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校对)第375部分在线阅读

第五百八十章
脏
　　陆文龙还是没有把车开走，这一次就开得更远更高一些，依旧远远的在山脊上看着下面，警察终究还是到了，就跟无数部电影和小说中一样，警察总是在一切都完结以后，才到达！
　　三辆桑塔纳和两部切诺基，外加两辆军用卡车，哗啦啦的就投下一大堆人，完全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副接近于作战以后的场面！
　　好半晌，才确定了人数跟局面，开始跟武刚汇报：“现场……现场一共有二十五具尸体，两人重伤，但基本也没戏了……毒品都在，一共找到十九支枪械，没有……没有看见您说的内线……是的，我认得他的长相，我们在周围已经寻遍了，没有看见他！”
　　当然不会看见，远远看见军用卡车那特有的外貌，陆文龙就打着车跑了。
　　不过就是兜个圈子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文瑾放下车窗，感受着外面阳光晒在身上的温度，这边算是滇黔高原，紫外线和阳光都比较重，可她毫不在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赶刚才杀戮现场的冰冷，抱着膝盖好一阵才觉得自己没抖了：“真的能回去么？”
　　陆文龙心情别提有多么好了，绝处逢生，还解决了自己最近的心头大患，转头看看苏小妹，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能！肯定能……起码我们也是正当防卫嘛！”这是蒋琪在家最喜欢说的，三天两头都要把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的分界线叮嘱一遍。
　　苏文瑾轻哼一声：“我还是知道这过当了……要是，要是我们就这样流浪不回去了，不就只有我们俩了？”女孩儿的心思有时候真的不一样。
　　陆文龙哈哈笑：“当通缉犯么？那也要把她们喊过来一起浪迹天涯才有趣啊！”
　　苏文瑾没跟他使小性子，却看着前面的玻璃和路面，顿了一下开口：“前面……有乡镇，我去给她们打个电话报平安，顺便给你买件什么衣服。”
　　好吧，苏小妹的心思现在越发细腻全面了，六七十公里以后，陆文龙把车靠在路边，让苏文瑾下去，自己才坐在驾驶座上，有点魂不守舍，其实心里的波动还是很大，想一下在车里翻找一下，弄到一盒烟，点了一支，重重的吸到肺部，借助烟雾对胸腔的刺激，似乎才从内到外的放松下来。
　　感受一下后腰硬邦邦的手枪，想想又从后面找个塑料袋，把枪和子弹都装进去，扎紧了放在座位下，待会儿还是找个地方埋了。
　　苏文瑾拿着点钱，先随便找了家供销社，给陆文龙买了一套从内到外的衣服，给自己也一样的买了一套，才就在供销社用人家的电话给豆花铺打了个电话。
　　没人告诉陆成凡正在发生的事情，苏文瑾开口很简单：“你是豆花铺的弟兄么？我是大嫂……我跟阿龙在外面，麻烦给二嫂三嫂她们打个电话，说事情全都解决了，我们会很快回家，叫她们不要担心，也给竹二哥说一声，但是假如警察问，就什么都不知道，晚上我会再打这个电话的。”
　　那边一叠声的明白！
　　陆文龙并没有给苏文瑾叮嘱什么，这姑娘居然怕家里的电话都有警察在听，在不知道陆文龙打算怎么办的情况下，她就选择最不容易被警察注意到的这部来打，看来她当大嫂也是有天分的！
　　快步回到车上，看看后面乱七八糟的车厢，皱皱眉：“开出去，到外面找个地方把车洗干净了再走……我看见有血迹的。”
　　陆文龙得令一声，却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没买点吃的？”
　　苏文瑾逐渐在恢复，伸手拿手指头弹他的头：“刚才那些东西看了那么恶心，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走了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陆文龙轻松：“先洗车，洗干净跟我们相关的所有东西，再兜个圈子回渝庆去，这件事我们就咬定不承认，就说是对方自己火并，我们俩逃掉了！”
　　不善于撒谎的苏小妹睁大了眼睛看他：“真的可以么？”
