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校对)第1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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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了下,楚质说道:“这个……,我唱曲的时候,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众人感觉有些莫明其妙,曲乐迟早是给人听的,没有必要保密吧,接着看见娇羞俏美的白瑾瑜时,别有用心这个词顿时在他们脑中闪现。
  “不行……”许七强烈表示反对。
  “自然,自然。”然而洛小仙却连声道,说着给陈氏兄弟使了个眼色,稍微暗示了下,陈氏兄弟也不是愚笨之人,当然明白怎么行事,顿时笑容满面的拥向许七,也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拉扯往楼下走去,口中还呵呵笑道:“……与七兄弟一见如故,我们已在房中略备薄酒,要尽兴……”
  以许七的身手,要挣脱陈氏兄弟的拉扯简直就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只不过他到底不是愚鲁之辈,白瑾瑜的心思他多少也清楚,留下来多半也会被赶走,那还不如半推半就主动离开,起码事后还有个推脱的借口。
  “你们慢慢谈,我也先下去了。”洛小仙妩媚笑道,目光暧昧的看了眼白瑾瑜,莲足款款、步履生姿的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时,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顺手带了下门板,吱呀一声,房门顿时虚掩起来。
  天地良心,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怕嗓音嘶哑让人嘲笑,才让他们暂时回避下而已,楚质心里有些郁闷,怎么都拿自己当成色狼啦。
  几人离去之后,房中十分安静,气氛却有些怪异,白瑾瑜娇羞低头,一双细嫩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模样儿真是说不出的俏丽动人,此时午时渐过,太阳偏移,房门轻掩,屋内光线也有些暗淡,斑驳的阳光从门窗投入在她身上,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咳嗽了下,打破了沉寂,楚质上前两步,就要说话,鼻中却闻到一股少女又甜又腻的香气,看着白瑾瑜娇羞无限的模样,一颗心怦怦地急速跳动。
  淡定、淡定,楚质告诫自己,自然微笑道:“瑾瑜,我将曲子旋律哼唱一遍,你且先记录在谱,有哪段不明了的就问我。”
  见到楚质没有别的动作,白瑾瑜心里有点欢喜,也有点儿失落,似乎还有一丝丝幽怨的责怪,少女的心思就是这样令人难以琢磨。
  “嗯。”柔柔的答应了声,白瑾瑜优雅的坐了下来,挽袖露出细润的小手,取了张洁白的宣纸,提笔悬空,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眸看向楚质,透出十分的期待,似乎随时准备沉醉于他的乐律之中。
  希望不要丢人,见白瑾瑜已经做好准备,楚质站直如松,稍微屏气凝神,特意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那优美动人的音乐,过了片刻,轻轻哼了出来。
  全曲大概半个小时,首先叙述梁祝爱情主题,然后是快乐的学校生活,接著十八相送,再下来就是祝英台回家抗婚不成,楼台会,哭灵,最后一段则是化蝶,当然,楚质肯定是记不了那么多的,只是取其精华部分,大约十来分钟就将曲子哼完。
  楚质也有些妄自菲薄了,他的嗓音固然称不上美妙,但也绝对不会太差,只是自信心不足而已,不过当他哼完曲乐,白瑾瑜轻手搁下笔,柳眉却轻微蹙了起来。
  “瑾瑜,怎么了?”楚质心虚问道。
  “这曲子,似乎有些残缺不全。”白瑾瑜轻声道,清纯的眼睛里浮现几分疑问之意。
  “没错,这只是个残曲。”眼珠子溜转了下,楚质点头承认,随之解释道:“其实这故事与曲子是我偶尔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书名是什么我也忘记了,当时只是好奇大略翻阅了片刻,也没有仔细留意,时间久了,也有些淡忘,况且,曲子本来就是残缺不全的。”
  陷入爱恋中的少女,一般情郎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没有怀疑,白瑾瑜自然相信了楚质的话,颇为失望的点头,随后说道:“那本古籍现在……”
  “在汴京老师家中。”楚质很无奈的样子,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那我立即修书向老师索求,只是老师家中藏书万卷,具体放在哪个角落我也不清楚,肯定需要些时间翻寻,或者寻之不见也说不定。”
  “那怎么办?洛姨可是急着要的。”白瑾瑜说道,神色有点儿急虑。
  “不是还有你吗。”楚质说道,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白瑾瑜惊讶不已。
  “那是自然,以你的曲乐才华,堪称冠绝天下,补全一首残曲,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有什么难度。”楚质微笑道:“将来这首曲子若是能扬名天下,万世流芳,全是你的功劳。”
  楚质的夸赞让白瑾瑜心中极为欢喜,神态略显腼腆,俏面上泛起淡淡的一层红晕,娇涩低头说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接着有些犹豫不决道:“我只是略通琴乐而已,让我来补缺乐谱,怕是不成的。”
  “你的琴艺已成大家,这首曲子虽非琴弦之乐,但触类旁通,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成任何问题。”楚质说道:“想想你洛姨,难道你不想帮她的忙吗?”
