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12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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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容公主这一身的打扮甚是别出心裁,倒是叫爱美的妇人们都看得一愣。
  再看那细滑的脸儿上,妆容精致,粉黛浓淡正宜,未见分毫的凄惨寂寥。
  琼娘看见迎将过来的侍郎夫人,微微启唇露出贝齿一笑:“也不知侍郎夫人这是买了什么宝贝,竟是叫了这么多的人开眼,我出门便后悔了,怎么没把那新买的舶来货,能放大阴阳的单镜儿拿来,才好将夫人的宝贝看得仔细。”
  士郎夫人被琼娘软绵绵的话怼得有些讪讪,连忙尴尬的笑开了:“不过是看那玉器的成色好,据说乃是福运甚好的贵人所用之物,便将亲朋俱是叫过来,让大家沾沾喜气,也不枉我花了这笔银子不是?”
  琼娘扬目含笑打量了一圈四周道:“大家果然都是急着沾福气的,都来的甚齐呢!”
  侍郎夫人连忙将话头打岔到了琼娘这一身别致的衣裙上,然后邀了几位相熟的坐在一处饮茶吃糕点。
  不过在场的夫人里有不怕事儿大的,若是不探听个缘由,岂不是对不住自己这番舟车劳顿的折腾?
  在大家议论这琼娘的衣裙时,便含笑道:“这衣衫也忒是大胆了,不光衣袖子是透明的,连裙摆的下面也是,这绣花鞋都露出来了,我等‘成了婚’的妇人可是不敢这么穿……”
  夫人们一看,可不是吗?那下摆也是轻纱,将一双镶嵌着双色珍珠的绣花尖鞋显露出来,雪白的足面也未着袜,堪堪半露了一抹出来,只觉得如剥壳皮的笋般惹人怜爱。
  琼娘倒是知道这位夫人引话的用心,含笑道:“生完了孩儿后,耐不住热,总是爱出汗,便是穿得凉快了些。”
  另一位夫人趁机道:“韶容公主穿成这般……那琅王也不说些个什么?”
  琼娘端起茶杯,用杯盖一点点拨弄着茶沫子道:“我这些日子都住在娘家,不曾与王爷见面,再说这等子妇人的衣着,岂是需要男人操心的?难道夫人你穿什么鞋袜,都要去请示你家老爷?”
  她那句住在娘家,正好应合了传闻的琅王休妻。于是众人皆是腰杆一挺。
  那二皇子的正妃卫氏也在,便轻声道:“这几日满京城传扬琅王往户部递了休书,宠妾灭妻……这等子没影儿的事儿却传得有鼻子有眼,当真是无状……”
  虽然她说得委婉,但是却是要掀开琼娘这下堂妇的底儿,一旁众位夫人的眼儿都亮了。
  琼娘倒是觉得这事儿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便是落落大方道:“那休书的确是递送到了户部,听说能批下得这么快,得亏了二殿下的从旁协助呢……对了,怎么不见二殿下来此沾福气呢?”
  卫氏的表情一窒,其实这些日子来,二殿下都是告病在家呢。
  那楚邪下手特太刁毒了,尽是往人脸上招呼。
  二皇子乃是未来王储之继任者,岂可让人看见被打得这么凶残?便只能称病,养在府里,等着脸上的颜色消散。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可不在偶感风寒的二殿下身上。
  听闻了琼娘的确是接了休书,登时个个瞪圆了眼,痛心惋惜着韶容公主姻缘不顺,然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刨根问底。
  琼娘倒是很有气度,只微微笑道:“与琅王性格不合罢了,没有那么多的枝叶。”
  这样的话岂能喂饱众人,可是待还要问时,安业王妃云曦却扫了众人的兴致,只拿旁的话,将话头支开了。
  然后云曦王妃站起身来道:“此处甚是闷热,韶容公主要不要跟我去园子里走一走?”
