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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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叫爱女心切的靳大人犯了难,是该谨遵圣旨,叫才貌无双,风华绝代的女儿嫁过去守活寡?还是请皇帝看在他多年尽忠的情分上收回成命?
第75章
  这门儿女官司到底是一股脑儿地推到了皇帝的面前。。
  嘉康帝深知自己养在外面的这个龙子的秉性,
满身的反骨。什么雄风不振?他也敢说!这就是不满意太后与自己给他安排的亲事了,
便来了这么一出破釜沉舟,
根死裆破。
  听到了靳大人陈情的那天晚上,
嘉康帝噎得御膳都没吃下,径直去山上寻了太后。
  太后刚刚念完一卷经书,心气倒是平和。听了皇帝的讲述,便长长叹了口气:“原是我们皇室刘家对不住忘山这个孩子,
好好的龙子流落在外……却养成了这样一副野性子,
他既然这么说,再把靳家的小姐嫁给他,他大约也是不会敬重爱惜的……皇帝愿意怎么处置,
自去处置吧,
莫要问哀家这个山人了。”
  嘉康帝是个孝子。所以太后想要强拆鸳鸯,乱做月老时,
他都听了太后的。
  现在太后眼看着摊子太乱,不好收拾,
把眼一闭又充作了出家人,皇帝也得任劳任怨地替母后收拾残局。
  这笔落到了圣旨上,
嘉康帝心思歪向了儿子,
朱笔也一歪,以靳小姐体弱多病需要静修,
暂不宜成婚为由,
自废掉了之前的赐婚。
  然后便是拟了一道将韶容公主许给琅王的圣旨,
那婚期也是赶,
竟然半个月后便要成婚,倒是恨不得早些让那韶容公主鼓了肚皮,让儿子雄风不在的传闻不攻自破。
  这圣旨一下,御史们便不干了,荒废了月余的笔杆子再次有了用武之地,以刀笔吏胡大人为首,写下洋洋洒洒的奏章斥责皇帝这般下旨是乱了伦理纲常。
  皇帝这下笔都懒得动了,只将几个大臣叫到了内殿里,痛斥几个老臣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皇帝直言,太后晚年认女,不过是发自内心喜爱这厨娘,也是給个她一份尊贵,这与江东王娶她为妻有何干系。人家郎情妹意,却偏偏要几个不管国事,管家事的糟老头子穷搅合!
  要是真有这份闲心,便献出自家的亲孙女出来嫁给琅王,免得乱了大沅朝的纲常。
  只这一句话,便叫那些老臣们住了嘴。乖乖,那琅王虽然看上去玉树临风,可是那风评,那隐疾,谁忍心拿自家的闺女填这破窟窿?
  当下便全闭了嘴,一帮子亲情尚未泯灭的老臣灰溜溜地出了御书房。
  总之母后儿子的烂摊子,嘉康帝一人独包揽了。
  一番劳心劳力后,皇帝自又想起了表姐晴柔,又是一番心内伤感,只觉得体会到了鳏夫一人独撑将养孩儿的辛苦,又是暗下了决心,凭借一己之力举天下之所有,也要将他与晴柔的儿子照顾好。
  当圣旨颁下时,且不说靳家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内的委屈感慨,崔家反正也是乱了套。
  因为开着食斋的缘故,崔家虽不在京城居住,却在各位女客的嘴中详知各种侯门轶事。
  这一向风流的琅王居然得了隐疾!传到乡野间时,已经变了模样,更有他强抢了民女,腿根被刺一刀,以致不举的各式不重样的传言流传了过来。
  刘氏听了圣旨后,眼泪都急得流出来了,只道:“这皇帝怎么这般欺负人?那些个王公贵女不爱嫁的,便塞给了我的女儿?好歹也是太后的义女,怎能有嫁给干外甥的道理?”
  琼娘倒是镇定,只低头拢着账本,轻声道:“娘,既然是圣旨,违抗不得,也就别烦忧了,这几日琅王总派人来,话儿过到了他的耳中,会疑心我们家不乐意的……”
  刘氏还想再痛骂上狗皇帝几句,可是一听女儿这般软绵绵的女儿家做派,压根就不是她的那个雷厉风行,之前誓言不嫁的女儿啊!
