传来一股轻柔却极为坚韧的托举之力,将普真从真气漩涡的疯狂撕扯中拉了出来,缓缓送回普济和宝瓶身边。
  普真脸色灰败,浑身大汗淋漓,嘴唇哆嗦不止,眼光黯淡,正是境界下跌、禅心失守的症状。就在这时,几句揭语自普济禅师口中诵出:“无心于万物,万物未尝无。此得在于神静,彼失在于物虚。”
  这几句揭语直击普真禅师内心最深处,如当头棒喝,将他从沮丧、失落、绝望、无奈等等各种负面情绪中扯将出来。普真禅师咳了口血沫子,盘腿而坐,左手指于天、右手叩于地,观过去、现在、未来三法世,入坏灭无常、畏苦、无我三法相,瞬间审查三法世之于自身的诸行法。
  普真从头到脚金光通透,身后立现金身法相,这是阿罗汉金身大圆满、境界外溢的表象。过不多时,普真只觉心若洞明,过往一切历历在目,眼帘再睁时,眼前另一个“我”对膝而坐,我与另“我”合十互拜,礼毕后,另“我”化为一颗菩提子,飞入脑中,一闪而没。
  普济微笑,点头道:“恭喜师弟,舍阿罗汉金身而证菩萨果,此为大机缘!”
  宝瓶心下羡慕,也合十道:“恭贺师弟顿悟,今日起,我禅宗又多一位菩萨。”
  普真脸上苍白尽去,气血尽数复原如初,缓缓站立起来,向着普济和宝瓶合十回礼:“多谢大师兄指点,谢过宝瓶师兄相助。”
  对面胡老儿惊讶不已,啧啧道:“不错不错,大和尚天分极高,居然开了五识界,正了菩萨果,老头我倒是头一回见闻,当真开了眼界,此行不虚,此行不虚!”
  普真今日被一个懵懂少年三拳打得金身不稳,实是平生大耻,好在他借此机缘,竟一举跨入菩萨境界,修为不知精进了多少。可正是因为勇猛精进如斯,才更加体会到对面懵懂少年的可怕之处,自忖就算证了菩萨果,可毕竟时日太浅,连菩萨境界的第一层行舍智的边都没摸到,再斗的话恐怕依然没有胜算。
  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对面一个看上去最弱的少年便已经如此厉害了,还没有出手的女子和老头又会高到什么地步呢?自己恐怕依然胜不了那少年,宝瓶修为尚在阿罗汉金身境界,就更加不济了,如今只有大师兄普济可以期许一二。这么一算下来,普真禅师发现,今日恐难善了。
  他这边苦思脱身之计,胡老头那边继续笑吟吟道:“打来打去实在伤和气,现在既然打过了,那便罢手如何,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听老头我一言可好?”
  刚刚恶战两场,现在又要“罢手”,还说什么“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普真心中疑虑,搞不清对面这三人究竟意欲何为,当下沉住气,问道:“是我等鲁莽了,不知何方高人出山,恕贫僧等眼拙。”
  胡老头笑嘻嘻摇头道:“不是什么高人,敝姓胡,那是我大闺女春娘,这是我家小子八郎。老头我就是一跑江湖唱曲的,当不得高人称呼。这次来嘛,其实也没什么事,主要还是来护送个道士。本来一路上好好的,也没什么事,你们佛门和道门的争斗,明夏之间的攻伐,与我这一家子都毫不相干,只是路上有个小和尚跑来截道,故此生出了许多事端。总之老头我也不啰嗦啦,别人我不管,你们要寻仇也好、滋事也罢,过些时日再说,现在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大家就当没见过。”
  一听这姓胡的老头并没有将他们留下的意思,普真不禁松了口气,但却又有些不甘——朱七七他们就要进叶雪关了,过上一段时日哪里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因道:“胡施主,既然你们要护着的是那个小道士,那贫僧可答允你,到时不伤那小道士分毫便是,你看如何?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会下阿鼻地狱,胡施主尽管放心。”
  胡老头摇头:“放心不下,确实放心不下。就算你答允了,到时候两边斗起法来,那小道士半分修为也无,要是被你们法力波及到,那是必死无疑。”
  普真道:“既是毫无修为的世俗凡胎,胡施主何苦为了他与我万法寺结怨?”
