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校对)第8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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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邵阳公主在聂清麟的陪伴下,撤了身上的汗,便换了一身干净的厚实衣服,也不等那王爷先行回了将军府。
在马车上,她笑着拉着妹妹的手说:“满脑子的机灵,竟是想出了这么多的招式,倒是熏得身体怪舒服的,若不是那王爷进来了,还行多走上一圈呢。”
聂清麟心道: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机灵,俱是英明神武的父皇的功劳,宫里头这样冬日取乐的设施实在是不少,皆是父皇生前呕心沥血之作,给了聂清麟灵感,庇佑了他的异族皇外孙。
“姐姐为何看到王爷要急急就走?”聂清麟心细,自然能发现皇姐看到王爷时的那抹不再在。
邵阳公主却是长出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男人最可恨之处,其实不是以后的薄情抛弃,而是最初的花言巧语。指天盟誓说只要你一人,可是转脸儿却是去陪了旁的女人……妹妹,其实若是不把那些个话语放在心上,便是不会有以后的肝肠寸断,管他又多少个妻妾妃嫔,便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得了。”
她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有自己一段的情伤,更多的是告诫妹妹别走了自己的弯路。现在看来那太傅是不会肯撒手的了,妹妹这辈子注定也是被个强势的男人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那个卫冷侯的妻妾以后只会比休屠宏还要多,就算他不主动招纳女人,也会有人主动进献,若是妹妹年幼,因为太傅的相貌英俊柔情蜜意而深陷了进去了,那么日后的痛苦便是无休无止。
聂清麟闻言,回握住邵阳公主的小手微微地苦笑。她怎么不知皇姐的话句句都是处世的真理呢?奈何自己似乎也是被那卫冷侯蛊惑得有些把持不住本心,虽然知道前方必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是一步步地被带着走到了悬崖的边沿……
一路之上,姐妹二人都是各怀心事,默默愣着神儿。
等马车到了将军府,那王爷竟是骑着马也一路赶了过来,看到马车停下,便下马立在门前等候。邵阳公主平日里性子绵软,可是此时竟是低垂着头也不去看那王爷,径直便要走去了府里去。
因为送走正妃时,二人便是闹着气儿,宏王爷原想着分开一段时间便好了,谁承想,这小女子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简直视他如无物!
这下便是有些肝火上升,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伸手便是抱起了邵阳公主,转身便入了府,安巧儿看得有些傻眼,被聂清麟推了下,才醒过神来,赶紧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给王爷引路。
聂清麟虽然担心王爷迁怒姐姐,但自己到底是不好跟去,只盼着巧儿机灵些,若是情况不妙也好通风报信。
她心事重重地回来自己的卧房,却发现太傅回了府中,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洗着头脸。见聂清麟回来了边擦脸边说:“那边的祭礼完毕了?”
聂清麟点了点头,来到了自己先入了内室,在单嬷嬷的服侍下换了便服。
卫冷侯自然看得出小果儿的兴致似乎有些阑珊,却不知她是因为哪一样。他净了脸后,便坐在扶手椅上,接过了侍女递过的热茶一边饮着一边等着后厨送来午饭。
过了一会,却不见聂清麟出来,他便起身入了内室,一看把那懒货竟然是倒在了床榻上,倒像是要睡过去似的。便伸手过去摸她的额头,摸着光洁一片并没有着热便放了心,也上了床低着头问:“公主一大清早雷厉风行,一张小小的纸条送到了本侯的军帐里,便是比黄绢的圣旨还管用,调拨了一千的将士去教场挖坑烧水埋缸,听带兵的鲁豫达说,效率神勇,比平日挖设陷阱还快。差事这般的尽心,本侯还以为到了公主这里能有赏呢,怎的却不理人了?”
