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徒之路(校对)第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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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漫天飞洒,短暂的寂静后,便是大片的惊呼和哭喊声,周围的人群纷纷退开,空出老大一片空地,不管是跟随来的下人仆从,还是胡进带来的护院家丁,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所震惊;这么一个在李府武力值排在前三的原王府家将,就这么被人如屠鸡般杀掉,只有到了此刻,众人才记起四年前慈溪凶案的凶徒,可不正是眼前之人么?
  “生命可贵,脑袋掉了便接不回来了……诸位,想参与其中,便须想清楚后果……”李绩面带微笑环视众人,被他这一看,十停人中去了九停,李绩满意的点点头,既是家事,还是少些人参与,少些人参与,便少造杀孽……
  “大哥,我们进去吧……”招呼身旁体若筛糠的李博一声,李绩昂然直入。
  内院西花厅,是李府内宅举行类似家族活动的最佳场所,地方宽敞,景致优雅,虽已三月,依然烧着地龙,西花厅内温暖异常,最适合小儿活动……
  李绩走近西花厅时,厅内众多主人宾客早已接到了消息。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大人物,也未过于惊慌,说根到底,凶人也不过一人而已,这里李府的护卫,众宾客的得力伴当,其中高手很多,完全没有必要害怕什么……
  “逆子,还不速速退下,汝持刃而来,是想要李氏在整个双城蒙羞么?“李明儒,这具身体的父亲在护卫们层层保护中,大声喝骂道。
  李绩却没有搭理这个世界的父亲,他现在的状态,很是奇妙,仿佛一半是魏国光,一半是李绩,魏国光的灵魂让他保持冷静,而李绩原主的灵魂则让他疯狂……
  看了一眼花厅中黑压压的人群,看来这便宜父亲这些年经营的不错,来捧大腿的是大有人在,幸亏他有所准备,要不这许多人,难不成都杀掉?
  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物,形似令牌,高举左右展示,然后再次取出一枚玉佩,同样展示后与那枚令牌一起放在身前的石阶上,这才开口道:“令牌为双城太守坐堂令牌,玉佩为重法上师私物;绩今来此,是为家事,无关人等,还请离开,妄言参与,自尊自重……”
  说完,李绩后退几步,留出空间,以利众人辩别信物真假。令牌和玉佩,都是重法特意为他求来的,怕的便是年轻人一个控制不住,造下太多杀孽,不利于日后的修行。

  
第98章
了断二
  “胡言乱语,胆大妄为……”
  “太守大人的令牌何等重要,岂是你个小小逃犯能得到的?便是慌言诳语,你好歹拣个靠谱点的来扯……”
  “道人的信物?这东西我家里一大堆,又能说明什么?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我等不如一涌而上,把他捆了送官府处置,这么多人,怕他个甚?”
  花厅众人七嘴八舌的各抒已见,浑不把那两样物事当回事;但也有好事胆大的,过去拣了两件信物给众人玩笑,这其中便真有懂行看出蹊跷的……
  赵通判是在场官职最高的官身,他一接过这令牌便知道这东西不假,概因他对这令牌实在太熟悉了,往另外一名公人,府衙杨主薄看去,见对方隐晦的点点头,两人便知道此物不假,此事恐怕另有内情,却是不好冒然从事。
  宾客中也有看出那只玉佩来历的,毕竟在场的都是双城手眼通天之辈,可不是乡下土包子;很快的,口口相传,在场大部分宾客都知道了其中的蹊跷,开始安静下来,不再高声喊打喊杀。当然,也有混不吝的楞头青……
  一个锦衣玉袍的年轻人,把拿到手中的信物往怀里一揣,扬声喊道:“什么信物?骗鬼呢?我却什么也未看到,小的们,每日大把银子养着你们,看的便是今日;给我把那厮擒下,死活不论,办的好了少爷我大大有赏……”
  木立厅前的李绩微微一笑,这个人跳出来一点也不奇怪,作为李孟的小舅子,朱伟良可是非常稀罕他这个有王族血脉的姐夫的,其实整个朱家都一样,恨不得李孟有朝一日荣登大宝,他们也都成为皇亲国戚,所以对李孟的支持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对李绩这样的族中异见者,打压也从来不留余地……
  3名朱伟良带来的武师好手,和4个受李孟暗示的原丰王府家将护卫,一起围了上去,一声唿嘯,刀枪棍棒一起往上招乎,看这架势,恐怕也是不想留活口了……
