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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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琼娘拿起了碗筷,夹了一口豆芽入口,准备赶紧吃完应付了这无赖王爷。
  可一入口,琼娘便微微睁大了眼,这豆芽怎的这般爽口甜脆,带着股海味的鲜美?与她平日吃的竟不一样。
  琅王见她上了道儿,只笑着将一碗冬瓜汤挪到了她的近前道:“知道你见过世面,不敢拿寻常的小菜应付,这拌豆芽用的酱油与你平日用的豆酿的不同,乃是用了两种,一种是古法鲜肉腌制而成的肉鲜,还有一种是南蛮所喜的鱼虾酿造的鱼鲜。两者相配,调味最美,引得鲜味倍增。”
  琼娘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吃过这所谓肉鲜,鱼鲜的酱油。
  一则,古法肉酿因为造价极高,早就被摒弃了,改用味道差不多的黄豆酿造。
  二则,蛮夷沿海,离得沅朝甚远,也只有琅王这样与蛮夷征兵作战过的,才有机会得了那里的调料。
  这般想着,嘴也变得诚实,就着鲜香的小菜,吃了有大半碗米饭。
  楚邪见她吃得舒爽,小嘴被香油浸染得艳红鲜亮的光景,一动一动的,觉得心里也一直痒痒,便也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她。
  待得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懒洋洋地靠坐在她的身旁道:“已经让人将这些个酱油装罐封口,全送到你家里去。”
  琼娘听了他这话头,并不是不放自己的意思,心里一松,道:“奴家经营的是素斋,这些个酱油皆沾了荤腥,也用不了,王爷自用就行,不必给奴家。”
  琅王用长指卷了她的衣带,心不在焉地绕弄着玩,鼻尖挨得近,嗅闻着她脖颈处的淡淡幽香道:“又不是给不相干吃的,你自吃便是了。”
  琼娘一直想要找寻个劝诫琅王的机会,此时屋内只有二人,并无小厮丫鬟,虽然王爷半倚在自己的身边没个正经形状,但却不失进言都是好时机。
  想到这,她伸手抢过了自己的衣带,饮过了清口的龙井茶,用桌旁的湿巾帕子一边擦嘴一边道:“王爷如今入了京,做了京官,当知此地不比江东,百十来双眼儿在看着王爷,就好比前儿宴会上,只一道菜而已,便可被御史大做文章,王爷若不谨慎,累及的不光是王爷的声威,只怕是以后要惹上解不开的祸端……”
  话都是正经的,可惜王爷此时心里想的却是不正经。只挨了她的鬓角问:“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本王的正头娘子,句句都透着关心。只是为何老是假正经,不肯跟本王亲近,这几日想你,夜里也睡不实,要是琼娘你在本王的怀里该有多好……”
  琼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古人诚不我欺,对牛弹琴,果然是白白弹出高山流水的佳音。
  如此这般,也算仁至义尽,她对着前世的恩人,也不算亏欠什么了。
  可是与琼娘的兴味阑珊不同,琼王却觉得自己到底是看出了小娘的心思。
  她是心里有他的。不然怎么会这般用心对他?只是她经历了柳家的富贵,一直当嫡出养的小姐,若让她做小,自然是不愿的。
  可恨她的生父母身份太低,就算是他想提了她做正头的王妃,也抵触了大沅的法——所谓官商不通婚,虽则官家可纳了商家女为妾,可是若为妻,便乱了纲常。更何况他身为堂堂王爷,更不可能娶个市井小商之女当王妃……楚邪觉得崔家小娘还是年纪太小,归得崔家太晚。还没有醒悟弄清自己的处境,总是存着不太现实的妄想。
  既然如此,他也不忍心再提点她,只由着她任性段时日,自己想清楚了,愿进王府了,他便将她抬入门里,以后就算有了正头王妃,也不过是立在那摆样子,他心里只爱她一个就是了。
  二人想的是南辕北辙,但是面上都是出奇的和善。
  琼娘琢磨出了这王爷现在不欲来横的,只要不激着他,顺着毛儿摸摸,大约就能出府,便只耐着性子跟他扯些个零散的风花雪月。
  而琅王呢,如今是立意讨好了这小娘,要她知了他的真心。虽然忍不住摸摸纤手,吮吮那红艳艳的嘴,叫小娘允诺了日后定要偷偷出来跟他幽约,但是到底没做出扯开衣裙的浪荡来。
