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3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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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千匹战马不可能送上列车,也没有那么多车皮供战马使用,一千多名官兵一共不过分到五节车厢,骑兵旅战马既然不能带走,更不可能将训练有素的战马留给社工党,杀死战马是唯一的选择。因为马会跑开,所以只能将战马拴于原地。
  “叮、叮……”冰原上不时响起清脆的金属敲击声,钉钢钉的声音,钢钉是用来拴战马的。
  “黑……黑子……”牵着战马朝一边走去的老兵把马拴在钢钉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话没说完,老兵就猛地坐在冰原上大声嚎哭起来,通灵的战马看到自己的战友在放声大哭,显得迷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冰原上响起来,第一混成骑兵旅上千名官兵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距离战马不到百米外操纵机枪战士同样在大哭,一些爱马如命的哥萨克恨不得冲上去把马带回来,但在马和人之间,他们无可选择。没有任何人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战友,即便是一匹马,几分钟过去,骑兵旅中俄两国军官们没有任何人愿意下达开枪命令。辎重部队一名军官走到双眼通红的允克杰面前:“允旅长,还是让我们来吧!”
  允克杰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朝马群中那匹白马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把它留在记忆之中,然后转身走去。
  “哒……”机枪声响起来,允克杰呆呆站在那里,双腿甚至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转身望了一眼,允克杰似乎看到,子弹钻进自己那匹雪风马马耳之间的凹骨处,它两条晶莹修长的白腿,像两根折断的冰柱一下子扎进雪里,冒着热气的乌血,顺着毛色油亮的马脖子淌了下来。
  冰原上凄厉的马鸣声令人毛骨悚然,只不过几分钟,原本站立在冰原上的战马全死了,他们曾经是骑兵们在战场上最亲密的战友,鲜红的血流满整个冰原,一片殷红。目中含泪的骑兵们看着满地的马尸和殷红的冰原,列队向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重重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才在军官命令下列队朝火车站走去,骑兵们不时回头凝望冰原上的马尸和那片殷红,这一切终将留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水蒸汽在车门踏板上形成一道道高低不平的冰趟子,车厢里散出一股暖烘烘的油灰气味,闷罐车车厢地板上挤满士兵,车外仍然不断有人像疯子一般试图挤上列车,甚至于一些漂亮的俄罗斯女人跑到运送军人的列车车厢旁,不顾严寒敞开大衣,露出自己雪白的乳房只为换取上车的权力,为了登上列车,她们不惜一切代价,总有人可以如愿以偿,最终跳上列车,尽管车厢已经非常拥挤。
  就在这时火车站内一辆火车头重新吼叫起来,喷出腾腾雾气在车轴联动杆上结起了白霜,车外大片的俄罗斯田野,闪动着或坚硬或柔润的光泽飞速退去,在原野上随处可以看到冒着黑烟的俄罗斯民宅,以及正燃烧着烈焰的庄园。
  在咣啷、咣啷作响的车厢内,十几个俄罗斯女人挤缩在一个角落,尽管她们是用裸露身体换取了上车权力,但是等她们上车后,却发现车厢内的中国军人并没有任何人碰她们,甚至于她们还非常难得的得到一些食物,用一名中国军官的话说“都不容易!”
