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12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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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万岁的金顶御帐时,太监们正好呈上新剪下来的樱花,皇上笑着道:“朕的婉嫔说这樱花有护肤之功效,说是要采集些,制了油膏给诸位的女眷,少不得今日做了辣手摧花之人,这一番折下些来,倒是少了些美景。”
  有那会拍马捧屁的立刻接道:“满山的芳花皆为圣上命人种下,现在婉嫔采摘也是为了让各位的府内多些如花般的容颜,这等美事,若是花儿有魂,也自当心甘情愿才是。”
  随即便是一群附议的,那些个王妃夫人们,也个个现自谢过婉嫔的心意,仿佛自己脸上已经涂抹了婉嫔亲手制下的樱花油膏一般,旧貌换新颜,个个美得像朵花。
  琼娘坐在其下默然不语。她前辈子长袖善舞,上至宫廷下至各府宅院,人脉交际皆是记得一清二楚。
  在前世里,这个叫婉嫔的……压根就没有出现在万岁的身边。怎么今世里,她便突然在乐坊出现,进而一举博得圣心了?
  琼娘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问题便来了。为何那人要费心安排一个酷似琅王生母的歌女呈递给皇上?
  那肯定是因为那人清楚,万岁痴恋他的表姐而不可得,这才故意费心找来这么一位容貌肖似的赝品。
  此人为谁?大皇子?
  琼娘悄然拿眼打量了一下,觉得那位轻轻瞥着嘴,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仿若跟整个花宴格格不入的被废储君并不像。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二皇子,却发现他正盯着她在看,四目相对,一时有些尴尬,二皇子倒是落落大方,只是嘴角微微一翘,朝着她点了点头便自移开了目光。
  琼娘抬眼看向身旁的琅王,他方才正与皇上说话,并未注意到方才的那一幕。
  琼娘直觉二皇子方才的目光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放肆,可她又不好点破,便在心内琢磨。她有种直觉,那端坐在龙椅旁,莫名其妙出现的婉嫔,必定与二皇子有些关联。
  就在这时,婉嫔突然开口说话:“听闻琅王妃素手调香,乃是京城里研判脂粉的行家,不知可否坐过来些,正好与你讨教些心得。”
  婉嫔开了口,琼娘自当起身,可是这时琅王却开口道:“拙荆近日害喜,闻不得脂粉味,只怕不与婉嫔娘娘一起调香弄膏。”
  婉嫔轻声道:“却是我孟浪了。早就听闻琅王妃乃是我大沅朝第一等的妙人,蕙质兰心堪称才女,一直想要见上一面,今日终于如愿。不知怎地,第一眼见到琅王妃,便觉得甚是亲切,便想跟王妃坐得近些说会子话儿?”
  皇帝闻言笑道:“婉嫔,你当着乃是会识人,忘山的夫人,的确是个持家的贤妇,你当是与她多亲近些。”
  琅王皱了皱眉,直觉着不喜琼娘与婉嫔亲近,便待开口拒绝。琼娘担心琅王说话不知轻重,轻轻拽了下琅王的衣袖,站起身来,笑着道:“臣妾自当恭敬不如从命。”,边说边行了过去。
  婉嫔对这第一女富豪很是好奇,不住问这问那,从琼娘盘下食铺,到成立船队,俱是问了详细。
  此时御帐之内,男女宾客已经自动分开,那些个皇孙世子们自然是围坐在万岁的身边一边品茗一边赏花,而女眷在则三两成群地散坐着。
  皇后自从太子被废后,也许是觉得脸上无光的缘由,像这等子人前的场合能避则避,是以她并没有来。