　　陆文龙笃定：“可以！”方向盘一打：“就在那里吧！”路边有一片河滩，不过就比之前拼杀的河滩要细腻得多，绕过一大片草丛就到了一条清亮亮的小河边，草丛遮住了车辆，应该也不会被路上看见，这条省道上的车真的很少，陆文龙把车直接开到河水浅滩中才停下，就脱了鞋跳下车来，随便找了抹布开始光着脚洗车，认真的洗刷全车的各个角落，把车厢后面那些原来毒贩们的生活用品全都扔出来，整个铺着橡胶的车厢后面没有座位，都洗得干干净净！
　　苏文瑾也试着脱了鞋，一沾水却发现冷得浸骨，赶紧收上去，坐在座位上指挥，可陆文龙要洗座位呢，干脆脱了自己的衣服铺在已经擦干净的车顶上，再把最宝贵的苏小妹也放上去，坐在车顶，自己拆了座椅套，都放到山泉河水里面洗，还唱歌！
　　苏文瑾的情绪终于慢慢的恢复起来，晒着太阳，打个盘腿坐在车顶，逐渐露出了笑容，看看四周，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就只有自己两人，这不就是自己最盼望的样子么，真想一直就呆在这里了！
　　忍不住把这番话给陆文龙说了，陆文龙穿个裤衩，光着膀子在冰凉的水里活蹦乱跳：“啥？住在这里？你当真的搭个木棚或者草屋就能过活么？你会种田织布么，我不会的，你生了娃会接生么？我也不会的！”
　　呸！多浪漫的心情，被这粗胚搅得一干二净，气得苏小妹抓屁股下面的破烂衣服砸他：“洗了！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了换衣服！”
　　陆文龙有什么好在乎的，脱光了衣服就跳进水里游泳，算是洗个澡，还别说，这山泉河水说不定比好多自来水都干净呢，最后还撒了泡尿，才得意洋洋的回车上来穿衣服：“你就别洗了，太冷，待会儿我们还是找个大点的城市住个店，休息好以后再回去。”
　　苏文瑾也有这个打算，伸手要焕然一新的男人把自己抱下去坐在车厢里，指挥他去把那些破烂玩意儿都烧掉，连两人之前准备的吃喝都不要了，只留了一瓶水自己喝两口，看见都烧成灰烬了，才翻开地图指着一个地方：“我们去这里！”
　　这是沿着渝庆旁边大江上游的一个同样著名的城市，以酒著名，距离渝庆只有不到两百公里，历来都很繁华，距离两人现在所处的方位也不过五六十公里了。
　　陆文龙没意见，一路向着目标，很快就把干干净净的面包车开进了城里，面积比渝庆还是要小很多，但是那种人来人往热闹喧哗的感觉，终于让苏文瑾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还在路边买了一包当地特产的黄粑，用芭蕉叶装着的，小心的拿小勺分出来喂给开车的陆文龙吃，自己专心的抿在嘴里，眯上眼睛轻叹：“好甜！”顿了一下才说主题：“活下来的感觉好幸福！真的好甜！”
　　陆文龙哪有这么文绉绉，只会嘿嘿笑，嘴里吃完了就努嘴表示，苏小妹终于笑呵呵的给他填上，好像之前的那场血腥杀戮不存在一样。
　　只是等到两人住进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宾馆，苏文瑾关上门，才小心的问：“我……今天是不是杀死了人？”
　　住这里是陆文龙的主意，两人都没身份证，就算有，陆文龙也不愿拿身份证暴露了踪迹，所以根据他和杨淼淼还有汤灿清住酒店的经验，越高档反而查得就越轻松，所以让乖乖巧巧的苏文瑾自己一个人走过来说帮家里人开个房间，一下就得逞了。
　　陆文龙提着不多的那点行李，其实就是苏小妹的新衣服，那包枪弹已经就埋在了洗车的那个路边界碑下，听了苏文瑾的问话，他心思还是敏感，点点头更不在乎：“是我杀的，你把人砸昏了！说起来，要不是你那块石头，我们俩现在肯定死在那里了。”毒品已经运到了蜀都境内，他们俩的作用已经消失了，如果相安无事的运货到渝庆，那就是同案犯的关系，但一旦在那个地方闹将起来，必然不会留下他们的性命！
　　但苏小妹有点倔强的摇摇头：“我知道！我杀死了人，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一下就砸开了！”
　　陆文龙终于有点正视的看她，放下衣服袋子在洁白的床上，摇摇头：“那不重要，我今天杀了那么多人……我都没有来得及想，他们都不是好人，全都是罪大恶极的毒贩，我们最多算是杀死一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伸手就要去抱苏小妹。
　　苏文瑾却有些皱眉的躲开了：“脏……我身上脏……”
　　陆文龙一点没有这些文艺腔，蛮横的伸手一把抱住她，就扛在肩膀上，伸手拍她的屁股，还别说，拍拍就觉得手感好，忍不住就放轻了动作：“脏个屁！我给你洗澡好不好？”说到后来，他的声音不自而然的居然有点沙！
