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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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这是宪兵队的冲锋车的拉响的警笛声。看来是他们听到爆炸声和枪声之后,就开车赶了过来。
  “公允,检查一下我们的死伤情况,受伤的先乘车去医院。”冷静下来的司马开口吩咐到。这时候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伤亡情况最为重要,至于其它,还是交给宪兵队和调查部来处理。
  “刚才检查了一下,您的车里的司机和保镖在爆炸中死亡,另有五名民团或内保处的军官和两名司机在随后的袭击中牺牲。不包括为保护您牺牲的那位是内保处派给史道姆的保镖。一共牺牲十一人,另有十三人受伤。”听到司马的问话后。已经清点了损失的王公亮便开口回答道,此时的王公亮神情不禁有些黯然,毕竟在死去的军官中有两人是王公亮的学弟。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论是谁策划和指使了这次暗杀,我们都会追究到底,不论是谁,这件事交给石磊负责,我们要动用一切力量追究此事。”听到损失如此之掺重,司马心里强压住怒火立即重新涌入心头,于是开口说道,今天损失的是整个民团的骨干,在这个关键时期对自己下手,显然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预,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面对这种暗杀。
  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了,口外的冬季在夜晚时,气温已经明显降低,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还愿意呆在室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每个人只想围着炉子,暖和暖和。入了夜的火车站已经不像下午时那般热闹,除了少数几个放着暗哨的北方军士兵外,大多数北方军官兵此时都已经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室,那里可有一些炉子,呆在有取暖炉子的候车室,显然要比呆在滴水成冰的站台要好的多。
  “娘的,他娘的,回头要是打下了煤仓,老子他娘的一定扒下他们身上的那身呢子大衣,龟子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可没冻死我。”窝在几个木箱里,借着木箱挡着风的几个北方军士兵,不时的搓热双手,护着脸,一边开口说道,想到下午在站楼上对射时,看到的那些个西北公司的保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这些穿着棉袄的第五师的士兵。没有几个不是双眼放光的,这么冷的天窝在这里动都不能动,谁能受的得了,连件子大衣都没有。
  可是不想冻死人,还是怎么的,想到这这些士兵心里头的冤气也多起起来。
  “美的你,今天下午他们冲上去三次,可是结果呢?现在躺在那站台上那,站台上淌的血水儿都结成了冻。站台都变成红色的了的,要打你去打吧!爷爷我还想多活两年,那西北的子弹毒着那,被子弹咬上一口不死也是落个残废。”听到身边的战友这么说,一旁一个老兵抱着枪缩缩脑袋,同时把身下的麦草拢了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边流里流气地说道,从腔调里显然是一个吃了不少年断头粮的一兵油子。
  “现在我只盼着。他们要是有胆子最好现在跑出去,你们几个龟儿子要是到时看着了,那个敢打枪,爷爷非废了你们,我可不想被那毒弹子给咬上一口淌血淌死。当兵吃粮,活命第一,别他娘的争其它的无用的东西,知道不,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老兵对着身边的几个兵言传身教道。
  老兵一想到下午身边那个山东佬被子弹打中胳膊后。子弹扯出来的足有尺把长的伤口,还有碎的不成样子的骨头,心里就没来头的一阵胆寒。吃了这么多年的断头粮,像这样的事老兵还没见过,想到那胳膊挨了一枪,硬生生淌血淌死的山东佬,老兵只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什么呢子大衣。什么打下煤仓十块钱的赏,活着命才是正经的。现在的老兵只盼着这煤仓里地,那些拿着机关枪打着毒弹子的人,赶紧跑了,跑回他们西北公司。省得着自己的事。照今天下午这样子,估计再打上一次就轮到自己打头阵了。
  “参谋长。怎么样,现在雾起来了要不我现在带一个连冲上去,今天下午弄得他娘我崔建民的脸,都他娘丢尽了。”在站长室的火炉子边取着暖的崔建民开口问道正在品着茶的宋方谓,虽说嘴上说的是这么的硬气,可是心里头崔建民却不愿意提着脑袋再冲一次,到时万一再拿不下来,可就全完了。崔建民可是知道今天下午打的那三次团长可都记着那,如果再打一次再拿不下来,估计到时团长气头一上,真的让自己拉敢死队上去了,到时只怕想活都难了。煤仓间可是连个取暖地炉子都没有,穿着大衣又怎么样,等入了夜,到时会更冷,到时再打也不急。