  琼娘两辈子都没见这般缠人的男人,只像她嘴上抹了蜜般啄吻个不停。被他先后轻薄了数次,琼娘都有些心灰意冷,直觉得自己这般被人轻薄,到底是嫁不得正经男人了。
  不过眼下赚取钱银的前途一片大好,仔细想想,若是只嫁给个庄户人家,自己大约也是跟夫君无话可言,情趣投不到一处。
  她又想到:古有巴寡妇清,死了丈夫后,力撑家业,富甲一方。连受了她资助的秦皇都要给这妇人三分薄面,为她修筑女怀清台,扬名天下。
  想想若只一人独立门户,过得也是可心畅意。
  她赚取了万贯家业时,又何必经历嫁人,受了无知男人的管束?只是她一心想要有自己的儿女,倒是少不得男人这道手续……
  一时思绪烦乱,琼娘也是想不出个所以,跟他厮混了一会,最后到底是得以脱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到了第二日,琼娘跟管家结算清楚后,管家又包了一千两银票的红包,递给琼娘道:“王爷说,知娘子你最近庶务甚多,钱银上周转颇大,便让小的再给小娘子红利封赏,日后钱银上再有不便,只管叫人来府上找小的取便是。”
  琼娘倒也没客气,伸手接了那红利,只免琅王被皇帝责罚,在满朝文武前失了面子一项,便当得千两。
  可是他吩咐管家的那叫什么话?还想取钱银便取?还真拿她当了外室来养不成?
  当下崔家人收拾停当出府,不过琼娘谢过了王府的马车,表示并不急着回去,而是要去街市逛一逛。管家想着小娘子赚了钱银,必定是要在京城里花销一番,便也没有坚持。
  琼娘领着爹娘一路来了卖牲畜的东市。崔忠知道女儿得了赏钱,想着她先前说要买驴车的事情,只当她是要买了回去。
  可是谁知,琼娘绕过毛驴不看,专看那些个高头大马。
  传宝一脸兴奋,开口问道:“妹妹,不是要买驴代步吗?怎么你偏看这些马匹?”
  琼娘笑着说:“原先是手头钱银不够,想着能省便省,可是现在手头充裕,还是买了马车合适,货物能多运些,用起来也方便,食料上也没多花费多少钱,免了日后再换,更是浪费。”
  琼娘开口,一家人都没有反驳,在崔忠和刘氏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可是敢跟皇帝老儿过话的,他们崔家可从来没有过这么胆大的子孙,照着她的话做,准是错不了的。
  最后选定了一匹毛色枣红的马儿,又买了一套大轮铁轴的深蓬马车,配上新买的马,竟然隐约有些豪绅的气派。
第39章
  有了车马,
便不急着怕误了时辰赶路了。
  琼娘趁着马行的人装车、上帘子、给车轴灌油的功夫,又带着爹娘和哥哥去西市买衣裳。
  京城里的布行,
大都有各色号子的成衣,
如今食斋生意渐渐忙了起来,就算买布请裁缝店裁制也颇费功夫,倒不如买了成衣回家,
有不合身的地方小改下便是了。
  崔家人以前在芙蓉镇时,
每日出摊起早贪黑,
连镇里的街市都没有时间闲逛;现在,
可以悠闲自在的挨着店铺游走,
看着可心意的小物说买就买,
真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日子。
  琼娘看着崔忠夫妻舒展了皱纹的笑容,心里只想着,若是爹爹畅快,
也许就会像前世那般染了重疾,
而自己有了足够的钱银,
就算生病了也能请得郎中医治。
  琼娘向来是操心掌事惯了的人,就算重活一世,也是本性难移。
  不过前世,她在柳府时,府里内务都是尧氏说了算。而嫁到了尚家后,那婆婆又是样样把持得紧,
不听人劝的,
操持起来难免费力累心。
  而如今虽然没有从前丫鬟婆子环侍,
要累些体力,但是一家人不跟着自己弄劲儿来,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心情却是异常的舒畅。
  琼娘想到着,罩着帽纱的脸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过正走到街角时,看见一群人呢围着告示牌看,琼娘一时好奇,也凑过去看了几眼。
  原来是这次恩科的头名状元郎的文章,琼娘看了几行,心内微微诧异。
  前世里,因为陪尚云天恩科备考,她常常和他一起挑灯夜读。所以近几年的恩科状元的文章选录,也看了个遍。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这一年的文章压根就不是这一篇啊!
