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1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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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为此次皇帝下江东生出了几多的变故。是以谣传琅王乃皇帝私生子的谣言传遍,
也没有半个楚家人到楚邪的面前质问。
  一则是又楚归农坐镇,
二则是楚邪的积威摆在那里,
哪个不怕死的敢跟他细细追溯下血缘亲父?
  是以婚礼这日,
亲戚叔公,
一切照旧,礼金照收。甚至在京城的官员,
也早早风闻了江东宫变风云的动向,主动不远万里送了贺礼回来。
  这再次成婚,竟是比头次成婚都累。不光是要拜礼招呼亲友,还要费心分神看顾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这折腾了三大天下来,
既无新嫁娘的含羞带怯的期待感,又无那等子忐忑不安的紧张感。
  琼娘累瘫在床榻上时,伸着细白的脚儿让琅王下足了气力好好揉捏时,表示生完孩儿后再成婚,实在是没有体力。
  琅王便附身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道:“知道累便好,以后再敢不跟我好好过日子,便再开七日的宴席。”
  如今琅王身世之谜被解开,而入了皇寺被囚的乃是刘剡,琼娘真是从心内长舒一口气。
  她觉得这日子的确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眼看着江东虽然灾情缓解,但是灾民甚多,需要周济,琼娘不知不觉,又想重操前世旧业,开设粥铺医馆,帮助灾民。
  可是想到自己前世里竟是荒废了为人妇,为人母的正业,心里自然是有迟疑。
  讲给琅王听时,琅王挑眉道:“那时姓尚的给自己偷嘴吃找借口,你倒是是往心里去了,若是想做便做去好了。你自嫁我来,每到夜里,你总有聚精会神看账本却不细细看我时,我可曾因此找个不入流的娘们儿去被里翻滚?”
  前世被丈夫背叛,曾经痛入骨髓的苦痛,现如今不知为何,已经消弭了大半。
  琼娘竟是可以像赏阅一段平淡的往事一般笑谈而过。
  她笑着去捏琅王的俊脸,问他哪一块比账本耐看,值得久久赏玩。
  琅王一本正经地移了她的手往下道:“这儿你就不曾好好赏玩细看,今天我们秉烛夜观可好?”
  这等子的荤腔,琼娘还是招架不住,只笑闹着与他裹进了被子里。
  自那以后,琼娘倒是招呼着江东的贵妇一同赈灾江百姓,重拾旧业。
  不过跟以前单纯的熬煮施粥不同,琼娘自是有购置了大量的桑树苗,凡是前来领粥者,当去郡县相邻的荒郊种树,若是树苗成活,一个月后,还可再来领一斗米。
  一时间,成片的荒山桑树摇曳。
  琼娘先前便请种树的老把式验看过,那片荒山土地贫瘠不可耕种,但适合种植桑树。所以琼娘便买来了大片的树苗,请老把式带人,再那里指导领粥的灾民种树。
  她倒不是这般劳役那些个灾民,而是不希望他们养成一闹饥荒,便指望着他人施舍度日的习惯。
  前世里,便有些人,被粥棚养出了惰性,纵然灾情已过,也不愿出去劳作,白日里只是打盹晒太阳,每到饭点便去粥棚喝些稀粥,混个不饥不饱。
  琼娘让他们以工换取稀粥,让大家有事可做,不至于养出好逸恶劳的性子,顺便正好可以尝试桑树种植。
  而这个想法,也绝非一时脑热。
  琼娘一早就发现江东两岸种植作物十分单一,各种粮食瓜果为主。平时还好,一旦粮食歉收,就给江东百姓带来灭顶之灾,手无钱银便只能流离失所。
