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校对)第12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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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群的乌鸦,不时地从火车外的天空中飞过,落入那些冰雕玉琢的松柏林中,数百上千的沙鸡聚集在荒原上,把雪白的地面覆盖上一层灰色,一直要等到火车的轰鸣声近距离响起,它们才会“轰”然散去。
  尤其夸张的是,沿途竟然还可以看到奔驰在雪原上的狼,它们成群结队,就在铁路不远处的缓坡上,对着路过的火车,轮流着仰天吼叫,让人感叹西伯利亚的一切,是如此的和谐而又自然。
  此时的安毅,一边倾听弟兄们的闲聊,一边不时把目光投向窗外,专门有侍卫站在窗户边,用干毛巾擦拭因内外温差导致凝结于玻璃表面的水蒸气,每当看到美妙的风景,安毅就会忍不住起身来到窗户前,驻足观望,想到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自己,属于整个中华民族,一种豪情充塞胸臆。
  根据与苏联达成的协议,乌拉尔山以东地区,全部划归给南华(一月后将正式更名为中华民主共和国),因此在另一个时空中对于苏联意义重大的坦克城车里雅宾斯克,现在已经成为南华西汉省首府,并已经正式更名为卫青市,与西南方凉州省的省会霍去病市相对应,寓意中华民族的英雄们庇护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西汉省下辖前苏联库尔干省、车里雅宾斯克省、巴什基尔自治共和国、契卡洛夫省四地,面积三十八万平方公里,大多数地区都地处亚洲和欧洲交界处,东部为东欧平原的边缘地带,西部为高山丘陵,属于南乌拉尔山山麓及延伸地带。
  虽然现在这里经过苏军与远东军连续数年的激战,大多数地区已是一片荒芜,人类居住的城镇和村庄几乎绝迹,但谁也不知道,这里的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石油、天然气和铁、锰、烙铁、铜、铅、铝、锌、钨、锡、黄金等能源、金属及稀有金属资源,用聚宝盆来形容也不为过。
  目前,西汉省的重要城市,正在全面更换符合中国人习惯的名字,其中乌法更名为张骞市,契卡洛夫更名为留侯市,布古鲁斯兰更名为樊哙市,图依马兹更名为淮阴市,库尔干更名为文终市等等。
  西汉省的精华在于卫青市,不过由于这个时空斯大林拆迁的工厂企业转移到的是乌拉尔山以西地区,卫青市的工业并不像曾经的历史上那么发达,这也是斯大林愿意放手的主要原因。
  在新成立的西汉省以东以北地区,拥有目前南华面积第三大的省……东汉省。
  东汉省省会为斯维德洛夫斯克,也就是著名的叶卡捷琳堡,不过现在它有个响亮的中国名字……永曾市,南华政府虽然没有对外公布取这个名字的原因,但通过追溯历史,还是可以看到其蕴含的深刻含义。
  永曾是民族英雄冉闵的字号。
  三国末期,司马氏篡夺曹魏建立的西晋王朝在经历八王之乱后,被匈奴人灭国,北方和西域各胡族势力趁天下大乱之机入侵中原,在异族建立的政权统治下,曾经建立雄秦盛汉的汉民族到了灭族的边缘。
  到冉闵崛起之前,中原汉人大概只剩下不到四百万,汉家子弟几乎被屠戮殆尽。史书记载,冉闵在解放邺都后一次解救被掳掠的汉族女子就达二十万,这些汉族女子是被异族当作“双脚羊”来饲养的家畜,随时随地被奸淫,也可能随时随地被宰杀烹食。其时,有五万多少女被解救后无家可归,被冉闵收留,后冉闵败战,邺城被占,这五万名少女全部落入食人恶魔慕容鲜卑手中,慕容鲜卑奸淫污辱,把这五万名可怜少女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干净净,邺城城外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由此可见汉族的生存到了何等危险的关头。
  冉闵为今人所广为人知的是屠杀胡人的命令,即杀胡令,他是拯救汉族的抗胡英雄,以勇猛著称,是中国历史上名声不显却光耀千古的豪杰,安毅特意指示东汉省省会取这样一个寓意深刻的名字,自然是希望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让子孙后代以此为鉴。
  东汉省下辖前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省、秋明省、汉特曼西斯克民族自治区、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和北冰洋上的新地岛,面积高达一百六十一万平方公里,除了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省和秋明省适宜耕种外,其余地区都是千里没有人烟的冰原、沼泽和森林,在这个时代,由于秋明油田还深藏地下,完全可以用不毛之地来形容。
  为了彻底给这些处于亚洲最西部的边境土地打上中国的烙印,东汉省西部的库什瓦城更名为班昭市,下塔吉尔更名为仲华市,前乌拉尔斯克更名为子颜城,克拉斯诺乌非姆斯克更名为伏波市,下谢尔吉更名为子张城等等,这些都是以东汉开国功臣或民族英雄命名。
  而东部的秋明市更名为玄德市,雅卢托洛夫斯克更名为孟德市,伊希姆更名为仲谋市,波托尔斯克更名为卧龙市,汉特曼西斯克更名为武兴市,萨列哈尔德为孔明市,塔尔科萨列更名为忠武市等等,这些都以东汉末期的枭雄或者是名臣名将命名,其中与诸葛亮有关的城市名称多达四个,由此可见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汉末名臣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
