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校对)第5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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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来敬陆文龙的都不少,连鞠崇西都敬了一杯,甘红波等大家重新活络起来,才跟陆文龙约时间:“改天,你抽个空,我们好好聊聊,我不跟老西他们似的走仕途,只专心赚钱,香港你我都熟,南边我路子也多,好好合计合计,搞个双赢的局面!”
  陆文龙客气的点头答应了,只是在这家据说是百年老字号小饭馆酒足饭饱换地方之后,鞠崇西才在奥迪车上给陆文龙好像那么顺口一埋怨:“你也太不仗义了,跟警察部那么多联系,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吭一声。”有这么熟么?仇人还差不多吧?
  陆文龙嘿嘿:“卧底工作嘛,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给逼得没法子了。”
  鞠崇西似乎在琢磨这句话:“甘四呢,听姓就明白是哪家的,他的叔伯在南方武警系统,他们整个家包括最顶尖的那位都是从南方起来的,所以早早就看清了在香港发展,还是比较稳妥的,今天就是他提议一定要把你找来的。”
  陆文龙投桃报李:“那个跟着他的气功大师,的确估计是想在南方做点什么,在捧着那个香港的葛先生呢。”
  鞠崇西就好像很有兴趣的打听了一下葛炳强,知道原来真的是香港著名富商又是黑道的,就有点不屑的笑,但对陆文龙交友广博表示了佩服。
  两人就这样谈着无关痛痒的事情,到了下一处地儿,灯红酒绿的宽敞大房间,数十号人加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众多女性,中途甚至刚才说敬禁毒反毒的那些人也接过点东西来吸食玩儿,陆文龙的脑仁儿都疼起来,坚决的拒绝参与。
  最终是借口明天一早还要训练,才提前溜掉。
  貌似因为他被国家领导人接见过,就被汲纳进了这个高级圈子?
  陆文龙从不这么觉得,也许是因为他体现出来有一定捞钱的契机,又可能是和大佬们有可能的关联,但更让他觉得胆战心惊的却是这个甘红波在他脑海里出现的场景。
  居然是去年维克托订婚时候,坐在徐少康身边的身影!
  徐少康永远都是他跟这个圈子之间的心结!
  现在这些人更是明了他有下手杀人的胆量,对于那个生死不明的发小,难道就真的忘了吗?
  陆文龙可不会忘!
  这只能让他格外的警惕,就算手臂上抱着杨淼淼,他的脑子里还是格外清晰:“怎么安排的?打算住在我们棒球基地?”
  杨淼淼抱着他的头撇嘴:“嗯,不然就是跟蜀都省体委的人住驻京办,我们还是来住这边好了,还有三天才开始报名准备比赛。”
  唉,陆文龙不得不把思绪拉回来,感受一下老婆的肚子,不明显但真发愁:“真的能跳?”
  杨淼淼其实自己也不敢完全确定:“不然怎么办?要是一早就给我参赛资格,我就不用跳选拔赛,现在四个多月,我想应该没问题,那个奥运冠军……”
  陆文龙怕听这个:“好好好,我到时候请假陪你去,请医生也到现场去等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大的不省心,小的也不省心!”
  杨淼淼还跟他不依不饶的探讨究竟在说谁,别人家谈个恋爱,结个婚就足够像个坟墓了,陆文龙这家伙自找了四个坟墓,估计也是活该。
  相比之下,唯一能让他比较轻松自在的就是球场。
  三年前的奥运夺冠,还是让华国国内掀起了一股棒球浪潮,不光是麻子那一处棒球训练基地,全国各地都有开展这个其实投入不算太高的项目,不少之前从国家队淘汰出去的棒球运动员都得到了当教练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队帮很大一部分曾经的棒球运动员都再就业了。
  所以这两三年赵连军在全国选拔队员的余地都宽裕了许多,足够的发展时间也让各地涌现的尖子选手不少,用陆文龙自己开玩笑的话来说,就是他来国家队集训,能不能留下来都不是很肯定了。
  毕竟这两年,他基本都没有打过比赛,也许投球的娴熟度和击打的肌肉条件反射还一直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准,但阅读比赛的能力却直线下滑,特别是跟有些沿海较发达地区的城市青年选手相比,这些真心热爱棒球运动,看着棒球动画或者国外棒球比赛节目长大的年轻人,就真的在这方面超出他许多了。
  体现在比赛中,起码在投打方面,陆文龙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不用非打不可,可以比较专注在投球上,毕竟他那极具个人特色的手上变动,除了麻凡能有几分相似,别人还学不了。
  于是稍微经过一个恢复调整期,几乎每天都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球场上,那些球场之外纷繁复杂的事情,反而让陆文龙有种躲避的感觉,让他能更欢喜的沉浸在体育项目这个简单的事情里面。
  赵连军是最欢喜的,每天都背着手带一群助理教练,力争要把两个月以后的选拔赛拿下!
