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凛然(精校)第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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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绎赶来的一队队骑兵蜂拥而上,很快便在骑兵队长的吆喝声中,排出整齐有序的前进队形,前后左右护卫着马车向成都城奔去。
  水月庵门前宽阔的空地上已经满是好奇的人群,一个个翘首遥望,目送马队离去,心中的感动无法用言语表达,这可比所有戏台子上的大戏要真实多了,不少人感叹地说:“难得啊!这辈子何曾见到过爱得死去活来的一对?值了!”
  不知谁高喊一句“刚才那人就是萧小哥”,全场顿时一片惊呼,人群随之骚动起来,一堆堆人群不管是否相识,全都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所有的谣言在这一刻完全被善良淳朴的人们唾弃,不管是村野妇孺还是商贾纤夫,无不对名震巴蜀的萧益民萧小哥竖起大拇指:
  “仁义啊!”
  “是条汉子!”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相忘,真英雄也……”
  “老子要去给小哥当兵……”
  马队绕过高高的城墙,越过新修的大铁桥,从新开的北门直接进入振兴路,驶进绿树掩映、百花绽放的萧公馆。
  提前接到侍卫通报的女眷们,早就等在正堂前的台阶下,不等布帘子拉起,四姐、七姐和包夫人已经哭哭啼啼涌上去,从萧益民怀里抢出哭得一塌糊涂的易真颖,抱头就哭,动作慢的一群孩子冲上去,围着易真颖,这个拉手,那个抱腿,依依呀呀哭得人心都碎了。
  车厢里的萧益民飞快擦了把脸,钻出脑袋,站在车辕上大声吼道:
  “哭什么哭?都给老子闭嘴!四姐、七姐,你们把她送到我楼上关起来,其他几个去把她的衣服都送上去……他娘的,老子看你跑!一不留神你就想翻天?真要让你跑了还得了?老子这张脸往哪儿搁啊……还磨磨蹭蹭干什么?把她给老子带上楼去,等会儿再好好收拾她,老子不发威,竟把老子当病猫了……”
  一群女人顾不上擦眼泪,忙不迭簇拥易真颖进入正堂。
  周围百余弟兄本来个个双眼发红,心酸不已,可萧益民这么一嚎,弄得弟兄们惊愕过后,个个想笑,看到萧益民跳下马车气鼓鼓地登上台阶,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益民大为恼火,忽然转过身,恶狠狠扫视一圈,百余弟兄个个闭上嘴,动都不敢动,萧益民这才转向柱子边上的包季卿,大大咧咧地吩咐:
  “包大哥,麻烦你通知一下邹老爷子,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明天报纸的头版给我留下来,我萧益民要刊登结婚启示,婚礼就定在五月一号,凡是给面子的朋友,都可以来喝我的喜酒,气死那些乱咬舌根的畜生!”
  众人大吃一惊,距离五月一号可没几天了。
  包季卿一本正经地问道:“就按你说的写?”
  “嗨!我就是说个意思,怎么写你们商量着办……弟兄们为我萧益民的事辛苦了,等会儿让参谋长通知各团营,明天统统停止训练,今明两天餐餐加菜,酒肉管够!今天就不留弟兄们吃饭了,回去吧,没事了!”
  萧益民说完,转身就走进正堂。
  满院弟兄全都望向包季卿,看见包季卿挥挥手,弟兄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包夫人赶上丈夫,扯着丈夫的袖子,不无担忧地问道:“你也不进去劝劝一鸣?要是他气不过,真的打骂真颖,可怎么是好啊?”
  包季卿四下看看没什么人,凑近妻子,低声笑道:
  “亏你是过来人,你没看到一鸣脸上的巴掌印啊?还有一鸣的脖子和手臂,上面至少有四五个新鲜牙印,要是一鸣真舍得打真颖,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好了,别瞎操心了,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去,我得通知各团加菜,完了还得赶到报社去见邹老爷子,司令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含糊。”
  “以我看啊,除了真颖,全天下的女人都入不了司令的法眼,他二人相依为命十二年,坎坎坷坷都过来了,这辈子恐怕再也分不开了。”
  包夫人感叹不已,返回东院的一路上,心里一直在为萧益民和易真颖感到高兴,对敢爱敢恨的萧益民更为钦佩。
  萧益民板着脸上到二楼,看到一群小家伙都在客厅里静静等着,马上黑下脸,质问为何不在学校跑回家来了?