  在远东战役发起后光复的布里亚特蒙古自治共和国、赤塔省、阿穆尔省西部和雅库特自治共和国合并为北唐省,该省面积三百八十九万平方公里,是南华地域面积最大的一个省,首府为由赤塔更名的贞观城,取贞观之治的寓意。
  按照习惯,北唐省重要城市乌兰乌德更名为李靖市,恰克图更名为薛礼市,彼得罗夫斯克更名为定芳市,希洛克更名为令公市,博尔集亚更名为李勣市,奥特波尔更名为辅机市,斯列金斯克更名为河间市,涅尔琴斯克更名为知节市,布卡恰恰更名为如晦市,阿克谢诺沃更名为明镜市,莫戈恰更名为玄龄市等等,均由唐朝凌烟阁功臣和民族英雄命名。
  所有以民族英雄和历史人物命名的城市,均会修建一座专门的历史博物馆,以昭示历史名人的生平,让后人缅怀和纪念先辈的丰功伟绩,同时也给这些城市,打上深深的中国烙印。
  这里补充一下,由于北部大多数荒漠、森林和冰原地区的增加,前苏联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北部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并入北地省,这样北地省的面积已高达二百二十万平方公里,一跃而成为南华面积第二大的省份。
  就在安毅看着西伯利亚的美景陷入沉思的时候,“主席,尹长官来电……”通讯参谋安存军少校来到安毅身边,递给他一份电报。
  安毅回过神来,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异常慎重,认真看完后从车窗边回到一群猛将中间,坐下后把电报递给顾长风,顾长风看完一脸兴奋,又递给了翘首以盼的李金龙。
  很快一群将军全部认真看完,一起看向主位上的安毅。
  安毅笑着道:“大家议议吧,估计唐都那边这会儿也收到电报了!现在应该在展开论证,我觉得计划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中亚战区司令官顾长风上将眉飞色舞地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可行度很高的计划,一旦顺利实施,将会有三百五十万的德军陷入我军包围圈,而且这些都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从将校到基层军官,都是最优秀的,他们的损失,将会导致德国战力大幅度下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战将会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中亚战区政委李金龙上将也道:“计划制定得确实很大气,在我军占据绝对空中优势的情况下,值得一试。如今西亚已经集结了二十个集团军,如果第十五集团军和第二十三集团军再加入战场,那么两河和波斯地区将云集二十二个集团军,如此规模的兵力集结,仅有此前的东北和远东战役可比……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继南他们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
  战区副司令赵瑞上将道:
  “现在确实需要下定决心,速战速决。西线我们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二百五十万,物资消耗很大,所有的补给都需要通过铁路、公路和海运,短期还可以,长久肯定会给我们的后勤部门造成巨大的压力。”
  “此外,一旦形成残酷的拉锯战,每一天所消耗的弹药都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对我们正在急速提升的经济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目的是通过这场战争,使得我们成为世界经济强国,而不是像英国那样,把自己彻底打残!”
  “因此,不管从哪一个方面看,这个计划都非常具有可行性。我们通过未来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努力,争取半年的和平,在此期间收复印度洋上的各个岛屿,确定我们的海上和陆地两个方面的优势。”
  与会将领七嘴八舌,全都附和战区三大巨头的意见。
  安毅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大家的意见很好,我个人也支持这个作战计划。如果作战顺利的话,这次将歼灭差不多四百万左右的德军,纳粹德国的战争潜力将因为这场战役的失败消耗殆尽,逐步走向穷途末路。”
  “我们中国人是讲感情的,南华的发展,曾经得到德国人的大力支持,我们的冶金、化工、军工等技术,几乎都来自于德国,德国人相当于领我们进门的启蒙老师,因此我不打算穷追不舍,把战线再次拉长。”
  “拿下中东后,我们的控制区将只限于北起高加索、西北至土耳其中部高原、西至苏伊士运河之间的地域,接下来我们除了积极消化占领区,清剿德军残余部队外,主要作战方向将集中到印度洋一线。”
  “大家都知道,这次我到中亚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与苏联领袖斯大林在卫青市见面,商讨下一步战略。我的意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我们不会出兵欧洲,如果斯大林需要我们加大支援的力度,那么就必须拿出足够的真金白银来换取!”
