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汉(校对)第3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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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息怒。”刘辩有些畏惧的看了叶昭一眼道:“也许是那几位大师旅途劳顿,耽误片刻,不碍事的。”
  “大师?”叶昭挑了挑眉,也没有直接将刘辩的话顶回去,而是反问道:“这不是碍不碍事的问题,试问我等臣子每日朝拜陛下,若是也让陛下先到,等满朝文武来拜,陛下会如何想?”
  虽说刘辩只是个傀儡,但自刘辩登基以来,在礼法上,叶昭可没有过半点逾越。
  “按照龟兹的规矩……”刘辩弱弱的看向叶昭,想要辩解。
  “这里是大汉!”叶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刘辩道:“莫说是龟兹使臣,就算是龟兹国王来了,也得遵照我大汉的规矩。”
  “那……朕再派人去催催?”刘辩试探道。
  “不必了。”叶昭转身道:“殿尉何在?”
  “在!”典韦、何曼大步迈入大殿,对着刘辩一礼。
  “派人去将那些龟兹人请来。”叶昭在说道请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典韦跟随叶昭多年,立刻明白了叶昭的意思,肃容一礼,转身就走。
  “丞相,这不太妥吧,毕竟是使者……”刘辩有些迟疑道。
  “陛下可能对接待使者有所误解!”叶昭回身,看向刘辩道:“首先,龟兹使者来见,并未通过任何文书形势事先递帖,并不能算是真的使者,其次,就算他们能代表龟兹国,但我等文武百官上殿,满朝接见,已是最高礼仪,我等已经全了礼仪,而此时,龟兹人明知我等今日接见,却故意不能准时上殿,这不是我等无礼,而是这些龟兹人不懂礼数!另外,陛下可能不明白我大汉在西域的地位,才会对龟兹使者如此客气,满宠,为陛下讲一讲我大汉在西域的地位以及龟兹的国情。”
  “喏!”满宠出列,分别对着刘辩和叶昭一礼,朗声道:“泰安元年,车师前部、车师后部联合北匈奴、西部鲜卑来犯我西郡伊吾、移支、宜禾、柳河四县之地,尽屠我汉家子民,丞相督军西进,耗时两年又七月,尽屠鲜卑之丁,迁徙鲜卑人口入我汉地归化,北匈奴远遁极北之地,车师二都交河城、金满城二城更为乞降、乞活,至此,天山以北,尽归我汉家土壤。”
  “此外,丞相重启丝绸之路,龟兹、焉耆、乌垒、姑墨等西域诸国,皆依附我大汉生存,为我大汉属国,方得安定,令乌孙、康居等大国不敢轻辱,同时,丞相曾为西域定下规矩,凡我大汉属国,但有我大汉子民入西域,无论其出身、贫富,西域各国都当以上宾之礼待之,否则,视为对我大汉不敬,将剥夺属国之权,不再受我大汉荫护!”
  “大宛、康居、乌孙,虽非我属国,但在其境内,我汉家子民不得受到任何苛待,否则将视为我汉家之敌,大汉将断绝与其贸易往来,同时大汉属国也不得以任何方式与其通商。”
  尽管已经知道这些,但满宠一番话,仍令满朝文武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才是大国之威该有的霸气。
  “陛下!”叶昭看向面色有些尴尬的刘辩道:“一个荫蔽于我大汉的番邦小国,先不说有何德何能,要我大汉满朝文武相迎,单就凭今日竟敢让我满朝文武以及陛下在此等候,已是不敬!”
  “丞相,几位大师乃方外之人,不可以俗礼束缚。”刘辩辩解道。
  “?”叶昭一脸惊愕的看向刘辩:“僧人?”
  “不错。”刘辩点了点头。
  叶昭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我大汉亦有僧人,陛下何曾见过哪个僧人有胆量因为自己是方外之人,便置朝廷礼法于不顾?”
  “这……或许中土僧人与龟兹僧人不同吧,朕听闻这佛法便是出自龟兹。”刘辩有些不敢看叶昭的目光。
  “恕臣直言,只要是我汉民,莫说是僧人,便是沿街乞讨的乞儿,去了那龟兹国,地位也要在这方外僧人之上。”叶昭深吸了口气:“陛下,你乃我大汉天子,有所喜好,臣不阻拦,但望陛下莫要令我整个大汉蒙羞!”
  “丞相,言过了!”刘辩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过?
