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心(精校)第2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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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大家神色各异,却都没有吭声,孙波屏打了个哈哈,说道:“吕……吕公子,既然你和雷煌、顾习、雷军他们都是旧识,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性子也真是不错。你既然来我这里,别说求不求帮忙,也算是看得中老夫。现在,我说话也是有几分分量的,你尽管放心。这你那茶坊尽管经营,有什么问题,尽管派人跟我说。天大的事情,由我顶着呢。”
  孙波屏这话说得很是有味道。他自然知道叶韬来安庆肯定不是为了开那么个茶坊玩,肯定是要闹出点什么事情来的。虽然就茶坊的事情来说,这话有些大,但叶韬却心领神会,他站了起来,捧起面前的茶盏,对着孙波屏说道:“如此,多谢大人抬爱了。小生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两人毫不客气一饮而尽,互看一眼,眼中都是狡黠的光芒。
  
第三百五十九章
鹊起
  不用装作喜欢,孙眉儿几乎是立刻迷上了菊花普洱调上一点点蜂蜜的那种清淡却又甘甜的触感。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几种东西的叠加,而是相辅相成之下让人无比亲近、喜爱的味道。而在圆缘园那制作精良的茶单上,第一批一共有三十三种单品或者是调和的茶品。那些单品的茶并不怎么吸引人,正如叶韬自己承认的,他们还没搞定高级茶叶的供货渠道,现在最多也就是中档的茶叶,在圆缘园这种讲究环境和格调的地方,性价比也不算高。
  但是,孙眉儿,雷煌乃至于孙波屏传递出去的信息还是让圆缘园在很短时间内就享有大名。而吕振这个原来不为人所知的落魄商人,一时之间也被许多人所知了。在大家的眼里,吕振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奇怪,不管圆缘园的生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每天在店里只待一个上午,下午要么就在外面联络其他的事情,要么就呆在家里陪伴妻子。而他在店里的时候,通常也不怎么关注店员们做的事情,一切自然而然地按照他为这个茶坊制定的规则顺利进行着。他每天就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和他的老家人“刘叔”摆开棋盘下棋。
  这个从镇州来的落魄商人能够那么快搭上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孙波屏,并且看起来关系还非常不错,这的确让人料想不到。但不管以前的情况如何,吕振还是在有了点小名气之后,陆续接纳了一些同样落魄到安庆的同宗子弟,年龄最大的有五十多岁了,最小的才十几岁,大家也由此觉得,吕振实在是个厚道的人。而他的那个深居简出……不,是深居不出,却被他挚爱着的妻子,也在安庆的贵淑名媛的圈子里成为一个迷局。孙波屏、顾习、孙眉儿等人都陆续秘密拜访了谈玮馨,至于雷煌、雷膺、曹破军等内府出身的人,更是在参见了公主殿下之后激动万分。虽然叶韬没有要求,但雷煌在不得不要赶回泰州处理事务的时候,留下了一支宗魔团归公主殿下调遣,并且,毫无疑问地,都是出身内府的宗魔团精英中的精英。
  同样声名鹊起的,则是那个由一大帮年轻健壮,大部分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开的饼干店。饼干店的名字叫做“冠生园”,没有可供食客坐下来的地方,全部都是外卖。二楼是员工休息的地方,整个一楼前面是殿堂,在两个长桌上摆着数十个大小相同的铜盘,每个盘子里都有一种不同的饼干。而一楼的后半个部分则是六个烤炉,循环烘焙各种饼干。自从冠生园准备好了烤炉,拿出第一批饼干就不宣而战地自然开业开始,冠生园附近的邻里就开始接受考验了。只要冠生园的烤炉开着,那混合着白糖、牛油以及其他种种主料和辅料的香气的热乎乎的香味就四处飘散,搞得大家心神不宁。不用做广告,光是这种香气就召来了不知道多少顾客来尝尝,然后,就被饼干这种小东西迷住了。从老人到小孩子,饼干这种食品在安庆的亮相,造成的市场群是:通杀。
  冠生园卖的饼干,既有那种大批生产,称斤卖的小饼干,也有那种一个个单独装在褶皱起来的花朵一样的纸片上的精品。而那些精品饼干的价格,着实不便宜。特种营的这些战士们虽然对那个任务很是纳闷,但做起来却是兢兢业业。而且,在烤炉旁边汗如雨下,本身也是一种不错的锻炼方式,他们很快就将所有的日常工作都和训练科目联系在了一起,倒也干得津津有味。地面上大家固然是热情招待客人,地底下的通道也在不知不觉之间进行着,每天都会运入大批的木柴、木炭等等物料,而用来支撑挖掘的通道的木材,也混杂在里面进入了店铺。本来就不可能有人去清查,这些木头到底烧掉了没有。由于通道比较长,通风和照明设备也陆续送到了。现在,对于特别需要的东西,从发出要求到云州一直到辗转通过秘密渠道运到安庆,居然也只要二十天而已。东平各方在物流效率上,现在真是高得可怕。但有了电灯、手摇发电机、排风扇这些东西,挖掘工作也就变得更简单了那么些。