  这时一直沉默的车厢内,突然有人领头唱起了军歌,歌声显得悲壮,一些人甚至唱着唱着哭出声来……
  “黄河英雄黄族汉,亚人应种亚洲田,青年,青年,切莫同种自相残,不怕死,不爱钱,丈夫决不受人怜……”歌声在车外飞舞雪花映衬下显得雄浑苍凉。
  冬夜的伊尔库茨克,因为宵禁的缘故,街道上漆黑一团,偶尔一些政府机构和宾馆里透出灯光,给漆黑一团的街道带来一丝光明,街道上随处可以看到执勤的近卫军和警察,街上近卫军大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这些人大都是临时征募的,更多的部队已经被充实到了乌拉尔,近卫军以及护国军将在那里构建坚固的防线,以阻止未来红俄可能的进攻。
  不过更让人心安的是,中国政府已经决定向乌拉尔防线派出十个师协助他们建立乌拉尔防线,不久之后还会派出更多部队,从中国源源不断开来的运送增援部队的列车更是让惊慌失措的俄罗斯人相信,中国人仍然坚定不移与他们站在一起。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即便是再自大的俄罗斯人,也不会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阻挡残暴的红俄。
  索科夫皇家饭店是一座U形庄园式饭店,同样是伊尔库茨克最好的酒店,酒店是在一年半以前,由一个东逃的俄罗斯富商购买一个贵族庄园改造而成,酒店建成以来这里就是在俄外国政要和豪富商人的乐园,而现在这座酒店同样是司马下榻之处。
  杨琳轻轻推开阳台门,凄厉的寒风立即扑面而来,温度突降让杨琳忍不住浑身一颤,杨琳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顾一切向台里要求到伊尔库茨克来,或许是因为想在他失意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吧!尽管只能远远望着他。
  杨琳和其它记者居住的房间和司马住处相隔不远,虽然在这里看不到司马,杨琳总会感觉一丝心安和安慰,站在阳台上的杨琳朝对面望去,那间整个饭店最豪华的套房灯依然亮着,似乎那里的灯从来都没有熄灭。
  收到最后一批部队撤出伊热夫斯克的电报,司马解脱一般重重靠着椅背。结束了!俄罗斯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表面上为了帮助俄罗斯抵抗红俄向乌拉尔防线派出了十个师,但是从国内派出十个师的同时,将在未来半年内将身经百战的远征军悉数撤回国。
  “先生,杨秘书长来电,希望您立即回国主持国内政务,国会和民众对您长期滞留伊尔库茨克有些不满!”徐子敬恭敬的汇报道,国人很难接受身为总理的司马在上任伊始就滞留国外,甚至连春节都是在伊尔库茨克渡过,对于国内争议,尽管官方已经出面澄清,先生在伊尔库茨克是为了迎接远征军,解救喀山被围部队,并把他们撤回国。
  听到徐子敬的话,司马看了一下时间,稍加思索后说:“你立即通知俄方,嗯……因为国内事物,我将在凌晨三点回国!”现在红军因为撤军时的大规模轰炸以及化学武器的袭击,伤亡惨重。再加上铁路交通被空军截断,按照参谋部估算,红军在远征军撤军后至少半年至十个月内都无力东进,而一旦到了春季,在边防空军保护下,红军即便是可以组建东征部队,但绝不可能发起有效进攻,届时乌拉尔防线已经构建完成,红军根本没有机会东进,俄罗斯的一切是到暂时结束的时候了。
  “他要走了吗?”接到通知的安娜一愣神,尽管安娜知道他会在最近几天离开俄罗斯,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甚至连自己计划的那场盛大宴会都没有举办,就要匆匆离开。
  “吉娜,准备汽车,去索科夫饭店!”
  伊尔库茨克火车站,收到通知的帝俄政权高级官员们站在寒风中为中国总理送行,此时在帝俄政权内部,尽管一些人仍然不愿面对现实,但却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中国能够帮助他们,如果中国撤出,那一切都将结束,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必须正视中俄两国之间的“友谊”。
  “安娜,相信我,有一天,你一定会重返彼得格勒!”因为有送行人群的关系,司马并不能拥抱这个女人,自己孩子的母亲,只能握着她的手,轻声对其说道。和红俄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真正结束,即便是签定协议后,和红俄之间最多只是暂时休战。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安娜看着即将上车离去的司马,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尽管知道这或许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承诺,但是安娜仍然很高兴。
  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那个身穿毛皮大衣,头戴白色狐皮帽的女人,司马很愧疚,一切都结束了,她将一切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现在……帝俄政权失去了欧俄,暂时保住了西伯利亚,未来……
  “嘟……”火车鸣响汽笛,缓缓驶离伊尔库茨克火车站,望着渐渐远去的车站,一直站在车厢旁的司马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离开伊尔库茨克下一次自己还会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此时国内会用什么方式迎接自己?一切都是未知数。
  “先生,在回国之后可以接受我的专访吗?”
