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校对)第199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199/281

  “既是范公亲笔所书,自是万金难求之物,在下请回家后,定然当做传家之宝。”杨承平说道,心里莫明其妙之余,还有些期待。
  “礼物送出去了,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楚质看似很随意的把帖子递给杨承平,轻轻笑道:“不过友情提醒你一句,勘合有效日期为三个月,过期作废。”
  什么物事,居然还有期限,杨承平迷惑不解,接过帖子,低头细看,眼睛瞪时睁得圆圆的,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旁人见此情形,忍不住心中好奇,凑近观看,轻读起来:“免税勘合……”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免税,居然有这种事,一阵哗然之后,那些富绅也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挤上前观看,发现还真是如此,只见帖子上明白的写着凭着这个勘合,可免去今年秋税等字样,上附范仲淹亲笔书名,日期、落款整齐,鲜红的州官大印盖在其中。
  而且又是众人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有假,拥有这份勘合就意味着什么,富绅们心中非常清楚,一时之间,呼吸急促起来,纷纷转头看向范仲淹。
  范仲淹轻微晒笑,淡声说道:“今年杭州逢遭大灾,官家体恤百姓,特赐旨意,让老夫全权负责秋征之事,无须转运使过问。”
  皇帝将秋税赐给杭州官衙作开湖费用的事情在场富绅早有耳闻,对此自然不会怀疑,当初还有些人暗暗的笑话杨承平笨傻,如今却按捺不往,满眼红光,浑身躁热,恨不能立即将他手里的勘合抢去。
  虽说杭州遭遇旱灾,朝廷也颁布减免赋税的旨意,可是那是针对农民田地而言的,其他商税杂税还是得给,而宋代商税分为过境税和营业税,税率为百分之二和百分之三,不过只是大约而已,各地情况不同,抽取的税钱也自然不一,最高也就是十抽一,不会太过离谱,相对前代来说,看似非常轻微。
  可问题在于,古代税收与现代截然不同,营业税还好说,按月度期限来算,这倒也没太大问题,可是过境税就麻烦了,只是在本州之地,每隔二三十里地就设有收税的关卡,对同一货物进行三番五次甚至十多次重复收税。
  当然,重复收税的名目繁多,绝对不带重样的,但是这也改变不了重税的事实,连出州境都受到这种待遇,那其他地方更加不用说了,就算运再多的货物,恐怕到达目的地时也所剩无几,这也是古代商业固然繁荣,却出现不了质变的原因。
  走水路还好些,起码江河的关卡远没有陆地多,不过水运关卡征收的税率却远高于陆运,综合各方面因素,大家也是半斤八两,成本都是那么的高。
  而如今,杨承平却突然有了这个免税勘合,不说其他地方,就只是在杭州范围内,他的货物都畅通无阻,成本下降,出售商品的价格自然就低于其他商铺,那时会出现什么情形,众人心理清楚。
  一家独大,除非富绅们愿意做赔本生意,或者倒贴钱银与杨承平打价格战,不然没人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特别是杨承平其下生意涉及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虽侧重不同,但严格来说,与在场富商都是竞争对手。
  三个月时间,只要有心针对,足够将一家商行挤垮,想到这个严重后果,有些与杨承平素有积怨的人额头冒出汗来,顾不上擦拭,连忙叫道:“大人,为杭州造福一直是我的心愿,如今有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我愿意出……”犹豫了下,那人咬牙说道:“也愿意捐助万贯钱粮作开湖之用,希望范公成全。”
  其实他也不想捐那么多的,但是害怕捐少了,得不到三个月的免税限期。
  计成了,与范仲淹相视一笑,楚质立即扬声说道:“太好了,只要有心为民谋福祉,太守都欢迎之极……”
  接下来的情况不用多说,一方面是名,一方面是利,还有潜在的威胁,谁也不希望给对手打击自己的机会,只能纷纷慷慨激昂的表示要为杭州百姓尽份心意,所捐款项谁也没有低于万贯的。
  嘴上说得动听,可是心里却肉痛含泪滴血,但同时又充满憧憬,心里已经开始寻思着,定要趁着免税的三个月时间内,多进货或者多出货,争取早日回本,余下的就是利润了。