  胡老头笑呵呵道:“你万法寺好大的名头,老头我确实很怕,你们那个住持叫做文音的,听说前几年开了六意识界,得了佛陀位,煞是厉害。老头我不想招惹他,所以也不打算留难你们几个,只消你们就此回头,便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至于那小道士,其实与我老胡也无甚瓜葛,只是答允了别人,便只能看护着些……”说到这里,转头问胡春娘:“春娘,还要看护几日来着?”
  胡春娘娇滴滴道:“爹,尚有七日。”
  胡老头向普真道:“听到没?我答允别人看护他两年,至今还有七日。当然,你们若是肯与我老胡一些薄面,干脆就不去找那小道士的麻烦,老胡我就足感盛情。”
  普真忍着气道:“胡施主,不知何人请你看护那小道士?给了胡施主多少好处,我万法寺多加一倍给你。只消胡施主不插手此事,我万法寺必感施主恩德!将来施主若是有事,我万法寺也必定尽力相助,你看可好?”
  胡老头叹气道:“人家什么好处都没给我老胡,就给了一巴掌,听你这意思,想要多加一掌?”
  普真一惊,心道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护着那小道士,这胡老头一家本领已经足够高强了,竟然还不是那人对手?看来这回报仇无望了,只得勉强再劝了一句:“如今川西一带兵荒马乱,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意外,胡施主既想护那小道士周全,不若直接将他带走,朱七七他们虽说本事也不弱,但终究不如在胡施主身边稳妥些。”
  胡老头笑道:“你还是不死心。说实话吧,老头我一家三口在市井中过得舒适惬意,哪里有心思牵扯进那么多因果之中?把那小道士遮护些时日便好,只需践了两年之约,老头我便要过自家的小日子去,不耐烦卷得太深。”
  普真无奈,看了普济和宝瓶一眼,见这两位师兄也似乎没什么办法,只得道:“也好,今日便听胡施主解劝,七日内不去寻那几人晦气,之后的事,胡施主便不会插手了吧?”
  胡老头点头,道:“让老头我践约之后,你们想要如何都与我无干,但这几日内,你们若是不听老头我解劝,动了歪歪心思,修怪我到万法寺找你们师父说理去。”
  涉及师尊,普真不好多言,正待招呼普济和宝瓶一同离去,就听普济道:“师弟稍待。你之机缘已得,我之无常彼岸未渡,无论彼岸是极乐抑或地狱,总要走上一遭。”说完,普济转向胡老头道:“胡施主,算起来,老衲已十载未曾与人动手,今日见猎心喜,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得你家这位胡小施主赐教一二,盼请胡施主成全。当然,此番比试不论输赢,老衲都承诺不去寻那小道士的麻烦。”
  胡八郎一听对面那个老僧向他邀斗,当即兴奋莫名,咿咿呀呀举着小拳头就要往上闯,却被胡老儿揪了回来。胡老儿笑了笑,向普济道:“老和尚,你快成就种姓智了吧?过了这一关,就能去求那佛陀位了。你在修为上也算高手了,却来为难我家小儿,羞也不羞?也罢,你既然想比划比划,那就和春娘伸量伸量吧。”
第十六章
叶雪关
  一路向北的赵然等人丝毫不知,原本将要面临的危险已经被人暂时化解了去,紧赶慢赶之下,终于来到了大明松藩卫北方战场的重要支点——叶雪关。
  叶雪关位于松藩卫正北,再向北去,是若尔盖大沼泽。大沼泽方圆数百里,宛如天堑一般遮蔽住了明夏之间的沟通,明军上不去,夏军也下不来,唯一的通道就是正西的白马山,这也是两军交战的前沿。而叶雪关就在白马山以东八十里,占据了白马山的夏军若是突破大明设下的防线,沿白马山谷向东行军,两天之内便可抵达叶雪关。
  相较于金川卫而言,叶雪关的战时氛围更加浓郁得多,赵然等人一路上除了连续遇到十多处哨卡外,所见的修士也不在少数。这些修士大多来自道门隐秘之地,也有不少是大大小小修道世家和散修门派的修士,因为依附于道门,也被道门召集到此地助战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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