  “……想,但我怕做不好。”白瑾瑜垂头轻幽说道。
  楚质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掌,如同握着一块温润光洁的软玉,鼓励道:“没有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在填词,只不过填词时有现成的曲儿,现在有现在的词句,反过来作曲而已。”
  白瑾瑜轻柔点头,在柔和的光晕下,她光润的脸上微微露出娇羞之意,如涂了一层绚丽的霞红,却不知她是否将楚质的话听进去了。
  握了会她细嫩小手,楚质才轻轻松开,不是他突然改了性子,主要是旁边还有人在,他又没有特殊爱好,当然不会凭白无故的表演给人看。
  “洛娘子,你可以进来了。”楚质轻声叫唤道。
  敛起了心中的那丝不舍,白瑾瑜有些迷惑的看着楚质,口中说道:“洛姨不是已经下楼了吗,怎么会在外面。”
  再唤了两句,屋外依然没有动静,楚质淡然微笑,快步走上前去,迅速拉开房门,好整以暇的对正欲悄然下楼的洛小仙道:“我们聊完了,你进来吧。”
  洛小仙缓缓回身,掠过一刹那的娇羞和腼腆,妩媚笑道:“楚大人,奴家备好的些微酒菜,才刚刚上来,是想请您……”越说越轻,显然这话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楚质说道,回头看了眼白瑾瑜,从容向楼下走去。
  古代楼房建筑虽然精巧雅致,构造绝妙,但由于材料所限,空间的布局不大,楼梯口有些窄小,勉强能容纳两人同时往下,楚质几步就到了楼梯阶口,洛小仙连忙侧身避让,而楚质也不客气,挺胸正步向前。
  因为洛小仙尽力闪躲,余下的空间足够楚质全身而过,只是她没有留到自己的酥胸巍峨高耸,而楚质走台阶时也习惯性的低下头,就在两人擦身的刹那间,楚质的手臂顿时感觉一阵嫩如棉絮,滑若凝脂。
  愕然了下,瞬息之间,楚质立即意识到自己碰触到了什么,下落的脚步在空中微滞,零点一秒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继续向下走去,咚咚几声,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一阵惊悸和颤栗掠过,洛小仙艳若桃李容颜慢慢浮现两朵红云,一对饱满的高耸也仿佛受了惊的兔子,轻微颤悠乱跳起来。
  “洛姨。”这个时候,白瑾瑜才慢慢走了出来,只见她粉颈低垂,雪白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诱人的光晕,如涂了两片绚丽的晚霞,以为洛小仙在外瞧见了屋内的情形,眼眸之中水波荡漾,心中羞涩之极。
  平复了心中的异样情绪,洛小仙含笑道:“瑜儿,那曲乐就拜托你了。”
  白瑾瑜微微点头,俏脸羞涩不减,微声道:“洛姨,刚才你……,在屋外……?”