  火车车厢里欢笑声一片,大家都露出理解的笑容。
  在目前的情况下,南华的陆地扩张几乎到了极限,冬季翻越土耳其高原和高加索山脉,其难度可想而知,还不如卖个好给德国人,也让损兵折将的德国,能够有一个喘息之机,继续搅动国际大局,为安家军的战略服务。
第2024章
冬雨凄风中的抵抗
  十二月下旬至一月上旬,是西方人非常看重的时日,这中间不仅有着圣诞节,而且还夹杂着西历新年,教会通常把十二月二十四日到第二年的一月六日定为圣诞节节期。
  纳粹统治下的德国人,也是要过圣诞节的,德国的天主教教堂会在二十四日的圣诞夜,亦即二十五日凌晨举行子夜弥撒,而一些基督教会则会举行报佳音,然后在二十五日这天庆祝圣诞节。
  可惜的是,身处前线的德军官兵们,却没有办法享受圣诞节的假期和快乐,他们和往常一样,在连续不断的战斗中渡过了节日。
  二十六日傍晚,德军东南集群司令官埃瓦尔德·冯·克莱斯特上将向安家军投降后的两个小时,西亚大多数地区都下起了冬雨。
  冬季冰冷的劲风,在荒芜的原野上劲吹,湿润的枯叶和野草,四处飞舞,在密集的雨滴中终于不堪重负,跌落地面,就此与大地彻底合体。
  此时,包括德军统帅部至下面各军各师各团,还不知道克莱斯特集群已经覆灭,依然试图打破安家军构筑的一个个阻击阵地和包围圈,各条战线均在激烈交火。
  二十七日上午八点,风雨依旧。
  这种气候条件,在德军指挥官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机。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下雨天飞机不利于起飞和降落,执行战斗和轰炸任务因为视野受损,非常难以完成预定任务,对于没有制空权的德军而言,非常重要。
  在幼发拉底河以南的西南战场,由于连续的降水,几条干涸的河流竟然流水潺潺,满含沙子的河水用容器镇一下,清澈的水再用化学粉剂消毒杀菌就是很好的饮用水,这大大地缓解了扎尔穆特集群的用水压力,原本摇摇欲坠的士气,竟然奇迹般地复苏起来。
  而在加迪西耶湖北岸,随着战线的不断压缩,保卢斯集群的抵抗力度越来越大,战局陷入了某种僵持。
  “上尉,团长让我通知你,你的部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中国人新一轮的攻击很快就要发起了!”
  一名通信兵跳下装甲车,下到战壕顺着蜿蜒的坑道来到德军第十七军第五十师一个营级指挥部,向营长冯·斯托克递上了团长的亲笔信,由于整条防御战线犬牙交错,乌姆费图尔城以北纵深达到五公里的防御阵地,经过多轮炮火洗礼,早已是千疮百孔,电话线路早就断了,而无线电台则由于强电磁干扰依然处于罢工状态,只有采用最原始的通信兵来传递命令。
  “知道了……上等兵,你帮我向团长催催,我这里官兵和弹药都很紧缺,经过连续的战斗,反坦克炮已经成为了摆设,要是他再不给我们补齐,若是中国人的坦克大规模来袭,我担心会坚持不下去。”
  冯·斯托克看完信,顺手交给营部参谋存档,随即向通信兵诉苦。
  “上尉,团部的弹药也很紧缺……这次我带来了团部的所有文职人员,他们带有大批手榴弹,可以绑成集束手榴弹炸毁对方的坦克,这些人员将留下来接受你的指挥,阻止中国人前进!”