  本来,叶韬还专门向孙波屏请教,想要核实这常备库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可没想到的是,对于叶韬想要动常备库的银子,孙波屏不但没有任何怨言,或者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反而积极为叶韬出谋划策。原来,所谓的常备库,只是个名称而已,这个库的意义并不是提供朝廷各级流转使用的资金,甚至不是户部该管着的库房,乃至于,常备库里的银子,通常都没办法落到户部的账上。
  常备库其实应该算是安庆兵马司直辖,向户部汇报的日常税收缓冲用的库房。但是,由于小额收银子,然后一年一报总额这里面的进出实在是油水太多,兵马司迟迟不肯将常备库给户部直属。在西凌,各地税务一般是两个渠道:地方官,或者是地方直属的税监。在比较小的地方,各种税务就直接由地方官一手管了,然后向上一级的官府缴纳,而在比较大的地区,则设有税监,一方面是将小地方交上来的税归拢,一方面也是为了就地落实各种税收,尤其是加税的缴纳。但是,在安庆,原本是没有这种问题的,户部属吏直接对安庆的各种事务征税就得了。没想到以前因为户部有过一次大篓子,出现过大规模贪渎的情况,几十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几乎长达一年的彻底清理,各地的税款不过是暂留地方等待调运,而安庆的税收也没有人进行,结果就被安庆兵马司接手了。然后,情况就逐渐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常备库实际上并不常备,只是个权宜之计的解决罢了,但安庆兵马司由于不断能够从里面捞到钱,一直不肯放手。这个常备库,已经是兵马司不折不扣的小金库了。日常的税款,那些碎银子固然堆着,但不少历年清点之后,那些要员瓜分之后留下的余数,以及留存着以备特殊时期特殊开销的共同部分也同样在常备库里堆着。常备库到底有多少钱,连孙波屏也不是很有底,他只知道,每年从常备库划拨到户部的,总是一百万两上下,浮动不超过十万两。
  这下子,叶韬想让特种营的战士们犹豫斗争到底是偷钱还是挣钱快的恶作剧稍微有点走样了。再怎么样,叶韬也想不出来怎么让特种营的战士们在几个月里挣到几百万两银子的办法。不过,哪怕是孙波屏,也渐渐震惊于一个圆缘园,一个冠生园挣钱的本事。因为孙波屏中罩着,没什么官员敢去打秋风,但两边的各种礼数还是颇为周到。圆缘园姑且不提,那里的调制茶着实不便宜,而且,由于客人们习惯于在圆缘园久坐聊天或者下棋,圆缘园的营收倒是有限。
  但冠生园可是非常可怕的,从开炉营业到现在,几个烤炉已经停不下来了。那是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还没办法满足巨大的市场需求。冠生园立刻买下了后面的房子,又架起了十二个烤炉,然后在产能上升之后开始提供订货和送货上门服务。俊郎、健壮、阳光的特种营战士们屡屡被那些高门大户招徕,要不是他们都心怀崇高理想——打倒西凌,恐怕要不动摇也很难。自然,特种营战士们并不真的想靠着卖饼干弄到一百万两,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通道挖到了常备库的外面,和那个堆满了银子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这时候,他们就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不知不觉之间将银子弄出来。不管那里到底堆了多少银子,特种营的战士们都记得一个数字:冠生园的第一个月的营业额是十一万两千四百三十三两。
  单单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叶韬窃笑,让那些特种营的战士们略略有些疑惑了。虽然表面看起来闲适,但叶韬来西凌毕竟不是为了休闲的,在圆缘园变得有名起来,在吕振这个名字开始被越来越多人知道的时候,叶韬要面对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了。这个有着让人惊艳的生意经的商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是有人开始好奇这一点了。于是,叶韬一方面积极地开始联络各种各样的人,按照计划铺开自己在西凌的各种联络;一方面,也饶有兴致地和谈玮馨一起准备随时落跑,他们可不想到时候被堵在安庆。
  而在圆缘园开业一个月的时候,叶韬却带着谈玮馨一起,悄悄来到了安庆近郊。他们不是为了踏青游玩,而是拜访行思坊的当家人孔严。行思坊也是陈家产业,而且,是那种在离心大潮里少数保持冷静理智,产业内所有人都被孔严要求好好做事,不要多心的产业之一。要让这样一个商号回到自己手里,那或许不容易,但要透过这样一个商号来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蛛丝马迹,却是很合适的。
  
