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校对)第17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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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啊!
  兼之,又有着诸王联盟为依靠,刘昌认定,哪怕失败,天子和朝堂也奈何不得他。
  难道,刘氏天子,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将诸王全部问罪不成?
  不可能!
  吴楚七国之乱,搞得那么厉害,先帝不也不敢尽诛之?
  还是得留下虽然参与,但没有起兵的诸王?
  所以,刘昌是有恃无恐!
  在他想来,即便事败,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削他几个县,罚他禁足几年罢了。
  但若成功,所获之利,却是这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光的财富。
  故而,他毫无畏惧。
  “鲁王说,这长安城有孟氏,善罗织罪名,构陷大臣……”刘昌问着蔡奇:“太傅可听说过孟氏?”
  蔡奇闻言,也是瞳孔有些放大,旋即就笑着道:“王上,这孟氏老臣略有所闻,据说,其乃当年助武强候构陷张汤之族……”他顿了顿,评价道:“确有几分能耐!”
  何止是几分能耐呀!
  孟氏,乃是专门替人搞正敌的家族。
  在这长安城屹立百年不倒,参与种种不为人知的险恶之事,在其中或推波助澜,或火上浇油。
  通过那一次次的参与,孟氏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与广阔的人脉。
  据说,便是建章宫里最冷清的永巷,也有孟氏的人。
  于是,孟氏可以做到,将其所编织与传播的谣言,传到每一个角落。
  使人主即使不信,却也难免疑虑。
  而只要疑虑心一起,其便功成大半!
  然而,孟氏是不能见光的。
  见光则死!
  只是,这些事情,蔡奇是不会与刘昌说的。
  他得给自己留后路,得给自己的宗族子嗣留后路。
  毕竟,他不是义士,也非志士。
  有好处捞,他自会冲在前面,但若是要命了,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
  ……
  张越走出玉堂殿时,已是子时左右。
  明月当空悬挂,月色下的宫阙,犹如一头潜藏于深渊之中的怪兽,深邃、静谧、让人头皮发麻。
  “天子这边,差不多应该是可以保证了……”张越在心中想着:“但……却也得防个万一……”
  到了他这个位置,实在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在如今的局势下,凡事留点后手以防万一,是绝对没有错的!
  毕竟,他不得不防,别人狗急跳墙。
  “君候,这边请……”一个宦官在他身边恭敬的讨好着:“君候离京这些年,陛下一直有命奴婢们打扫和保留君候旧年故居……”
  “宫中人都说,论圣眷,无人能出君候之右!”
  张越听着,只是笑笑,道:“陛下抬爱,吾实在惭愧……”
  那宦官一听,就知道这位鹰杨将军大抵不喜欢别人这么吹捧,于是讪讪的笑了笑,打算换个话题,继续与这位大将套关系。
  但他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那位鹰杨将军就已经扭头对他道:“足下请留步,吾有故友在前方等候,或许今夜就不回小楼了……”
  说着,张越就甩开这个小宦官,大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远方高台之上的人道:“长夜漫漫,尚书令温酒独饮,却是不美!”
  那高台上旋即传来笑声:“吾非是独饮,乃是温酒以待将军!”
  “不知吾之浊酒,可能入将军之喉?!”
  正是久未见面的张安世。
  说起来,当初,张越初入宫廷,张安世还特地将他当年旧居之阁楼让给张越住呢!
  两人当年,交情很不一般。
  虽然谈不上什么刎颈之交,起码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之士。
  然而……
  这世界,最可怕的武器就是时间。
  自张越为鹰杨将军,屯于居延后,他与张安世的往来就变得少了许多。
  甚至还比不上霍光、桑弘羊、上官桀等人。
  至少,这些人会时常写信给张越,交流朝野内外之事。
  反倒是这位尚书令,鲜有来信,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张越的家臣会按照他的安排,去给这些旧友问好送礼,而张安世也会有回访。
  但也仅限于此了。
  时间,让两国当年的‘盟友’,渐行渐远。
  因为,无论是张越,还是张安世都看清楚了彼此!
  他们不是同路人,两人的诉求的志向,完全不同!
  张越要跃马葱岭,马踏两河,而张安世只想求文治太平,在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的同时,尽量有所作为。
  当然了,若有机会恰烂钱,这位尚书令不会放过。
  所以,湟河的庄园,居延的织室,他都有份参与,而且,有所图谋!
  张越笑着登上那张安世所在的高台,就见到了张安世在高台上,已是摆好了案几,生好了火炉,火炉一旁,温着黄酒,而另一旁则烤着牛肉。
  “两载未见,君候却是风景依旧!”见着依旧如少年一般的张越,张安世叹了口气,拱手作揖道:“而下官却是老朽矣!”
  “尚书令何出此言?”张越没有和过去一般,以愚弟自称,更没有以兄长之礼相待,事实上这并非轻慢,反而是对张安世的尊重——这是封建社会的现实!
  除了父子、师徒之间的地位,不会因外界变化而变化外,其他一切都会因权力而变。
  张安世笑了笑,对张越请道:“君候请!”
  张越于是坐下来,然后看着那温好的酒,以及刚刚放到烤架上,还带着血色的牛肉,张越笑道:“尚书令这是专门在等吾啊……”
  张安世嘿了一声,没有反驳。
  “那让吾猜一猜……”张越顿时有了兴趣:“尚书令特地在此专门等候于吾,可是为了朝政?”
  “那是俗事!”张安世摇摇头:“若是因此,岂不坏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那便是月氏之事了!”张越看着张安世,来了兴致。
  张安世却又是摇头。
  “那尚书令究竟是?”张越不懂了。
  “下官听到了一些与君候有关的消息……”张安世替张越湛上一樽酒,道:“所以特地来告知君候……虽然下官知道,以君候之能,恐怕也有所耳闻了……”
  “是诸王的事情吗?”张越笑了,举起那酒樽,对张安世敬道:“多谢尚书令好意!来日必有所报!”
  这事情张越早得到消息。
  张安世都只能算是第五个来向他通风报信的。
  前面四个是——燕王刘旦、朝鲜王刘胥、昌邑王刘髆以及……金日磾!
  其中,金日磾是第一个!
  只是,无论是第几个,张安世能特地在此等候,张越再怎么样也都承他的情!
  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也是张越的人生信条: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偿非人也!
  “哦……此事君候也知晓了啊……”张安世笑道:“只是下官要讲的却非此事……虽然可能也与此事有关吧!”
  “君候知道孟氏吗?”张安世忽然严肃起来,问着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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