第八百二十四章
至理名言
  但陆文龙的杂事确实多。
  他都有想过要不要利用这帮京城少爷帮忙让杨淼淼进国家队了,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下意识的不信任这些人,更不愿自己的家庭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所以甘红波差人来请他出去喝茶的时候,陆文龙原本打算去看杨淼淼预赛的计划就不得不改变,原本他可以叫上一起去游泳馆的,最后只能私底下请棒球队的队医帮忙去了一人跟陆娜做陪伴,再三叮嘱有任何问题都赶紧叫急救车和自己。
  还是让自己来面对这些其实不该跟自己交集的层面吧,打一开始,陆文龙其实就把对方跟自己放在了完全对立的位置上,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同样都是那些红色阶层,面对田老或者张元桥还有汪泽清等人,他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就是感觉中间有一道深深沟壑的感觉。
  他很警惕。
  一辆造型略显夸张的卡迪拉克来接的陆文龙,渝庆还没这款车,但平京现在在先富起来的这些人中间比较流行,算是很高档,而在某几家著名大酒店门口还停着加长版的,这都是开车司机给陆文龙炫耀的原话,陆文龙见识过更好的当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笑。
  去的地方也高档,据说是当年某个亲王的王府,陆文龙却看见院子外用石碑立了个某某历史资料研究所的牌子,就成了平民不得入内的场所。
  里面红墙绿瓦,亭台楼榭已经有修整过的痕迹,很精致错落的风格以陆文龙上过几天建筑设计的眼光看来,的确体现出很多若隐若现的贵族情趣,可他发自内心的没这种调调,随着带路的人,略微欣赏就转进院里。
  甘红波也装文雅,坐在一棵树下,石板砌就的地面,背后是红漆的大柱子雕花屋檐跟云纹窗花,看着颜色不算很深的明式小方桌只比膝盖高点,带着标准的明代家具的内卷腿风格,两把同色的扶手椅更是有些年份了,没有南方喝茶那些复杂的茶具和步骤,就是两个青花瓷的单把手茶缸,办公室常见那种,四色小点,旁边居然还放了俩红色铁壳的暖水瓶!
  活脱脱混杂一气的怀旧风格,甘红波笑眯眯的也不起身,就指指自己旁边的座位:“难得天气这么好,邀你出来坐坐,我们也好聊聊。”带陆文龙过来的家伙就消退不见,似乎这个幽静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暖洋洋的秋日阳光洒在身上,陆文龙却不觉丝毫温暖。
  但他当过茶倌,伸手那么在自己茶缸子上一摸,就知道没沏水,笑着一边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上,还帮甘红波的也揭开盖子添满:“哟,茶叶不错,颜色大小都合一,香味扑鼻!”
  的确是,无论什么品种的茶叶,有什么讲究,基本统一的好坏标准就是眼前这种,密密麻麻的却几乎一个模子一样光泽饱满,开水一淋上去,馥郁馨香的气息就该扑面而来,只是偏哪种风格,就不是陆文龙擅长的了,他又没接触过多少种好茶,能认出来是好的就不错。
  甘红波笑得满足:“所以说,好东西,要遇见识货的人,才能实现最大的价值,对不对?”伸手端茶缸子。
  陆文龙明白这句话,也轻抿一口:“对对对,对事对人,都是这个道理……”
  甘红波有军旅气息,估计也其实不耐烦跟陆文龙这没什么根基的兜圈子:“我的各种业务都在香港和粤东一带,你在香港关系不错,给我串联一下关系,能做成什么摊子,算你一成干股,怎么样?”
  陆文龙不顺从不拒绝:“甘大哥主要做什么类型的?”
  甘红波更有这个年代的特征:“什么都做,什么赚钱做什么,各种国内的资源我都能联系到……”也许在他们眼里,偌大个国家,就好像取之不尽的仓库,随便他们拿取。
  陆文龙没那么博大:“是这样的,小弟我呢,主要是做建筑,现在还一直亏着欠银行的钱修大楼,所以其他的投资都是走稳健路线的,和国外做了个体育运动品牌,国内正在开始做摩托车,这就是我的架子,香港方面我熟识的人您也知晓,主要就是李家和葛炳强,这两家联络介绍都没问题,但你们做什么我就不参与了,你们都家大业大的,我跟不起,我毕竟就是个渝庆的小家子气。”
  甘红波顺手在桌上拿点干果在捏着吃,云淡风轻:“陈家你不熟?”