  ‘我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伤亡人数,但有些死伤,是避免不了的。“李绩暗自告诫自己,在七名武师动手的同时,手中无锋呈弧状划出;根本不需要多么精深的招式,剑炁和内力根本是两种层次的东西,就是凡世一流的武者都无法阻档,更别说这几个二,三流武师了,剑炁所至,任何东西都如豆腐般被轻易剖开,无论是人体,还是手中的兵器,凡俗武艺,在道法面前,毫无还手的余地……
  七个人,倒在以李绩为中心,丈许为半径的一个圆圈,一个以血肉筑成的圆。
  血腥味迅速漫延开来,一些疲弱之人已开始呕吐,就连尖叫声都被恐惧堵回喉咙,花厅里只剩下男人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女人压抑的啜泣……
  “不告而取,是为盗……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拿的起的……“看着一直在后退的朱伟良,李绩一挥手,青光闪过,朱伟良喉头飚出一股血箭,身体倒下时,令牌和玉佩摔出,被李绩一招手,凭空飞回手中……
  “某再说一遍,这是家事,无关者离开……某耐心有限,不会再说第三遍。”
  这一次,众人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或多或少的也看出了某些不对劲。赵通判,杨主薄是扭头便走,连和主家打声招呼都顾不上,他们两个是见识过重法道人出手的,知晓这世上有神仙道法;李绩一挥手间,青光闪过便要人性命,这明显不是武者能为,更象是仙家手段;这李氏二子既懂道法,那么令牌玉佩的来历也不问可知了。这种事可沾不得,速速离开为妙……
  人都是从众的,公人鼻子最是灵便,能知安危,两位官面上的大人物都走了,他们还留下来做甚?当李二郎的肉靶子么?于是所谓故旧好友,皆一哄而散,只留下李氏族人,楞怔怔的看着李绩,有些不知所措……
  走进西花厅,李绩看上去并不如何强壮的身影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距他数丈开外,仿佛不如此不能抵挡那发自灵魂深处的血腥杀意。几个奶娘不断安慰着怀中直觉感到害怕的抓周主角;朱玉落,李孟的妻子,李绩调戏弟媳的主角,正蹲在朱伟良的尸体旁不停的哭泣;李明儒是唯一坐着的人,他的身体无法支撑如此强烈的情绪冲击,他的夫人,李绩这具身体的母亲却站的很稳,手中还拿着一把玉如意,似乎一言不合便要砸过去;李孟,风度翩翩的表象掩盖不住内心的不安和恨意,周围最后几名家将把他团团包围;还有些亲属,基本都是不太相干的远亲……
  “孽障,你持剑进来,是要行那人神共愤之事么?“老夫人戟指李绩,怒喝道。作为曾经国都丰王府正印王妃最贴心的身边人,她的气度胆量确实非常人可比。
  “你眼瞎么?“李绩平静的看着她,无怒无喜。从魏国光的角度,他对这个妇人无疑是厌恶的;从李绩原主的角度,就比较复杂,但有一点很确定,那便是所有的情绪中找不到一丝的孺慕之情。
  “你瞎么?看不到他们自己找死率先动手?以下仆犯主上,这就是李府家规?还是,您老人家压根也没把我当成李氏族人?……一直便是这样,从我出生时起,您就看不到我的存在;从不到数月的婴儿便被您拿去当成奉献主人的工具,我在哭,您知道么?……您在双城衣食无缺,还有义仆名声,我在皇宫一群阉人中苦苦挣扎求生,受尽欺凌,我不能哭,您知道么?……在这李府,我仍然活的象个多余的人,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的,活下来就是我的原罪,我的生命在为您赢得忠仆之名后就应该结束是么?我已不会哭,您知道么?……
  今日我回来,当然,过错还是我的……我也无所谓了,不受于情,便能静心……
  回来做什么?等下你便知道……不过您放心,我剑虽利,却也不斩小人呢……”
  听到府门口兵士们凌乱的脚步声,知道那是王公公带人抄府,李绩冷冷一笑,“我从不奢望您们能幡然悔悟,用心硬如铁来形容你们都低看了……不过总有人要负出代价,公正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第99章
了断三
  李绩一番话,顶的老夫妻两人面红耳赤,这个世界也讲孝道,奈何夫妻俩对自己的小儿子做的太绝,竟找不出一丝理由来回击。倒是老三李孟还在那里强辞夺理。
  “天杀的李绩,你既身为人子,为父母所生养,当尽心尽力,恪守孝道,却怎地擅闯内宅,在父母面前行凶杀人,威胁报怨?此事若传扬开去,我双城李氏还有何脸面可言?”