  这一楞之下,倒是拿眼看了看女儿,女儿端坐在地桌旁正一边用一把精致的紫砂壶喝茶,一边记账呢。
  那紫砂壶是昨日琅王府派人送来的,说是王爷自己亲自保养出来的,杯里子养了近五年的茶山,厚厚的茶垢真是寸寸价比黄金,琼娘前些日子三餐不济,怕是伤了胃,不耐浓茶,用这紫砂壶灌着热水喝,带着淡淡茶香最好。
  在刘氏的心里,这位未来的乘龙快婿实在不堪,之前接触的种种给她留下的印象便是个豪横的纨绔子弟,那等子的人,会疼爱个商贾出身的老婆?当着是开玩笑!
  可是现在一看,女儿似乎也相中了那王爷似的,脸上可没有半点被强迫了的意思。
  昨儿接茶壶的时候,似乎还让送茶壶的仆人带了她自己烹制的糕饼给王爷带去……
  刘氏觉得气闷,心道女儿到底是年幼,不知内里的要命关节,送什么糕饼啊!依着她看就是送去虎鞭驴吊,也挽救不回这颓掉的闺房雄风。
  等女儿嫁过去了,便明白其中的苦楚了……想到这,刘氏也不忍多说,只回去跟崔忠抹眼泪去了。
  琼娘虽然心知母亲着急,可有些事情她也解释不得。总不能云英未嫁的,便跟母亲解释自己被那王爷逼着拿手验过,已经自证了清白了吧?
  再说她现在满腹心思依旧在赚钱一道上——最近大船马上要出船厂了,这几日她招募了些船工,也要挨个相看一下是否是人品可靠之人。
  至于走船的把式船头,虽然楚盛说能帮她相找,但是她婉言谢绝了。
  那天在琅王府里,琅王的胆大妄为,着实叫琼娘有些招架不住,只稀里糊涂的,便答应了接手续盘,嫁他为妻。
  不过事后一想,倒也不甚可怕的。首先这一世,三人重生,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琅王虽然是个混不吝,但是这一世与皇帝相处还算平和,倒是未必会走上造反之路。
  而他的风流,自己一早却是心里有数,若是将来他真如尚云天那般婚后不耐只守着一人,她也不会哭天喊地的闹,守好了自己的嫁妆店铺田产,待得两人恩爱不再时,求得一封和离的书信,自求去罢了。
  就是到时若有了孩儿怎办?自己可舍不得将儿女留给旁人,也要好好筹谋,便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将孩子带走……
  琼娘事情向来想得长远。这边娘亲担忧着她出嫁的事宜,可是她那边却已经遥想起了和离的种种细节,务求周全。跟琅王来个好娶好散。
  不过既然决心嫁了,琼娘倒是很用心地准备了一番。每日得了空闲,就在素心斋后的竹阁里绣枕头和被面。
  那花式是琅王亲自从她花的几页子花样儿里挑出来的的,只说红绸金线的鸳鸯喜被,最衬着她的莹雪肌肤。
  虽则前世也嫁过人,可是琼娘却好像第一次这般心情舒畅地准备嫁妆。
  前世里因为她的身世被揭穿,尧氏一味心疼着亲生女儿在王府为妾受苦,连带着给她脸色看。所以出嫁时,她所有的嫁妆都是从简随意地置办着,绝不敢烦扰着尧氏。
  就连喜被,也因为成婚的日子太仓促,又不好麻烦尧氏请绣娘帮忙,到了成婚后才慢慢补绣完的。
  而现在,除了喜被枕头面儿的几朵大花样要自己亲自动手,其他的细处繁复的地方,自有琅王替她请来的绣娘细绣。但凡大家族的小姐,那喜被上都是金线压着红线的,这么浩大的工程,一个人哪里完成得了?都是走了几针摆摆样子后,由重金聘来的绣娘代劳。
  不过琼娘倒是亲力亲为,偷偷给自己裁了一件式样娇俏的肚兜。
  若说前次的婚姻给了琼娘什么教训,那便是人前怎么端着做淑女都行,可是夫妻相处时,千万别太端着,尚云天的人品固然是有问题,可是自己跟丈夫不热络,也是其中的原因。
  琼娘的理智上虽然告诉自己,琅王恐怕并非能天长地久的良配,可是她还是希望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叫他在新婚之夜,看自己看得移不开眼。
  因为按着习俗,二人婚前再不可见面,琼娘这几日倒是很有空闲,绣一绣她的小肚兜。
  可是今日,却不得闲了,雍阳公主不请自来,进了竹阁,看着她放在软塌上的喜被枕头,鼻翼微微的扇动,竟然是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琼娘只得放下手头的活计,轻声问:“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雍阳公主抬眼看着琼娘,颤声道:“你我皆是公主,按理说本宫的辈分跟她最配,可是忘山哥哥却就你舍弃了本宫,这叫本宫情何以堪?本宫跑去找了父皇,只说本宫也不嫌弃忘山哥哥的隐疾,请父皇改了成名,将本宫指给忘山哥哥,可是父皇却勃然大怒,将……将我大骂一番,赶出了御书房!呜……为什么这么对我……”