  顺着娇柔的声音望去,司马看到走道内站着一个轮廓中带西方人味道的女孩,一双灵动的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怯色,这个女孩好像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尽管心跳不争气的加速,脸颊火辣辣的,但杨琳没有一丝惧意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脸上带着小女孩的笑容,自己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我是西北广播电台的杨琳!”
第234章
游行
  中国人是在1849年加利福尼亚淘金热中开始大量进入美国的,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太平天国运动后陷入贫困的华南,去远方找寻他们的财富。起初,那里有着充足的表层金,所以华人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和接纳,然而随着容易获取的金储量缩小,淘金竞争加剧,对华人的憎恶也随之加剧。
  美国白人至上主义团体开始声称,加利福尼亚的金子是美国人的,而后开始对外籍淘金者进行人身侵害,华人们被强行驱逐出金矿之后迁入城市,主要是旧金山,从事薪酬劳动和仆役。随着美国经济衰败,针对华人的憎恨被州长约翰彼格勒政治化,他将美国的不幸归咎于华人苦力和1864年、1869年间签约建造中央太平洋铁路的华人劳工。
  华人移民并不仅仅给美国带来利益,他们在19世纪70代也成为替罪羊,他们被认为带有不道德和不卫生的生活习惯,通过压低工资进行不正当的商业竞争,他们也是群体暴力的受害者,且不论1868年的《柏林盖姆条约》,1882年的法案本是临时性通过的,可是到了1902年却成了永久性的。美国人和美国政府从未试图改变这一现况,至少在现在美国人从未试图改变什么。
  但是旅美华人在改变着自己,从1917年年初旅美华人互助会成立之后,在互助会的倡议下唐人街开始摆脱过去“混乱”、“肮脏”的形象,甚至华商不惜从国内外聘请规划师对唐人街进行大规模改造,让唐人街成为东方文明的象征。与此同时,互助会对美国报业的攻关同样取得一些功效,报纸上鲜少看到种族团体个人在那里鼓动排华,反而更多是对中国和唐人街的正面报道,旅美华人的形象在改变、唐人街同样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唐人街内的国人心中对唐山的眷恋。
  在互助会创办银行的支持下,华商在美国建起了连锁经营的百货公司,尽管诸如加州等一些州政府立法禁止华人置产、购房,但是这些法案仍然不能阻止华商在这些州置产。禁止华商个人置产,却没有禁止“美国公司”置产,华商公司企业大都是在排华情绪并不严重的西海岸地区注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从1917年年初开始,到1919年2月份,在旅美华人互助会资助下,旅美华商组建的“华美影院公司”几乎是在悄无声息间,用了两年时间在美国各地建立了超过一千家电影院,和其它的犹太人、意大利人开设的电影院相比,这些电影院环境显然要好上许多,如剧院般梯形半环式座椅安排,特意为富人设立民冷暖气包厢。那些传统的“5美分”电影院的拥挤、朊脏和充斥的异味与这里无缘。也正因为如此,华美影院公司的电影院才会成为美国上层和中层阶级看电影的首选,即便是最普通的电影票也需要一美元。
  两个星期以来,当最后一场冬雪消融之后,在纽约报纸上一直都描述着这部电影,这部电影讲述一个“地球上最后一块净土”、“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发生的故事,而且那里还是“距离上帝最近的地方”等等,而他的导演是著名的格里菲斯,但是没有人知道电影内容到底是什么,而报纸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美国人的好奇心。
  整个纽约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尤其是在折磨人们精神和生命的流感趋于消失后,早已被乏味生活逼疯的中上层精英们,纷纷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华美院线”电影院,预约首映式的电影票。