  琼娘自然从善如流,便带着丫鬟跟云曦两人去园子里散步。
  待得走到一处幽静的回廊边,云曦幽幽叹道:“我若是你该有多好……”
  琼娘知她这话可不是在酸自己,而是真心实意觉得能收一封休书自此两断是好的。自从大哥带着公孙二回到北疆后,那云曦的面容便日见着憔悴。与前世里那个人前雍容华贵的太子妃大相径庭。
  也许是前世里哥哥一直独守终身,让云曦有了慰藉,只觉得二人的情谊一直被大哥柳将琚珍藏在心。
  可是现在,她眼见着昔日的情郎移情到别人的身上,甚至不惜违抗父母之命也要带那公孙二远走高飞,这份类似受到背叛的感情当真是锥心刺骨。加之安业王被罢黜后,性情越发乖戾,也从不入云曦的房里。云曦内心煎熬,眼前也看不到未来的出路。
  幸好,白氏也生了个男孩,便是寄养在了云曦的名下,每日逗弄着孩子也算是心有寄托。可是如今眼看着琼娘与琅王和离,却是一副泰然自如,光彩如往昔的光景,怎么能不叫安业王妃心生羡慕之情。
  琼娘没有说什么,她虽然了解云曦内心的苦楚,可是自己也没有解救她的良方。她不像自己,出身于商户,少了许多束缚。
  像崔家的这等子市井人家出身,虽然不愿女儿婚姻破散,可是却没有那等子世家的沉重繁琐。
  在小镇乡里,若是男人床榻上不行,或者是家里太穷困,甚至连休书和离一类的文书都不必准备,裹了包袱便走人,若是男人给了女家气受,娘家只要有人,亲自打上门的都有。
  所以眼见着这休书递了出去,崔家夫妻并没有太过责难女儿。毕竟那休书是琅王写的。俩夫妻虽然不清楚他为何要写,但是他先不要琼娘的。家里钱银殷实,就算是双胎的外孙也养活得起。琼娘受了伤,受了气,那便回娘家好了。
  所以这几天,琼娘养在崔家,也不见大胸的蝶衣恋花一类艳婢娇莺在眼前晃,心境自然舒畅不少。
  可是云曦虽算过得不甚愉快,那娘家靳家也是知情的,却万万不能让云曦与安业王和离。
  这是皇家和世家靳家的双重脸面,就算明知女儿过的苦楚,也要在人前挂着笑脸,养着妾生的继子,守着烛灯长鸣的孤寂。
  与云曦散步之后,这场欣赏玉器的小宴也便要宣告尾声了。
  众人原想看着形容憔悴的王府弃妇,却未能如愿,便有那好牵红线之人蠢蠢欲动了。
  琅王钱多不在乎,可是这等富豪的弃妇可有人看着眼馋呢。
  别的不说,单是今日琼娘脚上踩的那一双绣满了圆润双色珍珠的绣花鞋的银价,就够一般的王府吃穿用度半年的了。
  这哪里是生了孩子的弃妇,这便是聚宝盆、招财树!
  况且还生得那般美,气质也是娴雅出众,直叫众人看得心痒。
  有几位正妻亡故,准备续弦的大人还是特意眼巴巴地来赴宴相看,只准备回去花了重金去请巧舌如簧的媒婆,务必要将这京城里第一等的女富豪娶到手中。
  等琼娘出了门,上了轿,时辰还算早,她便要去赴另一场邀约了。
第165章
  可是未等起轿,
便有人追撵了出来,
原来是二皇子的王妃卫氏。
  她笑吟吟地与琼娘道:“之前便邀公主过府闲叙,可帖子送了过去,却不见公主回复,也不知是不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没有送达到公主的手中?”
  琼娘笑着回道:“并非我故意怠慢王妃,
只是之前心绪烦乱,
不想出门。一时也是惫懒了,并没有逐一的回复,
日后若有空闲,
定然亲自过府赔礼。”
  其实琼娘这般说,哪个都挑不出错处。一个被休离出府的女人,定然是躲在娘家终日以泪洗面,
哪里还顾忌得礼节的周全?
  卫氏听她不是故意推却,
当下明显松了一口气,
陪着笑道:“既是这般,
我就放心了。二殿下常常念及公主你乃沅朝第一等的才女,
常让我与你多多亲近,沾染些慧智灵根,还请公主要与我都走动啊!”