　　嘿嘿嘿，大砍大杀的激动兴奋以后对男女之情是有点敏感，苏文瑾抱着他的头同样声音也有点怪怪的嗯一声！
第五百八十一章
问题
　　武刚接到了下属的现场情况汇报，当发现张平的尸体以后，他也立刻离开了渝庆，原本他留在渝庆的目的就是守住这条大鱼，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让大鱼跑了，现在他必须要到现场确认！
　　杨森被他带着一起前往那个偏远的省道山间，因为自从一出事，杨森就被余竹要求开了那辆破面包车等在了市警察局门口，希望能看见点端倪，小白阿光等人已经跟着不少便衣警察撒到了周围的国道省道路口乡镇。
　　武刚出来时候，看见这辆破车，似乎想起了前些日子开着这辆车找自己的陆文龙，现在毒贩应该已经伏诛，这家伙却杳无音信，从他的角度怎么都不相信是陆文龙一个人杀掉了这么多人，心下还是有点黯然的，毕竟是他，是他在电话里最后听见陆文龙说看见毒贩回来了，是他要求陆文龙尽可能的拖住毒贩等警察到来的，但是为了不被那两部车发现后面警察在追踪，所以最后到达的时间还是晚了一些，完全不是他想象的场面！
　　杨森一言未发的坐在警车上，就如同之前他陪着陆文龙去市郊见这位警察老大的时候，但心里却没了那时的得意跟惊叹，只有心急如焚，武刚曾经问过他两次陆文龙是否有消息，拿着大哥大的杨森都摇头。
　　武刚再问他陆文龙会不会用枪的时候，杨森警惕了，依旧面无表情的摇头：“他从来都不沾枪火，也不许我们沾，这是绝对不许的，不然咋会被张平给拿枪押走了……”说到这里，这个面相最恶的十弟有点不想开口了，那一晚分明就是陆文龙怕弟兄们被伤到，才自己和大嫂一起跟毒贩走掉的，这样的大哥，这个恶形恶状的年轻人突然有点想哭，只能无奈的使劲挠头。
　　武刚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这么观察了好几下，觉得杨森不像是在作伪，满怀心事的转过身坐好，让驾驶员加快点速度……
　　这一路就是拉响警报提高速度，等到达的时候，天色还是已经擦黑了，现场却灯火通明！
　　因为警察和武警已经在现场拉开了一个范围巨大的搜索警戒区，所有的尸体都留在原处，那两名重伤者果然还没等到救护车的到来就断气了，没有留下任何口供。
　　现场勘查的鉴证科刑警给武刚一个汇总报告：“二十七人死亡，现场没有任何当地居民，根据我们在那边找到的村民目击描述，那一对年轻人是主动把车开到河滩上报废，然后才跟毒贩发生打斗，接着就把他们撵走，不要他们在现场，所以当地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接下来就是枪声大作，还有爆炸声，具体过程没有人看见，但结果就是这样……”
　　指指方位开始详细描述：“从这里开始，河滩上一共是十具男性尸体，其中一名钝器伤，凶器应该是石头，一名锐器伤，凶器是斧头柴刀一类，其余八人都是枪杀，基本都是抵近射击，一两米之内！”这就是陆文龙第一拨杀死然后伪造火并现场的那些包括黄小龙在内的毒贩，触目惊心，杨森也跟在武刚的身后，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么多尸体，却能每一具都靠近点认真观察，生怕看见自己最怕看见的容貌。
　　武刚看看那个不惧尸体的年轻人点点头，跟着好几名部下来到小货车旁边，有专人看管汇报：“毒品全部都在，一点都没有少，明显有搬运收集的痕迹，说明之前被打开抛洒过，但是没有来得及全部收拾完毕，就都留下了！”这是最重要的，所有人几个月的辛苦回报战果都在这里！
　　武刚点点头，蹲下仔细看了看藏毒的大梁，再到驾驶座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副驾驶座边看到一个很小巧的塑料发卡，指指，旁边有个刑警立刻掏出塑料袋装上，武刚朝杨森那边摆摆手，立刻有警员过去把杨森拉过来，武刚拿起塑料袋对杨森摇一摇：“认得么？”
　　武刚这个时候却低估了陆文龙对自己弟兄们的教导，兵贼不同窝，看着大嫂经常佩戴的发卡，杨森却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一切跟大哥有关的东西都不知道！
　　武刚抬抬眉毛不说话，看看周围，有刑警赶忙点亮手电指路，引导领导上路基，杨森又去低头观察尸体。
　　路基上来就是烧成了残骸的桑塔纳，因为有汽油助燃，烧得非常彻底，鉴证警员挨着指：“副驾驶座有一名爆炸粉碎性女尸，已经烧得碳化，但初步检查是死后焚烧，咽喉内部呼吸系统非常干净……”指指外面：“从这里到这里，一共六具尸体，两具是被爆炸物炸死，没有挣扎，这四具的挣扎非常明显，烧死的，这是他们的枪械……”