  “不急,不急。”此时的宋方谓好像胸有成竹一般,对崔建民的提议根本就不放心上,一边喝着热茶,宋方谓一边坐在这个江站长的西式躺椅上,轻轻的拍着椅手像是在哼着京剧之类。什么是稳做钓鱼台,看到宋方谓这般轻松自在的神态,就知道什么是稳做钓鱼台,在这时候能这么拿的住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这大寒的天,在站台外头的守着弟兄们也冻的也够呛,去给他们弄几坛酒过去取取暖,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十几个弟兄守在外面可以也够难为的,不能让人骂我老宋不拿兄弟们的命不当回事不是。”闭着眼睛轻哼着京剧的宋方谓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开口对崔建民说道,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意思再换上一批放哨的兵过去。
  “是,宋参谋长仁义,崔某替弟兄们谢过宋参谋长了。那个宋……”对现在宋参谋长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崔建民心里可是没有底,任他这时再稳,可时候到了还不是得让自己上去送命,到时万一打不下来,看着宋方谓崔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说些什么。
  “老崔啊!你放心吧!晚上再上去时,你的部队在外头警戒就行了,是时候换一营上去了,你以为我让他们一营的人,在车站里的休息室里睡觉是为什么,你去忙活你的话,让你的弟兄们在候车室里,尽管放心地睡觉就行了。”看着崔建民想说又没说出来的表情。宋方谓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对崔建民的心思宋方谓不用想也知道,一来是怕再折损兵力,二来无非是到时打不下来。承担什么责任。
  “谢……谢谢宋参谋长对建民的厚爱,以后宋参谋长有什么吩咐,建民风里来火里去,绝对没有二话,建民在代兄弟们谢过参谋长了。”听到宋方谓的话,崔建民惊喜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了参谋长的这话,崔建民知道自己算是把什么都保住了,那里会不高兴。
  “好了,建民,我知道你的心了,赶紧去给弟兄们送点烈酒过去吧!别冻死你的人,到时寒了弟兄们的心啊!”听着崔建民的道谢声,宋方谓坐起来开口说道,虽说对崔建民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宋方谓并没有表现出来,反道是宽言以对。
  “谢参谋长的关爱,建民受教了,多谢多谢!建民先下去安排一下,待回头一定有时间请宋参谋长到天祥楼一聚,了表寸心。参谋长您先歇着。”惊喜交加的崔建民一边道着谢,一边发出了邀约,然后便轻步退出了站长室,下去准备参谋长交待的事情去了。
  “这些兵油子,滑的像那泥鳅一样。个个都想保存实力,娘的。”看着崔建民面带喜色的出了站长室之后,宋方谓半闭着眼睛笑说道,对于这些兵油子的性子,在北方军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宋方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然后宋方谓接着躺在汪站长的,这个内有弹簧的西式躺椅的上接着闭目养着神,神情轻松的好像只要双眼一睁。那些煤仓里的西北公司保安队的人,就会缴械投降一般。没有人知道宋方谓此时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不过结合以往宋方谓的表现来看,倒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这些参谋长就应该这般一样。
  “娘的。真够冷的。这风刮的呼呼的,吹在脸上和刀子一样。产子,看看队长可发信号过来吗?这下面的雾越来越浓,根本就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躺在水塔上的王昌吉一边裹紧大衣的领子的,一边开口问道身旁的刘产,一个多钟头前,煤仓里队长用电筒打出了信号,让王昌吉在接到信号后就撤下来,在这个十来米高的水塔上面,又挨了一个来钟头的冻之后,王昌吉已经冻的有些朝不住了。
  “乐远,一会儿车冲出去之后,你们一定要保证把这几个文件包扔到那节车厢里头,如果不炸掉这节车厢,确保车厢内不会有一个活人,我们的付出就不会有任何意义。”透过窗户李亮双眼盯着铁路上停靠线上的那截被打着密密麻麻弹孔的车厢,开口对身旁的安乐远说道。这几个文件包之中装的炸药管,是汽车队随车携带的,原本是用为给勘探队使用,结果多带了一箱,这会被李亮集中了起来,装在了文件包之中,准备在乘车冲出去之后,用这些炸药彻底炸掉那节车厢,以确保车内的人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在两个多小时前,在击败北方军的第三次进攻之后,一个举着白旗的北方军军官,要求见李亮,以便把躺在站台前血泊中伤口抬走,在李亮与其的交谈结束后,李亮从那名北方军军官那里得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虽然很简单,但是却让李亮知道了公司并没有忘记他们,并且在尽一切努力帮助他们,纸条上是简单的交待让其在雾浓之后,借着雾气乘车离开火车站,公司已经把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正是因为如此,李亮才开始着手计划撤离火车站。