  其实能被应邀而来的富绅,家财何止万贯,捐这笔钱对于他们来说或许称不上九牛一毫,却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更加不用说出现散尽家财的情况发生,而且以他们的手段,在免税的前提下,赚回来也是短时间的事情,不然像他们这样精明的人,如果没有经过权衡利弊,怎么可能做得这样慷慨。
  连续签发十几道免税勘合,范仲淹一脸的笑容,借口有事先行离去,携同随行官吏满意回衙,而有个别富绅却没有心情再留下宴饮,立即告罪离去,想着尽快赶回家里,将钱粮运至官府,那时勘合生效,就可名正言顺的利用起来,要知道早免几分钟的税,就意味着能多赚几分利润。
  看见有人告辞,其他富绅也不是笨蛋,醒悟过来,自然也不愿让人占了先机,纷纷借口散去,宴会还未开始几分钟,就饮了几杯酒水,连筷子还未动,便正式宣告结束。
  真是严重浪费啊,打包回去,楚质挥手示意,留下几个书吏在些收拾,就要跟上众人的步伐,不料突然一股浓郁的兰麝香气扑鼻而至,楚质抬头望去,只见从戏台上走来一位彩衣丽人,款款行来,浑身散发出醉人的成熟韵味,媚态百出。
  “请楚大人留步慢行。”柔美的声音从丽人艳润红唇轻吐,软软绵绵的,似乎有些慵懒的娇媚。
  “却不知洛班主有何事情?”楚质额头不易察觉地轻微皱了起来,瞥了眼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书吏仆役,心中暗叹,知道这两日坊间肯定又有些风言风语流传。
  “楚大人可是准备回城,奴家也是如此。”洛小仙软语说道,发出盛情邀请:“不如一道同行吧,恰好奴家还有些事情向大人讨教。”
  同行?楚质就要拒绝,却发现洛小仙掩藏在袖里的纤手忽然露出一物,立刻改变了主意,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留下的书吏仆役再也不用收敛声音,不停的揣测起来,其内容无非是楚知县那风花雪月的韵事。
  走到湖心岛边沿,此时范仲淹与富绅们已经乘船离去,特意带着几个衙役,楚质上了戏班的花船,在洛小仙热情的引请下,走入一间宽敞舒适的舱内,衙役自然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在外面把守。
  船舱布置如精致而小巧的女子闺房,不过空间有限,屋内尽是简单的摆设,虽简约却脱俗,鲜花粉纱点缀其中,整间房既显整洁而又有情调,突出主人的清淡雅致。
  不用猜测,嗅到房中熟悉的香气,楚质就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迟疑了下,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淡笑道:“洛班主准备向本官请教何事?”
  “上次多亏大人指点,戏园才得以保存。”洛小仙先是盈盈施礼表示感谢,随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册子顺着桌案推到楚质面前,柔声说道:“恕奴家厚颜,近日来又想了折戏剧,望大人予以雅正。”
  “嗯。”楚质不动声色的拿起册子,随手翻阅,只见上面空白无字,随之发现册子中间夹着一封书信,信封落款的是白瑾瑜的名字,楚质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刚才如果洛小仙不是亮出这信来,他也不会选择与其同行。
  信封没有粘合,也不知某人偷看过没有,瞄了眼洛小仙,楚质不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知道孔夫子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表明,小人与女子其实是同一类型的人,不过一个是人品不行,一个是好奇八卦。
  取出信纸,仔细默读,幸好上面没有私秘的内容,寥寥百余字,只是解释了下为什么不辞而别,还有几句很平常的问候,这十分的正常,到底是女子,脸皮薄,能给楚质寄信其实已经说明其情意,这点不仅楚质明白,洛小仙心里也清楚,只见她轻盈微笑,知趣的奉上笔墨纸砚。
  门窗敞开着,几个衙役就站在两旁,楚质微微抬眼望去,发现他们还算老实,没有胡乱窥视,顺手执笔沾墨,略加思虑应该怎么回信,片刻之后,笔尖轻疾,三五分钟之后就搁下管毫,待墨汁干透,对折两下,放进一个空白信封内,也没有署名,轻轻推到洛小仙面前,嘴唇微动,声音似有若无:“拜托了。”
  洛小仙媚眼含笑,盈盈如月,素臂微移,宽大的衣袖轻拂,桌案书信就已消失不见,楚质见状,心中一喜,就要说两句场面话,然后借口走出舱房,却听洛小仙柔媚说道:“大人觉得这戏剧与梁祝相比如何?”