聂清麟因为在姐姐那感染了些许的忧伤,看着邵阳公主的境地也是想到了自己的以后,她虽劝了姐姐不必看得太远,可是那些名言警句向来是劝别人管用,慰藉自己时效率就大打折扣。一想到以后被拘在那宫里,见着太傅凤眼飞扬,携着一干大肚皮妻妾的情形,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只想埋在被窝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好好排解干净这突然而至的少女情殇。
这时太傅的手伸过来,便是一躲,将被角拽得更紧实些。太傅大人平日不耐儿女柔情,虽是养了几房妾室,但是却从来未有过打情骂俏之时,在谈情说爱上其实也是门外之汉,虽然有些发恼这小女子莫名其妙的不理人,却有觉得这样胡乱发着小脾气的又是异常的可人儿,总是好过以前如同挂着面具一般的虚情假意的恭维。见她不理人,反而来了劲儿,使劲地将被子一扯,到底是将那没头没脑的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心肝宝贝”一通的乱叫,这哄人的本事竟是无师自通。
聂清麟本来就不是扭捏的性子,明媚的少女忧伤后,便是被太傅弄得有些微微脸红,在太傅再次低下头来时,唇舌便是自动交缠在了一处……
当天夜里,奴兰的侍女就急匆匆地来报,说是奴兰侧妃发起了高烧。那顾夫人便是一阵心中念佛,心里暗道:幸亏是那个匈奴王爷亲自来了,不然还真是不好说清楚了。
因为她怀着孩子,不敢随便的用药,便是只能用冰水投着巾帕子降温,本以为王爷回来探望她,可没成想,派人去请,那王爷却说因为正陪着正妃,怕来回走动互相过了病气,便是让她安心养病,暂时就不过来了。
平时跟牛一般强壮的奴兰,这次真是急火攻了心,竟是高烧不退,咳嗽不断。顾夫人后来请来了位擅长诊治的孕妇的郎中,要给她下些温和的药物,再施用针灸,缓一缓病情。谁知那奴兰平日刁毒,便是推己及人,认定这将军府里的都是邵阳正妃一系的,皆是恨不得她保不住自己腹里的孩儿,于是不肯那郎中下针,又耽搁了病情。
结果烧还没退,便腹中疼痛,提前了一个月临盆,因为是第一胎,生得艰难,好不容易产了下来,虽然是个男孩,却是怎么拍屁股也不发声音,脸儿憋得发紫,竟是个死婴。
这下奴兰痛苦失声,破口大骂,口口声声说是将军府里的歹人害了她们母子二人。邵阳公主与聂清麟听闻了这话都是有些感慨,只感觉可惜了那腹里无辜的婴孩,因为母亲的无谓逞强而丢了性命。
最让人愕然的是,就算自己的长子夭折,那个休屠宏王爷竟然也没有过去瞧上一眼,心肠的硬冷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不过在王爷要走的时候,倒是带着体虚的奴兰和那两名侍妾离去了。只留下了邵阳公主在青龙关。王爷走了不久,一封请柬便送到了将军府上。
当太傅展开一看,眉头紧锁,最后便是一拍桌案,发出轰然的响声。
第97章
鲁豫达听了声音急匆匆将来,看到太傅满脸震怒的样子,不由得一惊,连忙问道:“太傅,为何生气?”太傅冷着俊脸将请柬扔在了桌面上,便靠在椅背上努力压制着心内的怒火。看太傅不欲多言,鲁豫达又悄悄退下。
这份请柬是休屠烈发来的,可是却是给当今圣上的请柬。请柬用词文雅,不知是不是出自休屠烈之手,流光溢彩地表达了对皇帝的思慕之情,用词之刁钻真是让人下不去眼儿。
若是个不知内情的还好,倒是看不出什么蹊跷,可是太傅知道那曾经的匈奴王子对大魏的少年天子生出了猥琐心思,便能品评出其中的种种典故。比如这“林中月下坦诚相对”,所指分明就是那休屠烈从花溪村将少年天子劫持后,入了城郊密林便想要扯衣羞辱的那一段。
这么意犹未尽地叙旧一番后,信中突然毫无转折地提到惊闻永安公主莅临边城青龙关,“邀请“皇上的胞妹来匈奴王帐做客。
看来那个葛清远也是恼羞成怒了,竟是将皇帝是女儿身这样的机密告知了休屠烈,这厮竟是按捺不住,写了这样一封请柬来调戏让他念念不忘的佳人。当然其中也不乏挑唆者葛清远的阴险用心,便是要来恶心一下回回搅了他美事的定国侯大人。
这样荒诞的邀请,太傅自然是不理。但是一想到有些个龌蹉的男人在寂静的深夜居然是心念不忘他卫冷侯的女人,便是如鲠在喉——葛清远也好,休屠烈也罢,俱是不能活在世上的了!