  叶昭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殿外传来一阵叫骂之声,典韦和何曼带着一队典韦押着十几个脑袋光溜溜的僧人进入殿中。
  “典韦,你放肆,怎可对几位大师无礼?”刘辩面色难看道。
  叶昭是无语了,这性子懦弱不止是体现在做人上,身为一国天子,哪怕是名义上的,对外人都这般软弱,就算叶昭现在还政给他,叶昭估计刘辩都能把国给卖了。
  “典韦,你先出去。”叶昭转头,对着典韦道。
  “喏!”典韦瞪了刘辩一眼,转身大步出殿,大殿之中,只剩下一群龟兹僧人的咒骂声。
第四章
龟兹献宝
  “大汉陛下,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向贵国弘扬佛法,本是善举,为何这般无礼对待我等?”一名光头僧人狼狈的站起来,对着刘辩咆哮道。
  这一开口,不止是叶昭,就算是这朝中文武百官眉头也不禁皱起来。
  虽然刘辩只是个傀儡,平日里文武百官也并不在意刘辩,但好歹也是大汉朝天子,在面对外邦使者的时候,代表着整个大汉的颜面。
  这龟兹使者不说让他们这满朝文武等待,上殿之后,不进行参拜,反而喝问孙子一般朝着天子说话,这下子,可是叫满朝文武,包括后来投效过来拥护刘辩的那一批中原士人心中都生出不满。
  更要命的是,刘辩还真把自己当孙子了,龟兹僧人话音落下,甚至直接站起来想要下来,一边还笑道:“使者勿怪,那典韦乃莽夫……”
  “陛下!”叶昭直接打断刘辩的话,一指龙椅道:“请陛下归坐,我大汉朝,丢不起这个人!”
  “丞相!”刘辩有些不满,他已经不想染指权利了,怎么行为还要受束。
  “请陛下归坐!”叶昭抬头,直视刘辩,语气虽然温和,但整个大殿之上,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朕……”刘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叶昭的威势下压抑的久了,这一次,并没有依照叶昭的意思坐下,而是梗着脖子道:“丞相,朕已经不理朝中军政,一切皆依丞相,但这佛法东传,乃利在千秋之事,朕有意促成此事,有何不对?”
  “佛法若是真的有用,龟兹如何会成为我大汉属国?”叶昭揉了揉太阳穴,快三十的人进入叛逆期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那是因为龟兹地处偏僻,朕相信,若是传入我大汉必能使佛教大兴。”刘辩大声道。
  “好,就如陛下所说,可否先请陛下坐下,陛下乃我大汉天子,纵然有错,区区龟兹,也受不起陛下的道歉。”叶昭深吸了一口气,文武百官面前,他还是想给刘辩留些颜面,更何况还有番邦使臣在殿上。
  “不行,此事确是我大汉有所怠慢,朕身为天子,更该以身作则,向几位大师赔罪。”刘辩见叶昭罕见的势弱,心气更足。
  群臣闻言纷纷无奈摇头,便是那些拥护刘辩的关东士人,此刻也有些无语,若平日里在一些正事上,刘辩能有这么强势,他们会很高兴,但偏偏在这种事上跟叶昭犟,不说叶昭答不答应,他们心里也很难认可。
  几名龟兹人倒是乐的见大汉君臣不合,他们知道叶昭之名,如今看情况,分明是主弱臣强,如果操作得当,不但能让佛教东传,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好,既然陛下执意如此,臣也不好阻拦。”叶昭叹了口气,劝也劝了,他是懒得再多言了,刘辩想道歉,便道歉吧。
  “典韦!”不理会刘辩,叶昭转头,对着殿外喊道。
  “末将在!”典韦铁塔般的身子出现在门口。
  “一会儿陛下道歉完了,把这些龟兹僧人拉出去,砍了!”叶昭淡然道。
  “喏!”典韦躬身一礼,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看着一群龟兹僧人。
  “这……”一群龟兹僧人面色大变,能被派来出使大汉,对于汉语自然精通,听得懂叶昭说什么,之前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汉人君臣争吵,怎么结果却是他们倒霉啊?这些汉人也太霸道了吧?
