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校对)第13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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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丢了,找不着;钱丢了,怀疑是隔壁阿三偷的;有人在酒楼里白吃白喝不给钱;孙七要造反……”楚质随意瞄了几眼状书,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楚质也清楚,或许在自己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相对而言,对于百姓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啊。
  古代的时候,牛的地位可是崇高之极的,各朝律令明文规定,无故宰杀耕牛者是要坐牢的,而且百姓耕作田地绝对离不开它,如今丢失,心情肯定非常急虑,仔细的翻阅状书,楚质将一些事关民生的案件先抽了出来,放在最前面,至于像孙七要造反之类的,直接压到最底下,明显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居然也拿来上报,现在没空理会,待会再仔细询问。
  “开堂,带事主……”观看片刻状子,楚质已然心中有数,冷不防的抄起醒木用力一拍,啪的声,让堂下众人心中一惊,还好长年在县衙办差,而且官员们都喜欢玩这手,官吏们也有了几分免疫,听到声音,纷纷肃容挺立。
  “升堂……”两排衙役齐声回应,随之敲起了整齐有序的惊堂棍。
  几个时辰过去了,堂中的书吏们从想看笑话的心理,转变成为忍不住的惊讶,再到现在麻木欲泪的心情,真是有几分跌宕起伏的感觉。
  明知道官场黑暗,吏猾如油,楚质怎么可能不提前防范,早在上任之前,已经向擅长吏治的长辈、师长请教过了,固然只是只学到几分经验,还未能完全融会贯通,但是应付起几件民事案子,简直就是游刃有余,丝毫没有费半分力气,丢牛的,问明情况,排除他人偷盗的可能,直接吩咐衙役到后山去寻找,白吃不给钱的,判其到酒楼帮工赚钱为自己赎身……,林林总总,让事主将事情原委说清楚,三两下就可以写判词结案。
  转眼之间,十几个案子全部处理完毕,才一个多小时而已,主要是有些事主,因为见官心怯,言语有些词不达意,不然时间可能会缩得更加短,等到此事,满堂的官吏,再也没有人敢小瞧年纪轻轻的县官大人。
  本来以为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剩下的案子也很完完结的,然而却不知道知县大人到底怎么了,一改之前的明察秋毫,睿智决断,对于某件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反复盘问,让事主复述了近百遍,才勉强似的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过了片刻,似乎又忘记了,又重新再问过。
  夏季的夜晚,可谓是月朗星稀,银白色的清辉月光洒落大地,凉风习习,带走了午时的炎热,然而,公堂之上,一帮衙役书吏们却感到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战,有的干脆低着头,不时轻点,似乎在附和着县官大人言语,当然,如果没有那细细匀称的鼻鼾声,那就更加看不出破绽来了。
  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失礼,主要是如今已经是子夜时分,真正的夜静更深,杭州可不比不夜之城的汴梁,这个时候城中的大部分人家已经熄灯休息,灯火通明的秦楼楚馆,也要注意影响,当然不可能开到官衙的附近来,所以这个时候,县衙前的街道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反而县衙中灯火辉煌的,隐隐约约传来某些动静,惊吓了不少过往行人。