  琼娘觉得天底下理直气壮跑来告知:我要抢你丈夫,可是就是没有抢到的奇葩,也便是只有雍阳公主这一朵了。
  这叫她如何劝慰?总不能说:既然公主这么喜欢,且借你用一用吧。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前世里,皇帝好像骤然这位雍阳公主变得冷淡,更是将她急匆匆嫁了,却接二连三,所嫁非人的事情来。
  虽然不知圣眷不在的缘故,可是大抵也是跟这公主的不看人脸色有关。
  于是,她叹了口气,劝慰起这位前世的好友道:“公主,你这样闹下去,可是要失了父皇的心的。你是公主,不必讨好任何的男人,可是你父皇的心却万万不可失去啊。”
  公主哽咽地抬头道:“父皇已然生气,直言不准我出现在他的面前,韶容,你一向会讨人欢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琼娘想了想道:“既然是你的父皇,总是会原谅你的,一会我且叫你做一样宵夜的蒸菜,你亲手做给万岁吃,再别替让他心烦的话头,好好认错就是了。”
  雍阳公主抹着眼泪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般说了,琼娘也不恼,还一心劝解着自己,当真是个好女子,忘山哥哥从小缺了爹娘,有了琼娘这般女子照拂,定然能弥补些暖爱,她便毅然退出,当成人之美,也算是忘山哥哥真正的红颜知己了。
  这般一想,心中的悲意便渐渐消弭了。
  吃了几块琼娘做的糕饼后,她全然忘记了方才的悲伤,开口道:“跟你说个确凿的消息,那柳家的小姐,跟着几个庶女一起被抬入了太子府,。听说她人前失节,原本是做侧妃都是不够的,是太子给了柳大人的情面,按着侧妃的礼节抬入府里,但是其实是个妾侍的位分,以后能不能晋升,还要看她造化呢!”
第76章
  琼娘还真没想到柳萍川闹了一遭,
却依然成妾,
不由得哑然道:“怎么可能?柳家怎么会答应?”
  雍阳公主却道:“据说这还是柳大人求了我皇兄才应下的呢!他的女儿之前已经有了会嫁太子的影传,
最后却因为落湖而失节,
这满京城都知道,谁还肯娶个失节的女子?入了太子府,待得日后皇兄登基,便还有晋升的机会,
现在虽然是妾,
但是以后闹个妃嫔当当,也还是有可能的。”
  琼娘想到柳家夫妻一向将脸面摆在第一位,如今闹得如此没脸儿,
没迫得柳萍川出府绞头发做姑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那柳萍川的机关用尽,
却依然成妾,倒也耐人寻味。
  同样感慨柳萍川成妾的,
其实还有一人,那便是刚刚协理太子处理京外事务归来的尚云天。
  他自认事事掌握先机,
已然将事务处理妥帖,这里离京几日,
出去办差。没想到就是短短几日的时间,
风云变幻,待得回来时,
柳萍川已经被抬入了太子府里,
成为了太子的妾。
  而琼娘却被皇帝赐婚给了琅王,
婚期又是那么的赶……这一切全叫人措手不及!
  听到柳萍川成妾这个消息时,
尚云天心里像火灼一般的难受,倒不是心疼柳萍川,而是自己辛苦一遭,却依然没有改变柳萍川既定的命格。
  他倒卧在衙斋里,将衣袖高高撸起,看着胳膊上那黑色刺眼的反万字印记,只道:若是柳萍川无法挣脱被诅咒的命格,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
  尚云天紧紧皱着眉头,他绝不会甘心,更不相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既然柳萍川的命格已然无法破解,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且当她是废了的,只埋在太子的身边留作他用。
  至于琼娘,尚云天闭上眼,努力抑着心中难解的酸意。她也是个糊涂的,怎么能因为自己前世伤了她的心,便就此破罐子破摔,成了那种浪荡男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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