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校对)第7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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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驾崩之后,三弟便几乎没有威胁了,朱高煦不可能那么丧心病狂,对他有甚么想法。再说天下人对高炽家眷之死已有议论,如果三弟再出甚么事,朱高煦完全不要道德名声的吗?这个时代,对于亲情是非常推崇的。所以只要三弟不是特别过分,朱高煦绝不会轻易动他。
  何况高炽一家被烧死,根本不是朱高煦干的。
  朱高煦又道:“咱们的小姑姑,宝庆公主上次进宫来,还记挂着三弟。宝庆公主来不了,驸马何魁四倒在此行之中。一会儿叫何魁四拜见三弟,或许他带了宝庆公主的问候。”高燧笑道:“以前在燕王府,宝庆公主便像咱们的妹妹一样。”朱高煦道:“本就是父皇母后养大的。”俩人在广场上走了一圈,也只能说诸如此类的话题。回到承运殿后门时,朱高煦便提议进去继续宴席。
  走到门口时,朱高煦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话:“以后有些事,三弟可以派宦官进京,找王贵或曹福带进宫,径直说与我听。不然奏章到朝廷里走一圈,很多事就不好办了。”高燧听罢果然面露欣慰之色,忙点头道:“哎,臣弟听圣上的。”至于赵王府长史顾晟,因为赵王府已把鞑靼人的密信、主动送到京师,顾晟的事问题不大。所以朱高煦完全没有提到此人,也不打算换赵王府长史。
  主要是高燧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能让他觉得朝廷在全方位监视赵王府。等到高燧安心了、又放松自己太放肆的时候,再换长史不迟。
  ……午宴罢,皇帝与两个皇妃都到了西边的房屋里休息。段雪恨带着徐氏,与她的堂姐沐蓁在一起。没一会儿贤妃也来了,几个女子便在屋子里饮茶说话。
  徐氏是自己要来的,因为她猜到皇帝北巡、应该会来赵王府。段雪恨与徐氏有旧交,便答应帮她。事情其实也简单,段雪恨先找曹福言语,曹福痛快地答应了,随行便多带了个人了事。当初如果曹福怕事,段雪恨就得告诉朱高煦。
  相比段雪恨,徐氏平日里的话很多。但眼下徐氏似乎闷闷不乐的,许久都没吭声,与段雪恨一样、变成了个闷葫芦。
  就在这时,人报赵王妃韦氏求见。于是沐蓁等人客气地迎出了房门,与韦氏见礼,请她进屋说话。
  只见韦氏身上还穿着礼服,宴席上的衣冠没换下。而午宴已经结束了许久。
  姚姬见状轻声问了一句:“王妃去见卫国公了么?”韦氏点头道:“刚刚才与家父分别,我便径直来见二位姐姐了。”段雪恨听罢,微微惊讶地侧目,瞅了一眼姚姬,心说贤妃果然冰雪聪明。而坐在旁边的徐氏,一直在观察赵王妃,徐氏的神情十分复杂。赵王妃却不认识徐氏,所以没有留意她。
  韦氏犹自说道:“家父问我在赵王府过得何如,我不想他担心我,便挑好的说。家父因我怀上了朱家的血脉,挺高兴的。”徐氏听到这里,立刻转头看了韦氏一眼。
  沐蓁道:“我看赵王对妹妹不错呢,时时都照顾着,生怕你化了似的。”“唉……”韦氏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她似乎有苦衷。或许韦氏认为、她们的娘家人都是战阵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她便表现得不太见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心情。
  贤妃的声音道:“我听妹妹的话、挑好的说,还有不好的地方吗?”韦氏终于委屈地说道:“他只在人前待我很好。人后倒也没说有多不好,就是不怎么过问,经常人都见不着。我有喜脉之前,他每月掐着日子回来,常常喝得醉醺醺的,把灯一吹就上来,把我疼得。然后就蒙头大睡。”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大伙儿都不知道说甚么好了。
  韦氏说出口之后,情绪渐渐激动,干脆开始倾述:“我留意瞧他,他对那些戏子也比我好。王府里养了几百个唱戏的,他有事没事就赏她们。我好心劝说过他,不要浪费圣上的钱,他便说十七叔(宁王)也养了很多戏子。
  可十七叔是有才华的人,酷爱读书精通音律戏曲,还自己写戏本。他倒好,我觉得他根本不懂戏曲,找的戏子就挑貌美的、风骚的,有些戏子音都不准。他还经常在王府外面到处沾花惹草,不管那些姑娘小媳妇是谁、有没有成亲,便是拿钱引诱她们伤风败俗。他要不是怕官员们弹劾,怕他二哥得很,早就做下欺男霸女的恶事了。”先前还劝说韦氏的沐蓁,这时说不出话来。以沐蓁的性情,她也很少说违心的话,于是沉默不语。
  姚姬便劝道:“富贵男子,多是三妻四妾,何况赵王是圣上的亲弟弟。妹妹为赵王妃,平素劝劝他,实在劝不住只能忍了。”韦氏道:“两位姐姐在圣上帮我说句话,让圣上管管王爷罢。王爷最怕圣上,知道圣上北巡,起码有一个月没出王府了,从来没如此规矩过。”姚姬没有答应,只是转头与沐蓁对视了一眼。
  连段雪恨这样的人,也明白一些事。赵王既没有积攒名望、招募贤能,也没有犯伤人性命、奸淫掳掠等一些重罪,只是吃喝玩乐声色犬马,圣上会管他才怪。
  再说韦氏的父亲虽是伐罪功臣、国公勋贵,但赵王是皇家宗室;韦氏的地位并不强势,根本管不住。谁有办法呢?