  而且这内容,怎么像尚云天金榜题名的那一篇呢!
  尚云天高中状元后,她曾经将他高中的文章背得烂熟,那是一篇议政文论。
  虽然两次科考的题目不尽相同,但都可以引申到屯田戍兵的方面。
  当时尚云天的思路与大沅朝休养生息,不欲举兵尚武的思路正相反,文中洋洋洒洒对天下格局进行了详细的剖析……
  这等出尘思路,立刻让意欲屯兵的万岁大为青睐。总之,当年的尚大人能成为国之栋梁,绝对凭借个人的才干,并非浪得虚名。
  而现在,出现在街角告示板上的文章根本不是前世这一年的那一篇,却跟尚云天的成名作莫名相似,虽然文笔未有他的那篇行云老辣,但还阐述的论点却如出一辙。
  看罢了文章,琼娘又看了看金科状元的名头,竟然是当朝世家魏家二爷魏邯将军独子魏不期的名字。
  这个魏不期前世里,可并没有金科状元的名头,而是跟随了自己的大哥柳将琚一起去了边塞从军啊!
  琼娘看着,突然冒出了个胆大的想法。这一世尚云天因为被哥哥相救,没有撞伤腿,所以顺利参加了科考。
  而前世原本因为楚邪主理科考而引发的舞弊案也没如期发生。
  也许这场科考一如前世,并不清明,只是没有被人揭发,有人冥冥中被替了卷子也说不定……
  既然有这份头名的卷子在前,尚云天就算如前世那般,待得经年再考,也不能再因为这个政论而大放异彩了……
  想到这,她不欲多看,毕竟这一世已经与那人爱意不再,他的前程如何,自然也不需她多分神留意。
  京城采买了一圈后,东市的马车已经装架备马。
  崔忠虽然驾车,可是头一次架着自家的马车赶路,内心的激动劲儿便别提了,扬着马鞭也舍不得抽打,过了坑洼地面时,更是小心勒着马缰绳慢慢驶过,生怕颠坏了马车架子。
  这如牛车般的速度也是叫琼娘哭笑不得。
  待得回到食斋时已经夕阳西下。
  到了家门口,门板子远看白花花一片,走到近处才发现是门板上面贴的字条随风而动。
  琼娘快步走了过去,扯下来一看,原来是京城裴尚书府来人留下的字条,大意是三日后要到食斋用宴,预定下席面。
  而其他的字条大同小异,不是要定素斋,便是在琅王府见识了她的手艺后,也邀她入府做宴的。
  刘氏也唬了一跳:“乖乖,也不等人回来便定宴,我们就这几个人,这要是排布不开可怎么办?”
  不过这些字条子,在琼娘眼里看来,都是银子,哪有推拒的道理?
  琼娘手脚麻利,将木板子上的纸条都拽了下来。进了店里后,依照着官爵大小还有各府主人的脾气秉性分了主次缓急。
  然后拿着定宴的本子开始排布时间。至于邀约入府做宴的,她打算明日雇几个人去送信,全都婉拒了,只说那琅王府乃是特例,素心斋再不承接入府的宴席。
  琼娘熟稔这高府夫人们的心思,所谓物依稀为贵,若是经年上门做筵席,被人吃得腻烦,耽误了自家的馆子生意不说,那高门深院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择洗不清。
  眼下,自己的素食斋名堂响亮,不愁客源,何苦再一路奔波上门掌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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