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徒之路(校对)第23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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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老抬头看向天空,“当然可以,不过人却是废了,至于取出来有什么用,我怀疑某些心蛊具备在流放之地定位或者表明身份的作用?这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你若有朝一日去了流放之地,可以验证一下。”
  李绩大摇其头,“桑老说笑了,没事我去那地方做什么?”
  ……
  “虚空天堑是个神奇的地方,可惜,我没机会上去了。”
  渡海虽然如此说,面色上却看不出有多少遗憾的地方,他是个修道的种子,这么些年下来,很多东西也看开了,对金丹来说,寿满六百年,他还有一多半的岁月可渡呢。
  “天堑有四天,一气天,离恨天,上周天,虚天,只有上到了虚天之上,才有机会截得界外灵机,其中过程,凶险莫测!”
  李绩正襟危坐,凝神谛听,他虽不喜这种严肃的对话方式,不过渡海就这脾气,他也没办法。
  “师叔,您所说的凶险,是天灾,还是人祸?”
  渡海正色道:“都有!先说这天灾,因为原本天有九天,在天堑被压缩成四天,落差过大便造成天与天之间形成了急湍的错乱灵暴,这不是常规的风暴,而是灵机大幅度不规则变化而产生的错乱空间,对修士而言极其致命,非常考验修士对自身灵机平衡的能力,此为天灾。”
  大自然,巧夺天工,温度,气压,湿度等的变化产生风,雨,雷,电……灵机密度在剧烈变化中同样会产生类似的后果,可以理解为灵机风暴,这对修士来说是致命的,因为他们必须随时保持体内灵机和外界的平衡,如果对自身的掌控不够,后果可想而知。
  虚空天堑天有四重,也就是说,有三层灵机风暴是修士向上必须克服的,尤其是,在灵机风暴中还可能有心怀叵测的修士在一旁伺机而动。
  李绩有些想笑,灵机变化?灵机变化再大,比的过自己上百年来在引灵阵中经历的灵机变化么?从一开始的十倍灵机强度,到现在千倍灵机强度往上,对这种变化,他已经熟悉的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
  
第516章
准备二
  李绩好奇道:“都是各派精英,会有人通不过这种灵机风暴?”
  渡海瞥了他一眼,“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有不自量力的奇葩的,从历史过往来看,有近三成修士过不去,或者在飞跃灵机风暴时间被人暗算身亡!你不要小看这一点,单就功法稳定应付灵机变化而言,我轩辕在十七大派中连中游都占不稳,毕竟,这些东西一直是法修的强项,尤其是三清道门!”
  “人祸呢?都说天梯之上,无法结队闯关?可是四天之中对此有所限制?否则以人心之诡,又如何可能不抱团取暖?”
  对天梯规则,李绩从宗门处已经了解不少,但还是想从另外一名资深灵寂口中了解他的看法。
  “四天之上,前三天,一气天中修士互不能视,仿佛是处身于同一位面的不同空间,离恨天各安一域,上周天身不由已,若要更上一层,便须争夺上一层的灵机以为牵引,僧多粥少,这便是天道安排下的消湮修士之法……”
  李绩沉吟道:“麻烦在于,你无法自主选择对手?前路之上,可能是敌对宗门,也可能是自家同门?”
  渡海应道:“有一些办法避免,但无法做到绝对……你也勿要过份自信,青空世界各大门派中,好手密技无数,说不定谁的术法便克制于你……”
  这论调和大象如出一辙,李绩知道这是为他好,怕他骄傲大意,可他们不知道,对于生死斗战李绩从未大意过,
  “可有具体之人?”
  渡海凝重道:“别人不知,牵昭的花背,此人素性凶残,灵寂修为,数十年前便有独战元婴的战绩,若遇上他,有一点要切记,勿使其近身,远攻为上!”
  花背狕,古兽,似豹而额有豹纹,性情残忍暴虐,虽有牵昭佛门功法渡化,但天性使然,能渡得几分那是真不好说,牵昭的术法本就阴狠绝厉,再加上此狕的神秘本命神通,确实是青空元婴以下的一个极不好惹的妖物。
  但李绩不太在乎,或者说,在战略上要轻视它,在战术上却要重视它,自入金丹后,他还未真正体验和这类危险人物的生死相争,剑修之道,如果一直平淡碾压,是很难挖崛自身的真正潜力的,他需要刺激!