  艳丽的脸颊微红了下,洛小仙大方承认道:“没错,不过我是担心,怕你被人占了便宜,才会如此,对了,刚才你们没有……”
  微微细语和暧昧的笑容,让白瑾瑜小脸通红,轻嗔道:“洛姨,你胡说什么,事情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洛小仙黠笑道,媚眼中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白瑾瑜娇羞不语,轻轻作细步,摇曳生姿的返回房中,准备仔细研究残缺的乐曲,以将其补全。
  而洛小仙却没有逼问的意思,回身望了眼空荡荡的楼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脸上焕发出荣光粉彩,也随之回房翻阅剧本,加以完善起来,至于酒宴,除非是夫妻,不然男女从来不能同席而坐的,两人自然不会参与。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陈氏兄弟的恭送下,楚质尽兴而归。
  时光如水,如电流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普天同庆,这些天来,杭州城虽然还是没有下雨,但是粮价稳定,而且官衙也请广请城中懂医之士,为百姓开方诊断,熬药布施,驱逐病疫,心底深处固然还有那抹不去的阴霾,不过手中有粮,身体健康的百姓还是决定热热闹闹的度过这团圆之日。
  施药赈民也不是件简直的事情,不仅要走街窜巷,还要深入乡里之中,虽有车轿代步,但颠簸震动总是存在的,连续辛苦了几日,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楚质返回衙门,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之后,倒头便躺在床上,呼呼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楚质才慢慢睁开眼来,一抹光亮从开着的窗口荡漾进来,天色已朦朦胧胧发亮,睡了一夜,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来,继续趴在软绵的被窝里,楚质有些不愿意起来,迷迷糊糊打了个阿欠,扬声叫道:“长贵……”
  “大人醒了。”房门应声而开,长贵笑容满面的走入房中,随之跟进来的是两个端盆递水的杂役。
  接过温热的湿毛巾抹了把脸,楚质才感觉精神了些,坐了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二刻。”长贵答道,取来新衣服,准备服侍楚质换上。
  酉时,楚质眼眉上挑,仔细观望外面天色,原来不是天刚亮,而是日落西山之时,悠悠从绣床下来,洗漱穿衣,在扎系巾带时,突然醒起,连忙问道:“长贵,今儿是什么日子?”
  “十五,中秋,大人想必已是记起了沈公子之约,小的还正准备提醒您呢。”长贵笑道,捧着面铜镜,让楚质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中秋、团圆。”想起了在东京的家人,楚质莫名有些伤感,过了片刻,挥手道:“行了,备轿吧。”
  收拾了番,提起了礼盒,不久之后,楚质坐着轿子出了衙门,这时街上行人很少,即使偶尔经过,也多是步履匆匆,显然是急着回家与家人团聚。
  八月十五的月亮非常圆润,清亮而柔和的光辉洒落下来,街道、屋檐,都像笼了层洁白朦胧的轻纱,显得绮丽而飘渺,天幕深邃而稠密,满天星斗依次亮起,像下着一盘难分难解的围棋。
第二百九十四章
谄媚讨好
  轿子悠悠往前,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来到城东湖畔不远处时,街道旁现出一条宽阔的岔道,两边柏树林立,石板尽头飞檐翘角,隐约是座气象非凡的院落。走了百余步,轿子来到一所偌大的庄院前面,只见庄子周围小河环绕,岸边满是绿柳,高墙耸立,墙内楼台屋宇鳞次栉比,怕有十七、八栋之多,当真宅第壮丽,高耸云汉。
  这庄院地理位置极佳,不仅远离城中闹市,而且临于西湖水畔,又兼结构细致,内中楼台高峻,庭院清幽,不是家资巨富又素养极高之人不能构建。
  轿子停了下来,轿子帘卷起,楚质走了出来,只见庄园门楣上两旁悬挂着几盏灯笼,把漆金的沈家二字照耀得光芒四射,见到有客人前来,在门前候客的几个仆役连忙笑脸迎了上来,发现来人居然是钱塘知县,表现得更加诚惶诚恐。