  “放心吧!队长,我保准把这几个炸药包都扔进去,保证不会让车里头有一个活人。”安乐远面带笑意的答应到,此时的安乐远显然比平时更轻松一些,经过了一下午的紧张的战斗,这会放松一下倒也属正常。
  “再等一会,咱们就可以冲出去了,到时不要管他三七二十一,只管用机枪拼命的压射他们,我带兄弟们涉了险地。现在就得带兄弟回家。给水塔上的昌吉他们发信号吧!”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拧灭烟头后李亮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看着外面的雾气好像更浓了,李亮知道差不多时候快到了。能不能带着兄弟们回家就看这一次了。
  “王哥,队长那发信号了,让咱们下去汇合。”眼巴巴缩在大衣里望着煤仓的刘产,看到透过雾气从仓库里传来的,有些昏暗的红色的灯光时亮时灭,看着短长交错的灯光信号。刘产译出信号内容后便开口说对身旁的守着机枪的王昌吉开口说道。
  “走嘞!哎哟……娘的!腿他娘的都快冻上了,都他娘快动不了啦。”提着机枪刚想起身,结果王昌吉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发麻,几乎是动弹不得,虽说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脚下穿着大头皮棉鞋,可是在水塔上趴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冻的差不多了。此时王昌吉和刘产的眉毛上、皮帽子上、衣领上都飘着层白霜,能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头。在这刮着刀子风的水塔上一守就是六、七个小时,更多的时候是意志的坚持。
  如是不是硬靠着意志的在心里支撑着,恐怕王昌吉和刘产早在几个小时前,就把机枪扔在这,毕竟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时候,趴在水塔上一动不动的守着,的确不是人受的。
  “王哥!一会你下的时候小心一些,咱们的动作得轻点,别惊动了那群灰皮子,到时误了全队的大事。”
  一边顺着水塔上的扶栏朝下下着。刘产一边提醒着王昌吉,此时王昌吉抱着机枪半蹲水塔上,虽然此时的车站里飘着雾,已经看不清站台上的情况,可是在这时王昌吉仍然需要为自己的战友提供掩护,“三十……四十五、四十六……五十,好了!”一边抱着机枪半蹲在水塔上警戒,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数。按照之前两人商定的,王昌吉在数五十个数之后,就从水塔上顺着贴墙的扶栏朝下下着。
  而到达地面的刘产负责替王昌吉警戒。一从水塔上下到地面之后,看到持着步枪警戒的刘产好像想说些什么,王昌吉便打着手势示意刘产什么都不要说。借着浓雾的掩护慢慢的朝前移动。抱着机枪的王昌吉和拿着步枪的刘产。两人紧盯着左右两侧,一这小心翼翼的向煤仓靠近。时不时会因为一些莫名的响动,而隐蔽在站台上的木箱之后。就在他们向煤仓接近的时候,要煤仓的几个窗户处,几架机枪瞄准着外面,为王昌吉他们提供着掩护。
  “咔!”在即将接近站台的时候,虽然已经尽量小心站台上的积雪、冰凌,可是脚下传来的一声清脆的冰凌被踩碎的声音,让高度紧张的王昌吉差点没被吓死,在这个寂静的站台上,突然响起这种清脆的冰凌碎裂的声音,很有可能会惊动北方军的哨兵。王昌吉连忙把枪口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木箱后,按照在水塔上的观察木箱后面,就是北方军的哨位,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里王昌吉的额头上,仍然冒出了紧张的汗水。
  “唔……”
  “想死了可是!”当听到站台上传出冰凌被踩碎的声音后,见身边的少年兵想喊出声来,老兵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顾着少年惊恐的眼神,老兵恶狠狠的轻声对这个刚吃断头饷没多长时间的少年轻声说道。其实在这之前,听力不错的老兵就顺着风声听到了皮鞋的声音,老兵知道可能是水塔上的机枪手下来了和大部队汇合,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了,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要走,老兵才会在少年被踩碎的冰凌声惊起的时候,狠狠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来。此时在老兵看来,能不能留住这群人跟自己这群吃断头饷的大头兵没关系,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赔上性命,一旦那机枪打过来,隔着木箱,自己这几个人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打死在这。