  是以琼娘想,不若种些其他作物,虽然一时费力,却可以增加一部分额外的钱银入账。这样,就算遇到灾年,百姓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只能靠郡王施恩周济。
  这桑树可谓浑身是宝。那叶子可以喂养桑蚕。而成年的木材砍伐下来也可做成家具,桑皮捣碎了便是造纸的纸浆,那枝条编的箩筐结实耐用,结出来的桑椹甚是美味,而根皮也可入药。
  只是待得成树甚久,一般的农家无非是屋前房后种上一两棵罢了。
  琼娘却想引导乡民种上满山。倒是那蚕种她也免了钱银分发给郡县乡民,到时候后结出的蚕茧由她高价回收,反正她正筹备着丝织造局,请来江南的织锦师傅纺织出她自绘出的纹理。这些蚕茧成丝都是用得上的。
  琼娘的想法很简单,便是让楚邪从江东王,变成江东百姓的衣食父母。这样才可稳固楚邪的根基,无论将来朝堂有何变化,江东都是自立富庶,不受胁迫。
  琅王的幕僚部下在看到他们的王妃有条不紊地引导灾民种桑养蚕后,也是纷纷点头。
  说实在的,刚开始他们认为琅王不顾门户高低,取了这富甲一方的商贾女子,盖因为这女子有着倾国之姿。
  可是现在观这位王妃行事,却是心细而高瞻远瞩,琅王有了她当真是如虎添翼,平添了当家的贤妻。
  至于那江东的百姓,更是将这位貌美的王妃看作嫘祖再世,女娲临凡。据说有个别地方竟然修建了娘娘庙,供奉的便是琅王王妃。
  待得来年秋天时,江东的稻米喜迎丰收,那桑蚕的收成也是不错。街市上再无乞讨的灾民,外乡的乞丐来江东乞讨还要干活种树,也是不肯来,便是到别处讨要营生出去。
  各处郡县便是安居乐业的景象。
  而琼娘也要做姑姑了。自己的大嫂陈剑秋已经怀孕月余,崔家自是一片喜气。
  可就在这时,琼娘忽然收到一封柳家从京城快马加鞭发来的书信。
  琼娘接过书信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不同于夫人柳氏,动不动便想着从自己身上得些好处,柳梦堂还是颇要脸面,纵有此心也抹不开面子行事,是以甚少和自己联络。今番写信给自己,怕是京城遇到了不小的碍难。
  果然,信中写道她的大哥柳将琚被漠北节度使押解到京城,听候圣裁。
  琼娘心中咯噔一下,自从公孙二姑娘陪同大哥去了漠北,她认为大哥的命线已经发生改变,也许不会葬身漠北,只待那年战乱来临,再想法子解救大哥的围困。
  哪成想却又出了这一档子前世里未曾发生的事情。
  柳梦堂在信中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楚。
  原来这漠北有匈奴的一个分支,其头领是赫连勃勃。赫连勃勃有个小女儿,名赫连雪曼,十分得父王的宠爱。赫连雪曼长得美艳,从小就随哥哥们射箭围猎,也是一身本事。
  结果这位赫连雪曼在路上偶遇到了柳将琚,想是见惯了当地男子粗犷黝黑的样子,第一次见到柳将琚这般白皙俊美的男子,不禁芳心悦动,一见生情。
  当时公孙二姑娘也是在场,哪里见得狐媚子勾引自家男人,出言嘲讽并动起手来。赫连雪曼实非孙二姑娘这种奇葩的对手,无论模样,身手还是对骂都是败下阵来,被孙二姑娘好好的羞辱了一番。
  赫连雪曼哪里受得这种大辱,回去后发誓必报此仇,且铁了心要嫁给柳将琚。
  赫连勃勃派人找柳将琚提亲,自然是白费功夫。因为爱女心切,赫连勃勃出兵攻打大沅守兵,逼迫柳将琚从命。
  匈奴人出兵神速,毫无预兆。大沅朝损兵折将无数,终于击退了赫连勃勃。但是节度使认为柳将琚惹出这场祸事,于是将他押到京城,听后圣上发落。
  柳梦堂多方奔走,搭救柳将琚。奈何今非昔比,他已圣宠不再,各部官吏皆不卖他面子。而女儿先嫁大皇子,大皇子被废;再嫁二皇子,二皇子被囚,京城便有传言他的女儿乃扫把星转世,而柳家福浅命薄,却是抵不住女儿的反噬。这等子倒霉的门户,自是避让不及,哪个肯伸出援手相助?