想到这,卫侯心里琢磨着,也该给这北疆的油锅之下加上一把旺柴了,当下便是修书一封,指派边关伪装成商贾的探子调拨骏马钱银给休屠宏的部落输送军需,手笔之大堪称豪迈。
这样的动作定是逃不过休屠烈的眼目,便是一意要让他们兄弟二人的斗争尽早些。
经过沫儿哈部落一事,休屠烈和休屠宏两人的兄弟之情告罄,,只不过还没有撕破脸,蒙着一层遮羞布。
休屠烈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考虑到休屠宏势力不弱,身为匈奴猛将甚得各部落长老的人心,如果贸然讨伐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故而休屠烈原本还不欲现在就动手。但是葛清远进言的一番话让他改了主意。
葛清远说,因为封地和财物问题,其实其他部落的首领俱是眼红心热的很,未见得会单于惩戒休屠宏有太大的意见,而休屠宏刚刚吞并沫儿哈部落,还不能有效统合,所以现在是休屠宏最弱的时候。
魏朝刚平定南疆,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纵然想插手北疆也有心无力。敌弱我强,而敌人外无良援,正是一举解决休屠宏的良机。否则休屠宏必然在魏朝的帮助下,势力壮大,而那时魏朝也缓过手来,单于就要面对休屠宏和卫冷侯两人。
就在葛清远进言后不久,便发生了大魏商人运送辎重粮草给宏王爷的事情,倒像是与葛清远所说的不谋而合。
一向惜才的单于自然是对进言献计的葛清远另眼相待,引为谋士,但是心下却是起了提防,这位葛大人投奔到休屠烈之下时,身负重伤,但是他竟然了解许多匈奴部族的内情,看来是安插收买了不少内奸……
休屠烈暗自想到:等到平定休屠宏的叛乱后,一定不能留下这个姓葛的,不过这样一来,休屠烈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双方正式开战。
休屠烈一方几乎囊括了北疆的所有部落,实力远大于休屠宏。但是休屠烈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小算盘,北疆部落一向分而治之,如果能前期节省些兵力自己不必太出力,岂不是一举两得,达到削弱各个部落的目的。单于休屠烈节省王庭的力量不出力,各个部落的首领竟也打得一般心思,都想占便宜,又都不愿别人占便宜,互相扯皮,拖后腿,而休屠宏虽只有本部和格尔番部落以及半残的沫儿哈部落,但是一时间打的也是风生水起,胜仗连连。
一时间隐隐与休屠烈分疆而治,匈奴部落真是宣告分裂。
边关起了战火,关内也是人心惶惶。太傅现在对于龙珠子的事情,完事都是加上小心,便是安排即日启程,带着两位公主返回内陆,远离边关。
因为邵阳公主怀有身孕,不宜劳累,聂清麟又心挂着姐姐,不愿一人返京,便在古城平阳暂时落脚。
平阳以前曾经是前朝的古都,建筑走的是古朴大气的风范,因为是交通南北的枢纽要道,来往的商贩不断,经济也甚是富庶繁华。
顾夫人带着一干管家一路小心照顾张罗,到了地方后,也该回转到青龙关了,临别时,竟是对她先前鄙夷的卫府三夫人有些依依不舍。
聂清麟心知这位顾夫人内里清高,倒不似京城王府世家里的那些夫人们阿谀奉承的惺惺作态。一心认定了她是出身卑微的妾室,却引了她做知音,总是要好好的表示一番,于是老早命单嬷嬷备好了礼盒,送给顾夫人做礼物。
临别那日,顾夫人备好了自己亲手制的一竹筒青茶赠与聂清麟,看这三夫人也备下了礼盒,也含笑接了过来,说了阵子道别的话后,便匆匆上路。