  百老汇,原意为“宽阔的街”,指纽约市中以巴特里公园为核心,由南向北纵贯曼哈顿岛,全长25公里的一条长街,其中段一直是美国商业性戏剧娱乐中心,因而百老汇这一词汇成为美国戏剧活动的同义语。
  “天堂电影院”是华美影院公司设在百老汇两家电影院中的一家,是收购一家意大利人经营的中等规模歌剧院改造而成。这家电影院,正如同它的名称一般,观众可以享受到如天堂一般最好的服务,在豪华包厢内观众看电影时可以边吃牛排,边喝红酒,而且在需要的时候甚至还有专人在一旁伺候,当然这样的一张电影票价并不便宜,需要二十美元,透过镜头观众可以得到最好的视觉和味觉上的享受,天堂电影院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奢侈。
  和以往一样当夜幕降临之后,在耀眼的霓虹灯下衣冠楚楚的纽约中上层精英们挽着穿着漂亮晚礼服的妻子、情人,来到“天堂电影院”,今天是他们期待已久的那部神秘电影《红色河谷》首映,尽管电影票价格比往日高出两倍,但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而来的观众并不介意昂贵的票价。
  “等了四个半月,终于可以在美国上映了!”坐在经理室内通过玻璃窗望着鱼贯而入的“绅士”们,刘阿松松一口气。为了这部电影,华美影院公司的1300家电影院,早在去年就投入数百万美元进行改造,换上由西北光学仪器公司生产的新型有声电影播放机,加装了新式的音箱,适应三十五毫米电影的宽屏,总之一切都是新的。
  在刘阿松看来《红河谷》这部电影的发行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尽管去年年中的时候,电影就已经拍摄完成,但因为要用华文、英文版同步发行,为制作英文版以及院线改选,结果耽误了时间,等到制作完成,电影从国内运到美国的时候,“西班牙流感”在美国和全世界流行开来。
  在院线高层管理人员看过这部电影之后,“西班牙流感”的流行使得电影院的生意一直处于勉强维持的局面,为了尽可能挖掘这部电影的潜在利润,与唐山时代电影公司进行协商后,电影的公映时间被无限期推迟,在中美两国都推迟了公映时间。直到今天,在西班牙流感趋于消亡,大街上再也见不到满街白口罩之后,这部电影在经过两个星期的宣传之后,终于迎来了他的公映。
  和过去一样,安德鲁弗逊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了位于二楼包厢,点了两份牛排和红酒之后,准备享受这场“视觉盛宴”,至少报纸上是如此形容这部电影,此时安德鲁和他的荷兰裔妻子以及电影院内的众人,并不知道一场电影革命已经悄悄降临。
  在时针指向7:30的时候,电影院内通明的大灯熄灭了,只有二楼豪华包厢内还透着昏暗的灯光,坐在包厢内的有钱人此时已经开始享受起了桌上的上等牛排以及来自法国的美酒。此时电影屏幕上投射出一家他们感觉陌生的电影公司标志,是珠穆朗玛峰北坡视角的图片,在这个标志下面出现一排他们有些陌生的方块字,“时代电影公司”,幸好方块字下有一排英文。
  电影公司的标志持续了两、三秒钟,随后一片黑屏上涌出一排红色汉字《红河谷》以及英文译名。随后屏幕上出现一座雄伟的雪山,夕阳映射雪山时才会闪现出的那种炫丽,绝美的画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随之镜头切到一对穿着“东方”服饰的青年男女在草原上的画面,面带笑容的男人在那里掷石,洋溢幸福笑容的漂亮女孩显然非常享受这种在“情人”身边的愉悦,画面拍摄的如此美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
  电影是无声的,电影院内同样悄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沉浸于炫目的雪山以及广阔草原的美丽,还有那对年轻人之间的爱情之中,尤其是他们看到那个女孩在老妇带领下三步一磕首的沿着山脊拜倒时,以及在那个漂亮东方女孩眼中夕阳中的依山而建的宫殿,电影院内的人们不禁惊叹画面的美丽。