  “首先,你需要明确的是,养我的是宫里的王嬷嬷,孙嬷嬷她们,她们深宫早逝,绩憾不能奉养终生,却与李府何干?”李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至于到了李府,我李绩吃苦,受累,忍辱,就是没当少爷白白享受,养从何来?你说李氏脸面,真正可笑,那关我鸟事?自我还是个初生婴儿被他们被抛弃时起,这李氏荣衰再与我无干……”
  “生养之恩,你说不相干便不相干?”一名扶着老夫人的婢女出言相帮。
  李绩一看,竟是熟人,“紫珠?老子说话也容得你这贱人上来插嘴?你今年快三旬了吧?也该改改性子为自己好好想想了,你这么卫护你的三少爷,他也不会娶你……”
  “二少爷,如此场合,上下尊卑都不要了么?礼义廉耻也不讲了么?老爷夫人身体不好,若今日有个好歹,我看你如何堵住天下人的嘴?”一旁的内府二管家也站了出来,他们都是忠心艮艮的原丰王府一系。
  “李安?李孟的心腹狗腿子。”李绩瞟了他一眼,“你家三少爷那些龌龊事都是你帮着做的吧?一个斯文败类,一个狠毒爪牙,你们这些年做了多少坏事老子管不了,但五年前慈溪镇呼家赌场呼延豹下手害我,是你联系的吧?”
  李安面色一变,随即呼天抢地的喊冤道:“三少爷,俺冤枉,冤枉啊,小人一贯奉公守法,断不会做此毒事,三少爷你无凭无证,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李绩神态平静,盯着李安,右手按剑;这种无言的,沉重的压力让不安的李安有些承受不住,开始频繁的看向他的主子——李孟,李绩微微一笑,“你别看他,他帮不了你……”随即不再理睬,这种小角色,杀他那是便宜他,等稍后落在王公公这样的阉人手里,才是他苦难的开始。
  眼看李绩走向李孟,李明儒再也忍耐不住,喝骂道:“畜牲,你,你简直是丧心病狂,弑杀兄弟,看你如何面对天道轮迴……”
  老夫人更是急怒攻心,“李绩,你若敢动手,老身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与你拼了……”
  李绩越是失望,也越是放纵,“为了个假儿子,却要和真儿子拼命,这个家,真正奇葩……”目视李孟,“你看,为了你,一个落难的草鸡王爷,他们连亲儿子都不要了,是不是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李孟还待分说,李府外院传来不正常的跑动呼喊之声,逐渐清晰,甲叶碰撞,兵器铿锵……
  “速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李明儒向一个家仆吩咐道,一众人等俱把目光放在李绩身上……
  李绩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微笑道:“不要看我,种什么果,开什么花;李氏护皇室血脉数十年,视若已出,现在么,恭喜诸位,回报来了……”
  众人皆大惊,还待细问,却哪里还来的及。花厅大门被人暴力推倒,数十顶盔带甲的双城府卫一贯而入,在控制住局势之后,王公公,府卫统领程成,何押司几个老佬走了进来……
  “程大人,你这是……”,李明儒刚一开口,就被阻止。小太监展开圣旨,用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洪量声音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李孟不思反悔,意图谋逆……特捕其三族,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上京问罪,另有勾结亲族如朱氏等,一并捕拿就地审理……钦此。”
  李氏族人震惊之下,有兵丁在熟悉李氏府邸的捕快指认下一一锁拿,一时间,男人肯请,女人哭喊,府里府外,一片狼籍……
  王公公丝毫不理会李氏众人喊冤求情之声,只迟疑的走到李绩面前,还未开口,李绩便抢先到:“花厅纷乱,公公不如随我去书房喝杯茶?”
  王公公一听这声音,便是在北固口那个神秘道人的口音,再无所疑,连忙恭声道:“道长吩咐,小宦敢不依从。“又扭头冲手下喊道:“罪有所出,情各不同;李府老爷夫人等并不知情,暂扣于府,限制外出;李孟丰王府一脉及其爪牙胁从,一并押到府狱等候提审。”
  李绩无奈的摇摇头,本来已经和重法说好,定要送李氏族人去那牢狱走一趟,让他们攀龙附凤的心思清醒清醒,然后再把他们保出来,反正有自己在,他们在府狱也吃不了多少苦。这番苦心直接就被这个势力的王公公毁了,他可能确实也不敢招惹李绩,怕锁了他家人事后引来报复,直接便在这里把李绩父母等摘了出去。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像也怪不得这个胆小的公公。
  在一众李氏族人的目瞪口呆中,李绩和王公公走进一旁的书房,众人这才完全搞清楚这嚣张的李老二到底仰仗的是什么,一时间,悔恨在很多人心中升起,同时升起的,还有某些不可说的野望?