  韦氏见姚姬与沐蓁没有回应,便问道:“听说圣上也很风流,他不管这种事?”沐蓁忽然说道:“有些事乃误传。圣上贵为天子,还算克制,或因圣上胸中有大抱负。而赵王天生尊贵,身为宗室,衣食无忧,圣上若要他过苦行僧般的日子,确是有些强人所难。”姚姬道:“妹妹再等些年,待赵王年长,或可收敛。那些戏子不过是逢场作戏,赵王府里唯有家眷才是赵王的亲人,妹妹又何必与她们计较?”韦氏叹了一口气,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再说这个话题,便以主人的身份,问皇妃们的用度、住处是否舒适等。虽然大家并不熟悉,但短暂的相处之后,段雪恨觉得韦氏其实为人不错。
第九百三十一章
小王子
  王妃韦氏告辞之后,聚在一起的几个人也散了。徐氏仍旧跟着段雪恨,来到她们俩住的厢房。
  俩人沉默着跨进门槛,段雪恨忽然转身说道:“别听赵王妃刚才在那里抱怨,她的地位却很稳当。你比不过她,不用念着赵王了。”徐氏道:“我也没想与韦氏比,更无法奢望重做赵王妃。”她的表情十分纠结。段雪恨瞧她这个人,平时心思玲珑、又爱打听各种事,等到她面对自己的事了,她却似乎十分糊涂。
  段雪恨便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来赵王府想作甚?你一个废王妃,无法做正妃、便不可能让你做赵王的夫人。”徐氏委屈地看着段雪恨,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段雪恨听到这里,心中有些触动。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处境,至今还没改回沐姓,便是明证。不过她被册封为德嫔之后,这就是最主要的身份了。
  段雪恨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才好心建议道:“你不如出家,不想剃头发可以做道士,再取一个道号。”徐氏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大伙儿在赵王府住了几日,几乎天天都有宴席。赵王找来了彰德府的名士、以及当地官员们作陪,王府里日日笙歌。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朱高煦便决定离开彰德府。
  同时朱高煦让高贤宁写圣旨送去北平、济南,着北平都司向北边各卫、山东布政使司向山海关近处的辽东卫所发军令,下令指定的卫所派人至北平述职;并令兀良哈人鸡儿至北平面圣。(辽东都司隶属于山东布政使司,治所在辽阳、离北平比较远。)当天旁晚,大军仍未出彰德府地界。这时高贤宁带着个山东老乡到中军行辕,引荐给了朱高煦。
  他们进屋叩拜,那山东人自称是济南府七品推官,名叫朱恒。朱高煦见他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文士,长着一张国字脸,面相倒是四平八稳。
  二人起身后,高贤宁先说道:“朱推官曾是济南府生员,与臣算得上同窗。他奉了山东布政使储埏的差事,前来见臣。储埏没有上奏章,意思是叫朱推官通过臣的关系,托臣劝谏圣上,减免山东的赋税、及修建运河的徭役。”听到这里,朱高煦有点好奇,心说这种事直接上奏章就行了,何必搞得那么麻烦?而且一个七品官、并非高贤宁的近亲挚友,居然能让高贤宁亲自引荐到皇帝跟前,也是挺不寻常的事。
  不过高贤宁是朱高煦倚重的谋士之一,所以朱高煦会尽量给他面子,暂且听着。
  果然高贤宁随后便道:“若只是这样的事,臣不至于惊扰圣上。乃因朱推官是个敢言之人,告知其中另有内情。”他说罢转头看向朱恒,轻轻点头示意。
  朱恒拱手拜道:“微臣请奏圣上,山东自‘靖难之役’起,便屡遭兵祸,彼时田地荒芜、家破人亡者甚众。永乐年间,朝廷欲迁都北平,修建宫殿、疏通大运河,又在近左各省加征徭役,山东亦在此列。
  武德初,圣上下旨减免山东各地粮税三年。但同时圣上御驾亲征,征发大量徭役壮丁;后赵王改封彰德,亦从各地徭役修建王府,山东不能不再次征发徭役。不过此中负担最重的大事,仍是修建疏通大运河,每年徭役不断、百姓苦于奔波。”推官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浸出了汗珠,他似乎还是很害怕的。毕竟他当面说了一些皇帝不那么好的事。
  朱高煦却很镇定,说道:“你尽管说。”朱恒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时雪上加霜的,便是出任山东布政使的人选。储大人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此人果然好胆识,先说了朱高煦的问题,接着就诟病他的长官。
