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个侏罗纪(校对)第5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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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吵吵闹闹大半天,别人劝都劝不住,可就是两个孩子出来倒杯水,大家都暂时偃旗息鼓——当然,本来就是争辩升级的争吵,也没发展到真正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趁着这机会,燕飞的姑婆又出来一趟喊道:“老头子,进来收拾收拾你东西来。”
把老头又是拽又是推的推进里屋,老太太又笑着老嫂子老弟大侄子的喊了一圈:“真是对不住了,这老头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以前我刚过来那会儿,老嫂子你可是亲眼见的,把我气得躲你家里不出来。说起来那时候也不知道丢人,我都不好意思提……”
这一说,顿时又让人想起来了那些往事。被她喊老嫂子的这个讪讪道:“我这也是癔症了,从小就知道他是老犟劲,和他说个啥。大妹子你说收拾东西是咋回事儿?”
老太太笑着道:“孩子们都过来看过我了,我也不能老在家里不出门。这不是回来一趟,我是上林那边住几天去,这孩子他姥爷都说了好几次,因为路不好走一直没出去,正好今天孩子们来了,我就跟着过去住几天去。”
大家都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有些人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特别是几个年龄大点的,脸都有些红了。当初都是一起长大的,这怎么刚才就因为这个事儿,闹得就这么不愉快呢?
被叫老嫂子的那个老太太一听就赶紧过来,拉着燕飞姑婆的手,连连挽留个不停,还说刚才那是一时糊涂等等。
不过老太太也坚决的很:“真是早说好的,就是去几天,过两天就回来。这天也不好,路不好走,要是不跟着孩子们一起过去,等想走的时候还得让人送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刚才说的气上头的时候,那是越说火气越大。现在一停下来,一想刚才的争吵,再想想以前多年的情分,顿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都是站起来劝着说不让走。
这就是燕飞小学时候,学校里发生的一件事儿一样,两个男生不知道怎么搞的打起来,打的一个鼻子冒血,一个脑袋多了个大包。
这俩小混蛋是放学时候打的架,打完之后准备回去,看看觉得不对,两个人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身泥土不说,有个家伙爱流鼻血,还弄的两人衣服上都是。
就这模样,那还不是给人一看就知道是打架了。
要知道,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只要是遇到孩子们打架,那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老师还好,也就是批评教育,反正不疼不痒的。但是家长,那就得看当时心情怎么样,和正在干什么了——正常看到孩子们在学校打成这样回来,如果正在扫地就拎扫帚揍,正做饭就顺手抄起擀面杖,总之一阵打是跑不了的。
所以这两个家伙也顾不得彼此‘横眉冷对’,站学校后院的压水井旁边商量:“要不,咱们洗洗再回去?”
小学的自来水经常坏,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用的老式压水井。这种东西小孩子的话一个人根本玩不转,必须双方合作。
然后两个人就你压水我洗,接着换我压水你再洗。一边洗一边说着打架前的事儿,说着还得互相给对方看看后背上有没有灰,有没有沾上鼻血。结果没一会儿,两个刚才还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小混蛋,就嬉皮笑脸勾肩搭背地一起回家了。
这是有别的教室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同学在窗口看见的,等到吃过饭再上课的时候,全校都知道这两个家伙没皮没脸,刚打完架就又成了‘铁哥们儿’。
真不是没皮没脸,有些所谓的‘恩恩怨怨’,时过境迁之后,回忆起来其实都是可笑得很。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就是如此,只不过那两个小孩把这个过程提前了点而已。
不过年纪大点的人,就不如小孩子那么直接。现在一屋子里的人虽说都是客气的很,可那尴尬的气氛,连小燕超都能发觉出不对来。
很快有些人就顺势找个理由告辞了,一有人带头走,其他的也都留下一句晚些时候再来,转眼间屋里就剩下了三四个关系特别亲近的老年人。
这几个人倒是都不再说刚才的事儿,看到这两口子离开已成定局,反而都过来帮忙。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两人回来就带来点自己的衣物,家里生活用的东西一部分自己买的,另一部分是邻居凑的。他们回孩子们那里的时候,肯定还要再过来一趟告个别,那时候再处理这些就是。
等到老两口吵吵嚷嚷地收拾好东西,燕飞找了个挑子往肩膀上一扛,这就出发了。
几个老头老太还在后面跟着,说着话:“都一把老骨头了,迟早还得回来,埋土里前总得再一起叙叙旧,该回来就常回来……”
这时候燕飞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姑爷是个老犟劲,这老头还梗着脖子:“你们要是还瞎胡闹,我就不会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老太太连拍带打的,才气咻咻地继续走路。那几个老年人也懒得再和他分辨,都是默不作声苦笑。
本来这事就算了,可就在走到村口打麦场的时候,那边一群正歇息的人看到他们,就过来又说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劝着这老两口,包括燕飞一家跟着他们练气功的事儿。
打麦场里也都是雪,不过看来是为了方便这伙人练气功,特意给清理了一下——往常冬天下雪打麦场都是不清理的,免得猜来猜去,弄的土地不平整,来年还要重新用石磙碾几遍。
燕飞就有点上火了,你们练归练,有必要这样非得拉着别人也和你们一样吗?