  李绩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王公公却说什么也不坐,只好随他去,只听老宦官分说道:“李氏既有仙长在,那断无碍难的;重法老仙师已往莞城投书,快的话5,6日便回了;李孟等一干死罪之人既不赫免,那是仙长你给的面子,这个面子皇室必然要还回来的,李氏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王公公的意思说的很明白,道法凌架于皇权之上,这是事实;但在实际凡俗国家管理中,国家的力量也必须得到尊重,这是一个国家长治久安的关键。李绩作为一名修道之人,以家事干渉皇权,是不敬,也是权利;把核心谋逆者抛出去,是人情,也是大义……说根到底,李绩便是死保李氏一族,包括李孟在内也不是不可以,只未免给人太过跋扈的感觉,嚣张这样,却是正好,大家都有面子,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第100章
了断四
  李氏之难是大事,也不是大事,当李绩开始插手,和莞城王公公一伙,双城重法一方达成共识时,一切都变的简单,这就是权,因为道法而拥有的特权。
  “还有一事要麻烦公公……“李绩继续道。
  “您只管说,若老王我能办到,绝不推辞。“王公公咬牙应下,这次差事真正亏大了,钱没捞到不说,还担了不少干系,沾上不少麻烦。
  李绩却懒的去管他感受,“某的身世,想来你也大概知道;在皇宫,抚养我长大的那几名宫女虽然早已去世,但她们的后人,亲属应该还有在世的,你去找到她们,尽自己的力帮助她们,不要直接给钱,那是在害她们……“李绩一边说,一边自纳戒中掏出一千两黄金,他两世为人,人情练达,知道没有白让人跑腿的道理,哪怕是个卑微的阉人。黄金他多的是,在修真界没什么大用,但在凡世却不一样,”此次返乡,有些意外,不仅给公公添了很多麻烦,而且也让你等一无所获,空跑一趟……这些金子,是绩的一些心意,公公拿去分了,也好给手下一个交待……”
  王公公千恩万谢的带着兵士们离开,除了忠心李孟的一众人等,其他的都轻轻放过,李府门口摆了几名兵士做做样子,其实府内之人还是如往常般进出,只等莞城回信,便连这几个摆设也要撤去了。
  “老二,你救救老三,救救老三啊……我知道你现在了不得了,便是京城来的公公都要看你眼色,你说话一定管用……救救老三一家吧,还有玉落,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孙孙……“老夫人死死的攥住李绩的衣袖不肯放手,旁边是一脸尴尬的李明儒和不知所措的李博。
  “我救不了他,这有违我的本心。“李绩毫不动容,他很清楚什么该做该让,什么不可以做不可以心软,”至于朱玉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道理可以共富贵,却不共患难;您的小孙孙?他是皇孙啊,有丰亲王的直系血脉,皇室最是无情,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怎么可能任他存在?
  不就是个周岁大的小孩子么?您拿出26年前放弃您亲生儿子的心态来,又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呢?”
  李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老夫人耳边一拿,便让老夫人彻底昏了过去,同样的,李明儒也被他点穴弄昏;一旁的紫珠张牙舞爪的冲上来,被李绩一耳光击出老远,对李博吩咐道:“这女子,你找个由头把她开革出府,这样的人留着便是祸害,府里还有不少心向老三一系的仆人,是谁你很清楚,回头都遣散了吧……现在跟我来”
  一手一个,携着两位老人回到他们的卧房,关好房门,把两人放在榻上躺好,从纳戒中取出一只玉瓶,里面有三粒丹药,分别给两人一人服了一丸,把还剩下一粒丹药的玉瓶扔给李博,“这是你的,活血壮脉益气,能增十年寿数,自己找时间服下吧……”
  李博大喜,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丹啊,“二郎,多谢了……我还以为你把父母……”
  李绩瞪了他一眼,“他们年纪大了,情绪不能波动太过剧烈,所以我才点昏他们……这三天,你亲自安排,找妥贴人给他们喂些米粥参汤之类的流质食物,并定时在四肢推拿活血,三日后醒来就无事也……“至于三日后,李孟等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一切已不可改变。
  “服此丹药,三日内不得饮酒,不得行房,切记。“李绩又叮嘱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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