  “呼……”高度紧张的王昌吉见木箱后并没有动静,屏住呼吸的王昌吉这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同时挥挥手示意刘产先过去,自己在这里警戒,虽然只是短短的数秒钟,可是王昌吉的背后已经完全被汗透。
  “滋……”当刘产接近煤仓的大门的时候。大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一个门缝,特意用柴油润滑后的煤仓大门的门栓,在开启时几乎没有任何响声,刘产连忙闪进了煤仓,见刘产安全进入煤仓之后,王昌吉便放弃了警戒。抱着机枪快步朝煤仓走去。虽说距离只有几米远,可是在王昌吉的看来,这几米远的距离,恐怕是这一辈子走过最远的一段路了,真到进入煤仓之后,王昌吉才算重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报告队长,我们回来了!”一进煤仓,王昌吉就看到队长站在汽车旁边正面带喜色地看着自己和刘产,于是连忙快步跑过去。轻声说道。
  “昌吉、产子,你们两个辛苦了,在这个面守了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们两了!”
  借着煤仓内微弱的灯光,李亮可看到被冻的脸颊通红,甚至于都有一些开裂,于是便开口对王昌吉和刘产说道,今天能打的这么顺全靠他们在水塔上充当自己的眼睛,这么冷的天,可够他们熬的了。说到这,李亮便立正向两个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应该的!队长。”紧张的心情刚刚松弛下的王昌吉,听到队长这么说后,连忙开口回答道,见队长向自己敬礼,王昌吉连忙立正回礼。
  “告诉弟兄们,撤下来,都到车上去。黄班长,准备好大门一开口立即开车冲出去,咱们这几十条命可全都系在你手上了。”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说这些时候,李亮下过命令之后,便于转身对对检查着汽车的黄兴财说道。接下来可全指望他们了。
  “所有人上车。机枪手站在外侧,换上满弹匣。所有人检查武器。”站在汽车旁的安乐远最后一次提醒到煤仓里的保安队员,然后顺手检查了一下身边几个装满炸药的文件包。
  “柱子,咱们两个人一个中队长、一个队副,能不能给田子他们报仇,就看咱们的了。”看到保安队员们接二连三的上了卡车,安乐远开口对站在门旁的于柱子开口说道,两人负责打开煤仓的大门,然后在还要跑到火车旁边把炸药包扔进车厢里,然后才能追上卡车,总而言之,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嗯!”对中队长的话,于柱子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一手提着两个装满炸药的文件包,一手拉着大门,随时准备拉开大门,让汽车冲出去。
  “走!”坐在车上的李亮把机枪搭在车窗上,对一旁开着车的黄兴财说道。
  “嗯……”汽车被发动了,黄兴财在发动汽车后并没有开启汽车大灯,一边踩着刹车,另一脚则踏着油门。
  “快……”
  在汽车发动之后,接到信号的安乐山和于柱子便猛地拉开煤仓大门,大门一被拉开,卡车便冲出了煤仓,与此同时安乐山轻声喊了一句和于柱子两快步朝数米外的火车跑了过去。
  “滋……”提在手里的炸药包上被点燃的导火索闪烁着耀眼的火花,在接近火车后,安乐山和于柱子随手把炸药包扔进了火车车厢,然后向转过弯正要高速驶离站台的卡车追去。
  “什么!”听到汽车的声音后小村南田,看着被扔进来的东西上闪烁着的火花,一下被吓的魂飞魄散,作为军人的他,小村南田当然知道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在之前的几个小时北方军和保安队之的战斗中,已经心生怯意,只想着回到自己的爱人身边的小村南田,曾多次试图逃出这节车厢的,都被水塔上的机枪给死死的留在车厢里。
  而走在最前面的周觉之此时已经变成了车厢门口的死尸,出去无望之后的小村南田,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一直趴在车厢内,祈祷着生还的机会,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祈求到的是几个炸药包。
  “美代子……”看着导火索即将燃尽的时候,小村南田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悲鸣!小村南田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开枪,同样后悔为什么之前自己选择放弃。而在此时,小村南田听到了车厢外传来“叭”“叭”并不算密集,甚至于非常稀落的枪声。
第172章
回家