  哪来的戏剧,楚质低下头来,看着洛小仙润白纤手指着的空白册子,一阵莫明其妙之后,心里顿时若有所失,看来请人送信也要有报酬的。
  “最好是笑剧,若是不行,哀剧也成。”见楚质明白自己的意思,洛小仙盈唇角勾,趁机小声提出要求,她也知道,戏园之所以有今日,全靠楚质上次写的梁祝,但是做人总不能直顾眼前,戏园不是酒楼,不可能有一招鲜、吃遍天的好事,总是演梁祝,竞争对手就能将这出戏琢磨还原出来,到时洛家班还不是又恢复从前的局面。
  近段时间来,洛小仙也不时没请人写新戏,可是或者见识到梁祝之火,她总觉得上演的新戏不够吸引人,而事实也是这样,对于新戏,观众虽有好评,但与梁祝相对,却相差很远,思来想去,洛小仙自然想起了楚质。
  不过身份有别,洛小仙也不好贸然上门寻求帮忙,就待在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时,白瑾瑜的书信寄来,让她大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之感。
  被人要胁了,总是明白了孔夫子当年的感慨,楚质暗暗叹气,不过也知道,如果没有洛小仙之助,回信未必能送到白瑾瑜手里,所以根本不用权衡,只能答应这个城下之盟了。
  轻微摇头,楚质寻思了下,又重新执笔,看似十分随意,洋洋洒洒的书写起来,这种态度很是让人怀疑他是在敷衍了事,洛小仙忍不住慢慢凑上去观看起来,只见首页自上而下书有乌黑浓墨的“天仙配”三字……
  玉皇大帝的七女儿,深感天庭的寂寞冷清,鼓动六位姐姐去鹊桥游玩,拨开云雾偷看人间,当看到山下的书生董永寒窗苦读,知其家境,美丽善良的七仙女顿生敬重和怜悯,便悄悄与王母娘娘的侍女张巧嘴密谋,偷下凡间……
  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让楚质回过神来,轻轻抬头,映入眼帘的一对诱人而又无比高傲的挺立,划出一道高高的醉人弧线,直似要破衣而出,惹人无限暇思,酥胸上有一小片因领口低垂而不小心露出的,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娇嫩肌肤,构成一道神秘的弧线,也给人以无穷的引诱。
  ……
  历经磨难,董永和七仙女一对恩爱夫妻终于结束了为奴的日子,唱着夫妻双双把家还唱曲结伴回家,不料天上玉帝王母发现了七仙女私自下凡,顿时大发雷霆之怒……
  看到这里,洛小仙却发现楚质停笔不写,转头就欲开口催促,突然瞥见他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对,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胸前,妖娆艳丽的脸颊掠过一抹脂红。
  密室里一片沉寂,楚质眨了下眼睛,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自己的戏剧,当然,作为非常专业编剧,和上次一样,楚质只负责提供素材,写出故事的详细情节发展,至于怎么改编成戏剧,如何完善,那就是戏园的事情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楚质将故事写完,把册子推到洛小仙的前面,活动了下手腕关节,轻声说道:“这个戏剧源于干宝的搜神记,我只是往其中添加了一些旁枝末节,算是为其增添几分离奇曲折,该怎么润色,就看你自己思量了。”
  接过剧本,洛小仙柔柔施礼说道:“多谢大人指点。”
  楚质轻轻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出船舱,来到甲板,张目四望,发现花船已然停下,飘浮在湖中,岸边就在眼前,当下示意船工将船停靠上前,慢步下船,与几个衙役打道回衙。
  船舱之内,翻阅着剧本,洛小仙艳丽的脸上绽放出动人的笑容,突然又想起什么,美丽的媚眼浮现一缕黠色,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纤手伸入怀里一抽,摸出一封书信来,妙目顾盼,小心翼翼的关上舱门,抽出信纸,细细念读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楚质得以见到这幕,必定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大叹,女人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
漫长的一日
  晨曦初起,微风拂晓,三十里西湖边上,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由于在上开湖奏折之时,已经开始筹备前期工作,所以当钱粮到位,只要一声令下,短短一两日功夫,州衙就能集中起数万民夫。