  “团长说,加上我们布置下的反坦克地雷和自制的燃烧瓶,压制对方的坦克进攻还是有希望的!还有,这一场雨会使得中国人的战机无法出动,我们防守上所承受的压力要小许多,再坚持一天应该没问题。”
  通信兵说完,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斯托克听到团部把所有文职军人送到了自己的营,淌着水有些惊讶地走出指挥掩体,只见迷蒙的雨丝中,正有十多名军人端着冲锋枪进入阵地,迅速地充实营指挥部附近的线形战壕。
  由于连续一夜的雨,那些衣冠整洁的德意志军人,很快全身便沾满了泥水,让正在一个个掩体里躲雨的老兵嗤笑不已。
  冯·斯托克摇了摇头,没有心思接见这些没多少战斗力的家伙,现在全营满打满算,战斗人员不超过两百人,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他充满了担忧。
  半小时以后,几辆坦克出现在了冯·斯托克营所据守的阵地前方,开始时就是几个小黑点,很快这些小黑点变得越变越大,面貌逐渐清晰,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由黄、棕、淡绿色为基调的沙漠迷彩色。
  冯·斯托克上尉站在瞭望孔前,通过望远镜一一点数,最后确认对方共有八辆坦克,后面跟着四辆履带式装甲车和同等数量的半履带装甲运兵车,而顶在前面的坦克正是这几天带来连番噩梦的安家军制式豹II坦克。
  战斗准备早已布置就绪,此前所有在工事里躲雨的官兵,纷纷进入战壕,机枪手进入机枪站位,反坦克手进入了掩体和各种埋伏地点,其中两名拥有四枚火箭弹的火箭筒手将作为秘密武器最后才会投入使用。
  从二十四日清晨与安家军坦克部队遭遇,在此后连续的作战中,德军一直忍受着中国人似乎无穷无尽的战机轰炸,现在下雨了,相信对手的飞机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复仇的时机终于来临。
  在雨幕中,豹II坦克排成“钟”形战斗队形,向着南方缓缓开了过来,坦克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整条防线上的德军官兵,听到坦克发动机的轰隆声越来越响亮,坦克的躯体越来越庞大,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就连战壕坑底的水洼也开始展现微澜,水面扬起一圈圈纹路。
  站在掩体瞭望口前的冯·斯托克上尉,紧张地用望远镜望着前方。
  此时领头的一辆豹II坦克,距离连夜布置的雷场已经不到两公里,就在斯托克默默期待这些中国坦克接连进入雷区轰然炸响,随后伏兵全出将中国人全部消灭的时候,那辆领头坦克炮塔顶部的舱盖,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在望远镜里,冯·斯托克上尉看得非常清楚,一名有着黑眼睛黄皮肤的坦克手的上半身,探出炮塔顶部,对方的头上戴着坦克兵头盔,将头发深藏其中,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衫裤坦克装,两只手撑到炮塔上,眼睛向前方直直地看了过来。
  冯·斯托克上尉心中微微一动,他感觉这个中国坦克兵朝着这边望过来时,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自信与淡淡嘲弄意味的笑容,对方那轻蔑的眼神,还有唇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的不屑,让深受日耳曼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民族教育的斯托克上尉,恨不得立即举起枪,将这张目空一切、得意忘形的脸给轰掉,彻底撕碎这个人脸上那蔑视的冷笑。
  其实,这不过是这位容克贵族出身的上尉在脑子中的补充想象,真相不过就是那名中国坦克的车长,正在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局势,希望能够在雨幕中寻找出德军所在的方位,然后给予打击。
  不过,由于德军连续的失败,自信心严重受挫的冯·斯托克上尉,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对自己的挑衅,恨不得易地而处,此刻在坦克上风光无限的人是自己。就在冯·斯托克上尉准备下达命令、让机枪手对准这个“狂妄”的坦克车长射击时,忽然冷静下来,意识到此举或许正中对方下怀,好不容易布置的雷区或许就此将暴露无遗,赶忙指示部队继续保持沉默,谁也不准含愤开枪。
  安家军的机械化部队继续前行,距离雷区越来越近,冯·斯托克上尉有些紧张地望着这些渐渐逼近的钢铁巨兽,心情开始变得紧张和患得患失起来。
  前面精心布置过的雷区,设在几段依托连日来在对方大口径重炮和航弹爆炸后留下的硕大弹坑基础上挖掘的战壕之间,经过连续的战斗,这些战壕大多已经坍塌,战壕周边如同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不良于行。
  这些战壕虽然已经失去原有的作用,但显然其两三米的宽度依然对坦克拥有巨大的威胁,而且下了一夜的雨,那些缺少排水设施的战壕已经积满了水,根本看不出深浅,没有人敢于冒险把坦克开进这样的地方。
  因此,如果坦克不想绕行,就只能从相对平整的雷区开过来。
  现在疑问是:中国人的坦克会中计吗?如果对方的指挥官发现蛛丝马迹停下怎么办?对方的工兵极有可能就在后方那些半履带装甲运兵车上!又或者对方干脆等待扫雷坦克及扫雷火箭车来,在雷区开辟通道,在此前与安家军的连续战斗中,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好在对方的坦克一直没有放缓车速,继续向前驶来,一百米……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冯·斯托克上尉在心里默念着,握住望远镜的手不停地颤抖。
  就在安家军机械化部队距离乱糟糟的、积满雨水的废弃战壕仅有三四米的时候,对方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那名原本站在炮塔顶部的车长爬了上来,跳到了坦克炮塔一侧的装甲板上,这名车长个头不高,连衫裤坦克装上紧紧束着一根皮带,腿侧绑着一只手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那名车长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跌宕不平的战壕区和之间相对平坦的前进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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