  而且官吏们也没有通宵达旦的习惯,就算有夜生活,也是与如花似玉在暖和的床上作些亲密交流,而现在却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还要重重复复的听着那些已经听了不下数百遍的话,能坚持没有倦意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楚质就是其中之一,或者是饮了些淳酒,精神抖擞,命人送上茶汤,轻轻抿了口,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就欲开口,还没有发出声音,却听堂下的事主机械似的回答:“小的名叫丁五,要告那孙七谋反,回大人的话,那是因为小的与他是邻居,无意中听到他们夫妻在吵架,言语之中,多有冒犯朝廷与官家之处……”
  楚质愕然了下,立即明白,自己重复太多,事主已经知道自己下句要问什么,不等自已问出来,就顺着下去回答,瞄了下公堂的情形,楚质微笑了下,顺手抄起醒木猛拍。
  一阵人仰马翻,某些人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抹了下嘴巴,纷纷肃容站直,心中暗暗叫苦,这时候,任谁都清楚,知县大人明显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不然已经是最后一个案子,却询问了近半个时辰还没有结果。
  哪有这样断案的,既不传召被告,又不让事主拿出有力证据来,只是反复询问,能有什么结果,况且这案子根本不用审,谁都清楚,丁五只是听到人家夫妻吵架的内容中有不敬朝廷之处,在没有录音机的时代,只要人家矢口否认,也没有别的人证物证,谁也没法证明他所言属实,这样的案子,其实根本不用审,官衙直接可以不予受理,还可以反过来定他一个诬蔑之罪。
  快些结案吧,某些书吏心里暗暗悲叹,也不是没有人向县尊大人提出过,夜已深更,可以暂时休堂,待明日再审,问题在于,人家却不愿意,而且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字句不离朝廷、社稷、官家、治国、安民、不可松懈、百姓疾苦,势比人强,况且人家才是县衙之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刘主簿,此案你觉得应该如何判决啊?”楚质含笑问道。
  “一切听从县尊作主,下官没有异意。”刘仁之恭敬说道,眼眉之间,似有一缕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判决吧。”楚质微笑了下,执笔沾墨,在状书上行云流水的书写起来,随之将湖轻投回笔筒中,起身拂袖而去,越过堂帐时,才传来声音:“退堂。”
  “退堂……”一阵莫明其妙后,众人才醒悟,连忙回应喝道,声音充满解脱似的欣喜。
  “夫妻反目,常事;两邻首告,生事;捕衙申报,多事;本县不准,省事。真是妙不可言啊。”见楚质离去,刘仁之上前拿起楚质批示的状书,吟诵起来,走下堂去,顺手塞给县衙录事,轻笑说道:“收好,明日贴在衙外的墙上公示。”
  想到刚才如释重负而走的事主,很多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时候,只要是脑子有几分机灵的皂吏,心里都已经明白,为难新上任官员的惯例已经让人家识破,而且还不动声色的巧妙反将一军,而且没有当场点破吏员们的用心,给众人留下颜面。
  某个书吏反应过来,连忙堆起笑脸说道:“主簿大人,刚才您说县尊有些来头,是不是知道什么,还请赐教。”
  “不用我说,明日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刘仁之笑道,也踏着轻盈的步伐返回官舍,心里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自己居然没有丝毫睡意,难道说喝酒也能提神不成……