　　以武刚这个警察局长的履历来说，也从未看见过这么多枪战身亡的尸体！
　　烧死的还好点，蹲下去用镊子在黑漆碳上拨弄一下，鉴证警员明白的指指另一边，武刚果然在烧死的人身上找到不少弹片：“都是先炸伤再烧起来，没人救，就烧死在这里了……”
　　几步之外就是墙角的那名第一个靠近被击毙的死者，警察熟练的还原了死者倒下的角度跟中弹的方位，然后就明确的划定了小卖部门前石臼边的射击位，还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几枚弹壳！
　　接着就是这个石臼前躺着的张平等三人的尸体，警员有点艰难的开口：“下手非常……狠，之前那些尸体钝锐器伤的就不用说了，枪伤基本都是抵近射击，刚才墙角那个算是极少见接近十米距离，这三人……张平身上有四处枪伤，散布比较大，说明射击距离不近，但头部这一枪却绝对是……挨着打的。”说到这里他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武刚有点奇怪的看看他，这难道很好吃么？警员赶紧解释：“真的……是那位陆……”警察当中知道的人不少，因为来之前就有消息要求他们保证艰难卧底的陆文龙陆冠军的人身安全，可现在……太匪夷所思了。
　　武刚不做声，伸头看看里面，有警员把好几把电筒都照过去：“烧了，全都烧掉了，这边看不清楚，我们也没有消防设备，连水桶都没有，只能看着烧，里面啥都没有留下……”
　　那就继续看尸体吧，木板房废墟下面的四人当中就有两人是当时的重伤员，应该就是陆文龙用肩膀撞开射击那个和最后用唧筒打的其中一个侥幸多活了两三个小时，但是也没留下任何口供就死了。
　　用塑料袋装着的唧筒被交给武刚查看：“所有武器都是张平等人的，弹头的鉴定工作要回实验室才能做，但是基本都是在场的枪支发射出来，不会有大面积的另外一帮人用枪械射杀的可能性。”
　　最后才指指面包车停靠的角落：“根据车轮轮毂花纹是一辆0.8升排量的渝庆产面包车在这里有个明显的掉头停靠等待，然后离开……”顿了一下：“车辆离开之前没有滴溅血迹。”这说明离开的人很从容，而且没有遍体是血的离开。
　　所有的初步勘察痕迹都摆在眼前了，武刚沿着街尾到街口，再经过桑塔纳的残骸，看看那有些诡异靠在路基左边大石头上的位置，再慢慢踱步到后面一两百米外完全完好的皇冠和中巴车边，反复的走动查看，眯起眼睛回想那个年轻人最后在电话中给自己说的那几句话，看看远处那个一直站在军车旁边的武警支队长，想想走过去：“见过这样的场面没有？”
　　四十多岁的支队长脸颊抽动两下：“是什么人……是你的人？卧底？还是……希望不是罪犯，这身手……要是搁十五年前，和我在一个猫耳洞的话，我会感谢老天爷给我这么一个猛人当战友的！搁现在我也不愿带部下去抓这样的人，我会大量损失人手！”
　　武刚的脸颊也不稳定：“这……还真不是一般人！”
　　支队长是军人，看法角度跟他不同，指指河滩到街道：“下午过来我就一直在看了，心理素质绝对的过硬，那上面的尸体全都是从这边拖过去的，有几个就是在这边被打死的，墙上有弹痕，他没注意收拾掉，这里铲得也太明显了，而且用枪绝对是新手，是个很谨慎的新手，不是因为心狠手辣，而是不熟悉射击，才抵近开枪的，但是到街道散乱的这些尸体，估计就是后来杀的，我们到的时候，血都没有干，个别还有温度，就拉开点开枪距离了，五六米到七八米射击都有，特么这是拿活人在练手啊！绝对只有一个人，如果是两三个人以上，打法就不是这样了，全都是以寡敌多，各个击破，越到后面越有信心，这学习能力，在部队都是尖子了！如果是你的人，这家伙还需要锤炼的话，送到我这里来，我一定不藏私，包你成就一员猛将！但如果是罪犯，你最好是跟市警备区司令部打个招呼，从驻军特训大队调人围捕他，这家伙不是你我这些部下可以用极少代价抓得住的！”
　　猛将？还是罪犯？
　　真的是个问题！
第五百八十二章
装睡
　　杨森终于把所有人都认了一遍，连那个女尸都毫不介意的靠上去认真看，旁边的警察还帮他指点了一下，看头皮前额，因为有头发的覆盖，就算头发全烧掉了，这些皮肤还是会保留那么一点点，一看肤色就放了心，个头也不像，大嫂一天到晚文文弱弱的皮肤比这个白净得多！
　　直到最后站在街尾大出一口气就想打电话，被武刚远远的喝住：“抓住他！不许打电话！起码的保密条例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