  “丞相,这是为何?”刘辩一张脸涨的通红,瞪着叶昭愤怒道。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陛下向一群番邦人屈膝道歉,乃有伤国体,若这些人传扬出去,我大汉颜面何存?”叶昭冷然道:“所以,若陛下执意道歉,臣也不阻拦,但这些人,绝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你……”刘辩也是怒昏了头,一指满朝文武道:“那他们也看到了,丞相是否也将他们一起斩杀。”
  话音落下,叶昭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叶昭不可能因为这么几句,把他们给宰了,但一群投靠过来的士人却是变了脸色,他们招谁惹谁了?虽然是效忠刘辩,也在来之前,已经报了为国捐躯的决心,但就因为几个番邦僧人,把他们给卖了,这也太不值了。
  “在场都是我大汉栋梁,怎会外传?”叶昭好笑的看了刘辩一眼,他还没想着处理这些人呢,刘辩先要处理了?
  “那若传出去呢?”刘辩有些不依不饶的道。
  “那为了捍卫我大汉尊严。”叶昭目光从那些面色难看的大臣们脸上扫过,淡然道:“龟兹国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虽然我军在西域兵马不算多,但可以以龟兹国冲撞我大汉天子的名义,邀西域诸国共诛之,臣想,无损过紧邻龟兹,会有意愿跟我大汉合作,另外西域诸国,皆仰仗我大汉鼻息,凑出十万大军应该不难,到时候要灭龟兹,如探囊取物。”
  “噗嗵~”刘辩气的说不上话来,几名僧人却是直接跪下了。
  “陛下,我等不该妄自尊大,更不该累陛下和大汉上使们在此等候,还望陛下恕罪,请陛下怜我龟兹百姓生存艰难,莫要再说了!”几名龟兹僧人跪在地上,将地面磕的嘭嘭直响。
  他们算是看出来,这大汉天子,根本没有一点儿实权,他们之前想通过天子来控制大汉的想法,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找死,有这个所谓的丞相在这里,这天子的命令,不说控制大汉,恐怕连这个皇宫都出不去,他们根本就是找错了方向。
  刘辩心中生出一股深深地挫败感,看了叶昭一眼,面色铁青的坐回龙椅上,黑着脸道:“既然知错,念尔等初犯,便不予追究了。”
  说完,还小心的看了叶昭一眼。
  叶昭也没过份相逼,实际上,若非刘辩不懂事,再加上这帮龟兹僧人在这里耍那些小手段,叶昭也不会现在就把君臣关系弄得这么僵,还想佛教东传?而且以手段来看,这帮龟兹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走正规途径去弘扬他们的佛法,而是想着霍乱大汉,来从中牟利,如此看来,这龟兹国,是不能留了。
  “不知龟兹使者此番出使我大汉,有何要事?”刘辩见叶昭没反应,心中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后怕,刚才脑子一热,就跟叶昭顶牛了,如今想来都有些后怕。
  “回大汉陛下,我龟兹国近年来连翻遭遇战乱,又逢天气干旱,国民困苦不堪,此番前来,是希望能以我龟兹国宝,换取大汉的一些资助,他日待我龟兹国渡过难关,再将国宝赎回。”为首的僧人道。
  “是何国宝?”刘辩饶有兴致的道。
  “请陛下观之。”僧人连忙令身后的沙弥将三个盒子抱上来。
  “此乃我龟兹百年前一位大德高僧坐化后所留下的佛骨舍利!”僧人打开一个盒子,给刘辩介绍道。
  “佛骨舍利是何物?”刘辩不解道。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凡佛法精深者,圆寂之后,火焰也难尽毁其尸身,这佛骨舍利,便是大德高僧所留下来的最为精纯的佛骨,蕴含无边佛力!”
  “也就是说,是死人焚烧之后留下来的东西?”叶昭闻言笑道:“或许尔等番邦与我大汉风俗不同,在我大汉,死者留下来的东西,会附有阴气,属于秽物,带之不祥!”
  “你……”僧人闻言,对叶昭怒目而视,寒声道:“丞相是在侮辱我龟兹高僧?”
  “并无此意,只是告诉你龟兹于大汉的不同,汝视之为宝,吾视之为秽物,此乃文化风俗之差异,若尔登想要,改日我可让将士们挖掘很多,赠予尔等也无妨!”叶昭淡然道。
  匈奴被焚烧的,鲜卑被坑杀的人何止十万,这种东西,现在大汉还真不缺。
  “大德高僧,岂是凡夫俗子可比?”龟兹僧人怒道。
  “佛言四大皆空,一切皆为虚幻,既然如此,大德高僧也是虚幻,那这所留之物,不也是虚幻?”叶昭淡然道:“尔等将此物视之为宝,本就已经背离佛法精要,如今还将这虚幻之物当成国宝献来,岂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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