  清晨,太阳还未出来,天际呈白茫茫的一片,有几分寒意,杭州城外码头,众人与沈遘作最后的叙别,与沈氏宗族的父老乡亲伤感的述说片刻,沈遘走到楚质旁边,唇间掠过一丝笑意,轻声道:“景纯,半夜未眠,清晨起来居然还这么有精神,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知道了。”楚质微笑道。
  “半个杭州城都静悄悄的,就钱塘县衙里灯火通明,听其动静热闹之极,谁也吃不准是怎么回事,哪个不关心啊。”沈遘说道,眼睛里尽是笑意。
  “新官上任的,怎么说也要做个勤政爱民的样子给人看下吧,免得那些监察御史奏我怠政,让考课院记下一笔,影响我三年后的磨勘申请。”楚质嬉笑道。
  两人相视轻笑起来,过了片刻,沈遘才轻声道:“景纯,昨晚你做得固然不错,但却绵软了些,对某些人,必须示之以威,不然他们是不会感其恩的。”
  自幼跟随父亲在衙门里生活,耳濡目染之下,沈遘对于吏道毫不陌生,熟悉衙门里的门道路数,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要怎么行事,才能震慑住某些滑吏。
  “我何尝不明白。”微微点头,楚质轻叹道:“只是县衙里的事情,一时半会还离不开他们,待睿达兄在衙里坐镇之后,有谁再敢犯事,我绝不轻饶。”
  沈遘也觉得有理,再聊了片刻,最终与众人挥手作别,登上了客船,不久之后就扬帆起程,船只慢慢远去,直到消失在天际,在江前凝视良久,楚质悠悠叹了口气,收拾下心情,委婉谢绝送别缙绅士子的赴宴邀请,坐上轿舆,悠悠回衙。
  固然在县衙里住了两日,但楚质还没有算是真正的上任,还缺少一套仪式,所以返回衙门之后,在刘仁之与众吏员的提议下,楚质也没有拒绝,欣然答应。
  先穿上公服,向仪门礼拜,拜过仪门后,又拜衙神,接着走上大堂,换上朝服,往北面跪下来,这叫叩谢圣恩,之后还要拜印,这是官场上的老传统,毕竟有了这印把子便有了一切,然后脱下朝服换公服,把什么宅神啦、灶神啦,一路路神祗全部祭到位,免得他们跟自己过不去,折腾了半天,腰酸背痛的,最后自然是享受属员、书吏、差役们的参贺,仪式才算完成。
  当然,兴致上来之后,楚质自然要在自己的地盘上仔细巡察,凡是衙门里的银库、料库、粮仓等衙管库房,都得对照前任留下的账本,一一验过,同时把监房、监押场所等都审查一遍,对照吏房呈交上来的各种书办卯簿、差役卯簿等花名册,让他们轮流报到一遍,也算是自我介绍,而楚质正好借机认人,毕竟连自己的下属姓名都不清楚,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不过今日却没有案件要审讯,楚质也随之悬牌放告,宣布后天开始,正式接收百姓的诉讼,之所以选择后天,是因为明日楚质要到沈家去拜访沈辽,毕竟书吏们的行为让楚质感觉非常不爽,只是这些人熟悉钱塘情况,而且与当地的豪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好动他们,水至清无鱼,难得糊涂的道理楚质也明白,所以想请个高人来坐镇,让皂吏们有所收敛。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县尉受袭
  翌日,风和日丽,又是难得的好天气,身份不同,自己不讲究排场,反而会让别人觉得诧异,为了不显示自己的特立独行,楚质让人备了份厚礼,带着几个随从,坐着轿舆悠悠向沈家出发。
  不久之后,轿舆来到沈家府邸门前,按礼节规矩投上拜帖,片刻之后,大门打开,在沈家门子的引请下,楚质信步前行,欣赏着与汴梁建筑风格迥然不同的园林景象。
  江南的园林,布局非常的巧妙,与地形紧密结合,突出其山水优势,加以修饰,最后构成一幅华美秀丽的景象,而沈园正是如此,将房屋建筑巧妙的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丛林意,池水相连,亭台楼阁点缀其中,回廊转折,廊壁镂空,将有限的空间无限的扩大,每走几步,就观看到不同的景色,说是曲径通幽一点也不为过。