第三百六十章
拜访
  在陈氏的产业谱系里,行思坊虽然创造的利润不很起眼,但却是产业布局中的重要一环。行思坊经营的是笔墨纸砚等等书房用品,从最基层的衙门小吏用的消耗品类型的毛笔、朝廷重臣和那些家世显赫的世家文士们挥毫创制所用的笔墨、乃至于工部、兵部的那些技术官员和军官在制图、誊清草图等方面用的专门定制的功能性笔和配套的墨水,行思坊将书写领域的生意做得无微不至,而行思坊的那几位老师傅,在书画装裱、修复与鉴定方面的深厚造诣,更是安庆第一。这些生意都让行思坊一直能够和那些高官显爵,和那些世家贵冑保持着相当良好的关系。
  而之所以孔严觉得这时候表现出动摇或者别的什么态度很不恰当,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对一直以来控制着他们的陈家真的有多少忠诚。陈家的操纵不是没有问题的,最初的时候,陈家所辖的这些产业的确能够被控制,能够忠诚地向作为投资者和主人家的陈家尽到家仆之类的责任,但是,当这些产业在这些家仆手里代代相传,成为一个家族不断投入时间、精力和心血,与之联系在一起的百年老店,成为行业内的翘楚,成为有着自己的人脉和力量的貌似独立的商家,乃至于进入一个更高的社会阶层的时候,陈家对这些产业的控制方法虽然也有变化,变得更人性化,也更尊重各个产业的自己的选择,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放手过。孔严对陈家的控制自然也不满意,即使是那样的控制和不断的支持让行思坊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然,行思坊的消息比其他陈家控制的产业更灵通那么一点,他们比其他那些商家更早了解到陈家覆灭的真相以及朝局的动态。当陈楷这个名字最初再次进入行思坊等等以为陈家倒台,而一段时间里一直没有人拿着文牒来接手管辖,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可以实质上独立的商家的群落中,引起的反响是非常大的。不少商家明显表示出了情绪,而在那其中,自然是有已经倒向了道明宗的人,不然,不可能之后道明宗的人会对那些商家做如此有针对性的说服工作。
  行思坊和孔严也不完全是因为顾忌还存活在世的这个陈楷,陈家顺理成章的少主,他们真正顾忌的是陈楷背后的东平的力量。陈楷甫到东平,就成为民政三处的处正。知道这一点的孔严自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味道:陈楷在云州很受重用。他掌握的是官员的监察权,对于云州这么一个有着庞大精密,却又活力十足的官僚体系的地方来说,只有得到叶韬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信任,才能干得下去这个职位。而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陈楷干得很好。不管陈楷对于陈家的产业有没有想法,只要陈家一天没有死绝,那么,陈家作为所有这些产业的宗主,就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存在。这年头,大家还是认这个的,对陈家有所报效,哪怕和国家大业有些抵触,大家普遍也会原谅、理解、同情。但要是背叛了陈家,不管别人如何褒扬奖赏,事情一旦传出去了,戳脊梁骨的事情是不会少的。
  而孔严没弄明白,到底那个吕振是什么路数。要说他真是个从镇州落魄而来的世家子弟,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能够短时间建起一个茶坊,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让茶坊成为安庆诸多名门女子聚集的首选地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要说那是因为户部尚书孙波屏的支持,却又不像。孙波屏虽然自己也曾两三次光临圆缘园,孙眉儿更是有将圆缘园当作自己喝茶和交友的第一选择的趋势,但孙波屏却曾在公开场合拒绝了吕振免费招待孙波屏一家的待遇,将孙眉儿的花费结清了一次。虽然孙眉儿之后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少去圆缘园,但这件事情不少人知道。大家觉得,似乎孙波屏和吕振,也不纯是那种支持和被支持的关系,更像是比较纯粹的商家和重要客户。
  但是,吕振前后几次送到行思坊来装裱的那些画作,却让行思坊的那些匠人们惊艳莫名。那些个彩墨的画作,明显是这些年开始流行起来,有些东平风格,由戴秋妍弄出来的新的文人画风格。戴秋妍的画作在外面很少流传,但她的风格却为很多人所模仿。但是,风格可以模仿,那些绘画的材料和工具却是模仿不来的。西凌本地那些学习彩墨风格的人,要么辗转去弄叶氏工坊在位于丹阳的唯一一家出售颜料和画具的店铺里出售的那些价格高企的专业颜料,要么就自己想方设法配置,颜料的纯度也素质并不很好。但吕振这几次拿来的彩墨画作不但颜色非常明亮纯粹,对于彩墨的运用也不是那种尝试摸索阶段的人能够画出来的。这些画作,假如吕振有兴趣放出去,一定会成为安庆那些书画藏家们追逐的对象。而一个能够拥有那么多,那么纯粹的“东平画风”的精品画作的人,他的来历如何着实值得推敲。当然,这些事情现在也就是在行思坊内流传,并没有人将这类事情捅到外面去。