  这些民夫工匠,是从杭州各县乡镇抽调而来,人多事杂,也再次考验杭州官吏的组织协调能力,还好之前安置灾民已经有一定的经验,况且负责此事的是范仲淹,曾经指挥过十几万军民,区区几万民夫而已,自然不成任何问题。
  无须招集官吏商讨,墨笔一挥,签发几道文书下去,一切安排妥当,几万人就井然有序的分布在西湖岸边,如今万事准备就绪,就等与河道官员协商之后,开闸放水。
  为了防止苦咸江潮浸入西湖,以前就有官员特意修大小二道堰堤以阻隔潮水,保持城区河水清澈,但是在真宗时期,却有官员不明白前人的意图,擅自拆毁堰门,以图舟楫商船通行便利,导致带来运河年年淤堵的无穷后患。
  后来那个官员当然受到责罚,堰堤也重新修复,不过为防止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朝廷特意下令,堰门交由河道官员接管,地方官员若要开湖泄水,还须与之协商一致,以免将来的地方官员因不知本末而擅加变改,使得旧患复发。
  然则有朝廷下发的公文为证,开湖泄水就变得十分简单,况且河道官员更是没有胆量敢刁难范仲淹,接到命令后,非常配合的吊起闸门,湖水以肉眼能分辨的速度倾泄而出,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西湖水面减去小半,露出厚积的淤泥水草。
  就在西湖南岸,见此情形,范仲淹稍微示意,旁边待命已久的十几个兵丁,立刻骑马分成两路,一左一右奔疾而去,留下一路尘烟。
  “太守有令,即刻动工开湖。”兵丁呼叫的声音由近渐远,慢慢的消失在风中,聚集在西湖岸边的民夫闻令,也不用旁边的衙役催促,纷纷带着工具走入湖内,除草挖泥起来。
  古代农民辛劳苦累并不是空话,平日种田耕作之余,还要负担起官衙徭役,一年到头根本没有几日得以轻闲下来,但也正是如此,他们的韧性也是难以想象的,旱灾稍缓,有些人才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收拾残局,就接到官衙征令,就算心中有怨,也只能急忙赶来。
  不过当他们知道怎么回事时,心中那些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因为这回疏浚西湖并不属于无偿的徭役劳作,不仅有钱粮可拿,而且对于家住杭州城附近的百姓来说,更是有着双重的惊喜。
  要疏浚西湖,要解决两大难题,第一是治湖需要大笔资金,不过现在已经解决,第二是挖掘出来的大量淤泥该如何安放,毕竟西湖有三十里宽阔,粗略估算,挖出来的淤泥能将杭州城覆盖一层。
  放在城里肯定不合适,放置城外也容易阻塞道路,不过经过权衡,就近安放是必然的选择,如果是现代,用几辆卡车运出城外就行,再远也不是问题,可是在古代,民间的交通工具还是以手推居多,若是路途遥远,成本就会提高,况且时间也来不及,毕竟挖泥永远比运泥简单。
  问题在于,城外道路四通八达,商客来自五湖四海,放在那里,肯定造成过往商客的不便,而城里的百姓每日也要进出,更不可能答应这样安放,所以淤泥的处理也就成了令人头痛的问题。
  不过显然范仲淹早有成算,未等楚质拿出自己的方案,就已经解决问题,在他想来,湖中淤泥可作为农田的肥料,可以运到城外田地铺放,毕竟疏浚西湖,也损害了部分百姓的利益,这样做也算是一种补偿。
  楚质对此自然无话可说,本还想建言造一条长堤的,看来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反正湖中淤泥那么多,就算将城外农田全部铺盖也应该绰绰有余,主要是身边官吏太多,楚质不想出这个风头。
  “太守,下官记得,在白堤附近,有许多低洼之地,不如令人将所挖淤泥移置那处,待春暖花开之际,又可得数顷良田。”有人举一反三说道,既然能挖泥造湖,当然也可以合理开发利用低洼地带。
  “如此甚好。”范仲淹微微点头,忽然说道:“楚知县,此次开湖,着实是毁了不少百姓的田地,你这几日有空的话,不妨前去探明情况,待西湖疏浚完毕,再加以补偿他们吧。”
  其实在筹备开湖之时,楚质已经弄了个调查,了解清楚若是要疏浚西湖,会触动到谁的利益,富绅豪宅那是肯定的了,毕竟这些宅院就建在西湖边上,要是动工,自然会弄得他们家宅不宁,还有就是一些百姓见到城外湖岸土壤肥沃,就在那里开垦田地,种植各类作物。
  富绅不用说,宅院多的是,住哪不是住,无论搬拆,对于他们都是小问题,特别是在拿到免税勘合的情况下,根本不用范仲淹派人前来协商,就主动搬走,但是对于一些百姓来说,田地是他们的根本,肯定不愿意舍弃,然而,官与民对立,就像胳膊拧不过大腿,永远只有百姓屈服的份。
  对此,范仲淹当然是补偿他们一定的钱粮,但是深知百姓艰苦,他不认为区区的钱粮就能够弥补百姓的损失。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199/281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