燕飞的姑婆还是比较活络的,看到走都走不利索,就服软说道:“行行行,我们也信了总行了吧?我们这都要走了,等回来再说行不行?这还跟着孩子,挑着东西呢!”
一个中年人就站了出来:“你们这是敷衍,我们的这个气功,那是真好。都是为了你们好才劝你们的,要不然还不劝你们!”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个说法,看起来这中年人就是这些练气功的人的头头了,眼看老太太都说到这份上这人还不让走,燕飞推开挡在前边的燕爸就站了出去:“我就问一句,你是打算挡着路,不让我们走了是不是?”
中年人一愣,随即笑道:“看你这孩子说的,怎么会不让你们走。这不是你们说我们的大师是骗子,我才找你们解释的吗?”
燕飞冷笑:“现在我姑婆都说他不是骗子,你还想怎么样?”
中年人想都不想地说道:“口说无凭,要不这样,你们也买一套教材回去,我就相信你们是真悔改了。”
“不相信你的大师,就是犯错了吗?还得用上悔改这个词?”燕飞反问道。
“就是。”中年人一脸的义正言辞。“而且口头上悔改也没用,除非你们买一套,不行,你们这是两家人,最少得买两套教材回去。”
“嗯,那你给我说说,这一套教材都是什么?多少钱?”燕飞缓和了一下口气。
第五百二十三章
拍不死我就信
听到燕飞问教材多少钱,中年人面色一喜,熟练地回答道:“一套教材三本书,两盒磁带。我们大师是要造福群众,所以只收个成本价,两百八十八块,两套就是五百七十六。你放心,这钱也不会让你白花,买了这教材回去,就相当于镇宅之宝。这上面都有大师的祈福,带回家你们全家都会百病不生,财源广进。”
“你这业务挺熟练的啊!”燕飞总算明白了。
越说越扯淡,什么狗屁气功,感情是为了卖教材啊!
你说你要是好商好量地推销东西,谁爱买谁买也行,可这样语带威胁地,似乎不买这教材,就是犯了错,以后家里人就要遭灾。一向不吃这一套的燕飞是真不能忍了。
“二蛋儿,赶紧回家去拿教材,给这几位兄弟姐妹们……”中年人还以为燕飞这是答应下来,立刻喜滋滋地就开始吩咐后边一个小伙儿回家。
在村里不少人家也一次拿不出这一整套“教材”的钱,所以一般这“教材”都是零散卖的。现在一下子卖出去两套,那机会可真是不多。
对这中年人来说,要不是燕飞一家人听说都是城里的,他姑婆又是外边回来的有钱人,他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做出这种拦路的举动——在乡里不是什么生死大仇,人家都要举家离开你还拦路,这么干绝对是坏规矩的。
不想就在他刚吩咐完,燕飞已经火气上来,真是不能忍了。
伸手就抓着他脖子,挺壮实的一个人,就这么两只脚挨不着地了:“去你大爷的兄弟姐妹,这是我爸妈,这是我姑婆姑爷,都成了你兄弟姐妹。练你这玩意儿,辈分都不讲了是吧?”