  楚质略微点头示意,在几人的接引下,缓步走入庄园,跨过门槛来到前院,只见院前花栽阆苑奇葩,山叠岷峨怪石,十分宽敞,中间有一个圆洞门与前面相通,远处屋宇层层,灯火扶疏,也不知有几进几重。
  从洞门而进,沿着一条卵石小道前行,小径两旁栽着各式花草乔灌,假山怪石错落其间,弯弯曲曲地横过几条花径,尽头处都有一间亭台,走了几分钟,拐过一座小山似的太湖石,鹅卵石小径的尽头是一条架在荷花池上的雨廊,亭台轩榭,九曲十八弯,极尽江南园林的秀雅风姿。
  走过长长的雨廊,终于来到设宴的地方,却是一座雕梁画栋的两层精美阁楼,这座阁楼与众不同的是它不是建立在地上,而是在一个人工凿成的池塘中,池塘内开满了荷花,夜风拂过,香气扑鼻。
  一条蜿蜓曲折的石桥把阁楼与地面连接在一起,阁楼屋檐上尽是精巧雅致的宫灯,烛光在池塘中倒影,光耀点点,似乎要与天上繁星争辉,而当楚质走在石桥上时,仿佛置身于璀璨星空之中,似有迈步星河,天上人间的感觉。
  走到阁楼门前时,引路的仆役止步不前,恭敬向楚质施礼之后,悄无声息的从原路退回,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楚质也没有迟疑,举步踏上梯阶,缓步而上,拐转几步出现在楼中。
  楼上空间很宽敞,布置也舒适华贵,下面辅着毡毯,顶上按北斗七星的形态,悬挂着七盏眩目灯笼,碗口大小的红蜡灯火将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
  毕竟不是在地上,受到有限的空间限制,楼内摆设的桌椅十分小巧且紧凑,只能放下十三四个席位而已,不过也足够设宴之用,要知道在杭州城中,能让高傲的沈辽真心宴请的客人屈指可数。
  当然,有些人沈辽到是想邀请,如范仲淹,但是人家也未必肯来,不过这些人并不包括张仁善,还有李明达,他却是属于不请自到的客人。
  宴席气氛好像不怎么和谐,在座的八九个来客之中,除去主人沈辽,其余之人似乎聊不到一块,有点泾渭分明的意味,其实不奇怪,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能与沈辽交上朋友的,性格肯定温和不到哪里去,眼界也比较高,对于张仁善等公门官吏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如今只是默默饮酒没有冷嘲热讽,已经是十分给沈辽面子了。
  率先发现楚质现身的却是刘仁之,有几分话多的他,十分不适应这种找不到人说话的场合,有心与人聊上几句,却发现没有理睬自己,刘仁之很是郁闷,只能孤独的饮着小酒,寂寞的眼神四处搜寻,在楼梯口瞟了眼,看见楚质的身影,不由大喜,连忙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笑道:“可盼到楚大人来了。”
  见到是楚质到来,沈辽也随之站起来迎接,而张元善也很给面子,虽然与楚质地位相当,但也上前笑迎,见此情况,其他人也不好坐着,纷纷站起行礼招呼。
  楚质微笑一一回礼,然后在沈辽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席位的桌案只有半尺高,形状很像井字,而座位却不是凳椅之类的家具,却是一张宽大短足的榻床,背后挨着墙壁,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绵毡,可随心所欲的或躺或坐。
  楚质才落坐,就有两位相貌清秀的使女走了过来,其一半蹲为其脱鞋换上新袜,其二则在桌案上摆放已温热的淳酿酒杯,以及几碟瓜果,待客人舒适的半躺半坐着时,才悄然退了下去。
  “我来得似乎有些晚了,是否应该自罚三杯啊。”打量了下在场的主客,自有相识、陌生之分,而楚质早已不是初次参加宴会,自然懂得交际之语。
  “既然大人已有自知,那就不劳我们劝进了。”刘仁之笑道,终于来了个可以交流的,怎么不让他心中喜悦。
  “当年李太白花间独酌,对影三人也可以理解,而今客聚一堂,却让我独饮,未免有失厚道啊。”楚质笑了笑,举起了杯,却另有说辞:“中秋乃是月圆之夜,圆是满之意,延伸则为全,全者众也,也就是说,这杯酒应该是与大伙饮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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