  一群小家伙闪闪缩缩,不敢抬头,萧益民叹了口气,进入宽大的卧室,让迎上来的七姐把小家伙们送回学校,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望了一眼传出流水声的洗澡间,只能掏出香烟,闷声闷气地吸起来。
  过了好久,洗澡间的门才打开,四姐陪着洗浴完毕、身披浴袍的易真颖出来,看到坐在窗边板着脸吸烟的萧益民,一时间很不好意思。
  四姐四处看了看,低声请求易真颖别跟气头上的小哥吵架,然后快步出去关上门,招呼守在外面的一群小丫头赶快下楼,边走边说这可不是你们能上来的地方。
  卧室里,易真颖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萧益民等得不耐烦,烦躁地掐灭香烟,几步走到她面前,瞪着眼,大声吼道:“你哑了?”
  易真颖紧咬嘴唇,冷冷地看着萧益民就是不说话。
  萧益民恼火不已,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抱起易真颖,猛地扔到大床上,飞身扑上去,粗鲁地撕开她的睡袍,一手按住她,一手忙乱地脱衣服,嘴里不依不饶地骂道:
  “操你大爷的,老子让你欺负了十几年,不收拾你一回看来是不行了……今天老子就连本带利赚回来……”
  “别……别这样,小弟,你别这样啊……”
  易真颖急得哭起来,用力推开萧益民,死死抓住睡袍前襟,拼命挣扎,可是她哪里有天天练武的萧益民力气大?不一会儿就被脱得光溜溜的萧益民全部剥光,结实而灼烫的身躯重重压在她洁白如脂的娇躯上。
  挣扎声、哭泣声在一声惨叫过后归于平静,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萧益民松开她的两只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珠。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叫你姐了。”
  易真颖忍着下身的剧痛,抬起无力的手,缓缓抱住萧益民的头,泪水止不住滚滚流淌:“你这傻子……你傻啊,你……天下比我好、比我干净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呜……”
  萧益民飞快吻住她的嘴,从静止到躁动,再到贪婪地吮吸和彼此动情的热烈呼应,直到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到眼前的女人激动得全身发红,娇躯乱颤,紧闭的双眼仍挂着滴滴泪珠,萧益民只觉得自己正在被滔天的大火所吞噬,一时间脑海完全空白,只觉得腰腹间腾起的滚烫热流瞬间散布全身,不由自主地运动起来,嘴里无意识地发出断断续续的梦呓:
  “我看你跑……你现在跑啊……再敢跑……我就先奸后杀……杀、杀、杀、杀……”
  ……
  次日上午阳光灿烂,走出家门的成都市民很快就被满街报童的欢叫声所吸引:
  “号外号外,《华西时报》发行特别号外,军政次长、边军司令萧益民将军宣布五一结婚,新娘子就是十二年前把萧将军从街上捡回来养大的易真颖小姐……”
  “号外号外,萧小哥和易姑娘爱情故事惊天动地,文坛领袖邹文翰先生亲自撰述……”
  “好消息,萧小哥和易姑娘五月一号正午时分在北校场举行盛大婚礼,盛情邀请新朋旧友大驾光临……”
  “号外,四川报纸首次出版套红特刊,恭祝萧益民易真颖爱情美满……”
  整个成都在短短一个早上就沸腾了,一群闻名巴蜀的文人墨客纷纷在特刊上为萧益民的婚礼摇旗呐喊,最引人瞩目的是文坛领袖邹文翰亲笔撰写的长篇叙述文章,他用平实老道的语言,将萧益民和易真颖的生活背景、十二年相依为命的过程娓娓道来。
  文章中,两个乱世中的青年男女冲破一切枷锁、勇于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的鲜明形象,栩栩如生,字里行间情真意切,柔情万种,人物形象贴近凡人,有血有肉,看得读者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无数善良的人们久久捧着报纸,为之落泪!