  而吕振,这一次说是有一副重量级的作品,想让孔严过目,再决定如何装裱。孔严考虑了好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从表面上看来,这只是声名鹊起的吕振对声名卓著的孔严的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拜访而已。
  这还是谈玮馨第一次以吕振的妻子的身份露面,那些暗地里参见过谈玮馨的人自不待言,但谈玮馨在孔家大宅的亮相,却是让人瞠目结舌。谈玮馨从来就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人,当然,她也从来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只是长期孱弱的身体,长期被重重保卫起来的谈玮馨,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让人敬畏、不敢靠近的高贵感觉。而谈玮馨身上透露着的贵气,还混杂着浓厚的知性成分。虽然对于吕振夫妇的来历摸不准底的孔严已经带着家里的晚辈在前庭迎接,但初见叶韬和谈玮馨,还是让孔严有一种惊恐的感觉。这两人的确不是什么很高调的人,并不会咄咄逼人,但他们身上的那种沉稳凝重,那种从容,绝不是一个落魄商人或者普通的世家子弟能够拥有的。
  “吕先生,您说的画作?”极尽礼貌地将吕振夫妻迎入客厅之后,孔严越发不敢小看他们了。站在他们夫妻身边的几人虽然穿着非常朴素,但那种身板,那种精神内敛的感觉,让孔家大宅里的几位供奉非常不安。他们的说法是,可能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两个……能够拥有这种等级的护卫的人又是谁呢?
  “孔老先生,您请看。”叶韬点了点头,捧着装在盒子里的画作走进客厅的是扮作小厮的关欢,他还是最近刚刚来到安庆,来加强叶韬夫妇身边的防卫,同时也来通告他们,其他方面的各种部署已经基本落实了。
  “这是……这是……”当画作在孔严面前展开的时候,孔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行思坊第一次接到吕振拿来的有作者题签的作品。
  孔严没有敢伸手去触摸那张画,反而是站了起来,对周围那些孔家的晚辈们和侍从们吩咐道:“大家且都退下,除了这些客人,其他人一律离开客厅三丈之外。”
  大家感受到孔严的严肃,也明白来人必非凡品,毫无二话地就走了。等大家离开之后,孔严才非常小心地问道:“吕先生……您到底是?”
  在孔严面前展开的作品,是一幅彩墨的山水画,绘制的是草原和山脉交会的地方,一幅其乐融融的春景。但是,画作的题签却是戴秋妍,而绘制的时间正是今年春季。这幅作品,还是戴秋妍的作品第一次在西凌露面,联想到戴秋妍的身份,这种画作显然不可能流落在外面,那么,这个吕振的身份,也就越发让人疑惑。
  “孔老先生,这里,只有我们和您。在这里所说的一切,要是有半个字流露出去,那么,后果都会非常严重。我希望你明白,这种后果,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喜欢的。”叶韬淡淡地说道,他很少使用这种赤裸裸的威胁的口气,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擅长使用。
  “老夫明白。”孔严没有一点脾气,点头道。
  “敝姓陈,现任北疆经略府,民政局三处处正。”
  “陈楷?”孔严几乎惊叫出来,他压住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少东家。”
  “是不是你,还有其他那些商号的少东家,这现在不是还是个问题吗?”叶韬淡淡笑道,“不过,老先生不必多虑。陈家经营多年,毕竟是知道你们几代人在行思坊投下的心血的。其实,以前也是家里长辈考虑得少了,当时,家里事情繁多,人员也杂,的确也没多少心思一家一家来区别对待。天可怜见,现在陈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倒是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仔仔细细地想这些事情。孔老先生,您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相信,你是知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你们,也应该是知道,当初我们陈家为什么会费了偌大心力建立起那么多产业来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奖励与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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