  在拜帖上,楚质并没有写明知县身份,只是以平辈友人的语气,前来拜会沈辽,而仆役也只是知道钱塘新上任了位知县,却不知道其姓名,以为楚质是普通的士子,仰慕沈辽的才华,特意前来讨教的,按照以前的惯例,将其请至偏厅里。
  “楚公子请稍坐,小的前去禀报二公子。”走到厅内,自然有仆役奉茶待客,随之彬彬有礼的退了下去。
  厅中布置典雅,几幅出尘飘逸的山水画悬挂在两边墙上,桌椅错落有致,还有一只精美玲珑的铜炉搁放在几上,一楼似有近无的轻烟袅袅升起,淡雅的香气弥漫,等了片刻,却没有见有人来,楚质索性起身,走近墙壁,仔细的观赏起山水画来。
  沈园某座精致的阁楼内,素雅淡装的沈瑶,盘膝轻坐,一双葱白细润的纤手,虚按在桌案前的琴弦上,美目流光溢动,妩媚之中,又带有几分花季少女清丽脱俗的气息,几个俏丽婢女在旁服侍,屏气凝神,深怕打扰她练琴的兴致。
  过了片刻,只见沈瑶右手细扣琴弦,叮咚几声,十根纤细巧指如同蝴蝶在花丛中嬉戏一般,在琴弦中翩跹飞舞,身姿优雅曼妙,琴声悦耳动听,让人沉醉其中,一曲终了,婢女们恍然从梦中惊醒,连忙为沈瑶端茶奉水,几柄轻罗小扇微微摇动,引来徐徐清风。
  轻启丰润诱人的红唇,抿了口清雅淡香的茶汤,沈瑶慢慢回思自己刚才的动作中是否有不够完美之处,过了片刻,才似有所得的微笑起来。
  “瓶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瑶轻声问道,轻轻舒展了下身子,上身衣裳微紧,酥胸耸动傲立,女性成熟的风韵尽显无疑。
  悄悄瞄了眼计时的沙漏,瓶儿连忙回答:“巳时一刻。”
  “嗯,家里来客人了,却不知道二公子招呼得如何。”沈瑶悠悠说道:“瓶儿,你去看下,如果相谈甚欢的话,那就直接吩咐厨房准备待客的午宴。”
  瓶儿乖巧了答应了声,细碎的小步走得湍急,出去才几分钟,又疾步奔行回来,秀气的小巧的琼鼻微微喘息。
  “笨丫头,又不是什么急事,风风火火的做什么。”沈瑶笑斥说道,纤手轻微拂了下几根随风飘逸的青丝,艳美的容颜掠过一丝慵懒的风情。
  “大娘子,厅里……”瓶儿顾不上柔身请罪,娇俏的小脸浮现几分疑虑,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客人还在厅里等候,却不见二公子。”
  身为沈瑶的贴身侍女,瓶儿了解的事情自然也比普通仆役多些,对于楚质这个名字也不陌生,这几日几乎天天都听到大公子提起,刚才仆役禀报说有个名叫楚质的客人前来拜会,她立即明白是本县的父母官来了。
  心里还有几分好奇,本想借刚才的机会亲眼目睹知县大人的尊容,没有想到厅门外,却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在厅里欣赏墙壁的山水字画,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人就是前来拜访二公子的客人,居然让县令空等这么久,这还了得,怎么说人家也是县城里最大的贵人,而且还是大公子的好友,怎么能够这么怠慢,心中情急,连忙返回向沈瑶禀告。
  “辰时前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沈瑶娥眉微蹙,想考验人家的耐心诚意,也不必如此长时间啊,且不说他的身份,好歹文通的至交好友,如此怠慢,文通知道之后,心里肯定有所不悦。
  “瓶儿,去请二公子……”似乎考虑到什么,这个时候睿达应该在练字习画,停顿了下,沉吟片刻,沈瑶吩咐道:“直接将客人请至二公子那里。”
  两个小时了,还是心平气和的,楚质也有些佩服自己的耐性,也在考虑是不是先告辞回去下次再来,毕竟人家刘备还要三顾才请得诸葛亮出山相助,自己才来一次,见不到人也算正常的。
  “……,公子。”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瓶儿柔身施礼,一双妙目悄悄地打量着楚质,这就是大公子赞不绝口的县官,果然很年轻,而且还十分俊俏。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情吗?”楚质缓缓回身,脸上泛出和煦笑容,见到瓶儿,心里确实松了口气,有人出来就好,不管沈辽是否要见自己,有个明确的结果,总比呆楞的等下去强吧。