  许是少了后宫之主的缘故,其他的嫔妃们也自在些,不过许是婉嫔正得宠的缘故,其他嫔妃们都没有挨着上前,只不远不近地坐在了不远处。
  琼娘未想到婉嫔如此的健谈,又因为身旁没有别人,如此一来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只挑些不甚重要的事情说说。
  待琼娘大致讲过了,婉嫔感叹道:“琅王妃真是经营有道,眼光也好,每次开的行当都是大获成功。”
  说话间,婉嫔伸手去取桌上的茶杯,不知怎地,手一抖,香气四溢的茶水俱是泼溅了出来,将琼娘手臂上的衣衫都是打湿了。
  婉嫔连忙握住了琼娘的手臂,将衣袖向上臂卷起,说道:“哎呀,都是我不好,快擦擦。”
  琼娘心中一动,总觉着婉嫔从今日见面开始就有些刻意,连忙挡住她的手,说道:“怎敢劳烦婉嫔,让它自干了便好。”
  婉嫔却是没有停手,手上用力,依旧向上撩琼娘的衣袖。
  琼娘感受到婉嫔手上用力过猛,用力挣扎了一下才得解脱。她看着婉嫔一直紧盯着她的衣袖不放,心里隐约是咯噔了一下。
  于是便借口更衣,起身离去了。当她起身时,琅王也跟了出来。
  而当他们起身准备离开御帐时,琼娘发现那二皇子似乎有意无意地飘向她那湿透的衣袖……
  琅王借口琼娘身体不适离开后,二皇子饮了一阵子酒,走出了御帐,双手背在身后,在花树下慢慢踱步,欣赏着美景。
  而那婉嫔陪皇上饮了些酒后,也是略有醉意,便带着侍女在外面行走。不一会也走到小径处,婉嫔让侍女回御帐去取遮风的纱帽,待侍女走远后,她向前行了一会,走到二皇子几步之遥处停了下来。
  二皇子背着手看着远山,没有回头,轻声问道:“可曾看清?”
  婉嫔望向另一处的远山,说道:“只看到有花纹,颜色却是看不清楚。”
  片刻后,婉嫔忍不住好奇问道:“这图案可是有什么玄妙?”
  二皇子淡淡一笑,道:“这女子出身卑微,命运多舛,并不被人看好,最后她竟然能从小户女子一路扶摇而上……细细想来,不能不叫人疑心她乃是至福之人……。”
  婉嫔听得一头雾水,也闹不明白这琼娘胳膊上的是否有银子,跟这什么福气有什么干系,便道:“琅王妃不但在琅王府得到王爷独宠,而且自己也是富可敌国,这般的无双的女人哪里还需验证?必然是至福之人。”
  二皇子微微笑道:“说得不错,倒是本王一时入了迷帐,这般无双的女子确实无需验证……”
  说话间,他自抬不离开了树林,正看着走到山下正准备上马车的琅王妃,那琅王正小心地搀扶着她上车呢。
  再说琼娘被这婉嫔闹得无心再停留,便与琅王一同下了宝鸣山。
  直到上了马车,琅王看琼娘还捂着她的手臂,便道:“可是衣服湿得难受?要不要换件衣服?”
  这马车随时都备着小衣箱,以供主子们外出时换穿之用。
  只是当琼娘脱下衣服时,痛得诶哟了一声,再看她的手肘处的那么鲜红的万字突然灼烫起来,叫人疼得难耐。
  楚邪是知道她手肘上的万字的,新婚之夜时,雪白的肌肤上一点红符,煞是撩人,当时便问她怎的会有这符,琼娘当时告知他,乃是因为自己一心向佛,着人上色刺下祈福之用,他也未疑有它。
  可是今日乍见这字符旁的肌肤灼烫一片,琅王不由得俊目圆瞪,疑心是方才婉嫔泼洒的水里有何不妥。
  于是快马加鞭赶了回去,待得回府,叫了神医验看,那衣袖上沾的就是一杯普通的清水,而琼娘的胳膊灼烫一阵后,也就渐渐缓解下来,恢复了原样。
  琅王皱眉问神医:“可是她当初刺青时用的染料不妥?”
  那神医闻言仔细看了看那印记,自言自语道:“这是何人所刺,竟然是浑然天成,不见晕色啊!”
  这字符既然没有问题,神医自是给琼娘诊脉后,便退下了。
  漱洗之后,琅王将琼娘抱着怀里,自是看着她被秀发遮掩的脸儿,怜惜地亲吻着道:“是不是白天累坏了,怎么看着都不精神?”
第154章
  琼娘单手摸着胳膊肘,
微微抬头看着琅王,
低声道:“你说,若是你我相识不过是一场梦,该怎么办?”
