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灰姑娘的恶毒继姐(校对)第37部分在线阅读
滴滴答答的血与绿色的膏药混在一起,将他干净修长的指间也“污染”了。
柳余轻轻“嘶”了一声,莫名有些脸红:
“盖亚,这药……不是涂这个的。”
“都是伤口。”
盖亚涂完,将药膏塞给柳余,“收起来,晚上……”
他抿了抿嘴,“再抹一次。”
舍监在旁拿着册子,绕着房间又兜了一圈,最后又兜回柳余面前,用那双精光四摄的死鱼眼盯着她:
“这件事,应当是玛丽·卡洛做的。”
“锁孔完好,不可能有人破门而入,没有术法波动,她的东西都保存完好……只可能是内鬼。你得罪过她?”
“我、我……”少女看起来似乎惊讶极了,手足无措地道,“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她昨天跟我讲和了。”
她将晚会上敬酒的事儿说了一遍。
“等等,”舍监听出点什么来,“玛丽·卡洛也喜欢莱斯利先生?”
“是,我想,是的。”
少女局促不安地看了眼盖亚。
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鸟笼面前,与斑斑隔着铁笼子相望。
柳余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斑斑身上附着的光明力会不会与盖亚起呼应。
“……所以,玛丽·卡洛昨天才会给你的马一鞭,在你一夜未归后,又破坏你的东西……很合理的推测,也符合她一贯的做法……”
“您知道我没昨晚回来?”
少女的脸一下子红彤彤得像枝头熟透的苹果。
“那当然!”舍监将册子塞回背后的裤袋,昂着头道,“噢,年轻,真是好时光!”
“不过在这之前……弗格斯小姐,莱斯利先生,你们得先去上课!”
“可我没衣服换——”
“这有什么。”舍监像变魔术一样,从掏册子的地方,又掏出一条……麻袋裙?
“拿去,当然……”她眨眨眼睛,“不用谢。”
柳余接过裙子,往卫生间走。
临进门时回头看了眼,发现盖亚已经伸出手指开始逗斑斑了。
她强按捺住将一人一鸟分开的冲动,快速地换了裙子。
裙子除了太像麻袋,一点问题都没有——
连腿上和脖子上的“草莓印”都贴心地遮住了。
“噢!非常棒!”舍监见她出来,“这可是我年轻时候的设计,可惜她们都说穿了像麻袋,但弗格斯小姐穿,简直棒极了!”
柳余:……是像麻袋啊。
她下意识寻找盖亚的身影,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现在,去上课!听说今天可是布鲁斯主教亲自授课……千万不能错过……”
舍监催着柳余出去。
她问:
“我能换间住么……我怕下次就轮到我的鸟遭殃了……”
“那当然,那当然!光明学院绝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必须关禁闭!你的房间我会安排好……”
“我想住那间——”柳余指着东边最远处、靠着一座葡萄架子的蘑菇屋,“可以吗?”
她记得很清楚,书中写到,“葡萄架前的那间蘑菇屋,许久没人住了,那紫色的沉甸甸葡萄偶尔会跨过墙面,去到男舍那一边。另一边,则是盖亚和卡洛王子的蘑菇屋。”
“那间?不行,不行,那间很久都没人住了……很脏……再给你找个乖巧的舍友……”
“就那间吧,好吗?”
柳余双手合十,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舍监。
“上课!”
舍监回答她的,是把她往门外轻轻一推,“咔啦——”门锁上了。
盖亚又一次接住了她。
她顺势一把抱住他脖子:“我脚还是疼,盖亚,你抱我去。”
少女软软的声音里藏了一丝羞赧,她像是鼓足勇气般,将头枕到了少年的胸膛。
只要不拒绝她……
盖亚弯腰,一声不吭地将她抱了起来。
“盖亚,其实……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是吗?”
柳余问。
盖亚将她往上托了托,手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臀部:
“贝莉娅,我不清楚什么是喜欢。”
她发现他抬头回“看”了眼,目之所及处,只有她住的那栋蘑菇屋。
“盖亚,你在看什么?”
柳余纳闷地问。
“黑暗力量……”
他呢喃了一声,摇摇头,而后,抱紧她大跨步走了起来。
而另一边,路易斯挥挥手,让晕乎乎的玛丽走了。
就在他如往常一般消失后,娜塔西从转角走了出来,她看了会路易斯消失的地方,也转身离开了。
第十九章
神殿背倚雪山,与学院隔湖相望。
从学院到神殿,要跨过一座桥。
这桥长达千米,与普通石拱桥不同,桥身狭窄,左星右月,仅供一人立足。
柳余被盖亚抱在怀中,入眼便是纯白色的雕花栏杆,头微微偏一偏,还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
“听闻每座光明神殿与学院之间,都有这样一座星月桥相连……”柳余问,“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据《光明纪要》载,神降之日,脚踏日月,头顶星河,方有星月桥。桥落之时,神迹再临。此后,神殿就以星月为徽,踏星月之桥。至于仅供一人立足……大概是因为,朝圣的路,总是孤独的。”
不,亲爱的莱斯利先生,这是您的阴谋。
柳余撇了撇嘴,没与他争辩,神无处不在的圈养与洗脑——任何一个优秀的农场主,都精于此道。
这时,桥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静得只能听见桥下叮咚的流水声、游鱼捕食声,以及盖亚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神捏出来的这样一具身体,连心跳声,都跟人类如此相像。
还是说人本身就是神创造的?
既然可以造人,那能不能……造神呢?
柳余漫无目的地想着,如果此时她的想法能被人窥得,恐怕第一个就会被架上绞刑架,当做异端烧死一万次。
一时间,空气陷入安静,只余规律的脚步声,柳余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她被沉沉的睡意湮没,直到少年一声“到了”,才恍然醒了过来: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