  陆文龙一直都正坐在椅子边,没有舒坦的靠在后面椅背上,很恭敬:“陈家……接触得少点,一起聊过。”
  甘红波就笑了,把手里剩下的果壳扔桌上掸掸手:“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在沪海的商业百货大楼,有我的股份。”
  陆文龙做惊讶状:“合作得这么深了,那渝庆他们做的项目您也参与了?”心里有点打鼓。
  甘红波摇头:“香港商人都是泥鳅似的滑不留手,沪海没我给他开路,成不了,但是渝庆他就自以为摸清了路数,自己去了,结果翻了船,找过我帮忙挽救,算是给他个教训,停几年。”
  陆文龙继续惊讶:“哦。”
  甘红波看着他:“哥们儿我可是坦诚相告,你还遮遮掩掩就不够意思了!”语气不重,可表情却玩味。
  陆文龙差点火候,摆摆手:“真不能比,甘大哥,我就是个运动员出身,我承认,陈家在渝庆的摊子出问题,我插了手,如果我不做,他就把我坑死了,所以如果有得罪,这里给您告罪一声。”
  甘红波瞧不起:“渝庆才多大个地儿,我什么时候在乎过了,我说的是你究竟在香港的事情上能给我伸多大的手。”
  陆文龙不卖兄弟卖长辈:“李家呢,确实规模庞大,但我连他们在内地究竟跟哪一方在合作都不知道,但肯定在平京有人,所以就比较模糊,小规模的项目合作我有把握跟他们拿下来,葛炳强就简单点,他进入大陆还在观望,我那边有个试探的小项目,您如果要跟他联手合作,我全力介绍,这也是统战工作的一部分,估计您比我做得更能让上面满意。”
  哦,这个统战工作和上面,终于让习惯于自己那个天地的甘红波在意,一直靠在椅背上的上半身探起来一点,一只手肘放在官帽椅扶手上:“统战工作?说说?”
  陆文龙摆玄龙门阵:“葛炳强是前国民党少将后代……”
  甘红波才恍然大悟的靠回去:“原来是这样……,那我来跟他合作还有点顾忌了,不好挂我的名头啊,你做台前?”
  陆文龙终于开始防守反击:“我昨天看见那位大师跟着您,他说葛炳强事业在北方,重点在隔海相望,是您的打算?”
  甘红波眼睛亮了一下:“你也信这个?”
  陆文龙却摇摇头:“靠身体吃饭的,信自己,不过葛炳强信……”老实说他对葛炳强也没信任感,没准这双方咬一咬自己还能逃出一片生天来,现在自己的实力太弱了,两边都是大山啊。
  甘红波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你能……从这个气功大师这儿看出点端倪来?”
  陆文龙就笑了,今天第一次真心实意笑了:“是个能人,但也就在一般人或者富豪面前能,在您各位面前,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甘红波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对吧!我就说你交往透点以后肯定是个有趣的人,他们还不相信。”
  陆文龙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您是徐少康的朋友或者好兄弟,我跟他有过节也是真的,但那会儿您如果也在香港,应该知道他实际上想对我做什么,我从头至尾,可都没有害过他,也许这话您不爱听,是他没把我当成个东西,奥运会之前搞垮奥运队,处理他的也不是我,等他到南方做生意,遇人不淑更是和我无关,而他到香港最后上面出事受牵连,难道也能怪我?他就是一口气没顺过来,一直就怪我身上,我做错什么了?”突然这时候,陆文龙才想起强叔可是从头至尾都知道自己干掉了徐少康,甚至连尸体都是他们处理的,这……漏洞可不小,不能让葛炳强跟这甘红波给扎一块去了!
  甘红波脸上的笑意果然收了去,看着陆文龙眼珠子里似乎一点情绪都没有,就这么看着,陆文龙不躲避,回看,还力图在眼窝里增加点无辜的情绪,这个不难,难的是别过了,过了就十足的在装。
  好一阵,甘红波依旧面无表情:“你给我个准信儿,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
  陆文龙毫不犹豫的摇头:“不知道!外逃是他的事情,国安部通过汪泽清找我联络香港人拦截他们几个外逃官员,就只有他不见踪影!”
  甘红波追问:“汪泽清搞外事工作都好几年,还需要你联络香港人,就是葛炳强?”
  陆文龙脸不红心不跳:“葛炳强是后面别人介绍的,有个蜀都籍的老辈子是他的领路人,在香港酒会认乡情,为这个事情,我还被O记查过呢。”
  现在终于相信那句撒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来掩饰的至理名言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
全场皆惊
  甘红波起码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重新把自己靠回椅背上去,长叹一口气:“这就是……命!”
  陆文龙没吭声,您各位的命够好了吧!
  甘红波把头靠在椅背搭脑上,慢悠悠的看着蓝天和细密的树冠,似乎自言自语:“我知道他出事儿,已经是他从体育总局辞职,是我拉他去南方的,但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钻进了牛角尖,成天心里揣着事,让他跟我做点什么买卖,也都是漫不经心,直到认识那个渝庆商人,我就知道他纯属自己找上门去,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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