等在马车上解开礼盒一看,吓了足足一大跳,里面是一整套的茶具,单拿起一看,杯下一个“清”字这套朱砂茶具,竟是比自己当做宝贝的那一套造型更是古朴匠心。其中那个茶壶上,居然还有慎思公拓写的一篇铭文。这等无价稀罕的珍宝,三夫人竟然这么不显山露水地送给了自己,想到自己方才赠茶时给三夫人得意地炫耀着制茶之法,竟是忍不住一阵羞愧。拿起礼盒的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有力的小字:高山流水匿知音,泥壶灼汤沏真情。
那三夫人小小的年纪,豪爽的行事派头却不让须眉男子。顾夫人想起那三夫人的做派谈吐,竟是莫名生出了淡淡的惋惜之情,那么好的姑娘,若是生在好人家,便是高门朱户也难求得的才女千金。
唉,偏偏出身太低,竟是做了太傅的第三方妾室,那太傅若是将这样的女子当了玩物消遣,便真是一朵清雅的娇花,插在了……
忽然想起那阎王太傅横眉立目训斥自己丈夫的阴冷模样,顾夫人急急打住了大不敬的想法,心里倒是隐隐期盼自己的丈夫快些高升,早日回了京城,也好与三夫人再续灼汤清茶的情谊。
聂清麟不知自己的随手相赠,引得顾夫人一番的感动,她此时正兴致勃勃地与太傅一起逛着古城里的铺子呢。
以往与太傅微服,聂清麟大部分时候总是身着男装,如今顶了三夫人的名头,倒是方便穿着女装出游了。太傅远离了边关,精神也为之一松。邱明砚自作聪明弄丢了皇帝,知道真相后自责不已,就差削发明志,戴罪立功之心坚定,因为太傅不在京城,处理政事尤为勤勉。京中的暗探向太傅禀报京城的近况时,总是不忘补充一句:邱国相又清减消瘦了。
太傅长指敲了桌面,算了下砚清的斤数,觉得还有些消瘦下去的余地,便放下心来,要在古城里再玩上几日,也算是给日夜操劳国事的自己一个难得的假期,乐得拉着佳人畅游古城。
更重要的是,他的胞弟卫云志也在古城之中。
最近卫家在中原开设了不少店铺,直接铺货贩卖,由于卫家销售的都是独一份的特色,无论在哪里开店都是顾客营门,供不应求。
不过因为卫冷侯的缘故,卫家向来不与官府结交,走的是踏实生意,低调为人的路线。就算在中原开了十几家店铺,也从未显露这商号与权倾朝野的定国侯大人有丝毫的干系。不过平阳的商号却是卫云志亲手盘下来,独自经营的第一家。常年跟随父辈叔伯跑船的他,对于自己亲手张罗的第一笔陆上买卖很是重视。
只是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卫冷侯家竟然招呼都不打,在店铺开张剪彩的这一天突然而至,真是……让他惊吓连连。在一阵鞭炮声中,卫冷侯嘴角微微含笑:“怎么了?云志,看到大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卫云志苦笑一番,一眼便看到了大哥身后的那位佳人,因为之前在码头见过,那等倾城的容貌倒是极好辨认,只见她今日并没有蒙面,款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由得心里暗暗诧异:怎的大哥还未换人?专宠了这么久,也是难得……
来不及多想,他压低了嗓门对大哥说道:“大哥,您要来也不是事先打下招呼,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大哥您一会高兴不起来……”
卫冷侯微微挑眉,这时便听到卫云志的身后产来一声娇弱掺杂着惊喜的轻呼:“大……表哥,是你吗?”