  “轰!”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停在铁路上的车厢内升起,剧烈的爆炸震碎了距离二十多米外的站楼,宋方谓目瞪口呆地看着绝尘而去的卡车,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在离开时,竟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叭、叭……”被卡车惊起从候车室里跑出来的北方军官兵,之前因为躲避爆炸而趴倒在地,这会又站起来冲着已跑出几十米的卡车扣动了扳机,一时间站台上响起如爆豆一般的清脆的枪声。
  “哒……哒……”已走出几十米的卡车后车厢伴随枪声喷射出了数条火舌,刚刚站起来的北方军官兵在机枪响起后,再一次非常自然的趴倒在站台上,鲜有再拿枪回击的,虽说一时间枪声不断,但是好像一切都如同演戏一般,在并不激烈的对射中,卡车便撞开火车站的木质大门,绝尘而去。
  “宋参谋长,今天谢谢您了,我们公司会永远记得参谋长今天的高义,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在站长室里一个手拿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身上穿着黑灰色的马褂的中年人,面带喜色地站在宋方谓的身后开口说道,如果高祥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认出,这个中年人就是在北方军兵围公司前,失踪的公司副经理孙溢之。
  “你们……他们。这动静弄的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如此这般大的动静,让我怎么向师长交待,哎!”看着爆炸后仍然在燃烧的火车车厢,在灯光和燃烧的车厢的焰火的照耀下,看着被撞碎的大门,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官兵们。宋方谓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中年人开口说道。
  “呵呵!宋参谋长,我们只是商定由参谋长行个方便。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参谋长放心,公司会永远记得参谋长今天的情意,他日定会有所回报,公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公司下冷刀子的人,同样也知道报答每一个在公司需要时,给公司以帮助的人。”看着眼前满脸无奈的宋方谓。孙溢之的脸上仍然带着招牌式的笑容,有条不紊地开口说道,今天傍晚和宋方谓接触时,孙溢之对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已是再了解不过了。
  下午接到消息离开张家口分公司时,已知道高大少爷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后,孙溢之便藏在了一家与西北公司交好的商行里,在得到公司的通知要求想办法营救,被围在火车站内的李亮一行保安队员后。孙溢之便开始打探起火车站内的消息,在得知火车站的指挥已经被吴云章交给参谋长宋方谓后,孙溢之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在老朋友火车站的江站长的帮助下,进入了布满重兵的火车站,和宋方谓进行了接触。
  在五万元的重金和不知道预知的战斗之间,宋方谓自然选择了五万元的重金,毕竟在宋方谓看来,与其拼下去不知道个结果,倒不如现在先把眼前的好处抓在手里的好。
  “哎!今日之事休要再提,今日之谓所为。无非是为还司马先生往日的情份,与其他无关,孙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站台上的橘红色焰火把宋方谓的脸色映的也显得橘红,宋方谓看着已经乱做一团的站台开口说道。
  “宋参谋长高义公司自然知晓。但这也是是公司的一点心意。还请宋参谋长笑纳,孙某已经完成了公司交待的任务。自会离去,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事相问,不知道宋参谋长觉得你们的胜算有几分。”听到宋方谓的话语,孙溢之不于置否地说道,同时开口问了宋方谓这么一个问题,实际上在宋方谓答应让出一条路的时候,孙溢之就已经坚信公司是必胜无疑。
  原因再简单不过,论到部队,孙溢之对装备精良、士气高涨的民团是信心十足,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北方军的军官们是面和心不和,个个都是贪心十足,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最有效的武器。在孙溢之看来,并不是民团,而是银元券,眼前的宋方谓就是明例,要孙溢之看来,在民团和银元券的双重打击下,这些所谓的北方强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当然这些话孙溢之当然不会说出来。