  之所以参加天梯之争,李绩便是怀有这个目的!他今年才百二十岁,修道不过百年,以金丹修士六百年漫长的生命来说,他至少还有五次可以参加天梯的机会,机会多的是,又何必这么急急忙忙的摄取界外灵机?
  无他,只为求痛快一战耳!
  甭管是佛子莲花,还是豹狕鬼琴,或者那些闻名或不闻名的天才人物,他都有兴趣与之一分高下,决个生死;
  此非他性情突变,暴虐不能自控,而是剑修之心达到一定程度的必然选择,是剑的选择!
  剑修不争胜,又修的什么剑?
  青空世界目前的交流活动中,根本就没有这种大范围接触顶尖实力金丹灵寂修士的机会,难不成真如传记上写的那样单人独剑挨个上门挑战斗?
  如此做的话,他恐怕都走不出一洲之域,便是有上洛真君护持也是枉然,纯属脑残行为。
  这样看来,天梯之争便是个极难得的机会了,有真正强硬的对手,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限制,没有真人真君的干渉,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但这些想法,他不太好和他人说;杀戮过重,即使在轩辕中,也有被看作是走入魔道的趋势,所以,李绩一直以来都是以克制为主,但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彻底展现剑术的舞台。
  只有在这样的舞台上,用鲜血和生命,才能完成真正的轩辕剑术的精粹和升华!
  没有对错,剑出无悔!
  天梯之争,规则明确,全看运气以及当时发挥,也没什么太多好谈的,两人主要还是在交流一些功法秘术的见解疑问,修行一途不分老幼,渡海经验丰富,眼光犀利,李绩则是别出机枢,常有非常之想,数十年前,李绩还时常在渡海这里聆听教诲,现在已经各有所凭,世事难料,便在于此。
  “师叔,剑之真意,何者为大?为先?为最?”李绩问道。
  渡海回道:“剑意之属,并无高低上下之分;包容为大,达者为先,永恒为最!”
  渡海的意思是:不存在哪种剑意比其他的强这么一说,如果一定要区别,当以能兼收并蓄其他意境的剑意为大;以自己最适合,最容易,最幸运所达到的剑意为先,换句话说就是,赶上什么算什么,别挑;以能永远存在的剑意为最,当然,这一点也只是说说而已,就连轩辕祖师轩辕大帝的剑意,又能留存下来几丝?
  “师叔最属意剑意为何?”
  “我?”渡海苦涩的摇摇头,“我自成丹以来,一直精修剑光分化,总以为修到极处,纵横剑意自成,却未想到穷海之难却阻了道途,现在看来,哪怕在灵寂期把剑光分化修到极处,怕也是纵横难成。”
  李绩却不依不饶,“师叔,剑光分化能搭配的剑意可是不少,何不择一悟之?”
  渡海神魂之损,断了元婴之路,此事已成定局,但若能悟出某种剑意,其斗战实力却可在元婴下称雄,对一个好剑之人无疑是很重要的,轩辕剑修,常常出没于险恶之境,没有过硬的犀利剑术,就很危险。
  渡海也不隐瞒,“此事我还在考虑,星辰剑意,瀚海剑意皆与我所学相合,至于如何取舍,半在追寻,半在气运!”
  渡海所学,以剑光分化为最,现在已可分出三千道剑光,远比李绩现在的千来道要来的精湛,无论是取星辰之悠远高渺,还是取瀚海的厚重连绵,都是最相符的搭配,这一点,老练如渡海,早就看的很清楚。
  李绩图穷匕现,哈哈一笑,“即看机缘,师叔你看这只鼎,难道不是冥冥所定么?”
  说话间,李绩已自戒中取出一只形式古朴的青铜鼎来,正是那只让家族王家肉疼到极点的周天玄鼎!
  
第517章
准备三
  李绩是早有预谋。
  师叔渡海此人,为人太过古朴方正,不恋物,不愧心;李绩若一开始便拿出此鼎,渡海是一定不会收的,而且他一言即出,再无反悔,再想其他办法也是无用,此为不恋物。
  所以李绩言语勾引,故意用剑意询问,就是要引出渡海关于自身剑意的取舍,渡海一时不察,着了李绩的道,说出自己合适的两种剑意;这些东西,李绩作为同样眼光了得的金丹剑修,和渡海关系亲近,又如何判断不出?