第98章
这一声裹着蜜糖般的“大表哥”引得聂清麟不由得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容貌娇俏的少女立在了卫云志的身后,一身粉缎的衣裙倒是清纯可人,望向卫冷侯的那双羞怯的眼儿里满含久别重逢的惊喜。
喊了这一声后,少女似乎自觉失了矜持,顿时小脸羞红了一片,犹如一抹粉霞涂抹在了脖颈之上。卫冷侯目光微闪,淡淡开口道:“若珊表妹,你怎么会在这?”
那名唤若珊的少女轻轻说道:“同母亲一起出来散心,正好二表哥的店铺开张,便一同来道贺,讨一杯初开铺面的庆酒。”
正说着店铺便又走出一个中年妇人,看到了卫冷侯高大的身影也是一脸的笑意:“玉哥儿许久未见,可是让姨妈好生的想念。”太傅看着这妇人,微微拘礼道:“柳姨妈好久不见,外甥有礼了。”
这位妇人是卫氏兄弟二母亲的亲妹柳氏,也算是看着两个兄弟长大的长辈。当年柳家也算是乡绅富户,可她的家姐却是逐了铜臭嫁作了商人妇。她却是立志高远,一心要嫁有功名在身的良人,最后到底是嫁给了乡间的一个秀才。可惜自己的夫婿仕途不顺,止步于个举人便不再能高升一步了。幸好夫家家底殷实,倒是不愁吃穿。可是跟家姐比起来就云泥之别。
原先她鄙视家姐目光浅薄,选了铜臭的商人,待到年纪渐长,俩家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时,她发现这大姐夫虽然是商贾,可是谈吐学识竟然比自家终日“饱”读诗书的夫婿不知强上多少,若是参加科考,必定要比自己的榆木脑袋夫婿要通达得多。
哪成想,自己当年这么一说,姐夫却只是微微一笑:“那些个达官显贵有我快活吗?”那种视功名如粪土的清高却不是假装出来的。隐隐中倒显得她与夫婿有种求之不得的尴尬短视。
若是这样到也罢了,这姐夫待姐姐情深从来没有纳妾,姐姐连得二子,夫妻琴瑟,感情甚笃。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就是子嗣艰难,婚后数年未得子,后来终是逃了秘方子,怀下了身孕,却是生下了女儿,这时丈夫耐不住了性子,便是纳了妾室,小妾入门两个月便鼓了肚皮,又一举得男真是气炸人的心肺。后来自己又费尽千辛万苦怀了一胎,剩下的又是个女儿,便是方才那出声的王若珊,至此也死了生儿子的心,以后自家的家产竟俱是小妾所生庶子的了。
姐妹间就算感情再好,也会隐隐有些比较长短的好胜之心,自己一向自觉容貌比姐姐出众。可是到了丈夫子嗣这一关节俱是比不过姐姐。一样花枝各开两朵,只是自己这朵渐渐萎靡,内里的失落便是不足言道了。后来幸好姐姐家也不是事事顺心,倒是叫人顺心,单说大公子玉哥儿的种种表现,让她的心理多少平衡了些,这样胆大妄为的忤逆子是要造下多少的冤孽才能生出来啊?
这小名“玉郎”的外甥,除了脸儿白的贴个“玉”字,其他都是不搭界的,简直是顽石一块!五岁便带着一帮孩子仿着“火烧赤壁”行军作战,趁着夜色烧了姐夫一艘装满香料的货船。赔人大笔钱财不说,那种被火燎的浓郁香气竟是足足三日才散了过去。至此老家有得一雅名“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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