  “参谋长……您……”满头是汗的崔建民一手提着手枪,惊慌失措的不顾卫兵的阻拦跑进了站长室,一看到站在参谋长身边的那个有些面熟的熟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崔营长,好久不见了,今天下午可真得谢谢崔营长高抬贵手啊!”在这里碰到熟人,孙溢之自然也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于是抱着拳行个礼开口说道,这个崔营长孙溢之可以接触过多次,现在他崔建民还欠着公司四百多块大洋。
  “啊!……孙溢之!你别……”一听到眼前的这个西北公司的孙经理这么说,被吓了一跳的崔建民,正要争辩着什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一些事,如果事情捅出去,这孙溢之把帽子朝自己头上一戴,自己个他娘的真的完蛋了,于是连忙止住了话。
  “石磊,这件事你亲自己负责,一定要给我查出元凶,给所有的死者一个交待,不管主谋者在什么地方,都要杀掉他。为死者报仇。”拍过X光片仍然感觉到胸腔处有些抽痛的司马,面带着怒色地看着眼前站立在那的石磊,开口说道,除了报复之外,司马不会选择做任何选择。在今天之前,司马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碰到暗杀,一直以来在司马的意识里。西北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呆在这里再安全不过。可是现在竟然有人把炸弹按在西北的公路上,把机枪架在西北的路边,这一切都足以让司马心里充满愤怒的理由。
  “老板,请您放心,调查部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涉及此事的元凶,无论是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不可能逃脱调查部的追杀。无论是天涯海角。”眼前老板有些冷酷的话语让石磊意识到现在老板处于极怒之中,此时的石磊看着的老板,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过度自信,现在后悔已经没有意义。
  现在石磊知道如果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只有完成老板交待的任务,来弥补这一切了。
  “我要的是每一个人,记住,是每一个,无论他涉及多少,只要他涉及其中。就需要为此事负责,无论是谁。”
  此时在司马看来除了血债血偿之外,司马想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用其它的方式谋求解决之道,经历了这一次暗杀之后,司马是彻底死去了过去一味寻求妥协、退让的心思。
  “从今以后,西北只有一个选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无论是谁。西北的利益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侵犯。”话音刚落,司马又再一次强调到,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司马也只犹如此选择,妥协和退让既然不能换取和平。那么就让武器来说话。
  “是!老板!”听到司马的话之后。
  石磊有些惊愕看着眼前的司马,很难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过去那个大多数时候。会以寻求妥协、退让来换取暂时的和平的老板联系在一起。
  但是在石磊眼里,却非常乐意看到老板的这般转变,毕竟一直以来石磊都觉得老板的身上总是欠缺一些东西,现在终于还是看到了。
  已经感觉有些疲惫的司马,这时挥挥手示意石磊离开,然后就一人站在医院病房里透过病房的窗户看着窗外,透过窗户司马看着窗外的一切,隔着重重浓雾,根本看不了多远,只能在浓雾里看到几束灯光,应该是医院对面的建筑工地上的灯光。
  看着布满浓雾的西北的,慢慢的碰到暗杀的愤怒中冷静下来的司马,不禁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眼前的西北一样,布满了浓雾,不知道浓雾的尽头是什么。看着窗外地雾气笼罩的西北,司马不禁感觉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不停地推动着自己的前行,但是司马却不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是对还是错。
  “谁知道呢?有些事即使再不愿意,最后终归还是要走地,时代就是如此,一直以来自己太一厢情愿了!”看着透过浓雾隐约可见的灯光,司马低声自语到,现在司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上有没有这束灯光指引着自己,但是这是第一次,司马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同时也不禁开始在心里反思着一年多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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