  无数少男少女,对这场饱经磨难却又轰轰烈烈的爱情,对两位主人翁敢爱敢恨、无所畏惧的真切性格,万分地羡慕向往。
  特刊上一篇篇情真意切的文章,迅速转化成电波传往全国各地。
  两天不到,这段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爱情”先后刊登在全国各大报纸的突出版面,在这个战云密布、民不聊生的时代,中国西部一对青年男女的真切爱情,深深打动了成千上万的国人,如同阴云密布的寒冬中,突然出现的一抹暖阳和绚丽霞光。
  短短五天时间,全国各地以及日本、德国和英国发到成都的祝福电报,多达五百余份,其中不乏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东北新军参谋长姜登选、同盟会领导人杨庶堪以及德国克虏伯公司总裁、毛瑟公司总裁、英国怡和公司上海总部等中外名流和世界著名跨国集团,四川各地的祝贺电更是如雪片般飞来。
  五月一日正午时分,北校场鼓乐喧天,彩旗招展,道路两旁的绿树上挂满喜庆的红灯笼,就连城墙上也插满战旗,挂满彩带。
  吉时已到,婚轿入场,身穿传统结婚礼服、骑着高头大马的萧益民,坐在八抬鸳鸯大轿里的易真颖,在五百亲友和卫士的簇拥中出场。
  震天的鞭炮声中,一对新人来到巨大的彩门前停下,新郎官萧益民翻身下马,揭开轿门的大红布帘,温柔地牵着彩凤红绸盖头的新娘子,缓缓来到端坐主位的邹文翰老爷子面前。
  主婚人张澜一声令下,两百余名各地来宾和三万余名成都军民齐声喝彩,新郎新娘拜谢天地拜谢高堂,双双对拜接着送入洞房。
  两千多官兵随即将来宾引到九十九桌丰盛的流水宴席周围坐下,上千成都厨子做出的佳肴,争妍斗奇,令人馋涎欲滴。
  没机会上桌的观礼市民,每人都领到一个小红包,红包里放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大洋,惹来阵阵惊喜的欢叫声。
  晚上宴席结束,客人们尽欢而散,发出包有大洋的红包总计二十五万七千多个,超过半数的成都民众人手一个。
  这场轰动全国的婚礼,给萧益民带来了巨大的声誉,萧益民的至情至性的形象和诸多事迹广为流传,从此成为无数少女心仪的偶像,成为千万少妇的梦中情人。
  更大的收获是,萧益民的婚礼打碎了所有阴谋者散布的谣言和恶意中伤,让他的亲民形象深入无数人心中,成为平民百姓口口相传的传奇式人物,在这灾难频发的苦难年代,带给人们美好的记忆,也在民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婚礼一周之后,成都最有名的三位古建筑专家和一个三百人建筑队,突然来到东郊水月庵,拜访主持师太之后,开始扩建庙宇,重塑菩萨的金身。
  消息传出,巴蜀大地的无数善男善女合掌祷告,真心真意地为仁慈温婉的萧夫人祈福。
第104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婚过后的萧益民,精神为之一振,精力格外充沛,让已经搬到西院养老并当上麻刚义父的刘葆崎刘老爷子大为感叹。
  通常是天没亮,一群孩子在西院练武场扎下马步没多久,萧益民就到了,和往常一样先向刘老爷子问安,然后前往北边那棵大树下站桩半个小时,再击打木桩或沙袋半小时以练习发力,练完便满头大汗地去和刘老爷子聊聊天喝杯茶,差不多时就礼貌告辞。
  这两年来,只要不是前往外地,萧益民几乎每天都坚持练拳练桩功,可以说是风雨无阻。
  年轻时为了学艺,独自一人行走天下拜访名师,最后打遍西北和西南七省的刘老爷子,曾经非常惋惜地给萧益民下定论,说他如果只学一些防身健身的拳脚和养身吐纳还可以,但是到了一定程度,很难再有突破,怎么练都难以精进。
  刘老爷子的惋惜,对萧益民没有任何影响,原因是萧益民对飞檐走壁和掌裂大石根本就没兴趣,他认为自己能够强身健体,能够在紧急情况下反应更敏捷一些就行了,哪怕他天赋超人,能练出飞花摘叶伤人的高强武功,他也不愿意为达到这一目标花费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每一件都比练成神仙要有意义得多。
  所以,萧益民能够非常愉快地接受这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持续做下去。
  上午九点,萧益民和参谋长包季卿视察新西门外的骑兵大营,与营长唐五麟等主官讨论是否扩招兵员的问题,议长张澜和财政部长董修武找来了,两人被哨兵拦在辕门外也不生气,知道萧益民的军营就是这样,外人没有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证,想要进入兵营绝无可能,哪怕是都督来了也一样。
  萧益民赶到营门口相见,听到张澜说明来意,便邀请张澜和董修武一起到他的司令部坐下谈,临行前萧益民叫过唐五麟,问张澜是否记得这员虎将?
  张澜仔细打量身材魁梧的唐五麟好一会儿,惊喜地上去握住唐五麟的手,一口就叫出唐五麟的名字,说起当年自己两次到警察学堂演讲时和唐五麟相谈甚欢的情景,并询问唐五麟为何出征西藏回来不去看他?
  唐五麟不好意思地解释:钟颖将军都被迫返回北京去了,一大批优秀的营连长回来之后,都不得不在家待业,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大人?
  张澜非常感慨,直到进入萧益民的司令部坐下还耿耿于怀:“一鸣,昔日钟颖将军麾下那群军官可惜了,你为何不多收几个进入边军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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