  “朕已定下国策,南北粮运以海运为主,漕运为辅。且停止了迁都北平的所有事宜,大运河不用急着疏通,此事大可缓行。储埏身为一省长官,只需上书请旨减免徭役,以便百姓休养生息,为何他不言?”朱高煦问道。
  朱恒道:“回圣上话,储大人胆小,他怕得罪朝中诸公。若漕运大兴,户部兵部等相关官员、能从中得到孝敬;储大人担心上书言及修建运河之事,中枢会有人不满。”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近些年来,因民生疾苦,山东白莲教日渐壮大。储大人既不上报,又采用了错误的方略、至少微臣擅自认为大错特错!储大人推行绥靖方略,以安抚白莲教为要,乃因担心白莲教裹挟百姓造反起事,便要让储大人承担责任。但微臣以为,白莲教自洪武初便被朝廷认定为非法,天下禁止。是非黑白明了,官府却不尽早调兵镇压,形势只会愈发不可收拾。”朱高煦听罢说道:“这个储埏、若如朱推官说的那样,确实不适合在多事的地方做官。”“取缔白莲教,再从各方面减轻山东百姓负担,以休养生息。这些事今年就得办。”朱高煦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得先拿出一套系统的方略来,不然随便发道圣旨,恐怕不一定有效果。”高贤宁和朱恒忙一起拜道:“圣上英明。”朱高煦看了一眼朱恒,用赞赏的口气道:“官员敢说真话是好事。朕最厌恶欺上瞒下阴奉阳违的人,这样的人只会增加施政成本。”他说罢挥了一下手,俩人便谢恩告退。
  今日提到白莲教,朱高煦便想起了一件非常有名的事件,唐赛儿起义,似乎就是这个时代在山东发生的事。
  另外,在永乐初朱高煦与大哥争太子,曾经干过一件事,便是借高炽派人在山东赈济饥民的由头,给高炽编造了一个“仁圣天子”的名号,整得高炽在父皇面前战战兢兢。
  当年朱高煦是个藩王,管不了政务,只顾着争斗,也没过问山东的实情;如今想起来,他心头忽然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次日一早,朱高煦临时改变了路线,下令先去山东走一趟,然后再去北平。山东布政使司的地盘、离彰德府很近,就在此地东面,众人走山东绕行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朱高煦把推官朱恒放回了济南府。并让朱恒带话,济南府不用迎接圣驾,护驾的大队人马也不去济南城。至于山东官场的人事,朱高煦暂时也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之后过了两日,王彧的信使前来奏报,护送鞑靼残部的人马已经过大河了。王彧请旨径直送来大营,不再前往北平。
  原先安排护送鞑靼人的官员,得到的命令是前往北平。其中缘故,只是考虑到鞑靼人路远,皇帝的北巡队伍应该要在北平等待、才能见到他们。
  然而北巡队伍在大河南岸停留了很长时间;乃因随军文武求稳,劝诫朱高煦等大河水减少后渡河,所以人们便等到了九月间才渡河。加上仪仗与护驾军队走得很慢,在赵王府也逗留了好几天,以至于从河西走廊远道而来的鞑靼人、此时已经追上了北巡队伍。
  计划有些变化,但并不耽误事儿。
  王彧率众追上北巡队伍时,大队人马刚刚进入山东布政使司地面。先是王彧前来见面,禀报了此行的详细过程,如何听从何福的调遣、如何遭遇瓦剌人大战云云,都是朱高煦已经知道了的事情。王彧无非亲身经历,说得更加详细。
  当天黄昏时分,大军在一个村庄附近扎营。
  这时锦衣卫指挥使张盛走进了中军大帐,他看了一眼在场的文武,便躬身走到朱高煦身边,俯首小声道:“护送鞑靼残部的人马中,有个锦衣卫校尉。他见到臣之后,声称好像认出了蒙古小王子。”“好像?”朱高煦随口问道。
  坐在下面的几个官员,听到朱高煦的声音,都纷纷侧目。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瞒着心腹大臣们,朱高煦也就正常说话了。
  张盛弯腰道:“据那校尉奏报,王将军与何将军的援兵到来之前,瓦剌军已攻破护卫军阵。彼时所有人都以为大势已去,情势危急,蒙古汗妃阿莎丽便找到了一个男童,将他抱在怀里。校尉还观察到,汗妃在乱军中一直顾着那男童。因此臣猜测,那男童即是汗妃之子、蒙古小王子,不过目前尚无确切凭据。”朱高煦道:“朕知道了。”“臣告退。”张盛抱拳一拜,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走出大帐。