  “二公子在后院,请公子移步。”瓶儿细语说道,小脸微垂,似乎有些羞意。
  咦,还真出乎意料啊,本以为是来让自己回去的呢,真是柳暗花明,楚质当然没有意见,欣然前往,在沈园内拐弯抹角的,见识了许多秀雅的景观,终于来到后院,只见前方不大的亭子中,有个身穿天青衣长袍儒服,看不清楚面容的人,手中执笔,回来移动,也不知是在写字还是作画。
  “二公子就在前面,小婢告退了。”瓶儿微微施礼,悄步离去。
  楚质回礼表示谢意,缓步走过迂回的池塘小桥,来到小亭之中,却见亭中之人,正在专心致志的作画,似乎没有觉察到有人接近。
  年约二十岁,面容俊逸,与沈遘有几分相似,目光炯炯有神,不时掠过一丝清冷,应该是沈辽无疑,悄悄打量了片刻,楚质心中稍安,也没有出言打扰,微微靠近,仔细观看起石桌上的画作来。
  这是一幅半夜赏花图,画中一人,衣饰不整,似乎是匆忙披上的,站在院堂之前,躬身低头,看着一朵缓慢开放的昙花,天空星光暗淡,隐约闪烁,天色似乎有些蒙亮,一弯似有若无的月牙淡淡的浮现了空中,角落之中,一句雄鸡抖动着翅膀,似乎要伸颈打鸣,画中渲染着一种万籁俱寂的气息,虽然还没有完成,只差几笔的修饰,但是整体而言,确实也是幅佳作,可惜……
  “却有笔误之处。”楚质轻叹说道,微微摇头,忽然察觉有些不妥,轻轻抬头,却见沈辽已经收笔回身,目光掠过几分愕然以及一丝迷惑。
  懒得追究楚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辽直接问道:“你刚才说,我这画有误笔,在什么地方?”
  楚质沉吟起来,仔细观察图画,考虑了片刻,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判断错误,微笑了下,轻声问道:“你此画中是什么时候?”
  “寅时末。”沈辽说道,也就是凌晨四五点左右。
  “那就没错了。”自己的物理成绩还是及格的,楚质轻轻点头,伸手指着画中的月牙说道:“笔误之处就在这里,半夜之后,空中出现的应该是下弦月,而你却将它画成上弦月了。”
  上弦月是正午时候月出,半夜月落,从正午到黄昏由于在白天,看不到月相,只有从黄昏至半夜才能看见,而下弦月则是半夜月出,正午月落,从半夜到清晨可以看见,而从清晨至正午是在白天,看不到月相,只有下半夜可见。
  当年为了背这个,差点没有把自己搅晕去,所以楚质对此可谓是记忆犹新,绝对没有那容易忘记,而沈辽画中的月亮,呈D字型,分明就是上弦月,要知道上弦月在子时(十二点)之时就已经不见了,哪里会在寅时出现。
  从沈遘那里知道,沈辽也是闻过即喜的性子,楚质才放心直接指出他的错误,正心中得意的等到沈辽的道谢,却听见他迷惑不解的说道:“上弦、下弦,什么意思?”
  月相知识没有忘记,却不记得古今差异的代沟了,楚质心中郁闷,连忙解释起来,指手画脚,终于让沈辽明白过来,当然,太阳地球月亮之间的关系,现在还不是当哥白尼的时候,楚质肯定不会说的,只是明确的告诉沈辽,上半夜与下半夜天空出现的月亮形状之间存在的差别。
  “睿达兄,此画是否是臆作。”楚质试探性的问道,如果不是想象图,那就说明沈辽平时太不留意观察了。
  “然也。”沉默了下,沈辽点头承认。
  果然不出所料,因为上弦月出现在上半夜,这时候许多人都没有睡觉,对于天上的月亮自然印象深刻,而下弦月则在后半夜,大部分人都睡了,自然很少人留意月亮是什么形状的,所以在画月亮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将不是满月的月亮画成上弦月,显然沈辽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楚质摇头晃脑说道,心中暗爽,这小子让自己等了半天,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报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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