  “亲爱的,这或许是他们的传统!”安德鲁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轻声说道,不过此时安德鲁却难免有些失望,在心中犹豫着花了60美元是否值得,尽管电影画面拍的非常美丽,双人包厢60美元的票价比平时贵出50%,至少从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值。
  “经理,似乎美国佬不耐烦了,需要现在打开音箱吗?”播放电影的技术人员对身边的经理说道,此时电影已经播了两三分钟,但是仍然没有打开声音,仍然像过去一样,无声。
  “等等!再等等!”刘阿松透过小窗看着在夕阳下呈现出金色的布达拉宫,轻轻举起手,同时在心中倒数,刘阿松精心设计了眼前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人们记住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声音。
  当画面从布达拉宫切换到雪山脚下时,山脚下出现一队骡队的影子。
  “开!”刘阿松一挥手,“父亲,你完全正确!我进入一个梦幻仙境……”当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在电影院内响起的时候,所有人惊呆了,正切着牛排的安德鲁甚至惊得指间一颤,叉子和餐刀跌落到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电影院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人们查找着声音是从什么地方的传来的。
  “……像白雪公主里的童话世界,这是仙境吗?地球上最后一块净土,世界上最神秘的高原,我不知道您说的圣山是那一座,据说这里每一座雪山都是一尊神……”听着电影中传来的声音,站起来的安德鲁喃喃不可思议地望着画面。
  “这……这……”
  “上帝啊!”安德鲁的妻子在一旁同样惊叹不已。
  电影院上千人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叹之中,甚至于他们无视了电影中不时响起的对白,人们仍然在惊叹电影中响起的声音,马队的骡马清脆的铃声有一种让他们身临其境的感觉。
  “砰!”突然枪声在电影院内响了起来,惊得安德鲁本能一般弯下了腰来,恍惚间安德鲁才意识到枪声是电影中传来的,就在这时电影院内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天!”是雪崩,在电影中出现一个宏大的雪崩场面,望着扑面而来并伴着声音的雪崩,电影院内一些人甚至于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场面一时间甚至有些混乱……
  “我们成功了!”听到电影院内人们发出的叫喊声,刘阿松脸上露出笑容,这部电影成功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电影院内响起一个古老的声音,“雪山女神有三个儿子,老大叫黄河,老二叫长江,老三叫雅鲁藏布江……”终于电影院内灯亮了起来,几分钟之后,电影院响起如雷鸣一般的掌声,用力鼓掌。安德鲁的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这是一部可以载入历史的电影,它开启了一个有声电影的新时代,让人惊叹的不仅仅是它的声音,更有它新奇、壮观,史诗般的美丽,整个影片色、香、味俱全,令人赏心悦目。这部电影用油画般浓厚,雄壮的镜头,展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无比神奇,谜一样的西藏高原风光,以及那里古朴的民俗风情,并通过居住在这里的藏民与英军展开的战争,讴歌中国人爱憎分明,誓死保卫祖国和民族尊严的爱国精神……”
  第二天,几乎整个美国报纸都在用大幅篇章报道着这部被他们称为惊世之作的《红河谷》,这部来自遥远东方,洋溢爱国热情的电影,用它的声音和史诗般美丽的画面折服了美国人。电影中很多内容同样引起美国人的思考,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理解中国人,有时候价值观输入往往是在不经意之间开始的。
  铺在宽阔林荫道上的法国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抽绿,曾经枯萎的枝条开始呈现出一些绿意,尽管此时依然燥冷的京城,见不到太多春天气息,但是当人们面对柔和的阳光时,仍然知道春天即将到来。尽管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但是街道依然显得冷清,街头上的行人依然穿着大衣。