  王斌高兴地说道:“恭贺圣上,这事儿要真相大白了。只要把那鞑靼丞相抓起来严刑拷打,再用蒙古小王子要挟,那鞑靼人不得甚么都招了?”淇国公邱福顿时转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高贤宁好言道:“定国公所言确是有效,不过如此便与鞑靼人撕破脸了。此时,若叫瓦剌人知道了鞑靼人的阴谋,最恨鞑靼人便是瓦剌首领马哈木,咱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朱高煦点头道:“那些鞑靼人已进了咱们的地盘,不用着急。先开饭罢。”众人顿时放松下来。走了一整天、中午只吃干粮,大伙儿都已饥肠辘辘。过了一会儿军士们端着酒肉进账,大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愉快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
胁迫
  一众鞑靼人来到大明国皇帝的队伍中,已经过去了两天。
  天气晴朗,红彤彤的朝阳在平坦的地平线上冒出了头。远处的路上,最前方的人马已经排成了大队,正在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出发。阿莎丽观望了一阵,当然看得出来,今天人们还得往东走。
  说是借道大明国,但鞑靼人来到这里后,似乎要脱身北上并不是那么容易。各种忧虑与胡思乱想,正在阿莎丽心头积累。
  曾经并肩作战的两方,汉人也曾为了保护阿莎丽等人浴血奋战;但形势稍变,汉人就变成了大家最大的威胁。
  就在这时,阿莎丽忽然发现,有两个男子正在那里观望着她儿子。其中一个穿着五彩华丽的锦袍、头戴一顶乌纱帽,腰上挎着一把单刀;另一个身披盔甲。穿盔甲的人正在指着那孩儿,锦袍人则顺着方向瞧,然后轻轻点头。
  阿莎丽心头一阵紧张,直觉情势不太对劲。鞑靼残部中有不少家眷,孩子也不止几个,为何那两个汉人独独在观察她的儿子?
  过了一会儿,那锦袍人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递给王子,接着伸手摸他的脑袋。
  阿莎丽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冲上去制止锦袍人。她情知,此时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明国人做任何事,贸然反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好在那锦袍人给了冰糖葫芦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小王子吃了之后,也没见有甚么异样,想来明国人就算要对付一个孩儿、也不至于当众下毒罢?阿莎丽还是太关切了,才会想得比较多。
  明军军士收了帐篷之后,鞑靼人陆续聚到了一起,一些人骑马、一些人步行,大伙儿跟着明军大队出发。
  阿莎丽骑马来到了脱火赤的身边,小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明国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孩儿的身份。”
  最近,脱火赤似乎心情都有些沉重。他看了阿莎丽一眼,便说道:“汗妃太关注王子了。我们总以为能隐藏心事,但是很难。”
  “怎么办?”阿莎丽皱眉问道。
  脱火赤没有回答。
  阿莎丽想了想,又问:“明国人能事先获知、瓦剌人要截杀我们,他们究竟怎么知道的?”
  脱火赤还是没有吭声。
  阿莎丽沉默了一会儿,不禁又满腹疑虑地说道:“据明国将军声称,明国皇帝得到了一些消息、作了一些推论。那是怎样的消息?”
  脱火赤终于开口道:“汗妃不要多问了,心急更是于事无补,先等等看罢。”
  阿莎丽心头就像有一团火一样,已经有点受不了脱火赤的态度。但她也没办法,终于忍了一口气,然后叹了一声,只得作罢。
  当天下午,大军便停止了前行,人们进了一座村镇,阿莎丽等人被安排到了一座砖瓦院子里。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俊俏的汉人姑娘、穿着月白裙,还有个宦官。宦官挺年轻,自称姓王。
  王宦官用汉话慢慢说道:“咱家听说汗妃懂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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