  故此渡海即主动承认星辰剑意与自己相合,李绩便直接取出周天玄鼎,这就是机缘,此时的渡海不能拒绝,此所谓,不愧心也。
  说起来渡海如此作派,确实有点矫情的意味,但这就是古剑修的作派!
  所以,所谓机缘,有时也是可以安排的,从黑掉王家的宝贝开始……
  “你!”渡海指向李绩,他一言即出,说星辰剑意适合自己,那蕴含星辰剑意的周天鼎又如何拒绝?难道推翻先前自己所说?这种出而反尔之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李绩嘿嘿笑道,“实话说,这东西是弟子黑家族一脉的,师叔若不敢要,弟子不如送回去?”
  先诱后激,渡海被逼到这个份上,也只好拿起周天鼎,
  “你这小子,算计起人来,当真是滴水不露,现在我相信,那花背在你手上,怕是要遭大罪!”
  ……
  日子便这样又平静的过去了半年,李绩放松心情,修真,生活两不误,
  这一天,偶有所感,自觉这些时日已把身心调整到了最佳,多留无益,于是也不和人说,直奔传送而去,这一天,距离天梯正式开始,也只还剩半年。
  方壶岛,和轩辕城一样的平静,唯一不同的是,上高道人没再象上次那般的悲春伤秋了,这是个好现象。
  这一次,李绩作为辟邪剑派的大长老,总算是有了些许时间和辟邪弟子们讲解一些粗浅的剑术,或者御剑于海,领略万里海疆的波涛汹涌,说实话,这里海情之复杂,可比沧浪阁所在的南海要险恶的多,但也许是沧浪阁够实力,肃清太过?
  双依在这期间回了次娘家,两个女修看起来比以前珠圆玉潤的多,别有一副成熟女人的风姿,看来这些年,黑羊道人晚课很勤奋,确实是累的不轻。
  据她们说,这近二十年来,大鼓山好生兴旺发达,不少散客野修纷纷托庇于大鼓山门下,甚至还有几个金丹修士;李绩知道,这无疑是奔着那枚天梯符令而来,好在黑羊知机,含含糊糊,就是不吐实口,谁也不知道那枚符令在什么地方?在谁的手里?到底最后谁去?
  菩提世界中的种种,阿陀难宗遮掩的很好,没人知道李绩和黑羊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当初在菩提世界中,就算莲花和龙卷知道的也不多,以他们的脾性,还不至于就捅了出去,毕竟,李绩也捏着他们的把柄呢。
  时间静静的流过,无风无浪,大家仿佛都在等待天梯开启的那个日子,期待着好戏开锣,可作为一个参与者,李绩却在这份平静的等待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是一种模糊的感觉,隐隐约约,却无法把握。
  离天梯之争开启还差一个月时,上高动身去往云湖列岛,参加千岛域百年一度的门派掌门大会;这是个传统性的大会,就定在天梯之争前一个月进行,一方面是总结域内百年历史变迁,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平衡势力,瓜分地盘,另一方面,也是参加天梯之争的一些门派之间的攻守同盟。
  毕竟,上去了天梯,代表的不仅是门派的利益,也有洲域之间的竞争,总不能把在洲域中的恩怨带到天梯上去,做不做的到不好说,但是一定要提的就是,尽量避免洲域内同室操戈,这个,就有点象当初李绩前往沧浪阁商量的勾当。
  李绩也有资格参加,但他当然不会去,云湖列岛是云顶剑宫的老巢,真进去了万一被认出来,那才叫肉包子打狗呢。
  上高道人走后,那种不安的感觉越甚,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和上高有关?还是和自己有关?或者,和辟邪有关?
  时间,已不允许他再多做打探,事实上在千岛域,为人低调的他也基本没什么途径,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黑羊也去了云湖列岛,现在的他倒成了一个聋子瞎子。
  离开门派后,这还是他头一次感觉有些无助。
  但他依然故我,偶尔讲法,偶尔远游,胡猜瞎想解决不了问题,徒乱心境,不如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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