  穿着便装的居逍遥无目的在城里漫步,读了报纸上的文章之后他无法集中精力,因此,当他发觉自己走到市中心时,不禁心中一惊,对面就是京城百货公司大楼,高达五层的百货公司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现在已经是9点钟,京城街头已经恢复了先前热闹。
  现在的京城似乎已经不再是居逍遥离开时的那个京城,早在司马总理从俄罗斯返回宣誓就职前,国会就通过新法案,从法律上规定共和中国实行内阁制,甚至用大量条文规定了大总统和总理权责,虽然黎元洪还是大总统,可是对内对外没有了任何权力,司马和他的复兴党利用国会彻底架空了大总统,而曾经的总理段琪瑞不过得到副总统一职。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内阁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各个政党为了组阁问题各执己见,但是在边防军的枪杆子以及复兴党的多数席位支持下,现在党争仅限于国会,至于政府被司马牢牢控制在手中,几乎达到滴水不进的地步。
  这些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于居逍遥却有着影响,尤其是现在国会已经将军队国家化,建立国防军列入议事日程。在居逍遥看来,或许模范军以及北方军很有可能被解散,拥兵上百万的边防军足以取代北方军以及模范军,到那时自己……感觉前途渺茫的居逍遥站在报亭旁,浏览报刊杂志,卖报人像海盗一样把宽大的帽子压到眉际,每当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居逍遥都要跟着全身震动,报亭里的那个年轻卖报人,吼声带着军人才有的气质。
  出于对报亭老板的好奇,居逍遥从口袋中取出五个西储银行发行的铜板,“给我拿一份《西北时报》!”在拿报纸的空当,居逍遥看到报亭老板身旁放支拐杖,再朝里面打量了一眼,他的左小腿处显得空荡荡的,在报亭内挂着一张合影照片,上面是几十名身穿厚实防寒服的军人合影,在他们背后是一座欧式大教堂,这应该是他们在俄国拍的照片。
  看到那张照片居逍遥拿出钱包取出一块钱,“兄弟!再给我拿包烟吧!边防军出来的?远征军?第几师的?”言语间带着亲近之意,当初在俄罗斯时居逍遥和边防军不少军官几乎就是换帖子的兄弟,能在京城碰到边防军伤残退役兄弟并不容易,他们大都生活在西北,在西北有除了有伤残军人康复中心之外,还有安置中心帮助他们找工作。
  “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也是当兵的出身,呵呵!原本是远征军十三师,这不在圣叶卡捷琳堡少了截家什,您也是?”年轻的报亭老板在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容,显然是为碰到“战友”而高兴。京城不是西北地界,尽管现在先生就在京城国务院主持政务,而边防公署有一些署长已经是中央政府部长,但京城还是那个四九城。
  “呵呵!我……我是模范军第六师的,在俄国离你们56团驻地不远!”面前“老兵”的热情让居逍遥一顿,从其眉间可以感觉出他的孤寂和碰到“自家兄弟”的高兴。
  “呵呵!一样,模范军、边防军是兄弟。等回头过些时候,都是国防军不是,兄弟要是没事,进来坐会?外头怪冷的!”报亭老板尽管有些失望,但是言语间仍然不失先前的热情,在前线,边防军上下都没拿模范军当外人,更何况喀山解围战时,模范军兄弟也是流过血的。
  现在国会正在讨论军队国家化,建立共和中国国防军,等到国防军组建之后,无论是模范军还是边防军都是一家,共和中国国防军,那还有什么北方陆军、边防军还有各省陆军之分。
  本就没什么去处的居逍遥并没有拒绝报亭老板的邀请,都是当兵的不需要整那些虚的。
  “呵呵……兄弟姓居、名逍遥,兄弟?”
  “桂元!”拄着拐杖的桂元从模范军出来的居逍遥手里接过一根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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