  柳梦堂自己是一筹莫展,万不得已才写信给琼娘,请她帮忙搭救柳将琚。
  琼娘看罢书信,闭目静思了片刻,却是回忆起前世时,当时的养父柳梦堂看过哥哥的一封来信曾经说过,前世里漠北边关有个守将叫魏不期,娶了匈奴首领的女儿,双方因此和好,匈奴十年未犯边境。难道他娶的就是这个赫连雪曼?
  可是这一世,琼娘记得因为舞弊案,魏不期偷偷占用了尚云天的试卷,拔得头筹,结果东窗事发,被革掉功名,也没有前往漠北边关。
  真是世事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因为今世楚邪没有主理科考。就叫这魏家攀附太子,将一员武将弄成了状元郎,最后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错过了漠北之行,没有能去娶那位匈奴的刁蛮公主。结果害得大哥柳将琚惨遭横祸,锒铛入狱。
  琼娘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第198章
  因为担心大哥,
琼娘整日都没有什么心情,
逗弄孩儿也是无精打采。
  琅王见她闷闷不乐,开口问道:“今日京城来信可是说了什么坏消息?”
  琼娘便将大哥柳将琚的事说与琅王听。
  琅王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漠北守将也是个软骨头,匈奴来犯却把责任推到无错的戍边将士身上,难为那公主竟是如此没有眼光,
偏偏看中了你大哥……”
  说到这时,楚邪眼见娇妻瞪起了圆眼,
连忙自又说道:“当然,
本王从来不认为和亲之举有什么用。别人若是想要蚕食边民厚厚的脂膏,纵然你把亲老子都送去又用何用?唯有兵强马壮,打他一个服服帖帖,
方能不惧周边蛮夷。你若不放心,过几日我便回京城,
疏通一番,
将柳将琚救出来。”
  琼娘知琅王并不愿回京城,
这番表态全是为自己着想,
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动。想了想说道:“琅王在京城不是有至交卢卷吗?可否请他代为斡旋,
却是没必要回去。”
  琅王笑了笑,说道:“那老头子恨不得立时逼迫着本王入京,
此番可算有了借口,若是不亲自回去,你那大哥只怕是要被磋磨得掉了层皮。你却是要寝食难安了。还是回京城,了结这桩心事。”
  琼娘还想再拦。不让琅王回京。可是楚邪的主意已定,
哪个人又能劝阻?便在春末之时出发,正好可欣赏沿途的大好风光。一起同行的还有她的哥哥崔传宝和大嫂陈剑秋。
  如今琼娘的两个小儿已经三岁,而小侄子锁儿也一岁有余。
  若华很有姐姐的样子,在船舱里寻了杯碗来,学着娘亲的样子,将油茶当做菜肴,放在特意给她铸造的小号铁锅里炒,玩起了家家酒的游戏。
  只是那油茶不冲泡,真是难以下咽,若华装模作样地用小木铲翻搅了几下后,装进小盘子里就让羲和,还有锁儿吃。
  羲和还算给妹妹面子,皱着小眉头往下咽。而锁儿便有些不上道了,一岁的娃娃只忠于自己的内心,咽下一口后,直接吐出来,然后小手一扬掀翻了盘子。
  若华一看小表弟如此的不捧场,立刻扬起眉毛,翘着下巴道:“这么挑食,以后什么都不给你吃!”
  看那说话的架势,简直是缩小了的琅王妃。锁儿被姐姐凶道,小嘴一瘪要哭,羲和在一旁经验老道地说:“别哭,一哭,若华便不带你玩了。”
  结果锁儿小嘴一咧,哭声更大。
  琼娘赶紧将锁儿抱在怀里,哄着他吃甜甜的果儿,又对若华道:“不准欺负弟弟!”
  若华扬起鼓鼓的包子脸儿,犹自不服气道:“可是娘亲你便是这般教训父王的,难道你也在欺负父王吗?”
  这楚邪是挑嘴惯了的,偶尔琼娘摆起姨母架势让他不要偏挑肉食时,被女儿看到,竟然是学得有模有样。
  只是这等关起房门来的闺房私乐,却是不好教别人听到。
  没成想猝不及防,便被小女儿在人前兜了底儿,楚邪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自抬眼望向远山,自当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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