  琼娘只是微微一笑,说一声还有邀约,不宜耽搁,
便与卫氏就此作别了。
  可等她上了轿子,
脸儿便自冷下来,
想着卫氏方才的话,心道,这女子倒是个听话乖巧的,堪称是二皇子的贤内助了。
  这等子不忌讳生冷地替丈夫扩充内宅,招兵买马的本事胸襟,可是她两辈子都赶不上的。
  轿子到了东门,她便上了早就等候的马车,马车出城去,很快便到了城郊的别院——这里她当初与琅王初识时,在这里做了月余厨娘的地方。
  如今这别院曲径通幽,静雅依旧。
  琼娘下了马车时,在前厅坐了坐,待侍女端来温水盆子后,便用皂角净手,脱了外衣,换上轻便外衫,又换了舒适的兔毛底儿的便鞋,便起身朝着她昔日里,操持劳作的小厨房走去。
  刚转个弯儿,还没等过月门呢,便闻到一阵阵的焦糊味,再走过门时,一脸焦黑的常进正往外跑,看见了琼娘赶紧道:“王……咳咳……王妃,那炉灶不是坏了吧?怎么烟儿不顺着烟囱走,直从灶眼处往外冒!”
  琼娘身后的喜鹊有些看不下眼,便跟着常进入了小厨房,那灶眼果然冒着滚滚浓烟,喜鹊一细问才知,方才放铁锅时,那水洒进了炉灶大半,用这样的湿柴生火,难怪着冒黑烟。
  等喜鹊帮忙这掏柴换柴的时候,琼娘移步走到正在灶台旁拿着锅铲,翻检锅里鸡肉的琅王身旁,轻声道:“王爷,甭看了,都没熟,而且皮炒糊了,再炖便要有苦味。”
  琅王狠狠瞪了看灶火的常进一眼,觉得真是不堪大用!若不是怕小厮嘴不严,怎么会用他这等不会生火的废物!
  常进累了一上午,眼屎都堆着黑灰,此时也是乏力地往地上一坐道:“王妃,您就看在小的鞠躬尽瘁的情分上,与王爷重新签了婚书吧!”
  楚邪觉得常进如此开口哀求,实在是太下面子,便是将锅铲一扔道:“哪里那么多废话?还不快些去取些新柴来!”
  常进一缩脖子,跟喜鹊两个人出了院门去。
  琼娘看着琅王的脸膛依旧是浓眉倾斜,眼若朗星,只是那眉眼间也沾染了烟火气。若是被雍阳公主看见,怕不是要喊一声:折杀本宫的谪仙哥哥!
  她也是忍不住抽出了绢帕替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道:“原本就只是个会吃的,何苦来这般的作践自己?圣人言君子远庖厨的话是忘了吗?”
  楚邪冷哼一声道:“那你肯愿跟我重领了婚书?”
  琼娘听了这话,便又闭口不言了。
  其实这楚邪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还是要从琼娘领了休书后说起。
  那日,楚邪也是又累又气,可是他肯正视自己的身世总是好的,琼娘便是趁热打铁,叫琅王莫要纠结眼前的事情,若是能回江东查明此事,才是最好。
  二皇子对楚邪的态度晦暗不明,尚云天和柳萍川一股脑儿地投奔了二皇子,都让琼娘琢磨出不妙的意味。
  前世里的琅王太过放荡不羁,现在细细思索竟然是一股子透着绝望的张狂。
  就算琅王后来篡权夺位,那么他夺取也应该是大皇子的皇位,那二皇子呢?
  依着今世里他过早暴露的城府心机,怎么可能让楚邪笑到最后?
  而楚邪当年为何会愤而起义,会不会也是跟楚邪自己的身世与婆婆的离奇死亡有关?
  这让一切都有让琼娘坐立不安,这也是她当初辗转想章妈打听清楚的缘由。
  而琅王在户部暴打了二皇子的事情,当然是怕沾事儿的尚书上报给了万岁。
  可是这等子荒唐事,也是不见半点子水星,万岁还派了文公公亲自去问询琅王休妻的缘由,不过大概的意思也是问着王爷是否受了委屈,可否要皇帝出面,将那一对小儿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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