  琅王觉得自己的小娘又在犯痴,便将她放在床上,低头看着她,
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你梦到一半醒了,
我也会在梦外找到你,绝不叫你一人孤单。”
  琼娘伸手与他十指交缠了片刻,
定定地看着他半响,
才露出自己的手肘道:“这个字符其实是个神迹,它表示人可重生,而我便是从地狱中重生之人……”
  琅王原本想说,
天色甚晚,
还是莫开玩笑了。可是看琼娘的神色半点都不像开玩笑,
方才又刚诊脉完毕,
也绝对不会是失心疯,
是以,这次他没有再如上次那般打断她的话,而是听她细细讲述下去。
  别的还好,当他听她讲述,二人前世不是夫妻,
而她竟然是嫁给尚云天那个碎催时,
脸便全黑了。
  琼娘的故事并不算长,
毕竟她前世在最繁茂的年华便被人推入了井中,以后的世事与她再无干系。
  她不过是想要提醒琅王,尚云天与柳萍川乃是重生之人,比她更了解前世的后续,若是这二人都去相助二皇子,而二皇子又不会善待琅王的话,要尽早做些准备,否则必然十分被动。
  琅王一动不动地听她讲完,好半天都不说话,琼娘终于说出了心内的隐秘,可是心也没有落到地上。
  “你说我前半生被囚皇寺,背负反贼骂名,那你为何还同意嫁我?”
  琼娘抬眼看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道:“看你前世太孤苦,怜惜着你便嫁了。”
  琅王依然不多言,还是那么目光瘆人的看她。
  琼娘心知他不肯相信,便是叹了一口气道:“后天是端午,南市的那家粽子铺老板家会生双子,到时候他家的蛋黄粽会包双黄答谢老主顾,到时候你命人多买些回来,我爱吃他家的粽子……对了,护城河外的龙舟表演还是莫要去看了,那天会下急雨,雨大的人睁不开眼,烟雨蒙蒙到时候什么也看不清。”
  说到最后,屋内一片沉静,琅王自始自终都没再说什么。
  只不过那一夜,他搂得她甚紧,就连转身都有些吃力。
  端午节如期而至,家家的门前插着艾草,小娃娃们的彩线和一串串的小桃子、小扫把也上了身。
  只是今日的天气反常,往日艳阳高照的晴天,今年却是大雨如注。在瓢泼大雨里,琅王夹起了在南城粽子铺买来的蛋黄粽,咬上一口,里面的鸭蛋黄赫然两个,粽子料足入味,吃起来真是异常过瘾。
  可是琅王只吃了一口,便再吃不下去了。就算再不愿,他心内也开始相信,琼娘所言并非疯话了。
  只是这心堵得异常的难受。前世的琼娘可是瞎了,他这般样样都好的不选,非要嫁给尚云天!
  想到尚云天曾经抱着自己的小娘翻云覆雨,甚至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琅王真想拎刀提斧,将所谓的前世前夫斩杀得七八烂。
  此时,琼娘在轩窗外探头一望,便移步书房,看着那被咬了一口的粽子,然后对默然静坐的琅王道:“王爷,这次你可信我?”
  琅王慢慢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她,忍着气道:“若不是你我二人感情甚笃,我真是要疑心你是存心和我闹不过去……前世里为何不选我?”
  琼娘原本以为他信了之后,当问自己江山社稷的动向,以及自己被囚的细节,以求今世破解。
  哪料想,他开口便是醋意横天,仿若自己被戴了无数顶绿帽一般。
  琼娘也觉得难心,不过琅王这般反应也是常理,若是叫男人不介怀娶了个二婚的妇人,还真是有些难。这也是她迟迟不愿跟琅王吐露前世隐情的缘故。
  男人啊,都过不得这一关。
  当下,她忍着心内的难过,跟琅王开口道:“此番与你讲这些,也不过是希望你心内有些底,我前世死得太早,所知不多,甚至不如柳萍川,想来对王爷无甚裨益。剩下的,便要王爷多留心了。”
  缓了一缓,她又言道:“我自知这几个月身子渐渐沉了,身边有人睡不安稳,夜里起夜甚频,也搅得王爷不得休息,我一会便命人另外收拾处侧院,约莫下午便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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