周围的人见到他忽然动手,特别是中年人身后的一群忠实维护者,立刻就嚷嚷着围了上来。
下一刻燕飞眼睛一瞪,猛然大吼一声:“滚!”
什么狮吼虎啸和他这一声一比,只能称作猫咪叫。雷霆一般的吼声,震得旁边的树上未融化的积雪偶梭梭下落。
其他人猛然一惊,纷纷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最惨的就是那个被他捏着脖子的中年人,瞬间就变得两眼茫然起来。
这一声实在是有点吓人,连他身后的父母和姑婆姑爷一时都忘了上来劝他。
就见他朝对面那些人看了一圈,冷笑了一声:“都去打听打听,敢和我动手的,有几个后半辈子还能活蹦乱跳的。先想好了你们自己掏不掏得起医药费再过来,别碰着伤着没钱治病死家里,你们的老婆孩子我可不包养着……”
这话威力就大了,村里人热血上头是不怕打架,但是要是提到医药费,绝对能让大部分都冷静下来。
有几个还想鼓起勇气上来说话,他顺手把人砸了过去,然后纵身一跃,一脚揣在路边一棵大腿粗的杨树上。
咔嚓一声,这棵遭了无妄之灾的杨树就从中断开,伴随着咔嚓噼里啪啦地声音,朝着路旁倒了下来。
落地之后,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他嘿嘿一笑:“你们去把那大师喊来,我一巴掌拍不死他,以后我就跟着他练气功。”
明明他是在笑,可是一圈人都是觉得瘆得慌。
看到人们都不说话,他冷哼了一声:“你们那气功不是神的很吗?谁练得好,来出来和我练练?先说好,死活不论,练之前给我签个生死契约,免得死了你们老婆孩子哭哭啼啼找我闹腾!”
半天不见人说话,他转身准备提起刚放在地上的行礼走人,这时候有个年轻人鼓起了勇气喊道:“你等着,得罪了我们大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燕飞转身问道:“刚才那话谁说的?”
这群人还挺心齐,有意无意地挡着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免得被他下了狠手,让那年轻人落个那棵倒霉杨树的下场。
燕飞那耳朵什么耳朵,再说一群乡里人,又不会遮掩,他早看见了说话的那个刚才说话牛哄哄,现在又缩头缩脑的年轻人。
只不过他也不想真的伤了人,他鼻子灵,已经闻到了屎尿味道。是刚才被他拎着脖子的那个中年人的,只不过现在人们穿的厚,别人还没察觉——那中年人现在自己都没察觉,依旧双眼无神,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呢!
扫了一圈,他就看到了不远处还有一棵一人抱不住的老柿树。
冲着这群人笑了一下,然后撒腿就冲着那棵老柿子树奔了过去。
那些人还以为他冲上来要打人,慌忙后退躲避。有几个惊慌之中,不小心哎吆了一声,整个人一矮就不见了——原来是掉进了路边的雪沟里面。
很快大家就发现,原来那个刚才还挺和善,现在看着比屠夫还凶的年轻人,根本没打他们的意思。
一群人都扭着头去,看着那个飞奔的身影。
只见那身影跑到离那棵大家夏天平常吃饭爱蹲那下面的老柿子树不远,就猛然窜了起来,接着就听到嘭地一声响,仿佛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下一刻一群人都傻眼了,那棵老柿子树,它歪了!
农村的这树,可不是城市里街道边上的风景树。风景树不少都是隔几天一换的,那树根就是个玩笑,别说故意去撞了,就是刮大风都会倒下来造成大祸小灾什么的。
村子里的树可都是从小栽下,这棵老柿子树长这么粗,上面的枝桠铺开快有二亩地了。可想而知,下边的树根扎的没有十米八米深,范围没两亩地都说不过去。
农村里的一般村口的有上年头的树,几乎就是村子的象征了。比如人们常说某某个村,有时候忘了村子名字,就会说村口有棵什么树的那村子。这么一说,听见的人就会立刻会意,说不就是那个某某村吗?
燕飞撞完之后才想到这个,所以只撞了一下,就回来重新挑起了行礼:“姑爷姑婆,咱们走吧!”
老头老太太都还在发愣:“好好好,走走……”
燕爸燕妈也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儿子,那眼神真是复杂得很,抱着小燕超跟着就从人群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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